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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人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树与梦

    川王见状,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混账样子,怕是受了那妖孽的蛊惑了。”

    梵子琛闻言,站直着起了身子。语气诡异阴森:“她可是妖孽啊,父皇寻她,当真不怕被她收了去”

    川王听他此言,又思及至今没有推出杀人的手法,倒真有些心悸。

    梵子琛点到为止,未得准许,便出门而去。

    梵子黎已在宫门等他,梵子琛瞧向他,眸子清冷,同殿上那似是有些癫狂的模样没有半点相像。

    梵子琛骑上了沐灵留下的马,同梵子黎并肩齐驱。

    “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杀的他”梵子黎声音带笑,有几分得意。

    “儿时的事……我记得。”梵子琛深叹了口气,但些无法言说的悲怆:“你当时是不是就想杀他了”

    “是。”他回答的果断。

    梵子琛突觉,人命在他看来,是否只是蝼蚁

    他看着梵子黎,眼底冰冷:“若我这次不帮你呢你要为他陪葬吗”

    “……沐灵说,你会帮我的。我相信她,她相信你。”梵子黎难得的温顺,没有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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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沐灵归
    川国这边不得安生,镇国那边亦是暗潮汹涌。

    朝堂上催立太子之声愈发急促,后宫的嫔妃也是纷纷站了队。这番阵仗,好似明日王上就要一命呜呼踏入黄泉,他们便可转身对新帝俯首称臣一般的胡闹可笑。

    王后自是不愿淌这滩浑水。只是每次晨起,各宫嫔妃们前来请安之时,说话皆是夹枪带棒的。末了还要她来定夺对错,几番下来倒是让她筋疲力竭,只能免了早上请安之礼,好求个安生。

    自太子逝后,王后的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好不容易放下逝子之痛宽慰了些,现今欲立新太子之事又起,让她逃避的愁思又翻涌作祟起来,结果又病倒了。

    古兮听闻便一直往宫中跑,贴身照料着王后,往日的小脾气也皆是收敛了起来。

    她很害怕,怕王后同她哥哥一般,悄无声息的便没了。她常听闻宫中总有美人说没就没,往日总觉得母亲身为王后,自是与她们不同些。现今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捧着药罐子,着实让人心慌。

    王上听闻她又受累倒下后,便着令后宫事宜皆交由灵姬打理,任何事情不得叨扰王后。

    嫔妃们皆是心中不服,却也无法。毕竟贵妃二人分别是三皇子四皇子生母,后宫执掌事宜给了谁都似是立谁做太子的苗头。倒是无缘无故便宜了灵姬……

    “怎么又是病倒了”王上按下了要起身行礼的王后,语气里皆是近来的疲惫。

    “不过是小病罢了。”王后轻咳了声答了话。

    她伸手握着王上的手,想要给他些安慰。倒真是老了……她看着牵着的双手皮肤松弛着,满足的笑了声:“不曾想,臣妾真的同王上恩爱和睦走了一生,相伴到老倒也不是句空话。”

    王上挥了手,命古兮带着婢子们先行下去。他想同她说说话,就像很多年前在王府一般。

    他握紧了她的手,有些怅然:“待你好些了,我便带你去瞧瞧这大好河山……当年我说过登上王位过后便带你去的,结果这王位像是囚牢一般,让我没有半刻休息。”

    王后闻言,笑的温婉:“你是王上,自应心怀天下,臣妾理解……王上近来一直为立太子之事烦忧,臣妾身子不适,亦不能分忧,着实羞愧。”

    王上闻言,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说他该说抱歉没有保住他们的孩子让他英年早逝还是顺着她的话同她分析下一个太子该立哪位亦或是宽慰她不要忆起丧子之事不管怎般,都太过残忍……

    屋子里沉默良久,久到古兮等不及的推门而入,送了熬好很久的汤药进来。

    “你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王上抱着她,喂她吃完药才离开。

    王后无奈笑了,怕是真的烦忧了,又似小孩子一般只自称着“我”而非“朕”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怕又是要说是她这个王后的失职了。

    许久未闻的称谓,倒让她做了好梦,沉沉睡去……

    王上去寻了灵姬,他总会晃神觉得,灵姬便是年轻的王后。许是上苍恩赐,让他老来得了“悔过”机会。

    “王上怎么得空来了我这”你看,就连自称亦是同王后年轻之时一般。王上的不守规矩,也是从她那儿学的。

    “朝堂之上烦忧,后宫妃嫔附和,让人头疼。”王上躺在她的腿上,灵姬无奈只能放下手里的叶子牌。她为他揉着太阳穴,让他放松些。

    “还是太子之事”她力道适中,着实舒服。

    灵姬见他闭眼不答,出声试探:“王上上次不是已经寻得法子了吗何故再这般烦恼”

    “就因这般,更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他坐起了身子,开口问道:“爱妃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

    灵姬撑在木桌上,戏谑的笑道:“王上难不成要将拥立太子的大权放在我的手里那可着实唬人呢。”

    王上笑:“说来听听。”

    灵姬附耳言毕,王上皱眉沉思,最后一语定音:“便如你所言。”

    灵姬送走了王上,眸子里已是没了刚刚的妩媚,唯有杀机替代:“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十三皇子没接她的话,只是有些颓然地撤出了她的住所。

    她慵懒的翻开刚刚放下的叶子牌,手里所剩的不过是最小的那张罢了……

    王上近来总会去见十三皇子,后者却只是清冷木讷的回着他的问题。

    久了,王上也懒得作秀。他夜间到访,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儿臣该知道什么”他终于有了些波澜,脸色难堪:“知道自己是母亲同侍卫通奸所生的孩子还是应该知道父王正在算计儿臣”

    王上闻言一怔,像是被人隔空打了巴掌一般。丑事、阴谋,一瞬间都暴露在这一对虚假的父子之间,倒是十足的嘲讽。

    “灵姬同你说的”王上还是那个愚蠢的王上……

    十三皇子戚笑道:“父王不妨早些直说,这些天来我觉得格外恶心。”

    王上感觉被戏耍,恼怒道:“你既然一切皆知,何故陪朕演这么久”

    “……”十三皇子沉默低头,最后颓然一笑:“放心吧,三日后便会如你所愿,不用你动手……”

    王上听罢有些羞愧,突然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他的生世,更觉得难堪,终究未发一言的挥袖而去。

    三日之后,十三皇子薨。他的院子走了水,连着数十个小厮也葬身火海。烧焦的尸体上带着皇家的玉佩,他手里紧握着的,是四皇子常带的佩剑上的剑穗残余。

    四皇子被送进大理寺审问,未等贵妃将军等人为他开罪,他已伏案自首。

    一瞬间后宫哗然,朝堂动荡。这是灵姬他们早会料得的局面,王上的话也是灵姬教的。一言一语,皆是与往日那般犹豫模样不同。

    他开了恩,将四皇子打



(非正文)镇国太子篇-古兮哥哥
    我自幼出生那日起,便已是走进了条条框框的棋局里,既没入口,亦没出路。

    周围人都同我说,日后这天下会是我的。他们说这些时,往往比我这当事人还要激动。其实我并不知要这天下有何用……

    我问先生:“我要天下何为它连十三弟的拨浪鼓都不如。”

    先生有些恼:“你贵为太子,生来便是要坐上那金銮殿的。这苍生要你来救,你是未来的主。切忌再说这般胡话,若被王上听了去,可是要掌你嘴的。”

    哦,原来不做天下的主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其实后来我读了很多书,也知晓那是先生诓我的话,可我却似着了魔一般的劝说不了自己放下这负累。

    先生同我说这是宿命,可我总不信……

    就像史书中总有皇子为王位争得头破血流,我觉得可笑,仿佛他们生来就该对王位趋之若鹜一般。

    那日我向一个脸生的小厮要了拨浪鼓,去问还在咿咿学语的十三弟,他只是冲我笑着流口水。

    我就知道书上有后人胡诌的话,你瞧……十三弟就不愿。

    我逗弄了他好一会,可回去后便生了场大病。

    母后守了我好些日子,待我身子好了我才知道,那日我拿的拨浪鼓上有致死的迷香。

    好在我逗弄十三弟时,离他离得远,他差点没撑住死了过去。

    之后我再去见他,他的乳母远远瞧见是我,便偷偷地抱着他跑开。我被这般暗拒了很多次,直到后来有次避无可避之时,我才能上前去道个歉。可那乳母防着我,像是我要害他一般。我同她解释,她只是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待我身子好全了才知,母后因我那日过失,要被罚进大理寺吃斋念佛,为十三弟诵经祈福。一时间,我竟成了一个不孝且无情的太子……

    我好像开始被逼迫着长大,先生的责罚越来越重,周围兄弟不敢我亲近,婢子小厮不再同我我玩闹,母后也开始日日追问我功课。

    我想是否他们还是误会了当日我的行径,我没有想去害十三弟的……

    我跟他们解释那日发生的事情,可他们总是木讷点头,反倒让我恼了。或许在他们眼里,我是太子,我说什么他们应什么便是……

    那是一段枯燥乏味的日子,有些波澜的便是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和算计。一如既往的,没人信我的话,没人愿意亲近我。紧接着母后怀了身孕,我只能一个人面对着那些明枪暗箭,着实可悲!

    我渐渐的被礼义孝廉扣在牢笼里,可我深知这并不是我,只是他们想的我罢了。可那又怎样,总是没人理解的。

    待我弱冠之年,父王有心让我出门历练,让出征将军带我一同上路。

    出了宫门我才知外面的繁华,亦知外面的险恶……

    一路上光是难民便遇了好几次,再来便是贼寇劫车遇了几回。我问将军:“这便是我未来要统治的国吗”

    当书中所描绘之景与眼前所见完全符合时,我才深知我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我在想,那我往日所做的“我”,是不是都错了

    一个只知饱读诗书却不知柴米,只会舞刀弄枪却未经战争的“深闺人”,真的能做好这天下的主我也不知……

    我跟着将军上了战场,每次回来的时候我的手总是颤抖着。我手里是滑腻腻的鲜血,身上也是,那片土地上更是。

    那些死去的士兵被拖回来,有的被兄弟埋了,有的却只是一炬火把烧个精光……多的是后者。

    将军说,战场上总是要有牺牲的,让我别太介怀。

    慢慢的,我周围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也越来越麻木了。敌军的鲜血好像在不断地刺激着我,让我变得越加狠戾。

    我开始有了决断,有时候比将军还要决绝。士兵开始惧怕我,我竟有了得意的念头,或许带着嗜血才是我的本性。

    将军似是怕我再生出些别的邪念来,命人送我回京。其实我是不愿的,但那个听话的我说,我该回去了……

    回去路上我们又遇到了流寇,随行的人都被杀了。他们没动我,不过是瞧见了我腰间的皇族玉佩罢了。我被人吊了起来,狼狈的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后来我挣脱着逃出来了,我几乎是滚下山的,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了。

    我逃到了一个村庄上,我敲门求他们收留我,可是没有一个人开门,屋里有烛火的也是立马吹灭。整个村庄像是突然寂静一般,只有偶尔几声犬吠显些生机。

    我还是被抓住了,被流寇们按在地上狠狠地踹骂着……

    我被他们捆了起来,他们要带我回京求些好处。可经过富饶些的地方时,我又被另一帮贼寇掳了去。我突然觉得我像是个书中所写的美人,应是有个悲剧结尾在等着我的。

    可让我惊讶的是,那个贼寇头子是个女人,长相英气,一点也不输男儿。

    她瞧不起我这副颓败样,对我的太子身份也没兴趣,打发人将我放了。她说她那日劫我,不过是见我穿的异常以为我是将军罢了,可见了面却觉得我是个懦弱的逃兵。

    我突然想要开口解释,我同她说:“我并非懦弱,只是他们都是我的子民。”

    她笑:“所以你得过且过,任人践踏这天下何来这般规矩若我是你,定会杀了欺我辱我之人,让这世人惧我怕我……”

    我觉得她很坏:“可他们不过生活所迫罢了,我身为太子,总该给他们悔过机会。”

    她像是听笑话:“功名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现在是太子,若是你死了呢镇国还会有新的太子。身份是最危险的东西,它束缚着你的**,堵上了你的出口,以教条的形式要求你……可你是个人啊,总该有些为自己活的地方。”

    我觉得她在胡说,不再搭理。几日后,她送了我寻常人家穿的衣衫,给了盘缠,



(非正文)璇儿 哑阿嬷篇
    我是跟着宫中嬷嬷长大的。

    我做过绣娘,也洗过衣衫。我没想过攀龙附凤,所思所盼不过安稳一生罢了。可深宫之中,风云诡谲,一切又岂能如我所愿……

    那日我给王后去送迎接外邦的华服,太子也在。

    他盯着我看,像是猎人看中了伏地的猎物,只待它挣扎便一枪毙命般的让人心慌。

    我出门回绣纺的路上,他就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我很慌张,只能快步走着。

    后来,我也不知那日我是怎么忍受住的。破败的衣衫,破败的呼救,破败的身体……

    他笑:“我日后会对你好的。”他轻啄我的嘴角,那里有被他打过的瘀痕,真是讽刺。

    我许久未回,阿嬷寻了来。许是宫中丑事见得多了,她只是心疼的抱着我:“乖,不怕。”

    后来,八皇子也总爱同我说这话,每每闻言,我便不自觉地想起这一荒唐事来。

    那天深夜,我坐在浴桶里。我第一次愤怒决绝的想要鱼死网破,想要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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