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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人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树与梦

    “你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王上抱着她,喂她吃完药才离开。

    王后无奈笑了,怕是真的烦忧了,又似小孩子一般只自称着“我”而非“朕”了。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怕又是要说是她这个王后的失职了。

    许久未闻的称谓,倒让她做了好梦,沉沉睡去……

    王上去寻了灵姬,他总会晃神觉得,灵姬便是年轻的王后。许是上苍恩赐,让他老来得了“悔过”机会。

    “王上怎么得空来了我这”你看,就连自称亦是同王后年轻之时一般。王上的不守规矩,也是从她那儿学的。

    “朝堂之上烦忧,后宫妃嫔附和,让人头疼。”王上躺在她的腿上,灵姬无奈只能放下手里的叶子牌。她为他揉着太阳穴,让他放松些。

    “还是太子之事”她力道适中,着实舒服。

    灵姬见他闭眼不答,出声试探:“王上上次不是已经寻得法子了吗何故再这般烦恼”

    “就因这般,更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他坐起了身子,开口问道:“爱妃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

    灵姬撑在木桌上,戏谑的笑道:“王上难不成要将拥立太子的大权放在我的手里那可着实唬人呢。”

    王上笑:“说来听听。”

    灵姬附耳言毕,王上皱眉沉思,最后一语定音:“便如你所言。”

    灵姬送走了王上,眸子里已是没了刚刚的妩媚,唯有杀机替代:“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十三皇子没接她的话,只是有些颓然地撤出了她的住所。

    她慵懒的翻开刚刚放下的叶子牌,手里所剩的不过是最小的那张罢了……

    王上近来总会去见十三皇子,后者却只是清冷木讷的回着他的问题。

    久了,王上也懒得作秀。他夜间到访,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儿臣该知道什么”他终于有了些波澜,脸色难堪:“知道自己是母亲同侍卫通奸所生的孩子还是应该知道父王正在算计儿臣”

    王上闻言一怔,像是被人隔空打了巴掌一般。丑事、阴谋,一瞬间都暴露在这一对虚假的父子之间,倒是十足的嘲讽。

    “灵姬同你说的”王上还是那个愚蠢的王上……

    十三皇子戚笑道:“父王不妨早些直说,这些天来我觉得格外恶心。”

    王上感觉被戏耍,恼怒道:“你既然一切皆知,何故陪朕演这么久”

    “……”十三皇子沉默低头,最后颓然一笑:“放心吧,三日后便会如你所愿,不用你动手……”

    王上听罢有些羞愧,突然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他的身世,更觉得难堪,终究未发一言的挥袖而去。

    三日之后,十三皇子薨。他的院子走了水,连着数十个小厮也葬身火海。烧焦的尸体上带着皇家的玉佩,他手里紧握着的,是四皇子常带的佩剑上的剑穗残余。

    四皇子被送进大理寺审问,未等贵妃将军等人为他开罪,他已伏案自首。

    一瞬间后宫哗然,朝堂动荡。这是灵姬他们早会料得的局面,王上的话也是灵姬教的。一言一语,皆是与往日那般犹豫模样不同。

    他开了恩,将四皇子打




(非正文)秋辞篇
    我是在贼寇窝里摸爬打滚的,自幼便习了偷摸拐骗一身本事。

    那日小叔说他们要干票大的,他说话时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我太熟悉这样的表情了,晚上又可以加餐了。

    他们下午便出了门,动静大的惊了在河边摸鱼的我。一震一震地,鱼被吓得四处逃窜,根本抓不住嘛!

    我不悦的脱了脚上的水靴,穿上岸边的草鞋,远远地偷偷跟着他们。我想看看,究竟什么大人物,需得这般阵仗。

    可待我经过山谷时,竟下起了大雨。幸好,这周围多的是我平日里藏身的草窝。我随意挑了一个便缩了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远处。

    雨帘里有个年纪跟我相仿的女孩儿,她跪在地上,哭着跟两个衣衫华贵的男孩不知在说些什么,好像还有个生了病的男孩……

    我听不清,只看见了一个精致的玉饰在他们手间交接。比起好奇他们再说什么,那个玉饰更吸引我。

    两个男儿刚走,女孩便在雨地里踏出很多脚印,凌乱的很。

    远处有人声传来,她才提起她的裙衫跑向另一处。此刻我才注意到,她的衣裳也是很好看的。

    骤雨停歇,戏也看罢。我从草窝里钻出来回了河边,穿上我的水靴接着捉鱼。

    水里印出我补丁的衣衫还有头上的杂草来,真的是让人不悦的装束。我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个女孩的裙衫,果真是好看!

    若是我日后也能穿上该有多好……

    我那日果真加了餐,不过比预料的要少的多。

    我试探的问小叔缘由,小叔啐了口,咬牙恨恨道:“被个死丫头给搅黄了,还不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呢。跟官家打交道,拿我们不当人。”他又骂了几句,我没在意,眼前的鸡腿可比他的话要勾人的多。

    可我却还是不经意的记下了,那女孩是宫中出来的。我低头瞧了瞧手上的油渍,倒真是越发觉得自己卑贱。我想去瞧瞧那个女孩,看看宫中女子是怎般的娇嫩。

    可未等我去找她细细端详,她已被发配去了洗刷脏桶,那里面都是尿液粪便,恶心的很。

    我去见她时,她正在河边擦拭桶内。我捂着嘴巴干呕着,把她惊得站起来。她脸颊上有伤,可瞧不出半点娇嫩样子来。她见我是女儿身,才放下心来接着干活。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答。

    我问:“你不觉得很脏吗”

    她不答。

    我问:“怎么被抓来的”

    她不答。

    我觉得她在轻视我,不只是自卑还是愤怒,我声音故意大了些:“你那日救的两个男孩,是谁啊”

    她终于抬头看我了,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我看见的,我还瞧见玉饰了呢!”

    “别胡说!”她有些恼,将手里又脏又黑的布帛扔了过来。我慌张的后退,跌在了地上。

    我对她没了好感,却习惯性的讨好笑道:“我只想同你做朋友罢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她没理我,只是低头干活。可我却来了兴致,想玩些有意思的事……

    我天天黏在她的身边,久了她也不是那么坏脾气的凶我。后来有一天她说:“我想逃出去,你会帮我吗”

    我有些震惊,她还想要回去去那宫里吗为何她还有的选,而我只能摸鱼一生我笑:“好啊,可你得要回来接我,用你的玉饰押宝。”

    她倒是无所谓的递给了我,还向我借了盘缠。我给她指了路,说是没人去的小路……

    可我知道的,那夜小叔是要去那守夜的。

    她被抓了回来,不知被人蹂躏成何般模样了。我不敢去瞧她,只怕她会向我要回她的玉饰。

    听说,她尝试逃跑很多次,每每被捉回来便是非人的折磨。

    我面不改色的“道听途说”,没有波澜的觉得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这般蠢笨,怕是在那宫里也活不久。

    后来,朝廷派人前来绞杀,我才在逃跑中知晓,当日她所救下之人是川国六皇子和八皇子……多大的功劳!

    我红了眼,紧紧地捂着她的玉饰。日后,我才是秋辞!

    我到了集市上,逢人只说自己是镇国的流民。当时两国关系不冷不热,没人关心我这个“异国人”。

    我顶着她的身份活了八年,时间久的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就是秋辞……

    我过了很难的八年,玉饰到了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想着卖出去。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凭着这个飞黄腾达的。

    那天有人拿着六皇子的帖子寻到了浣衣坊,那小厮说要找几个镇国姑娘。我以为他是在偷偷地寻找“秋辞”,甩了手便跑过来了。

    那小厮打量我几秒后,便答应了。我以为他是听了我名唤秋辞才答应的,后来才知,那不过是因川国与镇国交恶,镇国姑娘难寻罢了。

    我以为我入了府邸,便离宫中不远了。可我旁敲侧击很多次,六皇子怎么都想不起我。我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那日我去街上为他购彩色布帛,他说他要做秋千。我不知所以,提着篮子便出了门。

    我遇见了贼寇窝里的故人,我同他在他的客栈房里聊了很多。我问他小叔踪迹,他声称不知。我们感慨了一番当初所经历的放肆日子,最后我竟稀里糊涂的吃醉了酒。

    我太知道他们的手段了,只是不知最后会对自己人下手……

    我失了身,却依旧收拾体面的离开了。我现今已无路可走,唯有六皇子可救了。

    我尝试过媚态勾引,可都无疾而终。

    直到我便看见了沐灵,我才知我们这几个镇国婢子



(非正文)川国太子篇
    我知道我不算个好人……

    在我手里丧命的人,数不胜数。可那又怎样呢日后这天下皆是我的,又何须在乎一二人的性命。

    我在母后的暗室里就见过很多垂死的女人,我总站在她的身侧,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有些无处依存的女人曾伸手拽过我的衣角,求我为她说情。她们很可怜,我知道。可我觉得这些愚笨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我从未为任何女人动容过,唯独璇儿是个意外。

    那年我不过八岁,却误闯了一个疯女人的院子,她披头散发的盯着我,她的模样跟小厮们讲得女鬼无异。

    她好像错把我当成了她夭折的孩子,死死地抱着我,锢得我胳膊很疼很疼。我挣扎着呼救,活着的**像极了那些曾经向我求助的女人们……

    璇儿推门而入时,疯女人愣了神。可随后更是疯了一般的抱着我往房里跑。

    璇儿紧跟着上去,却被关在了门外,我在瑟瑟发抖的疯女人怀里,不得动弹。

    屋外响起了歌,似是哄孩子入睡的小调。疯女人瞳孔紧缩,有些吃惊。房里在打扫的阿嬷见了我一脸恐惧,上前轻声同她说着话。

    至于她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的思绪都被那首小调勾了去。

    疯女人渐渐失了力,阿嬷趁机将我夺了出来。我落地立即冲向门口,我感觉璇儿正在屋外等我。

    阿嬷拦下了那个疯女人,屋里传来了哭喊声。我抬头看着璇儿,她眼神波动,有些悲怆。

    她向我行了礼,在前面领着我,把我送到了我的婢子手里。

    我问她姓甚名谁

    她答璇儿。

    她说完便退下了,我看着她,想着她耳朵后面的红痣,真是可爱。

    她好像又回了那疯女人那。

    我对她有些挂念,时不时去了疯女人的住处门口等她,可直到疯女人撞柱去世,她也终究没来。

    我想,许是她那日的善念出了错,给她惹了祸端。我对她称不上担心,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无聊的日子里,总要找些乐趣撑着。

    小厮的狡猾嘴脸和婢子的谄媚样子我都看腻了,我想找个新的猎物来。

    我想,若非是梵子琛离宫之时浩浩荡荡,我可能都要忘了我这个八弟了。

    他母亲日日吃斋念佛,无人管他。他就一人独居在深宫角落,无人问津。

    我戏弄他,他茫然。

    我嘲笑他,他憨笑。

    我欺负他,他配合。

    他极力愚笨而又尽善尽美的做好一个玩物的本职……

    算算时间,他应是被我欺负了一年有余,渐渐有了尚不锋利的爪子。

    我对尚未尽兴的玩物有了脾性感到不满,母后又唤我去瞧她的新衣,着实让人不耐烦!

    可那天我没细看她的衣衫,而是瞧上了送衣衫的人。她低头时睫毛时不时地轻轻扇动着,挠的人心痒痒。

    我想把她藏起来,只我一人得见。

    我强行的占有了她,我想,她不过一个婢子罢了,就当换个玩物好了。

    她总是很沉默,像极了那日在冷宫门口的模样。我曾让她唱过那首小调,她说她忘了。我知道她没有,她只是不愿对着我唱罢了。算了算了,懒得勉强。

    她是初尝的新鲜,寡言的让我又念起了那个锋利的小爪子。

    她应了我的要求,跟着被我毒哑的阿嬷一起去了梵子黎的住所。

    这应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他们相处的很好,可我本意并非如此。我是让她磨掉他的利爪,而非养出他的戾气和狡猾来。

    可关于梵子黎的事,她向来不肯听我的话。

    我警告过她很多次,她却只是冷漠瞧我。

    我惊觉,她才是有了利爪的那个,锋利的让人钻心窝的疼。

    我突然想杀了她,我尝试过。可每每想到没了一点生气的她,我竟有些舍不得。真是让人火大……

    我把不满发泄在了梵子黎的身上,可他渐渐地开始识出我的伎俩。躲避、逃离、失控,他们两人相互依傍,而我则成了局外人!

    我越发的出错,连母后都察觉了我的异常。我知道的,这后宫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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