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人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树与梦
母后会怎么做呢璇儿会成那暗室里拽我衣角的一个吗她不会求我的……所以她只是死路一条。
我去求了母后,她很生气。我猜的到是这个结果的,可我还是长跪不起。我想我是魔怔了,如此这般竟只是为了一个不待见我的婢子……
太监捅出了璇儿,梵子黎跪求,母后劝说……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那个太监被我打发到了别处居住,那段时间我总是出宫。其实,我是想要收了她的,可她已非完璧,会坏了我的名声。
她总归是个下贱婢子,让我做到这般,不值当的。
我给自己这自私的念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无人将她放在眼里,府邸里的妾侍们也对她动不了手,我这是为她好……
我跟她食同桌,寝共床,我好像触到了从未察觉过的满足感。可她却毫不在意,比过往更沉默。
明明在梵子黎的身边不是这样,为何在我身边就是这般境地我问她,她只是看着我。她眼神太冷漠了,总让我很害怕。
算了,只要她在我身边便好。这竟成了我那时候的卑微念想……
她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唯有在我提起梵子黎的时候,她才有些波澜。
我觉得被人扇了巴掌,明明我现在对她这般殷勤,可她却想着别人我觉得她不识抬举,对她不死不活的样子更是窝火。
我只能强硬的告诉她,在她身边的是我。她只是被动承受,死咬着下唇不肯吭声。
我真的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我愚蠢的去学了梵子黎的做法,憨傻看着她干活。
(非正文)璇儿 哑阿嬷篇
我是跟着宫中嬷嬷长大的。
我做过绣娘,也洗过衣衫。我没想过攀龙附凤,所思所盼不过安稳一生罢了。可深宫之中,风云诡谲,一切又岂能如我所愿……
那日我给王后去送迎接外邦的华服,太子也在。
他盯着我看,像是猎人看中了伏地的猎物,只待它挣扎便一枪毙命般的让人心慌。
我出门回绣纺的路上,他就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我很慌张,只能快步走着。
后来,我也不知那日我是怎么忍受住的。破败的衣衫,破败的呼救,破败的身体……
他笑:“我日后会对你好的。”他轻啄我的嘴角,那里有被他打过的瘀痕,真是讽刺。
我许久未回,阿嬷寻了来。许是宫中丑事见得多了,她只是心疼的抱着我:“乖,不怕。”
后来,八皇子也总爱同我说这话,每每闻言,我便不自觉地想起这一荒唐事来。
那天深夜,我坐在浴桶里。我第一次愤怒决绝的想要鱼死网破,想要同归于尽……
那天是阿嬷带我偷偷回了绣纺的。次日众人起身,也只以为我是犯了错受了责罚罢了。
可自那日起,太子总会来找我。他肆无忌惮,而我却提心吊胆。
那天阿嬷推门而入,我衣衫凌乱。太子回头看她,阿嬷吓得步步后退。他没了兴致,有些恼:“混账!”他踹了阿嬷,可她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我求你,放过她。”我跪在他的脚边,卑微如蝼蚁。又或者说,我本就是螳臂当车,惹人耻笑罢了。
他似是在盘算什么,最后笑着将我扶了起来:“既然你为她求情,那我便姑且放了她。”
我以为是真的,可次日阿嬷便再说不出话来。
阿嬷变成了哑阿嬷,绣纺女官也换了旁人。
他听阿嬷的嘶哑声音,发出低吟嘲笑:“你瞧,这世上折磨人的方法可有上百种,这比让人直接去死可痛快多了。”
我的身体僵硬在他怀里,血液静止,仿佛与死神同生。
他说我既得了好处,他也要捞些报酬。他让我找机会去八皇子宫里伺候。我问缘故,他戏谑的笑着:“他可是我的玩物,可不能让他跑了。”
半月后,我跟哑阿嬷调到了八皇子的府邸。深宫之中,八皇子的院子是没人愿意来的。他的住处是曾经废弃的冷宫,夏季虫蚊甚多,冬季阴寒潮湿。
没人愿意来伺候他的。
我到的那日,正有个小太监用根木棍子,上面绑上黑色的布帛逗弄着八皇子。那是民间逗弄畜牲的做法!
我上前掰断了那根木棍,气愤的扔在了地上。八皇子愣在原地,有些无措的看着我。
小太监只以为我被调来这心中不满,愤愤离开。
八皇子伸出小手,拽着我的食指:“姐姐……”他声音嗫嚅,一点都不似皇子该有的霸道跟威严。
我蹲在地上,擦了他头上的细汗:“我不是姐姐,我只是来服侍您的婢子罢了。”
他疑惑:“可这院子里的人都让我喊他们姐姐哥哥……”
“他们只是婢子太监,八皇子才是主子。”我有些烦躁,为他的人生和我的悲剧。
他只是点了头,我知道他不会懂的……他不懂身为主子可以将婢子糟蹋到那种地步,他不懂权力富贵有多大的好处……
我跟他相处的很好,哑阿嬷也很疼他。他疏离了欺负他的那些婢子太监,他们也图得清闲的呆在院子里。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几乎已经忘了我的噩梦。
那日太子前来,他跟八皇子说:“带你去吃好吃的果子,你一定没尝过。”他一脸的宠溺,我差点都要被他的人畜无害模样蒙骗过去。
我将他拉在身后,谄笑着:“八皇子近来肠胃不适,怕是吃不得。”我轻轻地拍着八皇子的后背,希望他理解我的意思。
可孩子始终是孩子,禁不得诱惑。他挣开了我,跟着太子走了。
他牵着他,好一副兄弟情深的场面。
走及门口,太子阴森的看向我,我知道我背叛了他。亦或者说,我从未诚服于他。
那天下午,天上下着大雪。纯白的世界里,入目的是一片冷漠。
小太监跑来跟我说,太子差人传话八皇子受了伤,在假山那,指名让你过去。
我以为那是恶趣味的报复,穿着薄衣便飞奔过去,糊涂的连伞都没拿。
一路上,我脑袋都在混沌的想,雪水混着泥土进入他的伤口,他可能长些记性日后可会再这般糊涂的信了那人的话
算了吧,我只是真的很担心他。若是用不太适当的措辞便是,我与他同病相怜,他这个皇子,也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
就快到了……
我被人捂了口鼻拖到了假山之后,他的气息太过熟悉。我没挣扎,任由践踏。
他附耳低声言:“别想着逃离我。”他声音隐忍,像是被人背叛是一件深感侮辱的事情。
我咬唇未答,快些结束便好……
他走后,我擦了眼泪,下唇已没了知觉。
我向来知道……薄衫挡不住寒冷的。我想,梵子黎也该知道了,他这样,在这深宫里是活不下去的。
我沉着脚步走到他的面前,他已经站起来挪了很远了。远处地上的血迹刺目,我竟有了嗜血的念头。
“为何不听话”我声音冷漠,第一次觉得我同他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懦弱无能,不知算计,无力反抗!
“我……”他脸色惨白,我知道此刻的我,该把他带回去轻声安慰,然后温柔上药,最后哄着他睡觉的。
“你自己走回去。”可我只是冷漠开口,转身离开。
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何对他那么残忍,怕是对他撒了不该有的气,他是我唯一可以报复的皇族里的人了吧。
他那日很迟才回来,假山离他府院不远,可他去摘了花。
他笑:“你
第三十五章 回归
顾亦初第一次为了沐灵放下古兮交代的事,带着她去寻了旧识的神医。
他们到时,他正在竹屋前晒着草药,那应当是这深山里唯有的光亮。
神医抬头瞧了眼顾亦初,熟稔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又是拨弄着草药。
他穿着麻布衣衫,上面还带了些补丁,卷着的袖子也是一高一低,杂乱的胡子在倾斜而下的阳光里更显无序。
一看便是个随意性子的家伙。
顾亦初站在轮椅旁,一直等到他忙完了才示意他瞧瞧沐灵伤势:“王爷,瞧瞧她的腿。”
神医乃王姓,最喜别人以爷称呼。
王爷踱步过来,顾亦初蹲在轮椅侧面,拥住想要反抗的沐灵。
他轻声哄着:“乖,一会就好。他不会伤害你的……”
沐灵当然知道片刻便好,也自知他不会伤她。可那本能的恐惧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她紧闭着眼睛,转身将头埋在顾亦初的脖颈处。
他能感觉到她的睫毛轻颤,泪流满面,以及身子发抖。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王爷简单的瞧了瞧她的伤势,嗤笑道:“这川国磨人的法子,可真是代代流传啊。”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养些日子就行。”他这话是对顾亦初说的,可眼神却是打量着沐灵:“不过……你一个镇国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受了那吃人的后宫重责”
顾亦初瞪了王爷一眼,他识趣的挠头走开。
沐灵脑袋里总会闪出那些凶恶的婢子们,还有那只发疯的白猫。
每思及此,她只能本能的向后缩腿、蜷起脚趾。
顾亦初帮不了她,沐灵也不愿谈及,不愿再去多忆起一遍让自己添道伤疤。
他们在这待了半月有余,倒渐渐有了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沐灵渐而乖巧听着王爷的话,她想要快点好起来。
若是顾亦初为她熬着药,她便坐在轮椅上为王爷缝补衣衫。
若是顾亦初去山上采药,她便跟着王爷学做蓑衣。
若是顾亦初给她采了奇异果子,她便去问王爷有何功效。
沐灵渐渐平静下来,许是这与世无争的地方,本就有缓人心神的疗效。
顾亦初总是早出晚归,偶尔会带些山间野味回来。
他不在的时候,王爷总在盯着沐灵看。偶尔也问着奇怪的话:“你芳龄几许”
“不知。”这是实话。
她在奈何边清醒,无父无母,哪来人为她记着日子,就连生辰也是无法计量的。
王爷闻言,表情更是怪异:“那你可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沐灵觉得他无聊的紧,放下手里的活扭头看他。
王爷尬笑两声,道:“除我以外!”
沐灵皱着眉头深思着,不自觉地想起刚入川国之时,暗中瞧她的那个高楼木窗后的人。
她曾问过梵子黎,他说不是他。那会是谁呢她思量了许久,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一旁的王爷倒是满脸期待的盼着她说些什么,可沐灵却有所隐瞒:“除你之外的话,就再没什么奇怪的人了。”
王爷碰了一鼻子灰,不悦的跟个孩子似的嘟囔着躺到躺椅上,用蒲扇遮着光。
到了沐灵离开那日,顾亦初为王爷采了最后一次药。
那天的王爷突然一改往日随意豁达,正经的向沐灵交代着句:“日后凡是小心些,千万别信错了人。切记切记!”
沐灵不解,以为他在说顾亦初。
她刚要请教,王爷便又恢复往日模样,调笑道:“你日日梦魇,总喊着一个名字。那人是谁你的情郎”
沐灵咬牙切齿,怎么想去相信他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
“不知道!”她说的很凶,跟以前的沐灵无异。
王爷笑着感慨一句:“凶丫头,可嫁不出去。”
顾亦初带着沐灵上路,他问王爷可能一起回京,王爷说他不愿。
但好歹他给他开了方子,让他交给太医院的人便好。
关于人命,王爷是从不会开玩笑的,能治便是能治,不能治便是不能治。
沐灵没听顾亦初的话回他的府邸,只是独身去了魂契阁。
情欢见到她激动的拥着她:“可算是回来了!”
沐灵笑道:“不回来的话,你要去接我吗”
“臭丫头,要不是你要呆在那,我早把你绑回来了。”情欢嗔怪她见色忘义,轻拍了她的屁股:“没在川国受欺负吧”
“没有。”
沐灵刚进情欢的住所,便瞧见了桌上的血绳:“这是我三年前送你的那两根红绳吗”
情欢见状,慌忙的拿起绑在了头上:“还不是你回来的突然,我连装束都未整理。”
沐灵疑惑,问道:“你这般喜欢这两根红绳吗日日绑在头上,还不让人碰!感觉都有些旧了……”
傻瓜,不是它旧了……而是它的主人离它太久了。沐灵从未想过一探它的究竟,它又怎能历久弥新呢
情欢多想告诉她,可她知道了又能怎样知道后陷入两难境地打碎她现有的生活同万年前无异有何意义呢……
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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