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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不上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月贰捌

    【“这个人有元婴八转的修为。”】

    苍生剑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程府的那位燃灯世家出身的夫人只不过是金丹三转不可能有个这样的帮手,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白决想了想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过是一个相亲大会而已,能够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说出这句话还没有过几个呼吸,不习惯扩张开来的神识顿时就捕捉到了外面的动静。可是,等他发觉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外面围着一群修士。

    他定了定神仔细瞧了两眼,巧极了,正是跑到那座大宅子里“美其名曰”帮助白决寻找程世子下落的那群人。

    这就很有趣了。

    白决瞬间便想起了当年幽县发生的那些事情。

    也是这样的巧合,也是这样的微妙,也是这样的“恰到好处”——差一分差一厘都不是完美。

    幽县的事情是瘟神做的。

    但是现在瘟神已经死了,死在他的剑下了。

    那么,现在的事情又是谁做下的

    白决不知道。

    只是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些人面色不善地望着白决,大部分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白决眉心的那一朵鲜艳欲滴的剑华之上。

    “是入魔印……”

    “难怪他……没想到啊……”

    “居然是个魔头……这真是……”

    细碎的窃窃私语落在白决的耳中,却始终未能落尽他的心底。

    这样的事情,遇见得多了便也就习惯了,看淡了。

    “前辈……”

    程夫人好不容易才拨开众人,走到了白决的跟前,看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也只有这个时候,白决才会想起来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凡俗中齐国异姓王府程家的掌家夫人,她还是独孤弥月,照夜公子的掌上明珠,青灯女的心肝宝贝儿。

    程夫人之所以能够如此任性地嫁进程府,跟她的心性并不是没有关系的。

    她身上有那种燕北狼族破釜沉舟的决绝。

    白决感觉到眉间突然一点:“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你们出手。”

    程夫人佯做踌躇了一会儿,朝着白决俯首道:“还请前辈见谅。”

    她说着,后面就走出来一名修士,递过来一副枷锁。

    是封灵绝力的枷锁法宝。

    “你们想要抓我”白决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色。

    程夫人的眼睛里情绪变幻莫测,直到白决束手就擒,听见枷锁扣上的那一声脆响时,她方才长出一口气,安下了心。

    【“这枷锁是仙器。”】

    苍生剑冷不丁地冒了个头。

    白决镇定自若地在心里回答他道:我自有分寸。

    苍生剑听信了白决的这句话,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没头没脑地问了白决一句——【“你想要知道是谁在暗中谋害你们吗”】

    白决脚下的步子顿时一滞,连带着旁边的那个看着他的修士都一惊一乍得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命纸燃灯(十六)
    曲敖成仙万年,不正经地云游四海,从来都不曾将天庭戒律放在眼里。然而,这样一个洒脱不羁爱自由的人却在某一年的某一月某一日某一个时辰回到了天庭之上,二话不说地从因为昔年十方战乱陈年旧伤而修为衰退的月老手中接过了这一浪漫职责——天庭的善功德文钟在那一天震响了七回,仅次于白决在幽县立下宏愿飞升所震响天地、令仙魔侧耳的那九回鸣响。

    他在天庭每天修理繁芜的红线,照着前任月老留下了的那一本手札,硬生生地将曾经以散漫莫测的月老殿变成了另外一个天庭戒律司。人间的红线姻缘,妖族的命定情侣……从前时不时地会闹出些奇妙际遇的“情”之一字,像极了那种一夜间遭遇了亲友背叛、失去所有忽然间长大的孩子,迈入了被天庭同僚们私底下偷偷地称为“七情皆律”的时代。时间就这样在一天一天中过去,所有人都开始习惯于曲敖的冷漠与无情——他们的经历告诉了他们曲敖做得事无论如何荒唐、不可思议,最后的结果都会证明他才是对的——毕竟,再如何稀奇的事情,在重复了无数遍以后也会变得乏善可陈起来。

    可是,在谁也没有想到的时候,曲敖突然间把手上的所有事情都交到了只不过是跟他打了一个赌,赌输给曲敖替他做一件不违背天庭戒律的事的红鸾星君的手中。

    红鸾星君本来想着,天庭戒律这么多,他就算是打赌输给曲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若是要完全的符合戒律所写,那么曲敖能够驱使他去做的事情着实是很少。

    谁成想,曲敖不愧为曲敖,他竟然当真是依照天庭戒律想出了让红鸾替他代理月老殿千年的主意。

    红鸾竟然连一丝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他没有办法拒绝,唉声叹气地接手了月老殿,曲敖转眼就下了天庭。

    天庭只有一处可入凡间的通道,位于不周山巅,由万年凝碧所铸,有万千仙人镇守于之。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曲敖而言,都不算什么大事。

    他千年前可以在天庭与凡俗之间来去自如,如今自然也可以。

    没有人知道曲敖这一回离开天庭是要做什么,直到他死缠烂打地收了落魄的白决做徒弟,第二个徒弟。

    这一去,便是数百年。

    “小徒弟。”曲敖笑着看向了白决,他朝着白决伸出了手道,“这下子总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白决自觉地从怀中掏出相思煞,开门见山道:“师尊,你来做什么”

    曲敖接过木头剪子,做出一副美人捧心的矫揉情态,十分的凄苦道:“已经过去几百年了,隔了一道生死,凌天门连最后的子弟都不存活于世了,你竟然还是不愿意喊我一声‘师父’吗”

    白决:“师尊,就是师尊。”

    “嘁——算了算了。”曲敖收起对一名上仙而言过于丰富的表情,瞧着白决眉间的那一朵鲜亮剑华,骤然冷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接受了传承。”白决解释道。

    然而,曲敖没有等白决的下文,立刻就接上了一句:“是执天尊的传承么”

    白决虽然有些惊讶于曲敖瞬间便猜出了这一件隐秘,但是介于他素来的行事肆意诡谲,倒是没有追问的必要。

    他想了想,又道:“师尊,可是我并不知道我额头上的这一朵究竟是什么。”

    曲敖笑了笑,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石几上坐下。

    在他坐下了那一刹那,满树的绿叶尽如春花绽放般染上了最热烈的霜华。等人定睛,那一树的繁华盛景又化为了漫天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命纸燃灯(十七)
    孤独,虚无。

    这两种感觉就好像附骨之蛆一般缠绕着白决,让他的心底埋下了冰冷的阴影。

    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对曲敖道:“师尊,你此来所为何事”

    “为你。”曲敖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懒懒散散地捧起茶壶,指间未曾有灵光流转,茶壶内的清泉雪水变剧烈得“咕咚”了起来。

    白决:“为我”

    “为师若是不来。你难道还想等到刑天台上再与我相见吗”曲敖将壶里的水尽数倒进了他的乾坤杯,“那个地方,就算是我也不好出手。”

    白决指着自己的额头道:“我为什么会上刑天台因为我杀了程世子还是因为这朵剑华”

    “是。”曲敖抿了一口清清淡淡的冷水,微微垂眸。

    “可是我,并没有杀‘程世子’,也未曾弃道入魔。”

    曲敖抬了抬眼皮子。

    “有些事情呢,不是你说了自己没有做,你就真的没有做的。白决,你可明白”

    白决闭了闭眼睛:“我宁愿永远也不要明白。”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尽快离开此地,避一避风头。”曲敖淡淡道,转念间,他又皱眉道,“不,你最好还是离开东陆,等——等你成就金身后再回来。”

    “为什么”

    “你不离开,难道还真的要上天庭吗”

    白决:“我明明已经将那个神仙给杀了,天庭不会对我再有什么威胁了。”

    他当然知道背后还有足以支撑“水龙吟”这等术法的天庭上仙存在,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可以用言语来试探曲敖。他的这位师尊心里藏着的事情,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别试探我。”曲敖的头顶那一片红云顿时开始颤抖战栗,接着落下了无数残损的红叶。这些红叶红得可怕,内里像是存着疯狂的灵魂,妄图将人世间的一切都毁灭。

    曲敖从叹一口气,伸出修长的指尖,缓慢地安抚过粗糙的树皮。

    “天庭的那一位,想要对付你的人,我不可言。”

    红叶收了收,恢复了安宁。

    “我要是不去西陆呢”白决问到。

    曲敖:“那也就算了,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

    他说着,一挥手,便将桌上的盛宴都给扫荡一空,毫不恋眷地就想要离开。

    白决:“……”

    我也就说说。

    一片红叶落在了曲敖的肩膀上,像水花般泛起涟漪消失不见。他顿时回头,看向白决,眼神复杂,笑了笑,道:“你说说,我也就做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地听我的话。为师现在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不要后悔。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后悔,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好吃的。”

    白决挥了挥手:“哦。”

    曲敖显然是被白决的回答给噎了一下,他顿了顿,到底是忍住了自己的话头,一步之间破开了空间,迈入其中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世间,哪里有不会后悔的人”】

    曲敖这一走,白决就听见憋了许久的苍生剑悠悠地出声了。

    “怎么你也会后悔”白决挑眉。

    【“不是后悔,是不堪回首。”】

    苍生剑说完这一句话,立时又沉寂了下去,无论白决如何开口逗弄,它也未曾再吐露一词。

    白决自讨没趣,只好在这几日里勤于修炼,也算是打发了一段时间。他将那本从死去的程世子手里得到的古籍翻来覆去的读了几遍,读到最后,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便合上书卷再不打开。

    约莫过去了两三日,久未露面的程夫人忽然间出现在了白决的面前。

    她见到白决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白决,你还吾儿命来!”

    白决看着她红着眼睛,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动声



第一百八十六章 命纸燃灯(十八)
    刹那间,足以代表着东陆修真界百家仙门的所有人都出现在了那一道道的空拱门之中。白决拖着自己手腕脚腕上的封禁石链,抬起头向上望,只看见一片的炫光跟几处完全的空拱门。

    秩行渊没有来。

    谢秉心没有来。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连太上仙宗的武宗主都没有来。

    一个威严的声音冷肃道:“魔修白决,你可知罪”

    白决眯了眯眼眼睛。

    “我没有罪,何来知罪”

    那个声音顿了顿,愈发的冷凝。

    “那你夺舍珞珈山白氏之事又做何解释杀死程世子又做何解释”

    白决笑了笑,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顿了顿,抬头道:“你们不就是想要我认罪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决冷冷地招出了苍生剑,剑身锋芒毕露,未曾有过一丝的掩饰。

    然而,这个时候,他还在犹豫。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心魔誓约”

    那个声音道:“白决,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任何狡辩之词都会被出云寺的大师用法眼看穿,没有任何的用处。”

    古朴的高塔内响声回荡。

    白决挥动苍生剑,剑身收敛了神光。

    他一字一句道:“你在想什么呢我想要质问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

    苍生剑冰冷地划过了塔的内侧,深到了法阵层的剑痕立时出现,苍生剑之威可见一斑。

    “玄真殿,苏无忌。”

    白决反手收剑,背过身,继续道:“哦——如今世上已经没有玄真殿了——那么,玄真观主,苏!无!忌!”

    整座法塔都伴随着白决的喊声震了两震。

    “玄真殿覆灭,殿主战死,满殿长老皆奋不顾身,力敌殉道。”白决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你们的殿主虽然鲁莽而又愚昧,但是好歹也是一身的傲骨,修为更是未曾有半点的含糊。可是你呢苏无忌——你扪心自问,当年我屠了你玄真殿满门,究竟是不是有心人从中作梗甚至连一开始的那几个玄真殿弟子,他们都跟你没有半点儿的干系,而是殿主的死忠心腹。他们死了,到底是谁的获利更大嗯”

    顷刻之间,法塔周身的灵光都开始削弱,塔外的众人不明就里,不禁开始了恐慌。

    “你既然想要将事情做绝,那好,那我就成全你。”

    白决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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