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督金卫
黄彻翻儿子一个白眼:
“老子就你这么个独儿,往后还靠你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咱们天天做贼有什么好的。咸国现在可是富的流油,又愿意花银子买方便,咱不能死脑筋,知道不。”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听说这百里燕挺地道,不像黑巾军尽来虚的。方兄,你说是不是。”
“是是,黄兄既然有这个意思,这件事看来就好办了。”方克连忙附和,心中大松口气,随即掏出怀中书函交予黄彻:“这是百里燕的亲笔手心,黄兄你请目。”
“你不知道老子不识几个大字,彪儿,你识字,你给我念念。”
“知道了。”
黄飚接过书函拆开细看,信中多数是阿谀奉承之词,实质内容很少。
“父亲,这百里燕毫无诚意,信中只字未提银子
第744章 赚杏城
黄彻振振有词之际,片刻方克等人抬着酒坛和金银登上座船,酒坛是千年陈大缸打开后重新分装,一坛能装五斤,十坛子足有五十斤,寸银都装在大木箱内,十分之沉重。
“黄兄,五千银子和十坛酒都在此处,你验看吧。”
“呵哈哈……彪儿,打开!”
黄彻搓着双手兴高采烈,黄飚打开数口大箱,一道道雪白银光夺人眼球。黄飚忙是伸手取出一把寸银掂在手头,心头大喜过望:
“父亲,真的,是真的银子。”
“屁话,咸军要是使假,就是坏他自己门路。”
这时方克说道:
“黄兄大可放心,咸军言而有信,绝不会有假的。”
“呵哈哈……有方将军这句话,老子就放心了。”
言毕,黄彻收敛喜色与众人道:
“弟兄们,咸军仗义疏财,有田有钱有吃喝,从今个儿起,为了弟兄们的身家性命和前程,我黄彻反正了,弟兄们说怎样!”
“好,好,好……”
众人齐声相应,呼声冲天。
“彪儿,立即调转船头,返回船队!”
“遵命父亲。”
船头调转,一艘大船迎面而来,两船遭遇之际,来船要求停船靠绑。来船戒备森严,一黑衣圣使站在船舷内侧向黄彻喊话:
“黄大都督,何故在此停船呐。”
黄彻躲在船楼上向下望去,手上一张弓,一支箭藏在船板内侧:
“高圣使,本将军得遇故人来此相见,高圣使大驾前来,未免兴师动众了吧。”
高圣使迅速扫过黄彻战船,气氛不同寻常,再见对面一艘快船,上挂御客旗帜,更生猜忌。遂是眼神示意部下戒备,同时与黄彻道:
“本使怎不知黄将军和御客有交情,来人何在!”
“老子与谁来往,还需高圣使首肯,笑话。”黄彻不屑道,双手暗中却是拉了拉弓,上了劲道。
“你想造反!”
高圣使直截了当,立是向后退了两步,黄彻冷笑道:
“老子造反十多年,高圣使难道不知吗!”
话音未落,黄彻眼疾手快,瞅准高圣使,抬手便是一箭。
“啊……”
一声哀嚎未完,箭簇已是刺入右眼,从后脑贯出,高圣使应声倒地,这一箭奇准无比,就连经常打猎的方克大呼妙极:
“黄兄这一箭神了呀。”
黄彻自鸣得意哈哈大笑:
“呵哈哈……多年河上打鱼,偶尔射雁打飞鸟,老子靠的就是拉弓放箭,否则还不得饿死。姓高的忒不是东西,老子早看他不痛快,今日要是从我,倒也罢了放他一条生路。不从。”黄彻冷一声:“哼哼,便是这个下场。”
高圣使一死,圣勋司兵马大乱,黄彻战船随即靠绑登船,一刻钟内解决战斗,将两船彻底控制,船队于当天下午调转南下直奔杏城。
而与此同时,百里燕从照城出兵一万五千人,将杏城团团围住,围而不攻。
杏城守军有五千,其中一千五百人是叛军主力军,三千五百人是民军,战力一般。如果照城不失,照城是其门户,照城一丢,杏城唯一的援兵只有江上。
“启禀侯爷,杏城守将拒不投降。”蒋杰飞快说道。
“随他们去,等黄彻进城,他们不想降也晚了。”
“但万一黄彻不为所动,或是诈我们,反可能被其所害。”
“黄彻没这个胆子,他造反不是为了混吃等死,御客前去,他若使诈,两月之内叫他似无葬身之地。面对我军巨额好处,他岂有不降之理。”
“那黄彻日后怎么安置,其不同于步军容易节制,他麾下舟船上百计,游走不定,日后若是背着朝廷继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日久生患呐。”
“是啊,周空、方克等人还是有良知的,黄彻等人虽然并未恶徒,但小动作肯定少不了,不仅是黄彻,奴隶军被俘和投诚的也很棘手。开战之前是本帅想简单了,现在开动了头,反而棘手起来。安置不当,日后必有后患呐。”
招降纳叛短时内解决了政治和军事障碍,但对长治久安并无好处。
如果盘子大,加官进爵也就算了。但咸国盘子小,吃下四郡之后,外民与本国民大致相当,甚至外民还多一些,黑巾降兵和投诚的兵马的安置很成问题。
但凡是被收买者,对新政府并不信任,因而绝不会轻易放弃兵权。要将他们调动前往外地,尤其是去陌生的咸国,无疑是加剧了他们“狡兔死,走狗烹”的心理压力。
如果不外迁,时间一长,有可能滋生拥兵自重,地方割据的苗头。
而咸军战后势必大幅裁员,新归附的叛军数量将成大患,不利于长期的统治。如果将其打散,这些被收买的降将多半不会心甘情愿被削去权利。
总而言之,削权削藩还任重道远,激进削权容易适得其反,仍不可操之过急。
雨越下越大,江水暴涨的极为厉害,百里燕走在江畔眺望对岸,心中不免感到担忧。
思水江十年九涝,还有一年是洪泛,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孙国被志国打垮之后一蹶不振,国力衰退,无力巩固江防大堤。
其二是思水江蜿蜒盘曲,弯道处水流湍急,加大了下游的流量压力,加之当下土木工程技术滞后,两岸防洪堤坝年久失修,多重原因加剧了思水江两岸的洪涝,恶性循环之下,也加重了孙国多数地区的灾害。
战后修堤将是收复甘府郡后的首等大事,只有治好了水患,甘府郡才能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粮仓。
在等待了两日后,黄彻船队在大雨中出现在杏城港的江面上,杏城守将杜阳大喜过望,打开了港口水门,迎黄彻入城。
第745章 过江
少时,见南门放下吊桥城门大开,蒋杰说道:
“侯爷你看,城门开了。”
“传令田鹏开路入城,方亮部紧随在后。大军入城之后,隔断街道扼控路口,攻击咸军者格杀勿论。”
“诺!”
此时城内杀声四起,水兵尽数涌入城中围剿圣勋司兵马,田鹏、方亮入城后迅速控制南门,引百里燕大军入城,后于南门城头见到黄彻、杜阳、方克三人。
“方将军此行劳苦功高,辛苦了。”
“百里将军言重了,为了各地百姓,在下所做也是应该的。”
这时黄彻、杜阳二人上前来,目光都是上下将百里燕来回打量几遍,黄彻先是说道:
“你就是那百里燕!”
百里燕循声望去,说话者五十出头,脸上老筋遍布皮肤黝黑,胡须飞扬很有个性,一席黑巾水军穿扮,身上披着斗笠,脚上是一双布靴。这时方克介绍道:
“百里将军,这位便是水军大都督黄彻。”
“哦,原来是黄彻将军,久仰久仰。”
百里燕抬手行礼,黄彻哈哈大笑:
“呵哈哈……早闻百里燕英勇盖世,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将看你也非阴狠毒辣之人,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百里燕并未想到黄彻当面问起此事,颇有些差异,遂是说道:
“请黄彻将军放心,咸军一应许诺绝非空言,日后更不会出尔反尔另施手段。不过还请黄彻将军日后务必遵从咸国律法,切不可再从操就业。”
“呵哈哈……本将心里明白,若非官府欺人太甚,老子哪里能当水匪。既然有百里将军此言,本将就放心了。杜将军,还不见过威名赫赫的百里将军。”
杜阳颇感尴尬,上前深施一礼道:
“在下杜阳,见过咸军副帅。”
“杜将军免礼吧。前番几次三番劝你,为何不降啊”百里燕问。
“唉……”杜阳头一撇叹气道:“圣勋司兵马众多,压得厉害,纵然在下有心,我也轻易不敢如此而为,还请咸军副帅网开一面。”
“杜将军无需多虑,但凡只要降我,若非罪大恶极者,本将不计前嫌。杜将军能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实乃大功一件,该赏才是。”
“在下有愧,实不敢受此重赏。”
这时黄彻抓着杜阳的手说道:
“诶,杏城未遭大难,便是大功一件,这赏你是应得的,拒绝了可就不美了。”
“黄将此言在理。”百里燕肯定道:“杜将军献城有功,若不赏赐,反显我咸军无信,该赏的还是得赏,一分也少不得。”
黄彻此人虽是粗人,却是粗中有细,杜阳在降城一事上显然并不果断,百里燕可赏可不赏,或少赏,尺度全在他,而不在黄彻。
现在黄彻将此事作为由头,明是为杜阳,实则是试探百里燕度量。处置不当,黄彻日后少不了要生事端。
此时认可杜阳功劳,等于也认可了黄彻在杏城一事上也有功劳,功上加功,咸军如若翻脸,里外没有借口拿他开刀。
退一万步说,百里燕非肚量狭小爱财如命之人,钱到用时间,该用则用,花出去的钱,早晚要参与市场经济活动流通,最终回流至永兴城和国库。不怕你们不拿钱,就怕拿了钱跑了,或是埋起来不花,才是最头疼的。
安抚了黄彻、杜阳,咸军入城迅速,收拾了圣勋司及其残部,叛军或死或降,至黄昏前,全城尽数落入咸军手中。
晚上百里燕于治所设宴,款待方克、黄彻、杜阳至深夜。黄彻对那千年陈极是中意,问是否还有,百里燕没做正面回应。
一缸千年陈,几万银子也买不到,喝一口少一口,哪里能是白开水。
酒席散后,百里燕召诸将会商,安排杏城守备:
“明日起,方亮部留守杏城,重点肃清圣勋司影响,安抚民生,不得滋扰民众,若有信徒聚众闹事,先劝解,劝解无效逮捕扣押,以说服为主,如若持械暴动,最后再以武力镇压,你可明白。”
“明白。”
“蒋杰,明日再派人前去催促顾中,令其加速赶赴杏城,务必于明日黄昏前抵达。”
“诺!”
入城不久,百里燕遣人去照城命顾中、周空、武备营赶赴杏城,恰算起来,最少应走二十里路下寨,随行并未携带辎重,急行军一日,明日黄昏前抵达杏城问题并不大。
第二日日上三竿,黄彻酒醒前来百里燕军中,因银子昨晚都如数给了黄彻、杜阳二人,百里燕只以为他是来再问酒的事情。
“黄将军真是好酒力,昨夜大醉,今日还能如此起早,着实不多见呐。”
“呵哈哈……哪里哪里,本将一个山野村夫,平日里只爱喝酒赌钱,其他都不入咱法眼。”
“呵呵,黄将军豪爽,本帅钦佩,不知黄将军一早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本将虽是投了咸军,可我族里的眷属和手下那些弟兄家小还在江泉和汀山,在下想趁着消息尚未散开,前去将人接来,免落得个连坐之罪。
圣勋司那些狗东西一个个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我这般弟兄从了咸军,还不知道怎么地呢。”
“哦……原来是为此事,那还请黄将军稍等一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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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借船
少时护兵引赵安陵入大堂,见公良修,先是抬手行了一礼,目光又转向堂上坐着的公良义:
“公良大夫别来无恙,这位应该便是公良大帅吧。”
“赵先生乃我同族,不必多礼。”
公良义道,赵安陵还是又行了一礼:
“话虽如此,但礼数还是该有的。”
公良氏和赵家本为同根,都是律国王室赵姓一脉,律国灭亡后,赵氏一分为二,一脉逃亡了咸国,一脉入志国,不久改姓了公良氏,说起来两家都是一脉相承。
话虽如此,赵安陵既是政客,心里非常清楚,且不说赵氏与公良氏因当年志国攻打咸国割地而一刀两断,如今各为其主,国家面前利益至上,亲情血脉不过是拉拢利益的筹码,为了利益随时可以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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