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陈副官心中也十分难过,保护公子,本是出于职责,可长期相处下来,他才发现梅凤官不止外表柔美,内心也是如此柔善,对周围的人,有情有义,温存体贴,不免生出公务之外的怜惜,更是替他如此痴情感到不值。

    四格格冷血狡诈,并非善类,和活阎王倒是一对绝配,实在配不上公子如此深情。

    从小跟着梅凤官走南闯北的玲珑更是愤愤不平。

    “那个四格格,师父为了救她,半条命都没了,而她呢一下火车,连看也不来看师父一眼,就和姓谢的走了,狼心狗肺!”

    “住嘴!”

    梅凤官厉声喝断,一激动便忍不住咳嗽起来,面色立马转为嫣红,陈副官吓了一跳,忙替他顺气,同时给玲珑使眼色。

    “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公子生着病呢,你还给他添堵。”

    玲珑委屈闭嘴,梅凤官叹息。

    “我累了。”

    他平静地阖上双眼,心中一片灰败。

    原本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够带着溪草远走高飞,即便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起码还能彼此相伴,也是岁月静好,他也知足了。

    谁知道,曙光前夕,谢洛白再次横空杀出,将他的希望一瞬浇灭。

    梅凤官凄然一笑,如果此次他真的难逃一死,无知无觉,倒也算得了解脱。

    大帅府是一座中西式结合的套院,围墙高耸,门楼气派,胡炎钊坐在会客厅宽大的皮沙发上,摸着自己的八字须,眯起眼睛。

    “谢少回来了,怎么样摸到大宁府多少底细”

    这东北汉子身材壮硕,貂皮大衣里头是万寿纹的紫绸马褂,豪阔却略显庸俗,始终是土匪出身,和谢洛白这种系出名门的军阀气质截然不同。

    他不称谢洛白司令,而是叫他谢少,言下之意,你不过是个仰仗老爹和舅舅的毛小子,还没有资格和老子平起平坐。

    谢洛白一笑。

    “收获不小,改日有空再和大帅详谈,今天我来,是想向大帅讨几支盘尼西林。”

    日头一寸寸往下坠,谢洛白那边还没有消息,溪草在饭店的大堂里坐立不安,走到窗前想让自己平静些,却见楼下大街,一支无比招摇的马队正经过。

    十几名骑兵扛枪压阵,为首的一匹红鬃骏马上,却是个妙龄女郎,她扎着利落的马尾,长靴猎装,肩上背着长枪,腰间挂着几只兔子和银貂尸体,英姿飒爽,有种犷悍之美。

    何湛上前,和她并排而立。

    “那就是胡家嫡出千金胡金瑜,和别家的名媛不同,这女人从十三岁就跟着胡炎钊打天下,真正带过兵,上过战场,相当厉害,在军中的威望,连她父亲都有几分忌惮,下什么决定,必先征求她的意见,这次联姻僵持不决,就和父女两人意见相左有关,主要还是胡金瑜态度暧昧,不肯给句准话。”

    溪草双眸一眯,心中纳罕,居然还有女人不买谢洛白的账

    且不提谢洛白手握重兵,把持着一方富庶土地,就说外表,谢洛白也是身高腿长,百里挑一的美男子,除了曾和她有过一段婚姻外,挑不出什么毛病,胡金瑜为何不肯

    关于胡金瑜,在火车上,谢洛白倒是提前向她交了底。

    “这父女两人,对外合作无间,密不透风,那就从内宅攻破。胡炎钊好色,光姨太太就娶了六房,其中两人是大太太的陪房,和胡金瑜母女一条心。可余下还有四房,胡炎钊的枕边人嘴里,总能挖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天擦黑之际,谢洛白终于回到饭店。

    “五支盘尼西林,我已拿到,派人送往医院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溪草高悬的心这才放下,朝谢洛白欠身致谢。

    “既然二爷已经履行承诺,那也该换我替你做事了,不过,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件事。”

    谢洛白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状似不经意地走近。

    “说来听听。”

    溪草不着痕迹地避开,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我今天已经见过胡金瑜,这样有本事的女人,自尊心极强,可见二爷的诚意不足以取信于人。我的存在,恐怕也是




第438章 合
    总统公子和赫舍里润龄之间的恩怨旧情,对于一心要为妹妹报仇,继而分外关注“杀人凶手”的龙砚平自不陌生。

    在溪草和梅凤官说话的时候,他状似平常地看过来,一双眼却不放过彼此面上的丁点变化。然让他失望的是,梅凤官只淡淡说了声“谢少夫人关心,此乃楼家家务事”,便婉拒了溪草的相邀;而对出现这个状况,溪草仿佛已有心理准备,脸上没有半点遗憾。

    一个插曲就此了结,回去的路上,夫妇二人皆是默契地闭口不谈此事。谢洛白和龙砚平聊起了即将担任的职位,而溪草则干脆闭眼假寐。

    也不知是不是一路疲累,到了官邸门口,居然真的睡着了。

    谢洛白把小妻子打横抱起,投在她面上的目光满是宠溺,如此自然的真情流露,是龙砚平陌生的。

    兴许是捕捉到好友困惑的视线,谢洛白放轻嗓音。

    “砚平,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考虑婚姻大事了。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和我说说,我让溪草帮你留意。”

    一句话,必定不离赫舍里润龄!

    龙砚平发现谢洛白病得不轻,再说,他要谈婚论嫁,自要离这个女人远远的,不若安插个眼线进来,他下半生还不鸡飞狗跳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八卦了”

    听到好友的揶揄,谢洛白也不恼。

    “等你遇到命里的克星就明白了!”

    见怀里的小妻子皱了皱眉,谢洛白不再和龙砚平多言,大踏步抱着溪草回了二楼起居间。

    对比谢洛白官邸的一片平静,总统府现下却是气氛紧张。

    梅凤官带走母亲的遗物,并没有回家,楼奉彰命人去找,才发现他那个优柔寡断的儿子竟私自在淮城市郊买了一座房子,时间少说也有一年,可怜他作为亲生父亲,居然不知道!

    被儿子欺瞒的滋味深深席卷了楼奉彰,原以为是一枚好掌控的棋子,如今却让他感到了棘手。

    “真是太不像话了!旁人父慈子孝,承欢膝下,我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孽子!早知今日,当时他拿着那半只玉兔找上门来,就不应该让他进这个家门!”

    他重重拍桌,恰巧七姨太薛氏抬了一盏香茶上来,不妨被他举起的手牵到,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顷刻间翻在手上,薛姨太烫得惨叫出声,伴随瓷器落地的声响,楼奉彰已是一脚踢了过去。

    “滚!倒杯水都不会,少在这里碍眼!”

    薛姨太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自前番被当众鞭笞,薛氏在总统后宅的地位一落千丈,现下楼奉彰这般让她没脸,更让她岌岌可危的地位雪上加霜。

    偏生墙倒众人推,别说帮她说话,现下连扶她起身的人也没有。

    瞅着周遭神色各异的脸,薛姨太重重咬唇,捂住肿胀疼痛的膝,起身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离开了轩厅。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槛,二姨太史氏也挥手打发走其他十三位姨太太,这才从心腹丫鬟手中接过一盏重新泡得热腾的碧螺春,送到楼奉彰面前。

    “老爷,先喝点水润润唇。”

    只在两人独处的私下,史氏都称呼楼奉彰为“老爷”。

    楼奉彰扬了杨盖碗茶盖,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然而沁人的茶香非但没有让他躁动的心绪平缓,反而氤氲出眼底的翻涌。

    他把茶碗重重拍在桌上,从来成竹在胸的面上竟流露出一丝慌乱,透露着主人此刻的焦躁。

    “巧翠,那时候果真就不应该认下他!本以为是个一无是处的伶人,哪知道……到处给我惹事,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听楼奉彰旧事重提,巧翠,也就是二姨太唇上牵起一丝笑。

    “他乃展总长亲自发现的,且每一条线索都符合那小畜生的特征,老爷那时候不认,才让人生疑。”

    谁知道在人前和梅凤官亲切慈祥的史姨太,人后竟用这样词语来称呼总统独子。

    想起当时的迫不得已,楼奉彰重重拍桌。

    “我哪里是后悔认下他,不过是恼怒这小子脱了控制。”

    白日的事,史氏早已耳闻。

    “事到如今,先不是收拾那孽障的时候;听说谢洛白和沈溪草出现的时候,还放进去几个记者,老爷可有准备。”

    提起这两个跳梁小丑,楼奉彰重重一哼。

    “以为淮城是他谢洛白的地盘,想撒野就撒野我早以命淮城所有的报社,若是那则消息上报,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两人相交多年,楼奉彰的手段,史氏是知道的。

    “既如此,这不过是总统府的家务事,只要稳住了那小子,旁人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我只是不明白,咱们家这位傻少爷,向来就是个沉溺风花雪月的主,之前对沈溪草念念不忘,现在有展小姐绊住他的脚。那鸡鸣寺他从来不去,按理说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关注,实在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盯梢谢洛白官邸的探子早就传来消息,谢洛白夫妇前些日子去鸡鸣寺烧香祈福。我看祈福是假,找茬才是真!”

    说到这里,楼奉彰猛然想起那根让其坐立难安的刺。

    “董怜被他弄回官邸,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向他透露了什么”

    史氏是他最信任的人,当时董怜找寻过来,楼奉彰方寸大乱,还是她建议其把人暗杀灭口。只不巧,刚要行事,那个妖精却攀上了谢洛白,打得二人措手不及。

    “我看她就没有察觉不同。老爷别忘了前些天她去蓉城,还派人送来道别信。再说即便讲了,无凭无据,又能说明什么呢”

    楼奉彰闻言也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了。细细想来,董怜设局在风雪楼和自己相认,彼时他虽然表现得不太热情,可也没有暴露什么。

    这些年,就算和楼奉彰认识多年的展锦荣都没有发现,一个多年未见的侄女,又怎么可能辨出其中区别

    而且谢洛白自迎娶董怜,董怜还主动来信表示自己前程已经有了,为了不连累姑夫,希望楼奉彰忘了认亲这件事,发誓断不会向外人透露彼此关系;且在离开蓉城时,又主动告其行踪,真真识趣。

    “你说的对。”

    楼奉彰心中大定,这才拿起史姨太方送来茶。

    “谢洛白太闲,一闲就给人添乱,是时候让他忙活一下了!”

    史姨太正站在他身后为其揉捏着肩膀,听罢不由眼睛一转。

    “说来,前些天沈慕贞又送来两副上好的人参。算算时间,老爷也应该去医院躺一躺,好让人放心,这样才方便我们布局下棋……”

    已是老夫老妻,楼奉彰当即心领神会。

    当天夜里,楼奉彰在史氏的屋中歇下了,而她房间中的琉璃灯一直到三更天才熄灭。

    然而等楼奉彰按着和史氏商议的计划,第二天装作疾病突发的模样,赶早送到教会医院住院。可方打点安顿好,史氏就急急推开房门,送来几张报纸。

    头版头条,赫然就是喽奉彰父子在鸡鸣寺持械对立,双方交手的照片。而里面的内容,重点渲染他镇压亡妻魂灵,背叛新政府推崇的民主科学,把他描绘成一个背信弃义,道貌岸然的小人!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楼奉彰怒不可遏。

    “到底是哪家报社,让人把他们查封了!”

    史氏为难道。

    “都是外地的报纸,谢洛白狡猾,不仅自己报道,还把消息送给其他家,现在恐怕已经传得满场飞了。”

    &nbs



第439章 厚颜无耻
    梅凤官所说的这家罗莎咖啡馆,在一栋老式建筑里,窗户全是明式木制雕花窗,只不过把窗纸换成了玻璃,内部却是西式装潢,酒红格子沙发,留声机里放着罗曼蒂克的音乐。

    俩人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定,溪草不渴,两人也并非真的为了喝东西而来,她便随意点了杯侍者推荐的浓缩咖啡,谁知梅凤官眉头微皱,拉过菜单,对溪草道。

    “换成蜂蜜牛奶吧,你怀着孩子,咖啡不喝为好。”

    梅凤官知道孕妇的禁忌,会替她考虑,这让溪草有几分感动。

    他会下意识保护她,说明那些执念消散之后,他对她,仍旧是恨不起来的。

    这让溪草安心,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彼此依然是亲人和朋友。

    当然,这念头或许有些贪婪了。

    溪草叹了口气,等侍者走后,她直接掠过叙旧的话,切入主题。

    “凤哥,你知道董怜吗”

    梅凤官一直关注着谢洛白官邸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不知道董怜,他眉心微蹙,不明白溪草突然提起这个女人是什么用意。

    对于董怜,梅凤官并不感兴趣,谢洛白的风流韵事,他更不想知道。

    “如果你指的是被谢洛白遗弃的那位书寓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有过一面之缘。”

    听他的语气,溪草就知道他仍旧对谢洛白充满敌意,可如今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洛白将她纳做姨太太,其实是有原因的,她掌握着一个重要的秘密,所以我们一直在拉拢她、保护她,企图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梅凤官突然抬头。

    他曾经深恨溪草宁可委曲求全,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也不肯离开谢洛白回到自己身边,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以他对溪草的了解,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其中或许有猫腻。

    以致于后来监视谢宅的探子传回消息,说谢洛白夫妻不合,他也并不太相信,总感觉其中有诈,如今溪草说出真相,他并没怎么纠结,就相信了。
1...191192193194195...2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