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谢少,你老婆有喜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臭狗,站住!快把东西放下来!”
动作间披在肩上的外套掉在了地上,溪草也顾不上,继续朝前,皇后还很贴心地在楼梯口等着,眼看手就要触到了那块红色,皇后忽地一个纵身一步跨过了五六层楼梯,落稳后还骄傲地昂起黑黑的脑袋,一副求夸奖求抚摸的形容。
溪草简直要气哭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偏生他们的动静引得楼下的小四和何副官也看过来,溪草迟疑。
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关键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谢司令却觉得少女和狗儿互动十分有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溪草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你和臭狗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说完蹬蹬瞪地跑回房间,留下笑容凝固的谢洛白。
主人情绪不佳,别馆气氛也一下紧张起来。楼下的小四和何副官对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心道假小姐今天死定了!
就在二人以为谢洛白会去找溪草算账时,他却忽然截住想奋起直追的皇后。
“嘴里什么东西,还不放下”
那口吻,恶狠狠的,竟和审讯敌方没什么区别!皇后何曾被他这样凶过委屈地呜咽一声,依依不舍地吐掉了口中的红布。
丝滑的触感,柔软的质地,上面绣着喜上梅梢的纹样,垂下的绑带像一根弦,无声无息地撩拨着谢洛白的神经。
小四探头一看。
“这不是姑娘家用的……”
剩下的话被何副官一把掩下,他拉着一脸迟钝的小四匆匆退下。
“二爷,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了,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们。”
谢洛白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披他的外套,见到自己的时候也不束发,只让海藻一般的长发胡乱地垂在胸前……
什么东西软软地包裹在他的心上,也怪他疏忽,竟忘了给女孩子准备贴身的衣裳。
不过……
谢洛白的目光落在手心一抹嫣红上,没想到溪草竟还穿肚兜,现在时兴的都是洋人那些舶来品。记得上次他回到蓉城的家,因对溪草的感觉困惑,招呼红绣伺候,记得她脱下那身投己所好的旧式衫裙后,露出的正是那种尖俏的鱼骨款式。
不过那时候他从背后抱住她,心跳都没有半分变化,哪像现在——
只触到这一物事,浑身的血液仿佛就燃烧了,脑海中也影影绰绰浮出少女妙曼的身姿……
谢洛白不动声色把肚兜折叠起来放在长衫的口袋里,拍拍皇后的脑袋。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捉弄她!”
战利品被夺走,还莫名挨训,皇后委屈地呜咽一声。下一秒见谢洛白起身往卧室走去,它立时似打了鸡血般亦步亦趋,不想竟被主人阻止,只得耷拉下脑袋,不甘的趴在地上。
或许是太过气恼,卧室的房门都没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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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场好戏
“这很重要吗”
谢洛白淡淡。
“很重要!”溪草顿了一下。
“至少对我很重要!”
小姑娘一本正经,肃然的面孔,期盼的颜色,让谢洛白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很重要想起在六国饭店溪草醉眼朦胧透露的计划,谢洛白竟有些失神。但他不是沉溺情滋味的毛头小子,更不是沉溺风月的纨绔少年,虽然承认对溪草有着男女兴趣,但是那仅仅是兴趣而已。
况且这一切只是一场交易,如果她果真完成了任务,他自然要遵守约定。
作为一个讲信用且自律的军人,谢洛白深信自己拿得起,也放得下。
若到时候自己还舍不得,那……那再把她追求回来就行了!
思及此,他烦躁的心情竟奇异地平静下来;而那个电光石闪间产生的念头忽地像一个魔咒在他脑中炸开。
他打量着身侧面色紧绷的少女,不知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溪草被他的一瞬几幻的表情弄得分外紧张。
正要出口发问,小汽车却忽地停了下来,溪草一个不稳,在惯性的作用下就要往前摔去,还是谢洛白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才避免了她和前座亲密接触。
“怎么了”
耳边冷声,而那双扶住自己腰的手也很快撤走了,活阎王继续反常的表现让溪草讶异,她有些困惑,随意往窗外一看,这一看便瞪圆了眼睛。
车窗外人群熙然,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里里外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把整条路堵得无法前行。
只是,这明显是巡捕房所在的那条街,根本不是自己回陆公馆的路!
溪草心跳有些乱,耳边却传来一声笑。
“小四,把车开过去。”
小四直起身子,道了声“是,司令”,便按起喇叭缓缓向前,人群左右分开,让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地现于人前。
一家叫卡萨布兰卡的咖啡馆被一众黑衫人团团围住,当前有个穿戴艳丽的女人狼狈地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她身边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娃,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被站在女人后背的男人抱在了怀中小声安慰。
男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轻拍女人的脊背,让她稳定情绪,转继才对为首那个貌不惊人的布衫男子陪着笑脸道。
“翔哥,艳桃不懂事,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
赵翔很是客气,对其比了一个数,看陆荣坤一瞬变色,幽幽道。
“都是自己人,不过陆次长你也知道社里的规矩,这可不是你我能说了算,这是三爷、九爷一起负责的生意,便是九爷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三爷他老人家……”
赵翔观察着他的神色。
“都是讨口饭吃的人,兄弟们的难处陆次长应该能体谅。”
本来陆荣坤还打算厚着脸皮求陆承宗,请他去杜九那里替自己讨个好,听到赵翔祭出唐三,那挣扎的念头登时被灭了个干净!
唐三在华兴社中以铁面无私闻名,分明是土匪出身,做的也是黑道营生,却痛恨尔虞我诈,虚伪奉承,严遵黑白分明,规矩王道。因为也生得黑壮,有一副狭义心肠,年轻时被其余华兴社兄弟起了个诨名叫唐包公。
而赌坊这种你情我愿的买卖,更是要愿赌服输,从前在他赌坊中妄图通过求情或者以妻女抵债的都被其弄去喂鱼了。
看陆荣坤呆在原地,再无反应,赵翔对手下人抬了抬下巴。
“陆次长,对不住了。”
目睹自己的咖啡馆和房子被这些凶煞的壮汉侵占,赵艳桃声泪俱下抱紧陆荣坤的腿。
“老爷,今后我们怎么办啊,可怜的宝儿,我们怎么办啊……”
陆荣坤怀中的男孩,听到母亲哭喊,越发扯着嗓子鬼哭狼嚎,把陆荣坤震得脑壳疼;而周遭看热闹的人,显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指着他一通指指点点。
陆荣坤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听到后面喇叭声响,他连忙扶起艳桃往侧面避去,这一转身,便与车窗中的人四目相对。车窗徐徐摇下,那双和梦境中一般无二的璀璨双眼,写满了讥诮;瞥见少女唇上若有似无的笑意,陆荣坤不知不觉加大了手握赵艳桃的肩膀的力道。
赵艳桃吃痛惊呼,可陆荣坤的灵魂好像已游移到了遥远的地方,只直勾勾地看向汽车离去的方向,狠声呢喃。
“走,先和我回家,老子一定会东山再起,不会让你和宝儿受苦的!”
自始至终,谢洛白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身侧的少女。
那双美丽的眼,凉薄又温柔,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无意中呈现本身面目,让他对她的来路越发好奇。
“看够了”
“还不够……”
溪草喃喃说出心中所想,话刚出口才发现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抬起眼,警惕地等待对方下一步盘问。
哪知谢洛白却是轻声一笑,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在你尚未静下心帮我做事之前,我无法给你安排任务。明白吗”
分明已经洞察了什么,却饶有兴致地等人自投罗网,终究还是太自信。
看着女孩子一脸复杂,谢洛白心情却忽然好了起来。
“走,去南洋百货商场。”
溪草从怔愣中很快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失声道。
“我不去,我这幅样子怎么见人!”
“我已经提前给陈嵊打了电话,听到是你要来,他已经安排了清场,到时候看上什么,尽管拿,不用帮表哥省钱,就当是我替皇后向你赔罪。”
谢洛白很是绅士,单手撑额笑看对面人,这幅姿态配合前番的慷慨,换成其他女孩子恐怕早就荡漾了吧
哪知溪草还是没有反应。
谁要替你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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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夫妻反目
当曹玉淳见到监狱里的女儿时,心都碎了。
原本美艳动人的少女,如今已双眼凹陷,黄瘦不堪,头发油腻腻地结在一处,破棉被散发着阵阵排泄物的恶臭。
“怎么回事!我们家交了那么多钱让你们照应我女儿,你们就是这样照应她的吗”
警备厅的监狱也有生意可做,狱警从犯人身上捞到好处,就给他们相应的照料,每月只要交五十块银元的“食宿费”,你就可以住进清净的牢房,每天有人送报纸,甚至还可以点菜。
陆荣坤当初是答应过,会给陆良婴交这笔食宿费的。
狱警不耐烦地冷笑。
“哟,陆太太,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问问我们这里的兄弟,谁见过你们陆家一毛钱!您要是不信,可以翻我们的账本,凡交过食宿费的,都登记在册,可没有你们陆家!”
曹玉淳呆住了。
既然要做生意,狱警也得讲信用的,何况陆家怎么也是政府官员,哪敢无故讹诈。他们说没有收到钱,想必是真的。
“姆妈,我要鸦片……给我鸦片……”
陆良婴见到母亲,不是抱头痛哭,而是像个恶鬼般扑过来,隔着铁栅栏死死钳着她的胳膊不放,曹玉淳手上立刻见了血。
她现在烟瘾一犯,比此前更变本加厉,六亲不认,甚至大小便失禁。
曹玉淳又痛又怕,在狱警的帮助下才挣脱女儿,她不忍心回头再看,从包里掏出十块银元塞给狱警。
“我今天只带了这么多,剩下的我会补给你,快给我女儿换个地方!”
从监狱出来,曹玉淳马上给卡尔打了个电话兴师问罪。
“你不是说卡洛琳恢复得很好吗为什么她现在的状况比以前更糟糕十倍!”
卡尔很清楚陆家已经落魄,说起谎来都变得极为敷衍。
“陆太太,我当初可没保证陆小姐一定能戒烟成功,我只说尽力,她现在那个状况,意志力基本算崩溃了,谁还有办法”
不等曹玉淳反驳,卡尔就果断地压掉了电话。曹玉淳憋着一腔怒火回到家中,进门便见陆荣坤右手挽着赵艳桃,左手牵着自己的小儿子,打扮体面地正要出门。
她气势汹汹地上前掴了赵艳桃一个巴掌,又把宝儿推倒在地,揪着陆荣坤的衣领骂。
“好啊!你眼里现在只有这婊子母子俩了是不是你凭什么不给卡洛琳交食宿费!她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忍心!你不是人!你不配当爹!”
赵艳桃当初被曹玉淳拒之门外 憋屈了那么多年,早就恨她入骨 如今得了脸,当然要借机发作,她跑过去抱起宝儿,母子俩拍地大哭。
“老爷,这家里住不得了,太太要我们母子死哩,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自己女人和孩子被曹玉淳厮打,陆荣坤自然怒不可遏,一脚把曹玉淳踢倒在地,又狠狠在她背上补了几脚。
“疯妇,你还有脸说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算我白生了她!一分彩礼没给我挣进来不说,还要供她鸦片,养她坐牢我说她最好趁早死在牢里干净!至于你,也不用给我摆正室夫人的谱,看在你还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这家里还能有你一口饭吃,再给我疯疯癫癫,我连你也扫地出门!”
曹玉淳气得双肩乱颤,她抱着自己缩成一团,任陆荣坤的皮鞋踢在身上,目光像只被逼到崖边的野兽,满是绝望的了悟。
“你敢吗陆荣坤,别逼我说出当年燕京王府的事来!你觉得雍洲城里潜伏的保皇党会放过你吗”
暴怒中的男人面色一变,突然沉默了下来。
“把她给我带回房锁起来,谁也不许开门。”
家里佣人把曹玉淳拉下去以后,赵艳桃小心翼翼地蹭过来。
“老爷,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太手里,怎么还和保皇党有关啊”
陆荣坤咻地回头,目光可怕至极。
“这是你该问的吗你也想被关起来”
赵艳桃一缩头,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不住小声道。
“老爷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然不该多嘴,可是老爷,即便是我也知道,保皇党和日本人有勾结,暗杀灭门这种事做得可不少,咱们在明处,得罪不起,要是您有什么事被太太知道了,可千万不能让她说出去啊……”
陆荣坤目光阴沉,没有说话,但赵艳桃的话,他却是听了进去。
溪草前脚刚回到陆公馆,卡尔医生就带着他的“助手”来问诊了,没了陆荣坤一家的监视,溪草甚至都不需要掩饰,直接在客厅接待了陶素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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