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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页里非刀

    廊下背手立着一长者,头戴浩然巾,身穿蟒衣,脚踏白底黑面官靴,正昂面目光炯炯望着天边的圆月,不是别人,竟是内阁首辅徐炳永。

    他身后跟两个长随,一个持玉骨川扇儿,扑走扰人的流萤,一个捧着黄花梨荷叶形茶盘,盘内放着玉雕的茶盏。

    秦砚昭怔了怔,却瞬时恢复了平静,上前作揖见礼,徐炳永摆摆手,拈髯淡道:”王美儿娇花弱柳,秦侍郎血气方刚,既然如般欢洽,怎三催四请你就是不来,可是不给老身面子!“

    秦砚昭便知方才房中动静皆被听了去,心底掠过一抹厌恶,面上却如常,语气恭敬地回话:“徐阁老多虑了,最近工部诸事繁杂,难得分身,再且岳丈似察觉出甚么,常将下官耳提面命训诫一番,便没了闲趣。”

    徐炳永呵呵冷笑两声:“李尚书如此糊涂,即便是京中家资尚可的百姓,三妻四妾、暖玉偎红皆能享,汝等朝中大员作何不允,你毋庸怕他,我替你撑腰就是。”

    “哪敢劳烦徐阁老,下官自有计较。”秦砚昭婉转谢绝。

    前世里,皇帝再如何轮流换,贵为礼部尚书的李光启,倒一直是混得风声水起。

    官场风云诡谲,前途难卜,这或许会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符,岂能轻易的割弃舍离。

    徐炳永亦不过随口一提,转而接了侍从手里的茶盏,状似随意问:“你近日里都在忙何事”

    秦砚昭谨慎低言:“皇帝意欲削藩,知下官擅造火器,命神机营的所有火炮、火铳、火箭、火蒺藜、大小火枪、大小将军筒、大小铁炮等,皆由下官带领工匠主办,并改进原有火器易哑空、出火慢及难射远等弊处,为日后应对昊王的数万兵马作足准备。”

    徐炳永边吃茶边不落痕迹的觑眼看他,半晌才意味深长道:”此次提任你为工部尚书,虽遭皇上批驳未成,你也不用懊丧,他能将火器交与你主办实属不易,心底想必对你已生器重之意,你好自为之,若削藩顺势而成,莫说尚书之职,入内阁为辅臣亦大有可能。“

    秦砚昭喜怒依旧不显于色,语气平和的道谢,徐炳永反倒笑了:”若是旁的官员,听我这席话,定会显狂喜放纵之态,你倒是镇定从容,颇有几分长卿(沈泽棠)的风范,甚好!“

    ”下官与沈大人为人处事相差甚远,他有其城府,我自有胸怀,徐阁老再莫将下官与他相提并论。“

    话里的清傲不遮不掩,徐炳永并未见怒意,倒是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会儿,正欲开口,忽听得帘拢簇簇轻响,烛光下有个人影儿一晃而过,他便不多话了,只是拍拍秦砚昭的肩膀,直朝王美儿房走去。

    秦砚昭又在廊下略站了站,这才撩袍下了台矶,慢慢地朝外走,他心里定是激动和愉悦的,激动的手攥握成了拳,愉悦的唇角勾起笑容,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从未觉得教坊司上空的明月好看过,然今晚却不同,大如银盆,璨璨生辉,映得满园银海弥漫,琵琶丝竹声隐隐传来,竟如仙乐般动听。

    他不自觉地思念起舜钰来,




第365章 蛊毒中(2)
    舜钰自打从秦仲那里得了压制蛊毒的药方子,每逢十五月圆,皆吃药丸泡合欢花浴,平平顺顺未出差池。

    可今夜却不同,虽吃过药丸,却无合欢花浴可泡,自沈桓去后,她便愈等愈是心神难安。

    窗外无一丝风动,无一声蝉嘶,墨云浓滚,星月俱隐。

    屋内弥漫着异样的燥热,烛火橙蒙,山水屏风上,随意搭着沈二爷的锦帛直裰,不经意恍神间,倒像真有个人温柔沉默的立在那里。

    伙计拎来一桶热水,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舜钰索性从袖笼里掏了一两银子,嘱咐他在门外守着,除买药去的指挥使外,旁人若来需得先通传。

    伙计脸露喜色,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

    舜钰这才松口气,迅速脱下直裰,松解里衣,把紧裹胸前的布条儿层层卷展,抬足跨进木桶里。

    窗外的红笼晃了晃,满桶的清水,被她的体温熨得好似也烫热起来,烧的肌肤有些微麻痒,又舒服又难受。

    氤氲雾气飘袅,她低首打量自己。

    千里迢迢奔波辛苦,连这好馋的嘴儿都不敢肆意多吃,众人皆说她瘦弱娇小身无二两肉,可你瞧,这胸前两团儿却无惧捆裹束缚,长得圆圆粉粉,沉甸甸地,竟是一点儿没耽搁呢........她拿手掌去试着掂量....都难以包满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懊丧,前世里用来取悦男子的利器,却是今生诸事难行的阻碍,忍不住就生气,指尖捏着棉巾恨恨的擦过,忽儿不晓触碰到甚么地方,身子猛得打个哆嗦,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心底空空难以言喻。

    她用力掐自己手臂一记,若是沈桓买合欢花回来,怎能让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

    抓住桶沿强撑着站起,褪去湿透的里衣裤,随手拿过搭在屏风上沈二爷的直裰,把身子裹住,直朝床榻里去。

    ....................

    窗外一声雷轰隆隆,灯花炸了一下,舜钰忽然惊醒过来。

    床沿立着个高大清梧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面容很温善,微蹙眉,目光深邃。

    沈二爷不知何时回来了.......。

    舜钰抿抿嘴要说话,却倏得瞠大眸瞳,他的手竟攥握住自个嫩白的足儿。

    他的手掌似用凉水盥洗过,那股子清凉透过灼热足心洇满全身,还来不及品咂这滋味,却见沈二爷把她的脚趾头.....含进了嘴里。

    脚趾湿乎乎的,忽觉一股子刺痛意.....竟咬了一口,倒让她混沌的思绪有了片刻的清明。

    “沈大人不可。“舜钰开始挣扎,一踢一蹬的拼足气力要把腿儿缩回。

    哪想得沈二爷更绝决,抓住她的脚踝顺势按住麻筋处。

    舜钰惊呼一声,身子跟着软了,被他轻轻松松地拉拽至床沿前。

    沈二爷居高临下俯睨着床上的凤九,拉拽时乌发散了,锦褥落了,不看她春眉水目,粉面朱唇,只说这个妖精,何时竟裹着他的墨色直裰......。

    一个女孩儿,知道穿男子的衣裳意味着甚么麽!

    他俯低身躯,看她眼里满是戒备之色,用手强抵着他胸膛,要分开彼此距离,终有些忍俊不禁,笑意缱绻的低问:“你为何要徐桓买合欢花听说没有此花你会死”

    舜钰闻着沈二爷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竟似催情迷香般惑乱她的神志,更有虫儿在细细啃噬她的心尖,咬她血肉,吸她骨髓,有种难以压抑的虚芜欲念,冲破药效的阻碍,开始在四肢百骸里燃烧游走。

    “嗯,没有合欢花我会死,二爷要救我。”她话说的软绵绵地,推抵沈二爷的手,不知何时悄悄环上他的颈。

    “让我怎么救你”沈二爷嗓音低沉暗哑,似被凤九传染了,呼出的气息亦滚烫灼人。

    舜钰



第叁陆陆章 蛊毒中(3)
    木桶里绽满合欢花,随水游沉,一室暗香浮动。

    沈二爷把湿答答的舜钰抱到案上,拿起长棉巾替她擦拭干净,见她无衣可穿,再去寻件自己的荼白里衣将她裹了,抱到床榻上。

    看她拽过锦褥搭身,面朝墙壁缩成团儿,唇角噙起一抹笑容,也不多话,辄身走至桶前,就着里头残水盥洗。

    舜钰默默出了会神,忽觉背后窸窸窣窣响动,床榻旋而一沉。

    “凤九,睡了”沈二爷语气温和在问。

    舜钰肩膀一僵,立即阖紧眼眸装死,耳畔传来他轻低笑一声,便没了甚么动静。

    春夏交至的雨水云散即止,听得窗外屋檐哒哒在滴水,还有瓦片顶上,三两只猫儿追来逐去在闹春,嗓音如娃儿娇啼。

    沈二爷睡着了吧.......她努力让自己入梦里,脑中却愈发清明,一阵风透过窗缝儿,吹灭了燃烧的烛火,眼前未黯,有皎洁的月光,映得纱帐半似银海半惝恍。

    不知过去多久,舜钰依旧辗转难眠,她竖耳细听背后沈二爷的呼息,却诡异的安静极了,忍不住回首悄看,竟对上一双炯炯含笑的眸瞳。

    心蹦到了嗓子眼,急急扭头不想理他,沈二爷正等着小兔子落网哩,哪里还能再顺她的意,伸手用力扳过她的身子,伸过腿去同她腿儿亲密绞缠,在箍住柔软的腰肢,就这般实实被他轧住。

    舜钰脸红的仿若要滴血,狠着声嗔道:”沈大人可是忘记方才的教训了“

    方才........沈二爷的神情可有些不好看,这丫头火上浇油的劲倒是足,他不怒反笑:“我倒要谢凤九提醒。”

    舜钰瞬间明白过来,手忙往枕下探,哪想沈二爷动作更快,眨眼功夫,那把短刀已握在他手里,闪着森森青光,他不紧不慢地把玩,嗓音也森森地:“既然你不想睡,既然你提起这个,我们就算算方才的帐。”

    “是沈大人欲行不轨要将我欺辱。“舜钰满脸儿逞强:“我不得已而为之的。”

    “将你欺辱”沈二爷饶是再欢喜她,也得把理讲清楚:“是谁搂着我颈子不放的是谁解我系带扒我里裤的是谁两腿夹紧我腰间不放、拼命凑送的”若是这般他都清心寡欲,真可以当和尚去了。

    “你你你.....恬不知耻!”舜钰羞愤的红了眼眶,即便因着蛊毒她行为多放荡,可后来呢,合欢花洒入木桶后,他竟点了她的穴,做下那般的事。

    冷眼看凤九咬着唇忍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沉着脸不哄,被自己宠娇了,没道理也要搅出三分理来。

    她那般把他勾魂诱引,曲腰扭胯做足百般迎合的态,待得万事皆备,只欠他腰间一挺时,竟有一把短刀忽得扎下。

    幸得他多年练就的警醒,及残存的半丝理智,才堪堪躲过一劫,听得她喘着气说:”我不愿的,二爷若是强要我的身子,我会恨你一辈子。“

    .......身下的褥子都淌湿了,竟还是不愿。

    进与退便是仙府与地狱,他挣扎的好不艰难,幸得沈桓在帘外吼的一嗓子,让他猛得翻离宛若蛇般妖娆的身子。

    这没良心的丫头,可知刀山走了一遭,火海滚了一圈的滋味,生生要了人半条命去。

    “我若恬不知耻,你这会还得完璧竟敢趁那般紧要时刻拿刀扎我......有个好歹你又能逃脱平日里百般呵疼你,却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沈二爷说着狠话,把手里短刀随意扔出帐外。

    回眸恰见舜钰衣襟半敞,露出大片雪肤,眼神莫名有些惊鸷,抓住她的手摁到自己腹下:”你引起得火你得负责灭,甚么时候灭了,就甚么时候饶过你。“

    自与沈二爷今世重逢后,他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让舜钰以为



第367章 蛊毒后
    窗棂渐渐透进了清光。

    廊上隐约听得有婆子在洒扫地面,南北商客脚步匆匆,伙计跑过时,腰间铜匙圈儿噼啪乱响。

    房内依旧静谧的悄无声息。

    舜钰先睁开眼,竟倚枕着沈二爷的臂膀睡了一夜,纤白指尖被他噙在唇间,想要抽回又不敢,怕弄醒了他。

    还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般窘境,她此时浑身不着一物,昨晚实不敢想,沈二爷先还斯文,至后便狷狂的如只难控的兽,把她里衣都剥了。

    这般连惊带吓的,哪还有余力推拒他呢,颤笃笃地被他占足了好处。

    .......可她一点儿都不想这样。

    舜钰觑目四处找寻,荼白里衣揉成一团,随意扔在不远的地方,伸长手儿去捞,却扯不动,袖管被沈二爷压在腿下。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外抽,眼见得了手,哪知沈二爷的腿不经意一晃,重又压个正着。

    舜钰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忽听有笑声低沉懒慢,顿悟是他在戏谑自己,生气了,只用手捂挡在胸前,挣扎着要下床。

    沈二爷哪里肯放她走,揽紧滑腻的腰支往怀里带,再看凤九颊腮嫣粉,小嘴朱红煞是可爱,忍不住轻啄她光洁的额头。

    “昨晚儿好不好”他本就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此时语气更显柔情,听得人心都酥软起来。

    他这话问的好生歧义,是问睡得好不好呢,还是问.....旁的好不好二爷素来说话十分严谨,定又是故意在拿她取乐。

    “一点都不好。”舜钰闷闷地,把脸儿掩在他肩膀处不肯抬。

    “小骗子。”沈二爷笑着轻捏她微翘的鼻尖,若是不好,凭她这般倔强不示弱的性子,怎肯还软团团地窝在他胸膛上。

    舜钰去拦他的手,不想与他这般亲近,反被他抓住攥进掌心。

    他生于钟鸣鼎食之族,十七登科中状元,二十三娶妻生女,自后朝堂纵横捭阖数年,理应来说人生喜事皆曾历过,可此时心底的欢喜与满足,却是从未尝过的美好。

    他到底已年长,并不擅将浓情外露,只是凑近吮含凤九细白的耳垂:“把你留给徐蓝,并不是不要你,是图他带着将士,一路可护你平安至临安,我与侍卫则将‘鹰天盟’的刺客引开,你犟头犟脑地追来作甚可是舍不下我”

    舜钰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窘然,咬着牙不肯认:”沈大人此言差矣,冯生乃大理寺历事监生,为擢任寺正一职,不得不随大人出京历炼提升功绩,既然是这般,势必要与大人同生共死,不离左右之距。反是沈大人做法偏颇,无论你所想是护或弃,理应同冯生坦诚相待才是,怎能未留支字片言,就带侍卫打马离去。“

    忆起那晚同徐蓝游船回应天府后,面对空荡荡的院落,那被遗弃的凄楚,想起就恨不得挠他,管他位高权重惹不惹得起。

    ”所以你就伙同‘鹰天盟’的刺客,把我引至‘胜元酒家’,好让他们要了我的命“沈二爷可不好糊弄,褥子底的大手蓦得拢住她胸前半边娇满,眉眼依旧温和:”狠心的丫头,我死了与你又有甚么好处。“

    他带侍卫未知会她就启程,是以为她有徐蓝的陪伴便不会在乎.........。

    ”我可没想沈大人死,还提醒你怎就一人去是大人你自己不谨慎......拿开你的手,疼!“舜钰说话的声都变了,慌慌去掰开他作乱的手指,十七八年纪的女孩儿,正值青春不安份时,胸前可经不起这般的揉捻,太早熟了,她还要如何女扮男装上朝堂呢。

    ”我走时没同你说是欠考虑,而你也不该想害我,就算彼此扯平,再不放心上。“



第368章 释前嫌
    四片千层油糕,两个鸡油挑花烧卖,三个野鸭豆腐皮包子,一碟酸醋滴的海蜇,一碟甜酱瓜,一碗青菜花熬的白米粥。

    沈桓徐泾及几个侍卫在旁闲站,眼瞅着伙计又端来嫩菱角鲜荸荠拼成的盘儿.......乖乖,这饭量,昨晚体力耗尽啊!

    徐泾用胳膊肘捣沈桓,沈桓挠挠头,凑前咧着嘴讨好:”冯生好胃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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