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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尘殿

    阮莲华一惊,正转头去看身后异样,但是刚转过头咽喉便被一只手用力扼住。

    这只手十分有力,扼住自己脖子已经无法呼吸,阮莲华甚至感觉自己脖子发的骨头出的咯咯声响。

    若再用力一些,那他的脖子就会被扭断了。

    这人该不会是天泽皇帝吧

    阮莲华眼前发黑,看不清这人容貌,也无法出声。

    但是将头靠在阮莲华脖颈间的人却开口了。

    &




第二十三章 迷离
    皇帝寝宫内殿里,上官靖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榻上,看着阮莲华跪下为自己把着脉象。

    上官靖低敛着有些阴鸷的眼眸看着神情专注的阮莲华,眸中的森然戾气逐渐平复。

    上官靖知道刚刚自己是起了杀心的,这几年自己心底的暴戾越来抑制不住。

    刚才他说他是樊无忌府上派来的人时,上官靖本不在意。但当他看清这少年的那一刻,平静安然的神态,明亮凉薄的眸子。即使唇边落着血,却更带着一种柔蘼绝艳的味道。让上官靖觉得自己心底那种令自己发狂的戾气忽然被安抚了一般,让自己逐渐平静,满足。

    只是一个气质清华的温润少年,并不是那个人,可是为什么看他受伤自己竟会觉得舒服

    上官靖有些被自己脑中闪过的这个念头惊吓,深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又有些激荡起的心绪。

    上官靖看着阮莲华面色有些苍白,唇角还不时有丝丝血迹落下,滴在他的衣服上,他却没有管,只是专心致志的给自己请脉。

    上官靖唇角不禁轻轻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如果刚才他只说他是樊无忌派来的人,那他就可能会和那些给自己看病的庸医一样被自己打死。但是他不只是樊无忌举荐,而且是神医花珏的徒弟,这便是他会饶他的理由。

    想到花珏,上官靖英俊面上划过一丝冷芒。

    这世上还有谁的医术比花珏更好

    “皇上…!”

    上官靖见阮莲华为自己把了脉却忽然抬起头吃惊的看向自己,上官靖淡淡道:“怎样看出朕病情的原因了”

    如果阮莲华没有发现也不会用这种神情看着自己了。

    “皇上这病是………”阮莲华踟躇,却不敢说出这令他疑惑的原因。

    “你也能诊得出”上官靖冷笑着抽回自己的手腕。“是啊,你猜测的没错。如果不是,你以为朕养着的这帮御医为什么医不好朕的头痛”

    阮莲华低下头不敢言语。

    皇帝不是病,是毒!

    刚刚探查脉象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隐约又觉得这脉象又有些奇怪的地方,如果不是仔细感觉了很久,阮莲华也会忽略掉。

    原本猜测是毒物作祟,但是却不敢确定。毕竟他是皇帝,有谁敢对他下毒但是现在皇帝自己亲口承认了是中毒。

    上官靖看阮莲华不语,道:“你解不了这毒”

    阮莲华没有回答能或不能,只是抬头道:“皇上头痛之症有多久了”

    “三四年了,但是之前太医的药可缓解一下。直到一年前便什么药都无效了。”

    “三四年”阮莲华皱眉。“”可是皇上体内这毒再身体里应该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上官靖目光微冷。“什么毒能在身体里五六年,却不害人性命的”

    “严格来说,这不是毒,而是一种药,药名为‘迷离’,是种能使人神智丧失的药,不会害人性命。但是……”

    “但是什么”上官靖眼眸微微眯起。

    阮莲华又看了看上官靖的脸,如实道:“看皇上的状态,迷离的用量应该是极轻的,所以只是使皇上头痛烦躁。但是这药的药性并不会持续,皇上应该隔一段时间便会被重新用药。所以……”

    阮莲华不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上官靖嘴角逐渐上扬出的冷笑,寒凉而残忍。

    上官靖用手撑着头,斜躺在榻上。“你是想说朕的身边有人给朕下毒”

    阮莲华不明其意,只好不出声。

    上官靖看阮莲华沉默,悠悠问道:“你可知朕为了查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中毒,几乎把身边可能的人全都处死了”

    全都!阮莲华手忽然握紧。

    上官靖继续道:“所以,朕要找宫外的人。怎样你师从神医花珏,可能为朕解这迷离之毒”

    阮莲华想了想,如实回道:“皇上这毒入体太久。想要解也不是完全不能,只是时日要长一些。”

    入体六年,便是不害人性命也是会伤身体的。若是解毒,只能慢慢来。

    上官靖听阮莲华如此说,便点头沉吟道:“嗯,那你便开方子吧。至少先让朕的头痛减轻些,安稳一夜。”

    “是,皇上。”阮莲华一拜,然后起身去找纸笔。然而想起刚刚自己撞倒柱子时,药箱已经一片狼藉,墨也打翻了一地,不能用来书写。正有些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时,身后上官靖忽然道:“你还不去取笔墨来”

    阮莲华疑惑回头,以为皇帝是在对自己说话,



第二十四章 回府
    刘瑾沉送阮莲华出了皇宫外城得宫门外,命人备了车吩咐一个年轻太监驾车送阮莲华回西南王府。

    阮莲华恭敬谢过,刘瑾沉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又进了宫门。

    阮莲华原地回望皇宫殿宇,翘亭高阁。又看了看此时独自走在御道上的渐行渐远的刘瑾沉的背影,直到御道上再无一人。

    一条御道悠长,直通向宫内,他刚刚从那里走出来的地方。

    静望向御道深处,阮莲华原本凉薄清亮的眼眸中泛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色。

    “公子请上车。”身后年轻太监轻声唤了一下望着皇宫内,似乎有些失神的阮莲华。

    这皇宫大内里有世间所有的一切,不论一辈子都从未见过皇宫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布衣百姓,还是已经在朝廷之中有了一席之地的官宦清流,有谁人不想走进这座皇宫

    年轻太监看阮莲华目光幽深的看着皇宫里,心底却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这看似温润的少年也是想要进入这座皇宫里的有心人。

    听到身后年轻太监的呼唤,阮莲华回身歉意一笑。“这就走。”

    阮莲华登上马车弯腰进入,将身上药箱放好后对年轻太监道了一声。“有劳了。”

    面对阮莲华淡淡微笑的脸,恭谦有礼的言语,年轻太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上车辕驾车开始朝西南王府的方向而去。

    “花珏这徒弟是樊若白从多情阁里买来的”

    宫内皇帝寝殿中上官靖看着立在不远处的刘瑾沉。

    虽然他上官靖是天泽国的皇帝,但是只要是个男人便不会不知道多情阁是什么地方。

    “虽然西南王世子似乎对这阮莲华兄弟很好,但是现在这阮莲华还是官奴之身。”刘瑾沉静静回禀上官靖的问话,声音没有任何情感。

    “呵……娼子”慵懒靠着软塌的皇帝上官靖挑着嘴角,饶有兴致的一字字说出娼子两个字。

    一旁刘瑾沉看已经许久没有露出这种神情的皇帝。“今日奴才去西南王府送赏赐,说起请花珏入宫,西南王则主动向奴才推荐了这阮莲华。明知道他是官奴之身,但是西南王却会向奴才推荐他入宫……这有些不太合西南王的脾气秉性。”

    樊无忌为人刚直,且一向看重身份尊卑。便是阮莲华真的是医术超群,依樊无忌的行事风格决不会亲自推荐一个官奴,而且还是一个多情阁出身的低贱娼子入宫的。

    “是么”上官靖语声很轻的问。然后从身侧拿起那张阮莲华留下的药方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忽然唇角又挑起一抹叵测。“原来……”

    上官靖只说了原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上官靖收了药方交给刘瑾沉道:“去让太医院的人煎药吧。对了,陵王是不是已经入宫了”

    刘瑾沉上前两步双手接过药方。“是,陵王殿下已经等候在偏殿了。”

    上官靖慵懒起身。“那便让他进来吧。哎!朕这兄弟总是喜欢往外跑,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如果不是朕‘病了’,怕是他都不会来见朕,而是又不知跑哪里去了。”说着上官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这个弟弟有些无奈。

    听着皇帝的抱怨,平静的刘瑾沉垂着头,唇角微微翘了翘,却是最真实的笑意直达眼底。

    “是,奴才这就去请陵王殿下。”刘瑾沉弯腰应是,缓缓退出内殿。

    阮莲华乘坐皇宫的马车回西南王府,但是路只走了一半,阮莲华让年轻太监一条街道上停了马车。

    看着阮莲华背着药箱走下了马车,年轻太监有些疑惑不解。

    阮莲华笑笑解释自己要在这街上的药铺中买些药材。现在这里下车,也免得一会儿还要再来,多此一举。

    年轻太监不想阮莲华是不是真的因为要置办药材才在这里下车。只是估计了一下,这条街已经离西南王府不太远,也就不劝。向阮莲华道别便又驾车离去。

    阮莲华站在街上看着马车行远,转身进入了一家药铺大堂。

    买了几味药,阮莲华又走出来。沿着街道又走了一会儿拐入了一家客栈。

    半个时辰后,阮莲华又背着药箱,一身衣服半湿的走出来,向着西南王府走去。

    名为悦客的客栈二楼,靠边上的窗口上,抱着剑的风凌霜看着街道上阮莲华慢慢走远。

    风凌霜对着阮莲华背影叹气。

    半个时辰前阮莲华受了内伤,衣服上还沾着血迹的出现在他面前。

    风凌霜问他是怎么受伤的,这死心眼的闷葫芦却不说。只是拿手里的药跟风凌霜换了些医治内伤的药丸,然后在他房里洗去了衣服上的血迹就走。

    风凌霜知道他最关心阮双玉,一定是不想让阮双玉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才会在这里洗了衣服上的血迹。

    但是风凌霜看他内伤不轻,劝他在客栈休息一下再离开,他也是不肯。说出来时没有告诉阮双玉,如果再不回去,阮双玉



第二十五章 恶名昭彰的纨绔
    老人有些激动的将手里仅是一张纸的家书递给阮莲华。“公子给看看,看我女儿都说了啥。”

    阮莲华双手接过,借着微微灯火仔细看。

    纸上不过寥寥几句话,只是向郭老仆报平安而已。

    阮莲华很是认真的一字字念出来,好让郭老仆知道都写了些什么。信的最后,只是女儿叮嘱父亲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等有空便会来看望。

    等阮莲华停下,郭老仆苍老的脸已经笑的又添了几道皱纹,连连问阮莲华后面没有了吗

    阮莲华微笑将家书交还给郭老仆。“已经没有了。不过您可以准备着等您女儿何时来探望了。”

    “是是是,我得准备些什么了。呵呵…她打小爱吃桂花糕,我要存些钱给她买最好吃的桂花糕了……”老人细心折叠好那张家书,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一边嘴里喃喃着些什么。

    阮莲华静静的笑。

    有时候最简单的东西才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感情。做父母的总是想要用尽所有对儿女好。

    天色已经黑了,阮莲华向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自己,而是一心盘算着女儿来时给她买什么好的郭老仆告辞。

    “哥哥!你回来了!”

    阮莲华刚刚走出几步,身后府门外传来阮双玉有些激动的声音。

    阮莲华转回头,还没看清,阮双玉已经一头撞进阮莲华怀里,用力抱紧阮莲华。

    “哥哥,你去皇宫为什么不告诉我……”阮双玉语带哽咽的将阮莲华抱的更紧。哥哥已经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哥哥出事,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被阮双玉撞的一个趔趄,阮莲华没有一点责备神色,只是宠溺的拍了拍阮双玉的后背,安抚道:“时间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回去知会你。”

    阮莲华轻轻抚了抚阮双玉的头发轻声道:“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别像个孩子似的。而且我只是替师父入宫为皇上诊病,不用担心的”

    “哥哥,别再去皇宫了。”阮双玉从阮莲华怀里抬起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本能的觉得皇宫会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那里住着天泽国的皇帝,手中掌着生杀大权,当初爹娘便是被从那里送出来的一道圣旨斩杀,若哥哥和那里牵扯上关系,说不定也会有危险。

    阮莲华有些无奈。既然自己已经进宫替皇上看病,以后进不进宫都已经不是由得自己能做主的了。

    阮莲华想说入宫之事由不得自己,但是看着阮双玉仰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只好点头道:“好。等皇上的病情好些,我便不去了。”

    阮双玉听了阮莲华的话止住了哽咽。“不行,哥不去为皇上看病了好不好”

    为什么还要去

    阮莲华叹了口气,拉开了黏在怀里的阮双玉,想好好跟他解释一番。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带着几个人走进来阴阳怪气道:“你以为你哥哥是谁他不愿去就能不去”

    阮莲华闻声看去。

    从门外走进来的人竟然是临君夙。

    阮莲华朝临君夙轻轻一揖行礼。“临少爷。”

    阮莲华向悠闲把玩着手中玉扇的临君夙行礼,临君夙则是歪着头打量着阮莲华。

    阮双玉听到临君夙阴阳怪气的嘲讽向着临君夙大声道:“姓临的,你话是什么意思为皇上看病本来就不哥哥的该做的。宫里那么多御医,为什么非要哥哥去”

    听着阮双玉的质问,临君夙当做没有听到一般,而是看着阮莲华不知是讥讽还是夸赞道:“能活着从宫里出来,少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阮莲华不语,阮双玉却是发火了。阮双玉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哥哥出事你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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