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第四章 强盗逻辑
在大商朝,所有法力的源头,便是这轮散发着神秘紫色光辉的暗月,被人们称作暗月之力。而阵法,是唯一可以让暗月之力为人所用的法子。
然而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初来乍到的许三春并不知晓,也就没有把那一闪而逝的浅紫色放在心上。
许三春手里拿着绣好的帕子看了又看,满心都是喜悦之情,这是她来到这里后,头一回心底这样踏实。
“又替许兰绣花了”哑娘笑眯眯的比划着问她。
许三春点点头,把帕子拿到哑娘跟前:“哑娘,你看我绣得怎样我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我还担心连怎么绣花都忘记了。”
哑娘点头,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她不但没忘,还比以前绣的更好了。确实,这两张手帕的成品,比花样子还要活灵活现。
许三春自己知道,她毕竟有着十多年的美术功底在,绣花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被带了出来。她甚至想改一改花样子的配色,但一来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二来许兰给她的丝线只刚刚够,便作罢了。
拿到帕子的许兰狐疑地看了笑意盈盈的许三春一眼:“你,没有动什么手脚吧”
“动了,你别要。”许三春斜了她一眼,作势要取回帕子。
“别……”许兰侧身一把将帕子揣回怀里:“这是我的,别跟我抢。”
开什么玩笑,这两张帕子绣得这样好,她正可以拿去哄娘高兴。福丰号柜台里摆着的那对银镯子她眼馋许久了,指不定,这次能哄得娘买给自己。
许三春抬了抬下巴,“什么你的,这明明是我绣的。”
“你”许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用手指头点着她道:“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花样子是我的,丝线也是我的,就连针线筐子也是我借给你的。你不过出了点力,竟然好意思说这是你的东西。”
许三春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离开。
对这样能把强盗逻辑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人,她懒得计较。太多事等着她,哪有这个闲工夫跟她在这里耗时间。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自然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哑娘受累。哪怕,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活计,但她胜在年轻,身子骨总比哑娘好。
这些天,她摸清楚了好多事情。
“哑娘,我出门割猪草去。”许三春给哑娘打了个招呼,拿了个空背篓就出了门。
在门口她碰到了在许家做短工的陈家婶子,笑着打了招呼:“陈婶,我这生了一场病,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她指着门口右边的路,问道:“打猪草是不是往这边走”
陈婶是一名朴实的乡下妇人,晒得微黑的脸和手上的茧子述说着她的勤劳。她看着许三春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点点头:“三儿可都好了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了里正家再上山就是。”
感受到她的善意,许三春甜甜一笑道了谢,举步欲走。
“等等……”陈婶犹豫了一下叫住她:“三儿你等会儿,我让我家那小子来带你一块去。”
许三春看出了她的犹豫,但她确实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向导。这还是她从那口废井爬出来后第一次出门,当真是两眼一抹黑。
原本想着出去凭借这具身体的本能行事,但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管陈婶是在为难什么,她也只好对不起她了,于是干脆的答应下来:“谢谢陈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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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野种(求推荐票)
田台乡地势平缓开阔,有一百来户人家。往东走是一座大山,正是许三春被困废弃盐井的那座。从山上有一条小河流淌下来,经过村子的东南面。西面是一些耕种的田地,往北就是一座有好几百亩的盐场。
这座众人赖以为生的盐场,占地广阔,比所有人家和耕地加起来都还大。此刻旭日东升,盐场里一片热火朝天,打着赤膊的男人在里面忙活着。
从许三春留意到的消息来看,这里并不像她所知道的古代一样讲究男女大妨。但在盐场里因为熬制井盐过于炙热,男人只着一个兜裆布,所以禁止女人入内。
她只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和陈虎沿着村子里的路向东走去,一路上碰见好些人,都拿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许三春,待他们走远便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许三春只当看不见。
自家知道自家事,她不记得原主过去的那十六年,更不记得这些村民。以前发生的事,与她何干
就算不知道原因,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在意这些琐事,她还要不要活了。在穿越前,就常被室友笑话她的神经大条到比海底光缆还粗,到了这里也不例外。
一边走,她一边把这些抛在脑后。
不得不说,幸好是她这样的性格。如果换了一个事事小心谨慎思虑过多的人,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情,非被逼疯了不可。
拐过一个弯,前面是里正的宅子。和村里其他人家不同,里正家有着青灰色的院墙高高的门楣,显得格外阔气。
陈虎是个闷葫芦,一路上她若不问,他只管埋头走路,半点不像他这样年龄的孩子。
不过眼前的宅子如此明显,无须询问许三春也知道,这只能是旁人口中的里正家。
看了一眼天色,许三春加快了脚步。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她得早点打完猪草回去,家里还有一大堆活等着干,她回去晚了就都堆在哑娘的身上。
何况,她表面装得淡定,其实心头早就慌得一匹。要知道,她可是个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的人,连长在土里的麦苗都没见过,哪里懂得分辨猪草
她凭借的,不过是一点侥幸,和见机行事罢了。
只是天不从人愿,她着急,其他人却不着急。几名少年堵在路中间,嘻嘻哈哈地看着她,带头的浓眉少年叉着手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许三春不耐烦。
这些苍蝇怎么层出不穷,嗡嗡嗡地惹人心烦,耽误她干正事。
浓眉少年脸上有些挂不住,收了笑容连名带姓叫她:“许三春,这才几天,你就不认识小爷我了”
“还真认不得。”
“你!”
被一干人看着她如此不给面子,浓眉少年气得发抖,指着她一时下不来台。许三春哪里有这个时间跟他耗,举步下了这条土路,要从田里绕过去。
浓眉少年伸手拦住她,其他人抓住了陈虎的胳膊。陈虎一声不吭,但许三春却不能不管他,便停住了脚步。
“许三春!你别给脸不要脸!”浓眉少年涨红了脸道:“你一个野种,小爷跟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你还敢甩我脸色”
野种!
听到这个词,许三春眯了眯眼。
她是神经大条,但她不傻,她只是很多事情嫌麻烦懒得去想。
想当年,她的成绩足可以上九八五,奈何她实在是太热爱画画,才以傲视群雄的成绩考进了中央美院。
脑中灵光闪过,她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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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道歉(求推荐票)
周小六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嗤之以鼻:“她怎么可能!我来问你,你是不是骗了我那个傻堂弟。”
“为了那个傻子你打我”浓眉少年的眼睛都快瞪脱了框,问道:“你脑子没毛病吧。”
周小六的爹是盐场里的捞盐师傅,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捞盐手艺,在盐场里走到哪里都被人敬着。但周小六那个堂弟,却生下来就是个傻子。
“他是傻子,也还是我堂弟。”周小六闷闷地哼了一声。
“往日也没见你护着他,怎么吃错药了”
“我爹教训我了。”
“怪不得,我说呢。”
两人的对话,随着许三春的离开声音变得越来越小。闹了这一场,他们都顾不上陈虎,许三春便给他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块走远。
“没伤着你吧”许三春问陈虎。
陈虎咧了咧嘴,摸了摸刚才被他们抓住的胳膊,摇摇头道:“没事。”庄户人家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那个里正家的,叫什么来着我怎么有点记不起来了。”
“许明骏。”
“怎么又姓许”
陈虎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听说她病傻了,看来果然没错。“这田台乡里,许是大姓,里正老爷还是许家族长。”
怪不得。许三春心头想,看来这个里正在田台乡的权势不小。
瞧着许明骏的那个样子,和这许三春好像有什么纠葛。这也难怪,都是最冲动的年纪,少年情热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许三春开始头痛起来。
别的都还好,要是原主真欠下什么情债,却是难还。天知道,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没有人男生对她表白,只是她醉心画画,成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谈恋爱
所以,她真没有跟这种少年打交道的经验。
方才匆匆一瞥,在一众乡村少年中许明骏算得上模样周正。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继续这段纠葛。
哎,这可该怎么解决才是
许三春想了想,问陈虎道:“虎子,你也知道我病了一场,不止是里正家的事情,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
陈虎是个老实憨厚的,想必不会胡说八道。为怕人生疑,前些天她都不敢问太多,很多消息都是她听旁人闲聊自己默默记下的。
原本也不打算问陈虎,但看来不问是不行了。
“行。”
两人一边往前走,陈虎一边跟她讲着。时不时地,她也问上一两句,总算摸清了这个田台乡的大体情况。
总的来说,在田台乡里姓许的族人都过得不错,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姓许。除此之外,只有盐场的人能和许氏宗族的人平分秋色。
比如那个周小六,就是因为他爹的手艺,才能和许明骏他们一群人混在一起。而他自己,也注定要是继承他爹的衣钵,吃穿不愁的。
许三春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陈虎打猪草的动作,分辨着哪些是猪草而哪些是野草。拿不准的,她干脆就再厚着脸皮问一下陈虎。反正在这个孩子面前,她也没什么脸可丢了,总比花了时间却没干完活来得好的多。
这一片山坡上,不止他们两人。
村子里的半大孩子、姑娘,都背着竹篓手里拿着小刀,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割着猪草。不过,他们都有意识地离许三春两人很远。
说来也是,谁愿意和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做朋友呢
想到这样,许三春越发感激起陈家婶子来,她能让陈虎来给她带路,无异于雪中送炭。这份恩情,自己不能忘记。
不过,他们离得远也是好事,正好方便许三春像陈虎打听消息。随着太阳逐渐升到正空中,两人背后的竹篓都装得差不多,该问的她也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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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求推荐票)
“三春,你听我说。”周小六扯着许三春的袖子满脸慌张,姿态低得几乎入了尘埃。
“放手。”许三春皱眉。
周小六忙不迭地放开手,眼睛望着旁边树上的疤,耳根子通红通红。他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三春,我……我喜欢你。”
许三春吃了一惊,随即嘴角浮上一抹讥诮笑容:“所以,你要害我”
“不,不!”周小六双手急挥,道:“是明子笑话我喜欢你,我……我不该嘴硬,更不该答应他骗你上山。本来,我下了山就后悔了的,想要回去救你,结果明子把我拖住不让我走。”
“你骗我什么了”许三春按奈住心头怒火。
“明子说,只要跟哑娘有关的不管多荒唐你都会相信。”说到这里,周小六期期艾艾起来:“所以,我骗你说在那山上有一味草药,能医好哑娘的哑疾。”
许三春听了,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周小六来。
他瘦瘦高高的,因为跟着他爹在盐场做工的缘故,皮肤黝黑发亮。怎么看,也是一个挺朴实的少年。
然而,他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
口中说着喜欢许三春,被许明骏道破后却不敢承认,还为了掩饰,将她置于险地。他原本有机会弥补错误,却因为被人拖住而放弃。
一个极易被他人影响的人,如此没有主见。
许三春在心头对他下了定义,问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她永远也忘不了,刚刚穿越来被困在井里的感觉:迷惘、潮湿、阴暗、无助,又饿又累……这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的滋味,终身难忘。
“三春,你就别生气了。”周小六讨好地笑道:“你看,你这不没事嘛。我已经想过了,为了补偿你,我这就回家央求我爹来跟哑娘提亲。”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许三春只觉得好笑。
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做出这等事情,还认为只要提亲就能弥补,一幅恩赐的嘴脸。
“提亲”许三春淡淡道:“你这会儿就不怕被人笑话了吗你家要是娶了我这样的儿媳妇,不会觉得丢人吗”
她为什么被人疏远非议,周小六为什么怕被许明骏笑话,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在“野种”两个字吗在她无法说清道明的身世上吗
果然,她这么一说,周小六又变得犹豫起来。“这不打紧,只要我好好跟我爹说就没事。或者,等你过了门就跟哑娘断绝母女关系,自然就没有人会再说闲话。”
他没看见许三春越来越嘲讽的脸,越说越是顺溜:“反正你和她也不是亲生母女,有什么关系她养了你这么大,肯定是盼着你能有一个好归宿的。到时候,你就算悄悄资助她一点东西,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见到。”
“只要,在明面上你跟她不来往就行。”周小六一口气说出他所有的打算,却迟迟没能等来许三春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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