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抬头一看,她的面容冷漠又疏离。那令他魂引梦牵的菱角小嘴紧紧抿着,好似在克制着心头恼怒。
头一回,他觉得自己离许三春如此之远。
等了半晌,许三春才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一夜,谁推我下井”
周小六心头一慌,两手急速摆动分辨:“不是我不是我,我也吓一跳,没想到明子会这么做。”
“你没想过,但你就丢下我这样走了”
哪怕不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哪怕是对一个普通人,也做不到如此袖手旁观吧。周小六此人,当真是个软骨头。
周小六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起当时的情景。
许明骏说“你要是拉她上来,就只能说明你是真的喜欢这个野种。
第八章 足够惹祸的一张脸(求推荐票)
“你绣的那个帕子,我娘带出去被里正太太瞧着了很喜欢,让我给她绣个插屏做寿礼。”许兰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这手艺只怕是交不了差。”
要不然,她怎么会纡尊降贵地来跟这个许三春说话
许兰交了帕子给她娘汪氏,汪氏果然喜欢的紧,连连夸她。许兰的眼力不够,汪氏总是比她多活了几十年,一眼便看出这张帕子很不一般,大赞许兰女红长进不少。
凭这个,许兰成功要到了那对福丰号的银镯,喜不自禁。
但她没想到,竟然会被里正太太瞧上了许三春的手艺
这个插屏事关重大,是给南凤镇上保甲老太太贺寿的。对田台乡的人来说,管着南凤镇的保甲大人就是天大的人物,是众人讨好的对象。
许兰思来想去,不能搞砸了这事,只好再来找许三春。
她没说的是,为了能让她安心刺绣,汪氏允诺了不少好处给她。当然,这些都和许三春无关。
不过,刚刚从陈虎口中了解到情况的许三春,却不会被她给糊弄过去。
“我哪有时间帮你”许三春指了指地上的猪草:“你看我要宰猪草,一会儿还得洗一大盆衣服。”
“没事没事,我跟我娘说一声,这几天免了你的活计就是。”
许三春摇摇头:“我不做也得有人做,哑娘年纪大了……”
“我让娘安排陈婶做!”
陈婶母女在许家做饭,厨房的一些粗活、院子里的洒扫都归她们做。但一直以为,砍柴、喂猪、洗衣等等活计,都是哑娘和许三春在做。
陈婶一片好心地帮自己,她怎么能坑了陈婶
“陈婶怎么忙的过来,到时候还不是落到哑娘头上。”许三春摇摇头:“我就是个做粗活的命,这事你得找旁人。”
许兰大急,她找许三春绣帕子的事,除了大哥许天佑之外没人知道,更不敢让她娘知道。
想了想,她道:“我让娘这几天多雇一个短工来,你就别操心啦!”
“当真”许三春不信地看着她:“先说好,如果你骗我,我是不会绣的。绣插屏可得不少工夫。”
“谁骗你了,我娘最疼我,不信你等短工来了再开始绣。”离保甲老太太过寿还有一个多月,并不急。
“行。”许三春这才一口应下,道:“不过,你总该给我点好处。”
好处
许兰愕然。
看来许三春不是病傻了,是病精明了。往日,她可不敢跟自己提什么好处。不过,看在娘允了自己不少好东西的份上,就让她尝一点甜头。
“你要什么好处我跟你讲,我没什么东西。”许兰的话里满是防备。
“我要一面铜镜,早起梳妆实在是不便。”
许兰松了一口气:“这好说。只是我也没多余的,明儿让大哥寻了来就拿给你。”
汪氏是真疼许兰,第二日许家便多了一名短工,正是陈虎。
许兰跟汪氏讲,绣插屏需要许三春帮忙分线,汪氏没有怀疑便信了。至于减轻哑娘活计的事情,汪氏原本是不愿的,但这事确实干系重大,加上许兰又撒娇,便应下多雇一人。
陈婶听说后,跟女儿一合计,主动去找汪氏让陈虎来做短工。陈虎年纪不大力气却有,打猪草砍柴担水这样的粗活,他都没问题。陈婶毕竟对许家熟悉,不用汪氏再操心,便应了下来。
许三春看在眼里,却是意外之喜。
给哑娘减轻了负担,又能让陈婶增加一份工钱,这事算做得不错。
许兰再次找到她,得意洋洋:“看到了吗,你还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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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手好算盘(求推荐票)
该怎样,才能摆脱这张脸
她看了一眼针线筐里摆着的剪子,脑里想着剪子划过皮肤的血腥场景,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毁容什么的,她可不想试,实在太痛!
无法可想,许三春干脆将镜子反扣,颓废地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暂时逃避片刻。
过来半晌,哑娘推门进来,看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忙放下手中水盆,上前试了试她的额头,双手比划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就说你病还没好,得好好多歇一段时间,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又受罪了吧”哑娘神情焦灼地看着她,关切担忧溢于言表。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训斥,许三春心里反倒好受了些。
“哑娘,我没事。”许三春起身扶着她坐下,道:“家里来了短工,您就不用这么辛苦。我方才是在想,帮许兰绣插屏的事情呢。”
哑娘看着她一脸欣慰,比划着:“春儿长大了,懂得心疼哑娘了。”
“哑娘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许三春拍着胸脯保证,凭空生出万丈豪情来。
长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错,畏首畏尾实在不是她的性格。该干什么干什么,她就不信了,会活不出个名堂来
她又不是真的古人,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从往后,行得正坐得直便是,只是有一条,和那些少年却必须得保持距离不能落了口实。
“你去替许兰做绣活,别太认真了,普普通通就行。”哑娘嘱咐。
“这是为何”许三春不解。
“这事你得听我的。”哑娘坚持,眼里越发担忧。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许三春无法不应下。
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十分柔和,让哑娘看起来不如初见时苍老憔悴。
其实,哑娘的五官十分秀美,依稀可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只是头发中掺杂着大量的银丝、眼角面颊的皱纹、微微佝偻着的脊背,都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的多。
她是许金水的妹妹,年纪自然比许金水小。许三春推断,哑娘和汪氏的年龄应该差不多。
但汪氏养得油光水滑穿金戴银,粗活都不用她干,自然不显老。反观哑娘,在许家做牛做马这些年,如此磋磨怎能不老
许三春把哑娘抱在怀里,心疼地发现她瘦削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哑娘您放心,我都听您的。我就随便绣绣,保证不惹人注意。”
她并没有说出许兰找她代替的事情,但哑娘已经猜到。不管哑娘为什么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她只管按照她说的做便是。
她深信,哑娘不会害她。
保甲老太太的寿礼如此重要,竟然能交到自己女儿的手里。汪氏这几日出门,都比往常多了一番倨傲,开口闭口不离此事。
许金水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也是春风得意。
一家人用过晚饭,许金水特意让许兰留下:“兰儿,我们没有白疼你这一遭,总算是给我们长了脸。”
“娘。”许兰不依地撒娇:“您看爹爹说的,什么叫总算是难道,往日就给您二老丢人了不成”
汪氏眉开眼笑地把她搂在怀里,白了许金水一眼,道:“你爹胡说八道别理他!我们兰儿,将来可是要进织锦府的人。”
许兰有点心虚,她所得的夸赞,可都是许三春的手艺。
不过她转眼就把这点心虚忘在九霄云外,道:“娘您就放心好了,女儿一定能进!对了,那许三春就要满十六了,可不能让她进了。”
 
第十章 新玩具(求推荐票)
明面上,织锦府的准入考试只有一条“凡年满十六周岁的女子,必须参加在大商朝各地举办的绣娘试一次”,没有别的要求。
但在民间却流传着另外一条附加的规则,参加绣娘试的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
大商朝延绵几百年,织锦府就屹立了几百年。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听说,哪个女子是以妇人的身份通过了绣娘试。
听许兰这么说,汪氏心里便冒起一个坏主意,将女儿打发下去后,跟许金水说:“当家的,这许三春眼看就要满十六,老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我看啊,老大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正常。”
汪氏不担心许天佑吃亏,但痛恨勾引儿子的许三春。
许金水点点头:“你找时间去一趟南凤镇。我听说,孙员外正在托人找第十房小妾。”
“孙员外”汪氏撇撇嘴,道:“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纳妾谁不知道他那个正房是只母老虎,好几名妾室死得不明不白,一尸两命的都有,谁还敢往虎口里送。”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许金水呵斥她:“孙员外小妾的下场跟你有何干系你只要知道,他彩礼不菲就是。”
汪氏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恭维道:“还是当家的会算。把那许三春说给孙员外做妾,我们既解决了心头大患,又能收一大笔彩礼,好!实在是好。”
许金水得意地摸了摸下颌短须,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辛辛苦苦养着妹妹和她十多年,就怕她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反而怨恨我们。”
“孙员外可是盐场大股东,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许三春能嫁进去,真是前世烧了高香。”汪氏连忙附和。
夫妻两人一拍即合,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堆彩礼钱,眼里冒着金光。
他们合计的这些,许三春并不知晓。
这几日,她都在许兰房里绣着插屏,几乎足不出户。
在刚开始,许兰还有些兴趣,也在一旁绣上几针。到了后来便嫌太辛苦,让陈惠替她拿了好些零嘴小吃来打发时间。要不是怕被汪氏怀疑,许兰早就不在房中。
而许三春则不然,拿起绣花针便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她虽然谨记着哑娘的嘱咐,却忍不住醉心其中。
就像当年,她在画室里不吃不喝磨练画技一样,根本忘了旁边还有别人,也忘了身在何处。
手中的绣花针,就是她的画笔。
各色丝线,便是颜料。
丝绢,则是画布。
然而绣花针毕竟不是画笔,画笔能轻松做到的事情,绣花针做起来却很困难。但是,通过绣花针、丝线而呈现出的凹凸质感、色泽,却又是画笔无法做到的。
她用手中的绣花针不断地尝试,一遍又一遍。
对于许三春来说,这就等同于一种全新的画技。她就好像突然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沉迷、沉醉,物我两忘。
只有在猛然惊醒时,她才记起哑娘说过的话,悄悄拆上几针让整幅作品看起来稍微平凡普通。
窗外春光已逝,悄然迎来了初夏。
许三春剪掉最后一个线头,满意地打量起眼前的作品。
“麻姑献寿”是最常见的贺寿图,她在学美术的时候就专门学过。不过,用刺绣来完成这个作品,她还是第一次。
许兰推门进来,眼里闪过惊喜的光芒。
“绣好了”
许三春点点头,“好了。”接下来,是让人把绣好的丝绢绷到插屏上去,不过这就和她没有干系。
完成了这件耗时大半个月的作品,许三春松了口气。许兰也松了口气,眼里闪过不明的光芒,笑道:“表姐辛苦了,回头得了什么好处,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许三春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许兰对她不使坏,那就不是许
第十一章 过河拆桥(求推荐票)
“别,别去!”哑娘急忙拉住她的袖子,两手急速比划着。
“为什么!”许三春不敢用力挣开她,只好发问。
“你别管,你只要听我的就行。”
又是这句!
许三春气馁,“哑娘,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欺负您。”
“不!”
哑娘不管不顾地拉着她,眼里的光芒坚定又执着。
许三春被她看得没了脾气,长叹一口气道:“好吧,我不去。”她眼下可以不去,但不代表就这么放过许兰。不过是,不想让哑娘着急上火罢了。
见她应了,哑娘高兴得连连点头,打着手势跟她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我来帮你。”许三春怎么可能走,她拿起一旁的扫帚就要开始干活。
猪圈里又脏又臭,两头半大的花白猪哼哼唧唧地拱着嘴,猪粪遍地都是。她既然来了,就帮哑娘早点把活干完,回头再找许家人算账!
但让许三春没有想到的是,哑娘的反应,比刚刚还要激烈。
她明明看起来那样虚弱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许三春推开,神色严厉至极。
“你现在就回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许三春知道她不允许她干这样的活计,便耐心跟她讲着道理:“您能干的活,我为什么就不能干我们两个人一起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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