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别碰我!”王太太咬牙切齿。被打的地方痛的很,稍微一动,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小雨吩咐一名织锦卫去王家报讯,蹲下身子在她耳边悄声警告道:“王太太,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言乱语,就不止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
什么叫在外面胡言乱语。
王太太将她的话细细咀嚼半晌,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绣学要遮羞。绣娘逃了,对绣学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丑闻!
作为才娘,自然是要把这件事死死瞒住。
否则,绣学的脸面往哪里搁她对上面,又该如何交差许三春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只要织锦卫一出手,不出几日就能寻回来。
想到这里,王太太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她这顿板子,挨得也算值了!
她猜的没错,温芷颐是有这个打算。
不仅如此,许三春若真的逃了,这件事被其他绣学知道了,还不得狠狠地踩上她一脚这个道理很好理解,若不是她温芷颐管理不善,她绣学里的绣娘怎么会逃
一个镇上的才娘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像她这样的年纪,因资质有限,法力再难寸进。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已经是最大的福气。
她可不想去云菏泽!
那个撺掇着搞事的王太太,只打她二十板子,算是便宜了她!
温芷颐命一名织锦卫去花花绣庄里查看情况,等着回复,心里想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吗就为了替王丽钗出口气,才弄出来个劳什子魏巡检。这事儿,许三春原本就求助到自己跟前过。
只是那会她没想到,这件事有这么严重,许三春的反应又这么激烈。
温芷颐知道,哑娘对于许三春的意义不同寻常,却没想到许三春会为了哑娘,悍然违反绣学规矩。
早知道她会逃,自己当初就应承下来帮助她。
许三春义母的事情,绣学确实没有立场去管,但这并不代表管不了。
“才娘,在下去绣庄里瞧了,确实是没人。一并不见的,还有金银细软、衣物、吃食等。”一名织锦卫回报。
“你点上几个人,去把许三春追回来,谨慎行事勿要走漏了风声。”温芷颐嘱咐,“另外派一个人,去寻原来在绣庄做工的那个小姑娘,看看她都知道些什么。”
织锦卫应声退下,温芷颐写了一封信,却没有交给人寄出去。她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许三春能被寻回来。
待人回来,此次危机过去,她一定要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王诚那两口子,就为了一己私欲,将自己置于险地,她怎么肯让他们好过!
绣学在镇上,是要依赖保甲的配合,来保证生活所需。但需要的只是保甲,而并非一定要王诚。
他如此不把绣学放在眼里,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王诚没想到,他已经彻底得罪了温芷颐。他以为,这般拐着弯的修理许三春,绣学拿不到证据就没法子拿他问罪。
可惜,绣学想要谁不好过,根本不需要证据!
王太太被抬回了保甲府,让人请了郎中来替她看伤。只是这伤在臀部,位置实在有些尴尬,郎中只好留下消炎止血的伤药,又开了一个帮助愈合的方子,让王太太一日三次的喝。
“这是怎么了”王诚听到消息,连忙赶回后院,看见王太太伤得这般惨,不由大惊失色。
王太太趴在床上,把上药
第一百三十一章 错了(第八更)
魏立豪阴沉着脸想了想,“继续追!我就不信,她能跑上天了不成!”
他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但他马快,去兰界县又只有这一条道。他就不信,会追不上。亲兵应了,就地吃了干粮,便继续向前追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大半夜。
路上没有了旁的行人,他们打着火把,不过因夜色太浓,跑得并不快。这条道魏立豪没有来过,很是生疏,马要是被伤了蹄子就麻烦了,宁愿走慢一些。
他所倚仗的,正是得来的消息。哑娘乘坐的是雇来的骡车,那车把式未必肯这么拼命。
魏立豪所料不差,许三春雇来的骡车,一到天黑就不愿再走。晚上视线有限,通常都是不走夜路的。
许三春给他加了银子,这才让他不情不愿地继续赶车上路。
“我说许绣娘,你这急急忙忙地要去兰界县,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车把式越走,就越是心都犯嘀咕,便问了出来。
“我能犯什么事!”许三春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能犯什么事。我们绣学的事,不能告诉你,你就老老实实赶车。”
纵然她这么说,可车把式心头仍然是忐忑不已。绣学要出门办事,哪一次不是前呼后拥。至不济,也会有织锦卫跟着。
怎么这次只派了个绣娘,还要趁夜赶路还有,车上另外一名哑巴妇人,却不是绣娘。
他这么想着,手中的鞭子便越发甩的慢了。他是专门替人赶车的车把式,谭安县里的各条路他都熟悉,然而心头这份不托底,让他走得有些慢慢悠悠。
“你快一点。”许三春心头着急,就算是趁夜赶路,她的心里也不踏实。
一日没有离开大商朝,就一日不能安稳。更何况,不要说大商了,走了一日,只是出了南凤镇,连谭安县都还没有离开。
“若是误了绣学的事,一定要拿你是问。”许三春这般催促着,车把式才加快了速度。
许三春钻回车内,摸着哑娘有些微凉的手,低声道:“哑娘您别担心,我们一定能走掉,您先靠着歇会儿。”
骡车颠簸,一路上抖得两人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再加上两人心头都有事,哪里能睡得着。
略眯了一会儿,许三春揭开车帘子往外面望去。今夜的夜色实在是太浓,只有骡车跟前挂着的那一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地照亮着眼前的方寸之地。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明月、暗月,都没有露出半点痕迹。
许三春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犹记得从她穿越来大商朝的第一夜,就蒙受着月光的青睐祝福。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总之她有大事要办的时候,月光总是十分明亮。
算算日子,今日正是初十。要有月亮的话,那也应该是十分明亮才是。
月色的消失,是否意味着她此行不利
许三春在心里打起了鼓,要是真被追上了,又该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才来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在说。这会儿就烦恼,也没用不是
在摇摇晃晃间,许三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骡车骤然停下,她差点被摔了出去。
稳住了身子,她第一时间往哑娘望去。车厢内很暗,也看不清楚她有没有受伤。
“哑娘,你怎么样”许三春连忙扶着车壁退了回去。
哑娘握着她的手,手心里都在冒汗,朝着外面指了指。
许三春这才惊觉,外面的夜仍然如之前那般寂静,但仔细聆听,明显有马在喘气的声音,还不止一匹。
车把式早已被吓得浑身打哆嗦,从车辕上滚下来,颤抖着趴在地上五体投地。他就说这个绣娘有问题,没想到惊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以死相挟(第九更)
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人前来
魏立豪骑在马上,侧身望去,见到一队铠甲鲜明的骑士。他们身着五彩甲胃,头戴银盔,人人神色肃然。
跟这队骑士一比,自己领着的这队亲兵,那简直就是土鸡瓦狗。
织锦卫。
在大商朝,没有人不认识他们。
这队骑士飞驰过来,直到了骡车边上,才勒住马的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吓得伏在地上的车把式连忙抱住了头。
看到织锦卫的出现,许三春越发绝望。
无论如何,她今日是走不了了。规矩,绣学的规矩,回去后她定然会面临严厉的责罚。
可这些都不重要,怎么责罚她都行,她只要哑娘平安无事。
“许绣娘。”带头的织锦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中毫无一丝怜悯。在织锦卫的心中,织锦府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许三春的叛逃行为挑衅了他们的底线。
“好,我跟你们回去。”许三春道:“但我必须带上哑娘一起。”哑娘留在这里,只会落入魏立豪之手。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们提要求。”骑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他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逃,他的目的就是将人带回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许绣娘。”魏立豪到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带走哑娘,就是不愿让她嫁给我”
面对巨大的压力,许三春扶着车门缓缓站了起来。她仰头望向夜空,将泪逼回眼眶。
夜风刮的更急了些,吹得众人手中的火把猎猎作响,吹走了天空中的阴云。暗月在云层后探出半个头,将朦胧的月光洒向大地。
许三春站在月光里,被众人逼迫环伺下的她,娇弱又倔强,独自美丽。
她看向魏立豪,质问道:“你只见过我哑娘短短一面,为何就定要娶她做妾”
为什么她这个问题问得魏立豪摸不着头脑。
“我纳个妾,喜欢就纳了,不很正常吗”对魏立豪来说,不,对大商朝的男子来说,都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纳妾而已,又不是成亲,需要讲究门当户对。见过一面,瞧着喜欢,还不够吗
许三春淡淡一笑,眼底全是讥诮的笑意,“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魏立豪一愣,反问道:“她怎么会不愿意”他完全没有想过,哑娘自己的意愿。再说了,就算她不愿,也不影响他纳妾。
这世间男儿,谁纳妾还会去问问妾的意愿。
许三春不再看他,握住哑娘冰凉的手,右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准喉咙,看着织锦卫道:“你们若不答应我带哑娘一道回去,我就死在这里。”
她跟魏立豪说不通,这是两个时代固有的烙印。
而织锦卫接到的命令,显然是必须将她带回去,而不是带一具尸体。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至于回去后怎么办,到时候她再求才娘。
她自己怎么样都行,但绝不能让哑娘为了自己,去委屈做妾。
火光,在簪子尖利的一端上跳跃闪烁。尖刺之下,便是她纤弱白皙脖颈,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
织锦卫和魏立豪同时被她的举动惊呆,而更急的是哑娘。
“你做什么”哑娘连忙比划着,“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不值得!”
许三春缓缓摇头,随着她的动作,簪子在她的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嫣红的鲜血从她的伤痕处淌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你们不要质疑我的决心。”许三春的语气斩钉截铁,“我这条命是哑娘所救,若是死了就当还给她。”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马匹不安分的响鼻声。
织锦卫队长掂量了一下和她之间的距离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风云突变(第十更求月票)
许三春呢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空落落的无处着力。耳边的风声呼哨而过,她想要说话却被灌了一嘴的风,让她呜咽了一下。
下一瞬,她就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男人的手如铁箍一般,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动弹不得。身下是驰骋中的马匹,许三春抬头往上看去,是男人紧紧抿着的唇,与锋利的下颌曲线。
花暮辰绝美的面容此刻如冰一般寒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了。
这个女人!
她以为,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吗
如此胆大妄为,如此轻举妄动!实在是太让人生气!
他的手越发用力,勒得许三春喘不过气。她用力拍打着他的手,“放开我,放开我!你想做什么,放我回去!”
“回去”
花暮辰唇边扯出一个冷冷的笑,右手放开她的腰。
马匹仍在往前驰骋,没有他的手固定身子,许三春被颠得不稳,吓得她连忙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花暮辰的手来到她的右手处,轻轻一捏,她的手便再握不住簪子,掉落到了地上。
“啊,痛……”许三春蹙起眉尖,口中逸出一道轻呼。
她的声音落在花暮辰耳中,就好像用羽毛轻轻挠过他的心,令他心尖颤了颤。随即,他冷声道:“你还知道痛,你不是要寻死”
“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痛。”花暮辰一夹马腹,马匹跑得更快,一骑绝尘。
许三春在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手上将他的衣襟都扯得变了形,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在月光与火光中,他的锁骨线条在黑暗间若隐若现,性感至极。
她连忙将视线移开,不敢再看。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妖孽,妖孽得让她就算处在如此境地,一颗心也忍不住怦怦乱跳,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要是不想摔断骨头,就抱住我。”头顶上,传来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
许三春一惊,不得不用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景物在身边快速掠过,速度快得火把都连成了一条起伏的曲线。
谁说她不怕死,她不过是吓唬要挟织锦卫罢了。再说,就算死,她也不想从马上掉下去,摔死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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