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这样的花暮辰,实在是与她想象的相去甚远。
他坐在窗边,红袍迎风鼓荡,是那般卓然的身姿。一路行来,他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许三春可不会自大的认为,那些人都是在看自己。
她容貌不差,但同灼灼容颜的花暮辰比起来,就如同萤火之光。在他身边,她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陪衬而已。
然而,他的身上却毫无世家公子的骄矜之气,将这世间一切都看得如此通透。
他的贵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良好教养,是举手投足间优雅的行云流水。是这些,将他和普通人划分开来,形成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
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能安然坐在这个设备粗陋的酒楼上,自得地享受当地美食。
这反差,令许三春十分不适应。
“看着我干嘛”花暮辰唇边勾起笑意,“还不快吃。”
这个该死的妖孽!
许三春暗自腹诽,能不能不要笑得那样好看,那样勾人
她收起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端起鱼汤喝了一口。鲜香的味道入口,在舌尖弥漫开来,温暖着她的肠胃,十分舒服。
不得不承认,花暮辰十分会点菜。
有了鱼汤的滋润,再吃一个野菜蒸饺,驱赶了腹中所有的不适。再吃上一片卤牛肉,身体得到能量补充,变得有精神起来。
“你来过这里吗”许三春好奇地问。
花暮辰把玩着手中的粗陶茶杯,“为什么这样问”
“感觉你很熟悉,点的菜也很好吃。”
花暮辰失笑摇头,“没有。”
如果,她也有与他一般的经历,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他是花家少主不假,但在花家被灭后,他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低入尘埃,在烂泥中打滚,只是为了生存,为了觅得一线生机。
这些市井中的事,他看一眼就能知道,无须来过。
吃饱喝足,许三春看了一眼周围。二楼空荡荡的,小二也在楼下候着不敢轻易来扰了贵人。
“少主,我要多谢你的援手。”许三春起身,郑重施了个谢礼。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无须道谢。”花暮辰眼神深深地看向她,道:“这一趟,我是专程为你而来。”
“此外,别再叫我少主。”
“你……”许三春吃惊地捂住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为何突然出现,又出现得这般巧,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那个答案太不可能,她便选择性地忽略。
是啊,堂堂花家少主,怎会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绣娘,而耗费如此心力
换句话说,她何德何能,能让花暮辰放在心上。容貌吗这实在是可笑。花暮辰身边的女子,哪一个不比她生得好。
花暮辰抬眼,“你没听错。”
这句话,惊得许三春连连倒退了几步。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该怎么面对。她又不是三岁小儿,能相信霸道少主爱上我的戏码。
就算,有了那个吻。
这一切,仍然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花暮辰好整以暇道:“你坐过来。”
他的气势如此迫人,许三春不得不走过去,坐到他一侧,心头忐忑不安。
“我陪你玩几日,然后我就要回去东乌府。”花暮辰说着他的打算,道:“下个月,你们会来府城开百学大会,到时再见。”
“不是……”许三春脑子一片混乱,她问的并不是接下来的打算,他这样安排的明明白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一种男友的既视感
不行,今日她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不可,否则憋在心头真的会发疯。
“少主,敢问您需要我替你办什么事”只有这个解释,虽然许三春并不认为,她能替花暮辰办什么事,能值得他这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第五更)
在骨子里,许三春还是那个现代的灵魂。虽然她适应了大商朝的规则,也置身其中,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的灵魂也会妥协。
无论在哪里,她和花暮辰之间都横亘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注定了两人不可能结合。
但是,谈个恋爱,又有何妨
这是大商朝的女子绝不可能有的想法,只有许三春才会这样想。在这里,男婚女嫁,都是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什么谈恋爱,更不可能只谈恋爱而不成婚。
然而对许三春而已,她没有这些心理负担。嫁人的事,她没有认真考虑过,不过眼前这名妖孽得不似凡人的俊美男子,说她不心动,那实在是假话。
听她这么说,花暮辰却摇摇头,认真道:“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许三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过算了,也不想那么多,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吃过早饭,两人在江边散步,花暮辰问她,“你想去哪里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自由时间,许三春却不知道该怎么用了。她踢着脚下的石子,“我这头一回出南凤镇,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值得去。”
大商朝不比得现代,所谓游玩之处,无非就是风景秀丽的地方。而无论是南凤镇,还是兰界县,在这一点上都乏善可陈。
花暮辰想了想,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了,明日一早我带你上兰界山去。”
许三春没有异议。
他是花家少主,跟在他身边,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
偷得浮生半日闲。
南凤镇的绣学里,却炸开了锅。
按照绣学规矩,在休沐日当天,所有绣娘都必须按时返回,否则就以叛逃论处。其后果,与未按时入学是一样的。
但是,直到超过了时间,也没瞧着许三春的影子。
桂圆知道陈惠来找许三春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严重。当她没等到许三春回来,想要再去绣庄里找她时,却已经过了可以外出的时间。
才娘对此不置一词,却挡不住绣娘们的议论纷纷。
吴静找桂圆商量对策,但两人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许三春为何不回来的缘由。跟别提,该怎么去帮她了。
“要不,我们去问问才娘”桂圆提议。
吴静摇头否决,“不行。这件事,才娘一定比我们更清楚,我们去问,只会是火上浇油。”
“那可怎么是好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不管三春了吗”
“不是不管,是我们能力有限,管不过来。”吴静道:“她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眼下能做的,就是不要添乱。”
也只好如此。
桂圆纵然满腹担忧,也只得按下心事。
王丽钗却幸灾乐祸之极,连罚跪都多了些力气。许三春没能按时回来,不用说,一定是她娘出了手。否则,好端端地,不会有这等变故。
王太太来绣学拜访才娘的事,结果被罚了板子的事,她并不知晓。
和王丽钗一起庆幸的,还有雷美云及于红菱两人。她们的谋划没有得逞,但许三春叛逃,实在是她们乐见其成之事。
织锦卫回到绣学时,已是天色大亮。
温芷颐用完早饭,听着织锦卫队长的禀告。关于魏立豪的出现,她并不意外,毕竟这整件事的背后,就是王诚在推波助澜。
可是,花家少主,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还带走了许三春,放话说是他请她同游几日
关于花暮辰,她只是在绣娘试的时候,跟在李青的身后见过他一次。就那一次,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个只要见过便让人终身难忘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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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怕你(第六更)
雷美云颇有些不甘心,但如今的许三春,俨然已经成了她招惹不起的人。
“行。”她点头应下。
原先对付许三春,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如今,还是好生准备百学大会。下个月一过,她们就都去了县学里,也不用再见到许三春这个人。
贾佩玲听见了这个消息,不由有些怔忡。
那个绝世风姿的男子,竟然和许三春在一起了吗她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从来就没敢有过任何肖想。
但是,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许三春呢
都是同一个绣学,她怎么就如此好运。
且不论绣学中众人是如何看法,许三春在兰界县里略逛了逛,将路上的小吃都尝了个遍,转眼间便暮色降临。
县城里,有几家客栈供人落脚,花暮辰当然挑了最好的那一家,要了一间上房。
“只有一间房我不信。”这个县城比南凤镇还有偏远,哪里有那么多人往来。
花暮辰看着她笑道:“我说只有一间,就只有一间。不信,你去问问。”
他提前吩咐过,寒鸦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当然不止一间房。但他既然这么说,客栈的老板伙计当然都对他言听计从。
许三春去问,结果当然就和他说的一致。
“我去睡柴房。”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和这个危险的人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就算他能克制,她也不相信自己。
就算在现代,她也秉承着结婚后才能同房的老古董观念,更何况是在这里
“你怕什么”花暮辰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心,令她打了一个哆嗦。
“怕你。”许三春直截了当。
花暮辰轻笑,“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样。”一间房,他是为了让她早日习惯自己的存在。
送她回去绣学后,自己就必须要离开了。
不这样,只怕这个没心没肺的,转身就把自己给忘了。下次见到他,又是恭恭敬敬的“少主”,他听了就烦。
“我……”许三春咬着下唇看着他,他眉眼灼灼、他雅如春花秋月、他发梢利落、他鼻梁英挺,他整个人,都在诉说着无声的诱惑。他轻轻一笑,便勾魂摄魄。
“我不放心我自己。”这是她心底的大实话。
闻言,花暮辰愣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许三春,实在是太好笑,笑得他眼泪都掉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许三春在心里腹诽,难道他自己就不知道,他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吗
花暮辰当然知道,不过他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哪个女子像许三春一样,如此直白的坦诚过。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花暮辰用手抹去笑出来的眼泪,道:“好了,我去让人抬热水来,你先沐浴更衣,早些安歇。”
泡在热水里,许三春越想越觉得此事荒谬。就好像,她跟一个贵公子在酒店里开房。
如果可以,她想就这么一直泡着不出来。
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热水洗去了一身的疲乏,许三春换上下午逛街时买的寝衣。幸好正值秋季,寝衣款式十分保守,从脖子到脚踝,都遮得严严实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店小二送来烘头发的烘笼,她拿在手里,慢慢地烘着头发。
房门被推开,花暮辰一身清爽的进来。闻着味道,也知道他也已经沐浴过。什么只有一间房,这个男人骗人也不认真一点。
花暮辰走到她身边,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烘笼,仔细地替她烘着长发。
许三春从妆镜后面看着他,脸不由自主的发烧。这种场景,实在是太像老夫老妻了。而她心里清楚,他们是绝没有可能成为夫妻的。
她刚刚沐浴完,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此刻染上了红晕,杏眼桃腮格外迷人。再加上,她浑然天成的怯弱风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
第一百四十章 别走!(第七更)
蒙头睡了一觉,第二日睡醒,许三春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晕晕沉沉,面色潮红。
用罢早饭,花暮辰看着她道:“手伸出来。”
许三春吓了一跳,他又要干嘛
花暮辰将她的手放在桌上,右手搭上她的脉息,约莫盏茶功夫后,他道:“你着凉了。”
“你竟然还会看诊”许三春惊奇不已,他还有什么不会。
“很奇怪”花暮辰刷刷刷地写了个方子,让店小二按方抓药来,道:“许是这两日你累着了,昨晚也没有睡好的缘故。”
听他提起昨晚,许三春的脸越发红了。她当然没睡好,这还不是要怪他
既然许三春着凉,也就没有去攀兰界山,停在县城了养了两日病。让她心安的是,花暮辰没有再进入她的房间。
她只是着凉,原本就年轻底子好,又是用过聚灵阵的人,好得很快。
见她没事,花暮辰便带她去爬兰界山。
在山脚下还不觉得,真正登上去后,方才觉出其中的险峻来。山上只有猎人走出来的小径,杂草丛生道路崎岖很不好走。
为了登山,花暮辰还专门给她买了一双耐磨的小牛皮靴。否则,就她穿的绣花鞋,走不了多远。
饶是如此,爬到一半的时候,许三春就已经累得走不动道。越到后面路越不好走,是花暮辰连拉带拽,甚至是抱她上去。
待攀到最高处的山峰,已是下午。
云海在他们脚下翻滚,变幻着形状。阳光洒在上面,金光蔚然。郁郁葱葱的山林,都被掩映在这片云海之下,偶尔才露出一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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