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大山在云海下延绵开来,偶尔传来鹰的鸣叫声。
这片好风光,让许三春忘记了上来的艰险。她将手拢在嘴边,冲着云海大喊,“喂——”她的声音传出老远,良久才消失。
花暮辰依在大树上,看着生机勃勃的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看日出吗”
“嗯!”许三春用力点头。
花暮辰两手轻拍,寒鸦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带着人在山顶上扎好了帐篷,放上饮水吃食,然后又下去。
许三春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爬山。
她指着寒鸦消失的方向,“他们怎么也在”
“他们是我的属下,当然会在。”花暮辰说得理所当然。当他吩咐要去登兰界山的时候,寒鸦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秋日的白天不如夏日那样长,许三春觉得还没看够这眼前美景,太阳就已经向西坠去。整个西面的天空,都被落日灼烧得火红火红,是那种不顾一切燃尽自我只为一刻炫目的火红。
看着这片火红,许三春不由落下泪来。
“我只要燃烧,不在乎陨落……”从她口中,轻轻哼唱出这句歌词。
“你唱的什么”这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旋律。
“没什么。”许三春抹去眼角的泪,这叫她怎么跟他解释得清楚。
花暮辰没有再问,他知道她的来历,但她却并不知道她为何而来。眼下,并不是跟她道明真相的时候。
太阳落山之后,山顶的空气便迅速变凉。毕竟已经进入了秋季,山顶风大,原就比山脚下要冷。
“你去帐篷里,这才刚好,别又着凉了。”
“那你呢”帐篷就只有一个。
“我还不困。”花暮辰道。
许三春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总之她钻进了帐篷。里面铺着厚厚的羊毛褥子,还有御寒的毯子衣物。
看着那件大氅,她略一犹豫,便拿着大氅出了帐篷,走到花暮辰身边递给他。
花暮辰眼神发亮地看着她,直看得她有些心虚,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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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闻所未闻的异象(第八更)
“三春见过才娘。”
许三春进了门,规规矩矩地施礼,不敢起来。这件事,是她太过鲁莽。若不是有花暮辰替她解围,她还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温芷颐搁下手中的笔,“起来吧。”
“三春不敢。”既然是自己犯了错,就老老实实承认。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让你起来,就起来。”她没有仗着花家少主的势,这让温芷颐十分满意。
“哑娘的事,已经都安排好了。”温芷颐道:“我遣人去跟魏巡检说过,他不敢再打哑娘的主意。”
她这么做,不过是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罢了。
温芷颐走到许三春跟前,亲手将她扶起,“你是个好孩子,我都知道。只是,往后行事,多用脑子,万不可冲动鲁莽。”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要一死了之真是个傻孩子。”
被温芷颐这样温柔的责备着,许三春鼻头一酸落下泪来,“三春谢过才娘。”
“我不罚你,是看在花家少主的份上,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温芷颐道:“但你毕竟是绣学的人,花家少主不可能时时在你身边。”
“是,三春受教。”
“你去吧,明日的旬考好好考,得了头名一起把时间补给你。”许三春上次得了旬考头名,但因为哑娘的事并未回绣学。
许三春原想着,就算仗着花暮辰的势,才娘不追究她已经很好。没想到,才娘竟然还会把差的一日补给她。
“才娘,三春如此,恐有人不服。”许三春担心这样,会惹来闲话,对才娘也有影响。
温芷颐笑了起来,道:“到如今,有谁敢不服你是不知道,花家的影响力。”这个许三春,她好像不知道,自己靠上了一棵多大的大树。
辞别了才娘,许三春回到自己房里。
看着这些熟悉的家具衣物,她在心头感慨,还以为她再也不用回到这里。哪曾想,那只是一个还没有开始做,就破灭的美梦。
她不愿屈从于绣娘的固有命运,更不愿与哑娘分开。
但是,就像她认识到的一样,她人微言轻,什么都改变不了。眼下能免去责罚,还是因为花暮辰的缘故,不是因为她自己。
既然逃不开这既定的命运,她就只好奋力一搏。
才娘、婉娘,直到州府里的慧心娘,她们在刚刚开始时,不都是绣娘吗她们既然能做到,那么自己也一定能做到。
许三春能肯定,自己的暗月法力比绣学里所有的绣娘都强得多,哪怕是和上一批的绣娘相比。
此外,她觉得,她的法力还和旁人都不一样。否则,那个水晶球怎会爆炸
她所不知道的是,慧心娘将这件事上报至五安郡后,被巧指娘火速上报到了位于洛邑城的织锦府中。
最终,到了李青的手中。
五安郡,属于李青所辖的范畴。织锦府里有二十七个天工娘,各自管着一个郡。那没有管辖权的天工娘,在织锦府里的地位便远不如这二十七个。
天色微明,李青便受到了这份来自五安郡的加急信件,以及那个装着水晶球碎屑的匣子。若无特殊情况,绣学不会轻易启动加急。
她慎重的打开信,就怕是五安郡里出了什么乱子。百学大会召开在即,也正是容易动荡的时候。
匆匆浏览了一遍,李青才放下心来。
原来不是有什么事,而是许三春引发的异象。又看了一遍信,她才打开匣子。只一眼,她就肯定这些碎屑大小形状都一致。
稳妥起见,她让侍女将碎屑倒了一小撮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扫而空(第九更)
在绣娘修炼考试,她就算缺了课,也仍然遥遥领先。但礼仪课就不然,原本就不够熟练,再加上缺乏练习动作生疏,堪堪只考了个中下。
这次有丁雅琴参加旬考,她从小就启蒙,习字课上超过所有人得了头名。所有成绩加起来,许三春只拿了第二,丁雅琴拿了头名。
对于这个结果,许三春并未在意。她确实是缺了课,下一旬再努力便是。想到明日休沐就可以回去见到哑娘,许三春快步走回去寝室,收拾明日回家的东西。
一路上,众人纷纷对她侧目。
这种目光,是艳羡、是嫉妒、是眼红、是敬而远之。就像当初在田台乡,许三春通过了绣娘试后,村民看着她的目光一样。
旁人怎么想,她统统都没放在心上。
自己能和花家少主那般亲近,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好像在做梦一样。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旁人有什么想法,都实属正常。
收拾好东西,她想了想去找了吴静。逃避不是办法,下个月就是百学大会,她迟早会知道那件残酷的真相。
听她说完,吴静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么说,是无望了”她颤声问道。
她脸上的神情,让人看得心碎,许三春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真相是如此让人难以接受,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能帮助她的,只有时间,时间才能抚平一切伤痕。
吴静越想,越是绝望。
虽然这个结果她已经猜测过,但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仍然是那么难以接受。
过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道:“明日我就捎信回去,让他不要再等我。另……另找他人吧,希望他能幸福。”
因为爱过,所以送上美好的祝福。
这世间最心酸的事情,莫过于此。
许三春回房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入睡,脑中翻来覆去都想着吴静的事。她如果不努力,就会像吴静一样,受命运摆布,活生生被拆散姻缘。
情不自禁地,花暮辰的容颜浮现在她脑海中。
他是如此耀眼卓越,自己若只是小小一个绣娘,又何德何能,能拥有与他共度的美好时光
对他的感觉,许三春是复杂的。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在被动的接受。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敢相信他对她心存爱意。这种身份地位上的巨大悬殊,让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然而,跟他相处越久,她就越被他深深吸引,甚至贪恋他的温暖。甚至,在心里有了不该有的念头,想要将他留得更久。
她没想过能成为他的妻子,也不管他是为何来到自己身边。但既然他来了,她就想将他留得更久一点。
百学大会,也许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她可不想等到六年后,才来面临痛苦的抉择。六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翌日,匆匆吃完早饭,许三春便离开绣学。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绣庄,看见开着的门,看见陈惠在扫尘,看见哑娘熟悉的笑容,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哑娘。”
许三春哽咽着扑入哑娘的怀里。
这样平凡的场景,普通的生活,她差一点就彻底失去。
哑娘将她抱入怀中,如慈母般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顶,替她抹去眼泪。这个傻孩子,实在是太让她心疼。
哭过一场,许三春不好意思地看着陈惠,“你回来了”
陈惠点点头,道:“前两天哑娘捎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情之一字(第十更求月票)
看着她神情萧瑟,哑娘便不再多说。许三春是一个主意很正的孩子,这一点她心里清楚。
花花绣庄里一片和睦,保甲府上则一片愁云惨雾。
王太太没有去绣庄凑热闹,她也没有那个脸去。魏立豪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二日,就回了谭安县。临走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王诚琢磨着,他估计在心里已经怨上了自己,害他间接得罪了花暮辰。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花暮辰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出现,还替许三春说话呢在这之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花暮辰在意许三春。
“老爷,我们怎么办”王太太忧心忡忡。到了此时,已经不再是要替女儿出气的问题,是如何保住王诚的保甲之位的问题。
王诚能做上这个保甲位置,那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幸好王太太娘家有些人脉,再加上银钱疏通,才最终如愿。
这十多年来,王家一直顺风顺水,接着给王老太太办寿宴之名,捞了不少银子。平日里,各乡的孝敬也从来没有断过,日子过得滋润之极。
王太太怎么舍得这份好日子她心头清楚,镇上对他们不满的大有人在,不过只要王诚还是保甲一日,他们就一日不敢说罢了。
她不敢想象,王诚不再是保甲了,会怎么样
王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只有备上银钱礼品,你赶紧回一趟娘家探探口风。”
也只有这样了,王太太让丫鬟去开了库房挑礼品,心存侥幸地想着,那花家少主不一定知道这事儿是王家的主意,怎么会来为难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
然而,她两点都想错了。
有书斋的赵良和绣学的锦绒在,花暮辰不说对南凤镇上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至少跟许三春相关的消息,他都心如明镜。
王丽钗与许三春不愉快在先,魏立豪要纳哑娘为妾在后。两相一印证,怎么还看不出来这事是王家在背后捣鬼更何况,魏立豪来到南凤镇,正是因为王诚。
花暮辰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他也枉做了花家少主。
至于不会同他们计较
花暮辰只要一想起那一夜,许三春手持簪子抵在自己咽喉处的一幕,就无名火起。说不清究竟是因为她把生命当儿戏而生气呢,还是担心失去她而后怕。
而就算许三春顺利逃到乌海国,那也与他的计划完全相悖。
这口气,花暮辰不忍心撒在许三春身上,那就得有个垫背的。
还没回到东乌府,他就吩咐寒鸦传信给谭安县的县令,南凤镇的保甲,该换人了!
东乌府,与花家大宅一强相邻的姜家院子里,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洒扫的粗使婆子和看门的老苍头。
姜素弦已经离去,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去姜家。
花莯容没有走,她要留在这里等弟弟回来,要好好问他,那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绣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花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绣娘,作为少主夫人的。
花暮辰的妻子,只能诞生在世家千金里。而这个人,将来会成为花家夫人,一门宗妇。花莯容想不出,还有谁能比姜素弦更能胜任这个位置。
可是,弟弟他亲手毁掉了这桩亲事,以决然的姿态。
等待总是难熬的,花莯容等得心浮气躁,甚至去醉月楼喝了两次酒,才等得花暮辰回来。
“你做什么了”花暮辰皱眉看着凌乱的书房,抛下手里的马鞭,跟着他的瑜姑娘连忙接住。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花莯容口气不善,怒道:“你这两年的行事,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大姐,我自有分寸。”花暮辰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道:“我有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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