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她的五官轮廓原就精致迷人,月兰只简单地替她做了妆容修饰,肌肤焕发出莹润的光泽,眼角眉梢处尽显娇美。
崔瑶将她上下打量一通,又取了一对白玉耳坠替她戴上,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你自己照照镜子。”
许三春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惹祸的一张脸,在这样的精心修饰下,杏眼桃腮、鬓若堆鸦。玉肌花貌,如同出水芙蓉一般香娇玉嫩。
那让人堪怜的怯弱风情,更是添了几分妩媚。眼波潋滟之间,似秋水般澄澈,又似春水般柔情款款。
这还是自己吗
许三春羞得不敢再看,用手指捂住面颊转过身去,粉色的红晕从她的指缝间透出来。
“崔娘子,好像太过隆重了。”不过是去吃一顿饭,这样显得太过刻意,倒好像是刻意装扮一番,去赴他的约。
“姑娘家,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这会儿不好好打扮难道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不成”崔瑶拉下她的手,笑得分外和蔼,“就这样挺好。”
到了时辰,花暮辰遣了寒鸦带着人来接她们两人。寒鸦见过礼,忙将头垂下。他跟在花暮辰身边,见过不少美人,然而认真装扮起来的许三春,仍然让他感到惊艳。
三顾居,是五安郡里最好的宴请之所。同普通酒楼不同,这里十分清雅。并无热闹喧嚣的厅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清幽的小院。
花暮辰亲自候在院门处,看见她们一行人越走越近。和崔瑶相互见过之后,目光便锁在了许三春的身上,再也挪不开眼。
自东乌府一别,已有好几月没见。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花暮辰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思念,究竟有多深。她看上去过得很不错,恰如其分的妆容,让她过分美丽迷人。
看来,离开自己,她也能过的很好。
这样的认知,让他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样看着自己,许三春只觉得羞不可抑,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花少主,不请我们进去吗”崔瑶打趣着问他,替许三春解围。
“两位请进。”花暮辰平复了心情,做了个手势。
这里不愧是五安郡最好的酒楼,菜肴精致可口,不比花家的差,还别有一番风味。安静地用过一顿饭,下人上了茶水让他们漱口,撤掉餐具摆上瓜果。
“崔娘子,我有些话,想要同三春讲。”花暮辰拱手。
“是吗”崔瑶看着他,问道:“敢问花少主,是以怎样的身份”
“以我花暮辰的身份。”以他自己,而不是以花家少主。
崔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好。旁的,想必我也不用多说。”她起身道:“我先回船上,还要劳烦花少主将三春送回来。”
“崔娘子!”许三春恳求地看了她一眼。
她并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单独面对花暮辰。只要一想到与他独处,她就开始心慌意乱,无法自处。
崔娘子握了握她的手,面容慈和,“我在船上等你回来。”许三春轻轻“嗯”了一声。
随着崔娘子的离开,瑜姑娘带着在房内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掩好了房门。
室内,瓜果的清香混着茶香袅袅飘散,五彩琉璃灯盏中的烛火静静燃烧。
烛火摇曳,许三春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垂头敛眸,掩饰着心头的紧张。在温暖的灯光下,她的肌肤像玉石一般泛着光泽,又隐隐透着粉色的娇羞,如花一般妍丽。
花暮辰静静地看着她。
放在膝上的双手,他必须用全力才能遏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手指缓慢收紧成拳,花暮辰只想让时光停驻,永恒地留在这一刻,就好。
哪怕彼此无言,哪怕就这样对坐,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许三春却在静谧中,在他的目光下,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 墨玉血佩
听出许三春语意中的坚决,花暮辰的唇角微微上翘,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他果然没有料错,自己无法让她改变决定。
许三春娇弱的外表,总是会让人错估了她内心的坚毅,还好他早有准备。
“我明白了。”花暮辰淡淡道。
他两手掐了一个法诀,掌心交叠向下按向地板。随着他的动作,许三春能感觉到以他为圆心,充沛的灵气无声震荡开去,形成一个直径约莫十丈的圆形。
花暮辰身上的红袍无风自动,黑发朝后飘去,良久后才徐徐下落。
神秘而妖异的紫色,已将他的右眼侵袭。
许三春被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
花暮辰抬眼,略勾了勾唇,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一个结界阵法。”
这个阵法,能隔绝内外,比避耳阵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里面就算发生了爆炸,外面的人也不会察觉半分,乃花家独有的阵法。
凌然的神情,妖异的眼眸,让他看起来不止是妖孽,更是一个摄人心魄的魔。
许三春偏过脸不敢看他,问道:“花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花少主,又是这个称呼。
花暮辰喉头微苦,道:“你一定要进京,我知道拦不住。但我总不能,眼看着你去闯龙潭虎穴。”
“不过是京城而已,能有什么”许三春不解,“我相信淑娘子会护着我。”她知道此行凶险,但她只是个小人物,京城也不至于是他口中的龙潭虎穴。
“你不懂。”花暮辰定定地看着她,道:“总之,我不能让你出任何意外。”
他面容一肃,沉声道:“默念静心诀三遍。”
“什么”
“照我说的做。”
花暮辰神色凝重,迫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实质一般。许三春哪里敢再多问,忙盘膝坐好,集中注意力默念起静心诀。
修炼法力,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须臾之间,她便进入了状态,看见了印堂处那个熟悉的光球。
感受到她的到来,乖乖欢呼着迎接她。
耳边响起花暮辰的声音,“会有一点痛,你忍一下。”
啊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只觉眉心处传来针扎似的疼痛,连乖乖也痛呼一声。她想要躲避,却骇然发现,她动弹不得。
“别睁眼,保持静心诀,一会就好。”他的声音十分温和,让许三春镇定下来。无论如何,无论两人是什么关系,她都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果然疼痛只有几息,便消失无踪。
如果她睁眼,就会看见又一个违反物理常识的奇景。
从她的印堂之间,有血珠缓缓从玉色的肌肤中渗出,最终在空中凝结,形成一颗红得耀眼的血珠。
在无形力量的牵引下,这颗血珠在空中漂浮着,来到她与花暮辰两人的中间。而这里,有一块墨玉佩正悬浮在空中。许三春的血珠,就停留在玉佩一侧。
花暮辰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尖端锋锐,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他用右手执着这根针,缓慢而坚定地,刺向自己心口。眼看着,这枚银针没入他的胸膛之中,一寸、一毫、一厘。
最终,抵达心脏。
他忍住了一声痛呼,面色在瞬间雪白如纸。
拔出银针,那上面留着他一滴心上的血珠,在血珠之上,笼罩着他深紫色的法力。
整个过程,他没有犹豫、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花暮辰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纱绢,上面用金色的线绣着一张阵法图。他用自己的法力激发,纱绢上腾起三寸高的深紫色法力光芒。
在花暮辰的法力引导下,纱绢缓缓上升,将许三春的血珠和他自己的心头血吸入阵法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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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抵达洛邑
不过,当墨玉血佩一贴上她的肌肤,所有的想法在这时就离她远去。
墨玉血佩之上,还残存着他的体温。
而在戴上脖颈的一瞬间,许三春有一种明显的感觉,就好像这块玉佩与她血脉相连,甚至与她同享呼吸与心跳。
“记住我的话。”花暮辰回到她对面坐下,收了结界阵法。
门外,响起瑜姑娘的声音,“许才娘,婢子送你出去。”
许三春一头雾水,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个明白。
但看着神色冷然的花暮辰,耳边传来瑜姑娘的催促,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起身离去。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见自己这一面,又郑重地送给自己这块玉佩,总不是为了害自己。
迈出院门,寒鸦等着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三春上了马车,手指触上脖颈处戴着的墨玉血佩。她总觉得,这块玉佩没有那么简单。
这块玉佩,承载着他的心意与嘱咐,她会按照他说的做。
许三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花暮辰啊花暮辰,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让你如此压抑难言
她只希望,自己不会成为他的负累。
在她离开之后,花暮辰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倾倒,整个人都伏在了案几之上。
“少主!”瑜姑娘抢进房来,焦急地唤着他。
花暮辰闭上眼。
方才施法,所耗的是他的心头血,损失的精力唯有安心静养才能回复。这种程度,任何灵丹妙药都不管用。
“我们回去。”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
“好。”瑜姑娘毫不迟疑地应下。
她不知道,少主为什么会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但是,只要是少主做的事,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照顾好他而已。
回到花家宅子,花暮辰一连昏睡了两日才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绣着缠枝海棠的帐幔出神。
算算脚程,她已经离开了五安郡,距离洛邑城也就不远了。
有了那块墨玉血佩,想必她就能安全了。这是他自己作的孽,就算耗费再多,他也在所不惜。
再过不久,就是她十七岁的生辰。这个生辰,他原以为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可惜造化弄人。
这整个天下,他唯一不能去的地方,只有洛邑城。
太子殷昶骤然薨逝,就算他动了手脚,让嵩烈帝暂时相信了是一出意外,又拉了管宁来顶罪让皇帝泄愤。
但他不确认,嵩烈帝能相信多久。
嵩烈帝的残暴多疑,势必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放过此事。就他所知,皇帝已经让踏月卫追查当年的旧事。
连十七年前的往事,嵩烈帝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见他终于醒来,瑜姑娘替他准备了滋补的汤膳伺候着他服下。他一向不愿有人近身伺候,但这次实在是全身乏力,连坐起来都十分困难,也就没有拒绝。
漱了口,他吩咐道:“把寒鸦叫来。”
“少主,您的身子……”他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宜过度操劳,瑜姑娘十分担心。
“不碍事。”
胳膊拧不过大腿,片刻之后,寒鸦就出现在花暮辰的面前。他拱手禀道:“少主您安心静养,我已经抓到了人,剩下的事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花暮辰轻轻颔首,又问道:“孤烟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
花暮辰的面上,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总算可以安心休养。
当许三春抵达洛邑城之时,已是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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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长寿面
直到许三春都进了京,也不见踪影。
“去,把人给我找回来!”贤娘子冷着脸吩咐。事情没办成,她倒要听听是个什么原因。
“是。”
属下退了出去,贤娘子坐在原位上,总觉得这件事透出许多不对劲来,但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洛邑城里十分繁华,淑娘子安排崔瑶和许三春两人所住的宅子,离织锦府有一段距离,却挨着最繁茂的西市。
就算在宅子里,都能听见热闹的吆喝叫卖声。
月兰铺好了床,替许三春收拾了随身行李,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提了一壶热水。
“才娘,您先洗把脸。”
一路上风尘仆仆,就算许三春不晕船,但除了在五安郡时下了船,其余路程都一直留在船上。
这会儿终于脚踏实地,再用热水洗了脸,感觉一身的疲惫都去掉几分。
月兰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看着她戴着的那块玉佩叹道:“才娘您这块玉佩,可真是太好看了。”
这是许三春和花暮辰见面之后,才出现的玉佩。月兰心知肚明,一定是花暮辰赠送给她,看她的重视程度就知道了。
夏日衣衫轻薄,玉佩刚好戴在许三春锁骨下面半寸之处,正好被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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