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只是她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有武艺在身的青衣侍女然而在对方的大力拉扯下,许三春也死死地将玉佩握在手心,因为过于用力,骨节泛出了青白色。
这里的动静,已经被月兰所察觉。她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招数,逼退了那两人,朝着许三春扑来。
青衣侍女见势不妙,戳起手指往许三春的手腕穴道上猛然一点,许三春顿时失去力气,松开了手。她再大力一拽,系着墨玉血佩的红绳应声而断,被她抓在了手中。
就在墨玉血佩离开许三春的这一刹那,空气中以她为中心,猛然向外震荡了一瞬。
不,这不是空气的震荡,是灵气。
以许三春的敏锐,自然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但其他人却无所察觉。只有蔡紫妍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而就在此时,处于端王府南面的皇城中,嵩烈帝在龙椅上睁开了双眼。在他的眼里,精光四射。
他伸手一拍龙椅,在他跟前,以龙椅为中心,霍然出现了一个微缩的大阵。这个大阵,便是洛邑城的守护大阵!
嵩烈帝的身上亮起道道深紫色光华,那是阵法图的光芒在他身上流转。
他,竟然把自己的肉身,炼成了洛邑城守护大阵的阵眼杵!
骇人听闻!
在这座微缩的大阵里,可以看见整座洛邑城的全貌。只要他想,就能知道每个人的位置,甚至能知道人们的对话。
当然,这样的大阵,要做到这些,极为耗费法力。所以,嵩烈帝也需要踏月卫及龙鳞军,替他监视那些不听话的人,执行命令。
但在这一刻,他再顾不得法力的损耗。双手掐了一个法诀,在他的眉心间出现一滴缓缓转动的鲜血。
与之相对的,大阵中亮起了红色的光芒,隐约勾勒出了一个红色的窈窕人影。
那个地方,正是端王府所在。
嵩烈帝在紫金面具之下微笑起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么多年,你果然没有死!”
他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结印,对着他面前那滴鲜血一指,鲜血倏地一声消失在他面前,被一种不知名的能量包裹着,迅疾无比地朝着端王府的方向而去。
“来人!”
“是。”苗劭应道。
“快,去端王府里,找一名右手背上有血色水滴的女子,带她来见朕!”没想到,多年之后还能见到她,嵩烈帝迫不及待。
“是!”苗劭忙应了,又试探性地道:“陛下,奴才这就去抓捕。”
“谁让你去抓捕了!”嵩烈帝的声音在大殿里隆隆回响着,“她,是朕的公主!十七年了,朕很想她。”
公主
原来,是皇帝命自己去查找下落的那名公主,如今姬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
苗劭十分庆幸,自己多问了一句。否则以人犯的态度去对待这位皇帝如此看重的公主,只怕会死得很快。
他抹了一把冷汗,忙躬身退下去布置人手。
既然是公主,那就是请,绝不是抓捕。相应而来的,所有的布置就都不一样。
端王妃听到这件事时,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公主”还是姬皇后在十七年前诞下的公主。当年的事情,端王妃以为已经是被尘封的往事,没想到还有再见天日的这一天。
苗劭不清楚,她却是那件事的亲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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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红色印记
来这一趟,能有次意外收获,苗劭心满意足。
品着端王府上好的茶水,苗劭想着即将见到的那位公主。这件事,嵩烈帝交给他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公主的下落。
禁宫中的人虽然是问什么说什么,但这些线索当年就已经被翻过一遍。当年没有找到的人,十七年后再寻找起来,希望愈发渺茫。
他一直在暗中追查,可惜天下之大,仅有的几条线索又指向不明。他原以为,找到这位公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想到,竟然就在这洛邑城中。
嵩烈帝既然说了在这里,就一定在这里,不用怀疑。
然而,这位公主是一直都在洛邑城吗还是近日才到圣上,又是如何突然得知这些问题的答案,苗劭统统都不知晓。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最关心的是这位公主性情如何,好不好伺候。
室内的空气安静下来,苗劭想着接下来和公主的首次见面,端王妃心疼着那副送出去的画,两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而对这一切,许三春丝毫也没有察觉。
这件,即将彻底改变她命运的大事。
这件,哑娘为之恐惧的事。
这件,花暮辰曾经处心积虑想要利用她的事。
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逃不开避不掉。命运的兜兜转转,最终将她推到了这里,直面自己的真实身世。
她,原本就是大商朝最尊贵的公主,理应在万般娇宠中,金尊玉贵地长大。而非乡野孤女,甚至还背负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
姬皇后若是知道十七年后许三春仍是逃不过,当年她是否会付出惨烈的代价,让最忠心可靠的纪青带着许三春逃走呢
此时此刻,月兰扶着许三春往回走着,心疼的看着她脖子上那道红色的勒痕。
那个什么蔡家千金,未免也太不讲究了些!还堂堂世家,为一个男子争风吃醋竟然到了如此境地。
丁雅棋歉意地看着许三春道:“三春妹妹,都是我不好,若是不带你去那水帘洞就好了。”
要是她们一直在外面,蔡紫妍想要动手还得等合适的机会。有人往来的话,她也不敢直接命侍女下手抢夺。
许三春眼里的泪光早已隐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音,“这跟雅棋姐没有干系。她恨的是我,走到哪里都避不开的。”
那块墨玉血佩,最终被青衣侍女夺走,交给了蔡紫妍。
而蔡紫妍,只看了几眼,便当着许三春的面,将玉佩扔进了水帘洞外瀑布下的深潭之中。
既然她得不到,不如将其毁灭,这是蔡紫妍的信条。
看着许三春伤心难过,她就比三伏天喝了冰露还要爽快。
许三春的确伤心,那是她身边唯一拥有的花暮辰的东西,是她唯一的念想。不能再见到他,但有这块玉佩陪着自己,就好像他仍然留在自己身边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失去这块玉佩,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她又该去怪罪与谁
说到底,该怪的只是自己吧。她和蔡紫妍的冲突,在东乌府时就埋下了祸端。
而且此时,有一件另外的事情,更让她在意。不知何时起,在她的右手背上出现了一滴嫣红的痕迹,呈水滴状,看起来就好像鲜血。
这个印记出现的如此突兀、如此莫名其妙,让许三春的心里很是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位置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越来越明显。
她顿住脚步,道:“雅棋姐你先回去,我找个地方更衣,一会儿就来。”
丁雅棋看着她有些微红的眼眶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天之骄女
许三春想不出来,以端王妃的身份,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但对方都让人来请,自己不去却是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每跟着那名管事媳妇往前走一步,许三春就觉得自己的心“咚”地狂跳一下。
就好像,前方是什么吃人的深渊。
然而,眼前的一切明明是那般风清云朗的好景致,花木扶疏。空气中是沁人心脾的花果香味,入目的是雕梁画栋的房舍屋梁,听见的是悦耳动听的鸟雀声声。
许三春努力忽略掉右手背上火辣辣的炙热,迈入了端王妃所在的正厅之中。
“三春见过王妃。”许三春施礼,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和端王妃平起平坐的,竟然还有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微胖男子。
“三春快起。”端王妃起身向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等待遇,并未让许三春受宠若惊,反倒是心头一紧。那可是在皇室宗亲中都能说上话的端王妃,如此礼下于己,其背后的原因一定不会简单。
还未曾等她回过神来,那名面白的男子起身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大礼,“奴才苗劭,恭迎公主回宫。”
他是有钱有势的内监总管,也是踏月卫的执掌者,更是能近身伺候在嵩烈帝跟前的人。然而,在皇家嫡出血脉面前,他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公主
许三春吃惊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反应过来后忙弯腰将他扶起。她不知道公主是怎么回事,但这个可是能与端王妃平起平坐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就这么跪在地上。
苗劭顺势起了。
他还真怕这个在民间长大的公主不懂规矩,就那么让他跪着。这会儿,心头倒偷偷松了口气。
许三春是端王妃遣去迎接的人领着进来,在她进门的时候,他便朝着她的右手看去。见到她手上包裹着的丝绢,便知道她一定是皇帝口中所说的那位公主。
否则,不会有那么巧。
虽然苗劭看着许三春的相貌有点嘀咕。
这容貌长相,既不像嵩烈帝年轻时的英朗,也不像姬皇后的华贵端庄。美则美矣,就是显得有些小里小气,一派妖娆。说个大不敬的话,许三春这长相,最适合做豪富之间的美妾,那等篡养起来的金丝雀。
苗劭在起身的时候,顺势解了绑在许三春手上的丝绢。他本就有一身极高明的武艺在身,手法快得看不清,在许三春还未曾反应过来时,那张丝绢便飘然落地。
在许三春的右手背,一滴血色水珠赫然在上。
苗劭看了一眼,接住丝绢,恭敬呈上:“公主,您的帕子掉了。”
许三春接了过去,一脸茫然,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兰却心头一凛,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过高明,她根本看不透。
“我不是公主。”许三春憋了半晌,只憋出了这句话。
苗劭笑得:“您就是公主。您是当今圣上与过世的姬皇后之女,天之骄女。”
“怎么会我明明在乡野里长大,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十七年前,姬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圣上龙心大悦,男孩赐名为昶,女孩赐名为昑,是大商朝最尊贵的皇子公主。”说起当年的事情,端王妃比苗劭更清楚。
“公主你本该在皇城里长大,不料却发生了一场宫变。”端王妃徐徐道来:“伺候皇后的宫人叛变,偷走了皇子公主,分开逃窜。”
“龙颜大怒,血流成河。”当年的事情,就算是眼下说来,也充斥着满满的血腥气。
“几经周折,寻回了皇子,圣上为了表明宠爱皇后的决心,立刻将他赐封为太子。不料,公主却迟迟没有消息,就此消失。”
“皇后伤心过度,在太子才三个月的时候,就于凤仪宫中薨逝。圣上哀恸,几欲昏厥,举国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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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可笑
许三春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做,端王妃就已经替她安排妥当,带着她到了隔壁的厢房里。
“三春,你别紧张。”
就算她贵为公主,端王妃也是她的长辈。从辈分上论起来,许三春应该管她叫一声“皇婶”。
在许三春还没有适应她自己的公主身份前,管她叫三春,比叫公主更能让她放松。
端王妃指挥着,让她的贴身婢女取了梳洗用具、香膏脂粉前来,重新替许三春梳妆。取来的东西,均是崭新未曾动用过的。
端王妃看着镜子里的许三春,扶着她的肩膀道:“今日是你头一回面圣,待会我教你面圣的规矩。皇家的规矩不同民间,但你不用怕,皇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小事。”
许三春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个。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着,哑娘的话和花暮辰的话反复在她脑海中出现。让她知道,见到嵩烈帝,对她而言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
所以,哑娘就是那个将她带离皇宫的人
这么一想,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哑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她手里那个做工精美的匣子和大笔银钱。她能识文断字,还写得一手好字。她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一手好刺绣,她懂得的事情很多却从不轻易表露。
原来,哑娘竟然是皇后身边的婢女。
但许三春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哑娘会是背叛皇后的人。如果是,她为什么那么拼命护着自己在许家时,宁愿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尽量让自己吃好
许三春记起一件许久之前的事情,哑娘不允许她扫猪圈,说这样的活计太脏,她不能做。所以,这也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吗
哑娘,她一直知道自己公主的身份。但却带着她藏身于民间,在许家受尽苛待也不离开,这是为什么呢
这么说来,许金水恐怕也不是哑娘真正兄长。细想起来,往事中充满了蛛丝马迹。至少哑娘的长相形体,就和许金水完全不像。
还有那封信,在上京前,哑娘交给自己的那封信。
那封,交代自己在见到皇帝后立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拆开的信。
想到那封信,许三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看。可惜,她在来消夏宴的时候,将信留在了三才楼的行李之中,未曾带上。
在那封信里,应该会有所有的答案。
除了哑娘,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应该还有一个,那就是花暮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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