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到时候,许三春倒成了里正家的儿媳妇,走到哪儿别人都会敬着她。只要一想起这样的事情,汪氏就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还没等她想出法子,许家外面来看热闹的人多了不少。
一大早,邓大娘来抬人,吹吹打打的就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这会儿又是李大娘上门,两家抢一个姑娘,这样的热闹事情,田台乡多少年没瞧见过了
于是,只要有闲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手上活计不忙的,也都放下活计赶过来,将许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正在此时,外面沿着田坎上有来了一队锣鼓,以及挑着彩礼的人。
“让让,让让!”周小六挤开一条路,招呼着队伍进来,大声嚷嚷道:“我来迎娶许三春!”
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周小六挺着胸脯,大步迈入了院内。
邓大娘翻了个白眼,得,又来一个。
这许三春,什么时候变成了香饽饽
局面,变成了三家争一名女子。
一个孙家,得了汪氏首肯,要抬许三春去做第十房小妾;一个里正家,要娶许三春做儿媳。这个周小六就更绝了,央了个亲戚做媒人,新郎官亲自跑来要娶许三春。
外面全是嗡嗡的议论声,汪氏有心让人去盐场里找许金水回来主持大局,可外面都是人,她一出去就得被口水唾沫淹死。
她想做缩头乌龟,可有人却不想让她如愿。
周小六一脚踏入正房的门,给她见了个礼,道:“小六来迎娶三春妹子,还请舅母请她出来。”
舅母这个周小六可真够能耐的,人还没娶到,称呼就先喊上了。
汪氏把眼皮一抬,问道:“你来娶小三,你爹同意了”
周小六好一番志得意满,拱手道:“瞧舅母说的,我爹要是不同意,我能站在这儿”为了说服他爹,他花了好一番力气。
本来并不是打算今日上门,谁知道听说孙员外和许明骏请的媒婆都到了,周小六便坐不住,随便找了些东西出来当做彩礼,火烧眉毛的赶来。
汪氏心里越发把许三春恨得牙痒痒的。
她究竟有哪里好,惹来三家人都要来争着娶她不就是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本事这事传了出去,倒是成全了许三春的一段美名。
“你们来了三家人,哑娘不在,我也做不了主。”许三春不出来,汪氏索性使起了拖字诀。
许家吵吵嚷嚷不得安宁,可许三春的屋子里始终没有动静。她明明是这个事件的核心,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无关似的。
邓大娘、李大娘和周小六三人,彼此虎视眈眈,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这时的许三春,她却并不在屋内。
她从许天佑口中知道了汪氏的盘算,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吃了陈婶送来的粥,她便从后窗翻了出来。
织锦府遣出的天工娘已经到了田台乡里,随行的是南凤镇上绣学里的才娘。
只要天工娘在南凤镇辖下的各乡里,才娘就会全程陪同。
织锦府在乡里没有开设绣学,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产业。
第三十五章 忐忑(求推荐票)
这张绣帕,是许三春利用空闲时间所绣,正是为了眼下这一刻。
绣帕上,是形神兼备的早春图。图上,有蝴蝶飞舞在枝叶之间,有孩童在田野嬉戏。清澈的小溪旁,泊着一艘小舟,正随着波涛起伏。
如此逼真!
当然逼真。
这幅绣图,许三春在上面花费了许多精力。将她毕生的美术功底融入这幅刺绣之中,在许多地方运用了工笔画的技法,用娴熟的刺绣手法表现出来。
因为丝线的质感色泽,这幅早春图层次分明,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但让天工娘看重的,并不是这等从未见过的绣技。而是,在绣图上偶尔闪过的紫色。
极淡、极浅、极容易忽略,但毋庸置疑,正是紫色。
怎么可能
能让绣图呈现出紫色法力,那是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一件事情。更何况,手中这张绣图的材质,只是普通的白绢。
或许,比白绢要好上一些,但绝非是用来绣阵图的特制的白绢。
这一点,绣过无数阵图的自己,绝不会看错。
天工娘的面容上,头一次出现了波动。
“是你自己绣的”她发问。
“是的。”许三春回话。
她所倚仗的,正是心头那一点不确信。那曾经闪过的紫色,和孙太太所说的最高法力是同样的颜色。
在绣这幅早春图的时候,她的针尖上也曾经出现过紫色。但这幅绣图完成后,她却再也没有见过。
许三春的手心里渗出汗珠,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凭借这幅绣图,来获得天工娘的帮助。
她看不见,才娘也同样看不见。
她们三人,只有以天工娘的眼力才能看出这抹浅得几乎分辨不出的紫色。
所以,才娘不明白,就算这幅图上的绣技新颖,又怎么会让天工娘犹豫
“你去拿一张绣娘试用的白绢来。”天工娘沉吟片刻,吩咐才娘。
这次,才娘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惊讶,看了天工娘一眼。见她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才应下而去。
“来,坐下说话。”屋内只剩下两人,天工娘的态度变得和蔼不少,招呼许三春坐下。
许三春道了谢,“在天工娘面前,小女子不敢坐。”
开什么玩笑,连织锦府的才娘在天工娘面前都没有座位,她哪里敢随便坐要是坐了,才娘回来见着,多半会心有不满。
到哪里,不都得论资排辈她才不会犯这等错误。
若是当真能通过绣娘试,她要进的绣学便是南凤镇上的绣学,正归才娘所管。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就算能讨好了这位天工娘,得罪了才娘就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天工娘笑了起来,道:“倒是个谨慎的。说说你,怎么就寄住在舅舅家了”
“回天工娘的话,小女子无父无母,幸好得哑娘收留,认她做义母。哑娘一生未嫁,跟着兄嫂生活。”
“哦”天工娘扬眉,没想到许三春的身世如此离奇,赞道:“你这位哑娘,倒是个心肠好的。”
说起哑娘,许三春心生黯然,道:“若不是有哑娘收留,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同您说话。”
天工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通,道:“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却是个孤儿。我想,你父母定然是有了什么天大的难处,否则不会让你一人流落在外。”
在京城里,什么样的美人儿天工娘没见过织锦府地位超然,有了天工娘的封号,连皇宫都进出无碍,那可是集中了各样绝色的地方。
所以,在见到许三春时,天工娘只觉得是个漂亮姑娘,这
第三十六章 一场闹剧(求推荐票)
许三春从孙太太那里得知了绣娘试通过的唯一标准,就是能否绣出阵图。
但是,她并不清楚,她所绣的究竟是不是阵图。她自己对着光线看过,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来。
所以在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忐忑。
天工娘睁开眼,脸上的线条越发柔和。“我在绣娘试上等你。芷颐,你送三春回去。”芷颐,是才娘的闺名,全名温芷颐。
温芷颐听见吩咐,就知道许三春过了绣娘试,当即应了下来。
“三春谢谢天工娘照拂。”许三春感激地道谢。
“不用谢我,你该谢谢你自己。”天工娘面容温和。确实如此,要不是许三春能绣出阵图,她就算有心想帮她,也无能为力。
大商朝的女子想要获得地位,唯有成为绣娘一途,最为快捷。
在回去的路上,许三春向温芷颐请教,“敢问才娘,天工娘是如何看出我所绣的是阵图”根据孙太太所说,一旦成了阵图,便会有光芒浮现出来。颜色越深,说明法力越深,但她方才所绣出的,并没有任何颜色。
温芷颐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也觉得异样,为何天工娘认可了许三春。
许三春获得了天工娘的认可,心神总算是安定下来。然而此时的许家,却早已闹翻了天。
汪氏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许三春的影子,嘴里骂骂咧咧:“那个死丫头,居然敢给我偷跑了!”
邓大娘黑着脸,这桩亲事当真是不顺的紧。当初,就不该理会汪氏,闹得如今自己下不来台。
周小六冲上去质问着汪氏:“三春不在,哑娘也不在!是不是你把她们娘两个藏起来了快说!”
他心情急躁。
好不容易他才下了决心,求得爹娘同意来求亲,却连人影子都没见着。这口气,让他怎么咽的下去
他心头发急,口不择言道:“你个老虔婆,快说,是不是害了她们母女两个,反倒来装无辜”
汪氏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害她们害了她们,我有什么好处你个小六,敢来质问老娘我,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说着,抓起旁边的一块石砖,就朝着周小六砸去。
“你砸我”周小六也不是好相与的,哪里肯站在那里乖乖被汪氏砸,两人便厮打起来。众人蜂拥而上,有劝架的,也有落井下石的,闹作一团。
李大娘站得远远的,袖手看戏。有这一场好戏看,就算拿不到喜钱,也不枉白走了这一遭。
“在做什么”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之时,门口传来许三春的声音。
周小六回头见到她,喜出望外道:“三春,我爹同意我们的婚事了!我来求亲。”
许三春站在门口皱了皱眉,道:“周小六,什么叫我们的婚事我答应过你什么了吗”这么多人看着,周小六这么说,旁人还以为她早就跟他有私情。
周小六讨了个没趣,当日许三春说等她满了十六再说,并没有允诺过他什么。他这么说,确实不妥当。
汪氏脱出身来,冲到许三春面前骂道:“你死去哪里了啊!一大早不在房里,去哪里鬼混了!”
厮打了这一阵,汪氏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开来,脚上的绣花鞋也掉了一只,状如疯妇。她的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许三春的脸上。
“既然你回来了,邓大娘也在,这就赶紧上轿去,别耽误了吉时。”都到这时候了,汪氏索性啥也不想了,什么名声不名声,都不重要!
反正,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已经丢了大丑。这会儿,她就要实惠!孙员外的两百两银票揣在她
第三十七章 两记耳光(求推荐票)
“三春啊,”李大娘笑容满面地到她跟前,道:“我瞧着你格外能干,果然没看错!你哑娘啥时能在这亲事我可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明骏这孩子,哪哪儿都好,配的上你。”
在这之前,李大娘可不这么认为。
许明骏是里正家少爷,他爹又是族长,许三春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身世不明,还担这私生子的名声。这怎么看,都配不上许明骏。
李大娘应下这桩差事,也只是冲着有喜钱的份上。
不过,刚刚温芷颐亲自将许三春送回来,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莫说在田台乡,在南凤镇里也没哪个姑娘有过此等待遇。
李大娘的笑容里,便格外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周小六急了,冲上来道:“三春!你可不能嫁给旁人。”他身边一名精明能干的妇人凑上来,笑道:“我说,三春姑娘,我们家小六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周遭的人都乐呵呵地看着许三春,围在她身边赞不绝口。
许三春,顿时从一个遭人嫌弃的孤女,成了一个香饽饽。
瞧着这番景象,邓大娘麻溜地把散落的彩礼捡起,走到汪氏跟前:“你家姑娘我瞧着是高攀不上了,把银子退来,我好回去跟孙员外交差。”
人抬不回去,彩礼总要拿回去。
要是人财两失,她也别想继续在媒婆这个行当里面混下去。
汪氏摸了摸还有体温的银票,黑着脸道:“慌什么我说能嫁,就是能嫁!她再怎么着,也是我的外甥女,我看她能飞上天去不成”
到手的银子,她怎么舍得吐出来
要换在以前也就罢了,可眼下,一个许兰被关在保甲府等银子去救,一个许天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些,都需要银子!
左右都撕破了脸,汪氏如今是不管不顾。
邓大娘急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她可没汪氏这么乐观。类似的情形她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但许三春显然不是那种容易摆布的女子。
这桩婚事,已然失了控制。
“汪氏,”邓大娘沉下脸道:“那是孙员外的银子。孙家的银子,你都敢吞”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等人吗”汪氏道:“我跟你保证,再过几日,我就把许三春送到孙员外床上。”
那许三春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才让才娘看重于她。不过,等绣娘试一过,看她还能翻起什么花样。到时候,还不是任自己揉搓。
田台乡已经好些年没出过一个绣娘,汪氏压根不信许三春能通过绣娘试。
要让一个女子就范的法子多的是,到时候,就由不得他!汪氏的眼里冒出阴狠的光。
见她信誓旦旦,邓大娘不由信了几分。
“好,看你这么说,我就在孙员外面前替你求几句情。”邓大娘阴着脸,“若是做不到,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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