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须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际舟
在南凤镇上,孙家称得上是大户人家。这点自主权,对孙太太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从这里过去后赵河并不远,只两刻钟功夫,波光粼粼的后赵河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条河不算宽,清澈的河水缓缓流动着,码头上系了几条渔船。
“船家,”孙太太的丫鬟喊道:“今儿可有鲜鱼我们家太太亲自来瞧了。”
从船舱里钻出来一个戴着斗笠的渔夫,瞧见孙太太,忙从船上下来,躬身行礼道:“有的有的,只是没多少,太太您先拿去。回头,我再多打几条来,送到您府上,保管您吃的好。”
说着,他从船上端下来一个鱼篓,里面有几条大小不一的鱼,活蹦乱跳的很是精神。
孙太太探头一看,指着那几条小鱼道:“这么小,你也想卖钱”
渔夫赔笑道:“这几条,就送给太太。别看它们小,拿来熬鱼汤煲鱼粥,味道鲜美的紧。”
孙太太的面上浮现起笑容来,道:“就你会说话。”
买鱼这样的小事,原就不用她亲自来。只不过,她心头烦闷,才来这里看看,权当散心了。
后面的婆子上前来,接过鱼篓就要拿去过称。没想到,鱼篓里一条大鱼用力一跃,跃出了鱼篓,跳到了孙太太的衣裙上。
为了出席寿宴,孙太太今日穿得格外隆重。上面是一件对襟百花衫,配着一条翡翠色蝶戏水仙裙。
这翡翠色绿汪汪的,面料油光水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格外好看。在南凤镇上买不到这样好的布料,还是孙太太去县里买来做好,今日才刚上身。
那条大鱼这么一跃,便在翡翠色的裙子上,留下了好大一滩水迹。
孙太太“啊!”地一声惊叫,往后退了几步,心疼地看着裙子上留下的痕迹。怎么看,怎么碍眼。
那条大鱼还在地上蹦跶,每蹦一次,就溅起来沙石水迹。渔夫连忙上前,将大鱼从地上捡起来,扔回鱼篓里。
孙太太黑着脸,看着裙子上的污迹一言不发。扶着她的丫鬟知道,这是她
第二十七章 一千两银子(求推荐票)
许金水一向不管这些事情,闻言便一脸疑惑:“当真”
“当真!”汪氏斩钉截铁道:“这看过的,又不只是我一人。里正太太,还有好几个人都亲眼见过。”
当初她为了显摆,邀了好几个人来家里做客,正是为了让她们亲眼见见女儿许兰的手艺。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金水越想,越是惊骇。他觉得汪氏说的没错,女儿又不是傻子,这么一个露脸的事情,没必要去得罪保甲府。
“难道,是上天降下的责罚”许金水喃喃自语。如今,也只有神鬼也能解释得通了。
“呸呸呸!”汪氏用力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道:“当家的,你可别胡说。按我说,就算是降下责罚,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我听说,这麻姑献寿灵的很。是不是王家做过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麻姑才不愿意给王家老太太献寿。”
“别胡说。”许金水横了她一眼,心里却信了个七八分,道:“看来是我们兰儿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过几天,等王家消了气,你再来找人疏通疏通。”
“这疏通……没有银子可不成。”汪氏道。
银子!
许金水一想到要破财,就满肚子的不乐意。如果可以,他宁愿由得许兰自生自灭。可他许家就许兰一个女儿,还指望着她进了织锦府给自己多捞一些好处回来。
眼看养这么大了,这会儿放弃实在是不明智。许金水只在心里一扒拉,就明白这账算不过来。
汪氏转了转眼珠,一拍脑门道:“嗨!我怎么忘记了这一茬。今儿许三春和哑娘也都来了,我这就找邓媒婆去,让她把孙员外引来看看许三春。”
银子,许三春不就是现成的银子多亏她早就想起这一茬,这会儿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许金水眼睛一亮,道:“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知道许三春在哪里,你快去!”
“当家的别急,南凤镇拢共就这么大个地方,想找到她还不容易”汪氏抬脚就走,先找到邓媒婆,又使了几个大钱让帮闲的去替她找许三春。
许三春长得打眼,没费多少工夫,汪氏就有了消息。
邓大娘领着孙员外出现在茶摊对面时,许三春正扶着哑娘要离开。来到南凤镇的目的都已经完成,她打算再去买点东西孝敬哑娘便走。
“孙员外您瞧,老婆子没有骗你吧”邓大娘指着许三春道:“这姑娘,够水灵吧!”
孙员外一对眼珠子几乎要粘在许三春身上,看也不看邓大娘一眼,只顾连连点头。许三春这容貌,何止水灵比他纳过的那些小妾,都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邓大娘趁热打铁道:“许家刚倒了霉,大姑娘被关进了牢里,急需银子去打点呢。员外您要是瞧中了,就定个日子。只要彩礼给的够,这姑娘就是您的!”
“你详细说说。”孙员外急切问道。
见他如此急色,邓大娘便知道这事妥了,将许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许三春和许家的关系讲了。
“哦,原来如此。”孙员外托着大肚子笑了起来,道:“那个许兰啊,是活该!”
事情发生时他正在边上,看得一清二楚。王诚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其实最是记仇。许兰在他用来敛财的寿宴上捣乱,又被花家少主看在眼里,王诚心头指不定怎么想呢。恐怕,不是用银子能解决的。不过,这样一个美娇娘摆在眼前,这话他没必要提醒对方。
孙员外伸出两个手指头,道:“两百两!就这个数。”
 
第二十八章 是个狠人(求推荐票)
“行。”许三春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她需要的正是时间。跟孙太太的接触,只是备用的一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她没有把宝全都押在孙太太身上。
她握住哑娘的手,道:“哑娘您答应我了,千万要相信我,可以吗”她要做的事情,没办法一一对哑娘解释,只能管哑娘要一个承诺。
“好孩子,我相信你。”哑娘觉得,眼前的许三春果然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自己庇护的孩子了。
也许,正是磨练使人成长。经过废井一劫后,许三春不再胆小怯懦,变得积极主动。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保护的那个孩子,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许三春看着哑娘将银票和钱庄的凭证都放回床底下的银匣子里,才抱着孙太太的裙子出了门。
这条裙子的质地不错,颜色尤为漂亮。就这么毁了,着实可惜。
她先把这条裙子浆洗了一遍,第二日干了再看,被鱼弄脏的地方仍然有污迹留下。越是好的衣料,就越是娇嫩,经不起这等磋磨。
不过,这难不倒有着十余年美术功底的许三春。
昨日她说这污渍的形状,像在风中的柳树,并非信口胡诌,乃是出自她的第一直觉。这会儿看起来,便越发像了。
许三春分好丝线,在心中打好腹稿,便在衣裙上开始刺绣。刺绣是个细致活儿,不过这会重要的是要遮住污渍,喧宾夺主反而不美。只半日功夫,便已经完成。
只见翡翠色的裙摆下方,多了一株随风摇摆的柳树,有蝴蝶穿梭其间。与原先的蝶戏图样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衬得衣裙格外灵动特别。
“哑娘,明儿我去镇里一趟,给孙太太送裙子去。”许三春跟哑娘打过了招呼,在心头做好了计较。
因为许兰的事情,许家乱成一团糟。汪氏没功夫过问别的事情,倒是给了许三春不少便利。
许兰的下场,许三春毫不关心。她既然已经出手教训过许兰,她究竟会如何,就不再和自己有干系。
到了南凤镇里,许三春看着孙员外出门后,才登门拜访。孙太太正烦心着,见她来了,才恍然想起那条裙子的事情。
“孙太太,您看看是否合意”许三春将裙子递上。
丫鬟接过去将裙子展开,孙太太眼睛一亮,赞道:“不错,很是不错!”这等修补的手艺,完全看不出了之前的污渍,新绣上去的柳树针脚细密,让裙摆更加出彩。
想不到,这么个漂亮姑娘,能有这样的好手艺。
“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孙太太将裙子放在一边,问道。活了几十年,她不信对方就只是为做好事而来。
“孙太太。”许三春郑重施了个礼,道:“还请孙太太原谅,我瞒着您,只是怕您厌恶我。”
“哦”孙太太往后靠在椅背上,问道:“你瞒着我什么”
“前几日,家里来了个媒人,是替孙员外来提亲的。”许三春道:“这个媒人,是舅母特意找来相看于我。”
“提亲!”孙太太的声音,瞬间就高了八度,面色一下子冷下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来炫耀吗!”
她只是孙员外想要纳第十房小妾,却没想到竟然瞒着她,媒人都上了别人的门!这是什么意思,孙太太气得六神出窍。
许三春并没被她的气势所吓倒,“孙太太,我还有几日就满十六岁,并不想要嫁人做妾。”
她这句话,成功地让孙太太冷静下来。
“十六岁”孙太太看了她一眼,问道:“难道,你是想进织锦府”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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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绣娘试(求推荐票)
她这张脸确实惹祸,要是被自家男人瞧见了,的确麻烦。想到这里,她无比盼着许三春能成功进入织锦府,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妹妹有什么事,快些说来。”孙太太无比热情。
“也没什么,我只听人说起过绣娘试,但在许家消息闭塞,什么都不清楚。”许三春道:“所以,想向姐姐打听打听,究竟怎样才能通过”
孙太太挥了挥手帕让她坐下,道:“这事儿,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满十六岁的时候,就去参加过。”
“要说起通过的资格,在没考之前,谁也不知道谁能过。有些明明绣功糟糕,但也过了。我那年不知怎的,整个南凤镇里没有一人通过。”
“这是为何”许三春问道。
“用来考试的白绢,并非普通的白绢,是织锦府专为了绣娘试所特制。”孙太太回忆起当年,道:“所有人绣的,都是同一种阵法,是最基础的清神阵和黄粱阵。能不能通过考试,在绣完阵法之后,马上就会知道。”
第一次有人详细说起绣娘试,许三春听得十分认真,问道:“怎么会马上就知道呢”
“因为合格的绣娘,在阵图完成的那一刻,就会有法力显现。”孙太太叹了口气,道:“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的,我当年也没有。”
“法力怎么个显现法”许三春好奇地问。
“这你都不知道”孙太太看了她一眼,在大商朝,关于法力的事情,算得上是常识。没想到,这个新认的妹子竟然不知道。
许三春摇了摇头,道:“我在许家有干不完的活,每天还要练刺绣,也没什么人跟我说话。”
许金水夫妇如此苛待她和哑娘,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给对方上一记眼药。这种恶行,他们既然做得出来,就别怕被人知道。
“还有这种事!”孙太太气愤道:“你哑娘不是他妹子吗你是他外甥女又不是奴婢。”
许三春道:“我们毕竟住在许家,理应出把力。”这种事点到即止就是,说太多反倒不美。
“你们就是太好被欺负了!”孙太太摸了摸她的头,道:“不怕,以后有姐姐我替你做主。居然连法力都不知道,许家究竟是怎么个欺负你们。”
“阵图呈现的法力颜色,和天上暗月的月晕颜色相对应,由外到内:赤橙黄绿青蓝紫。在绣娘试的时候,最常见的是赤红色,偶尔天赋异禀的女子会出现橙色。”
“那紫色呢”许三春问道。她想起有好几次,在自己针尖出现的那一抹浅紫色。
“紫色,据说只有居住的京城织锦府的女郎,才会拥有的法力。”孙太太笑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只要能出现赤红色,就能通过绣娘试。”
许三春按下心头疑虑,转而问起别的事情来。孙太太将她所知道的都说了,道:“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你回去好好准备绣娘试。”
她心里,越发怜惜起许三春这个孩子来。绣娘试,哪里是这么容易过的这么多年了,明明都是一样的绣法,一样的针一样的线,偏偏有的人就能秀出阵图,有的人无论怎么努力,绣出来的就只是普通的绣品而已。
在这件事上,还真没什么公平可言。
待许三春离开后,孙太太便差人去田台乡打听她的身世。她虽然说的可怜,但孙太太还是留了几分心,先核实她所说的话。
打听来的结果,比许三春自己所说的更加过分。原来,她还背了一个私生子的名声。
孙太太听完回禀,
第三十章 小毛贼(求推荐票)
汪氏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那可是足足两百两白银,她原本打算存了给许天佑娶媳妇用的,这会儿这只能先紧着女儿。
许兰只是得罪了王老太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只要王家把这口气给顺了下去,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
“娘!你听我说。”许兰被关了这几天,容颜憔悴之极,早没有了当初出门时的那番风采。不过,她把这事儿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次,终于让她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幅麻姑献寿图,我怎么可能故意绣成那个样子”许兰道:“我还指望着用这幅图来讨了保甲一家人的欢心,绝对不会故意乱来。”
“娘也知道,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除了我,就只有许三春接触过这幅图。一定是她捣鬼!”事已至此,就算她如实说出全是许三春替她绣的,也于事无补,干脆瞒下不说,只说是许三春从中做了手脚。
“许三春她哪里有这个本事。”汪氏不信。
许兰其实也不能肯定,但除了许三春,再没有别人可疑。她道:“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娘,你得设法把哑娘弄走,否则明儿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你说得对,哑娘不会眼睁睁看着许三春出嫁。”汪氏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回去,找个借口把她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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