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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萨冈默然片刻,说道,福州领事馆的人,怎么说?

    福州领事馆来人,孤拔说道,是个书记员,叫做朱尔领事等高级别官员,惹人注目,宣战之后,中国人盯得很紧,不宜外出同舰队接触。

    顿一顿,朱尔说,这个米罗,是闽海关最老资格的引水员之一,他对闽江水文的熟悉程度,在闽海关内,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当地的渔民,也未必比的了

    再一顿,另外,米罗做过水手,学过绘图,还在海军中服过役。

    学过绘图?在海军中服过役?

    是,孤拔说道,米罗自己也说,他虽然没有直接登上过沿岸的炮台,不过,服务闽海关多年,对于闽江沿岸以及马尾周边的防务,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他相信,这些情报,对我们也是很有价值的。

    顿一顿,笑一笑,他说,他的‘水文资料’的‘附加值’,是比较高的。

    萨冈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见一见这个米罗。

    孤拔出去,不多时,将一个瘦高个子引了进来。

    略事寒暄,萨冈开门见山,米罗先生,我们感谢您甘冒大险,来到此地;不过,我们都晓得,纸面上的水文资料,再详细再准确,也无法替代引水员的工作

    顿一顿,既然您已经违反了中国人的禁令,那么,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冒险换取更多的报酬呢?我是说,如果您肯做本舰队的引水员,那么,一万五千两白银的报酬,还可以上浮两万两甚至更多,都可以商量。

    米罗的样貌,基本算是端庄,只是生了一对吊梢眉,灯光之下,就算是笑,好像也有些愁眉苦脸的,目下,他就是这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更多?就是说两万五千两?甚至三万两?

    萨冈微微的咬了咬牙,是的如果您的工作令人满意的话。

    真是一个诱惑的数字啊!米罗说道,我已经不年轻了,三万两白银嗯,二十万金法郎啊!足够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不错您愿意考虑吗?

    将军阁下,米罗说道,感谢您的厚意!可是,我若做了您的引水员,就不是‘卖命’,而是‘送命’了!到时候,别说二十万金法郎,就是二百万金法郎,我也是无福消受啊!

    米罗先生,萨冈皱了皱眉,您放心,您若做了我们的引水员,整个战争期间,您都会处在法兰西帝国舰队的庇护之下,中国政府的禁令,是没有能力伤害您的。

    顿一顿,当然,您的福建海关引水员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下去的了,不过,相对于二十万金法郎,失去这份工作,似乎也不算多么可惜吧?

    当然!米罗说道,别说二十万金法郎,就是十万金法郎我也是乐意放弃这份工作的!不然,今天晚上,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啊!

    顿一顿,事实上,我已经在事实上失去这份工作了!在为您提供相关资料和情报之后,我就得尽快回国了!不然,今天晚上的事情,迟早是要泄露出去的我的脑袋,迟早是要挂在福建巡抚衙门大门前的旗杆上的!

    就是说,萨冈缓缓说道,您还是不同意做我们的引水员米罗先生,我不晓得,这笔账,您到底是怎么算的?相同的风险相差成倍的报酬呀!

    不,不!米罗说道,将军阁下,可不是‘相同的风险’!我说过了,一个是‘卖命’,一个是‘送命’!

    你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的,萨冈口中,您换成了你。

    米罗倒不以为忤,将军阁下,请您想一想引水员的位置或乘蒸汽小艇,驶于舰队之最前端;或立于舰队之首舰之舰桥上

    顿一顿,不论哪一种情形,都要第一个进入沿岸炮台的射程射界,都是沿岸炮台的第一打击目标

    说到这儿,耸一耸肩,摊一摊手,将军阁下,我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运气,可以活着拿到您支付的那笔诱人的报酬。

    原来如此。

    萨冈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米罗先生,我承认你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不过,法兰西帝国的舰队,可不是谁的移动的靶子!我们会击毁拦住路上的一切障碍!

    顿一顿,立于舰队首舰舰桥之上的,除了你,还有舰长还可能包括我这个舰队司令,怎么,你认为,我们都不能活着通过相关的江段吗?

    米罗皮笑肉不笑的,谁知道呢?可能,你们的运气,都比我好呢!

    你!




第七十七章 谍中谍
    萨冈虽为儒将,但到底是法兰西帝国第一大舰队的司令官,派头气势都是够的,一旦怒气上升,浑身杀气,自然溢出,一旁的孤拔,都不由微微打了个激灵。

    然而,米罗却毫不在乎,不但微微的耸了一耸肩,摊了一摊手,甚至还轻轻的撇了一撇嘴。

    米罗的脾性,正经是一块滚刀肉,而且,其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也是血里火里滚过来的,富贵险中求原为其座右铭,不然,也不会冒着脑袋挂在福建巡抚衙门大门前的旗杆上的风险,走今天晚上的这一遭。

    萨中将虽然位尊,但仅仅竖一竖眉毛瞪一瞪眼睛吹一吹胡子,并不能吓的倒米先生。

    还有,也是最关键的在意大利人和法兰西人的这场交易中,买卖双方都明白,这是一个绝对的卖方市场,买方并没有实质性的议价的能力,因此,卖方是不虞买方翻脸滴。

    孤拔出来打圆场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米罗先生,听您的口气,似乎对我们攻取马尾,并不抱很大的信心?

    是的,上校阁下,米罗点点头,坦然说道,我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绝不会为了替自己的情报卖一个好价钱就或夸大或隐瞒事实我确实对贵军攻取马尾没有足够的信心。

    娘的,你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咋看咋不像啊。

    夸大进攻的难度,你的情报的价值才更高啊。

    您的观点,非常独特啊!孤拔淡淡一笑,所据为何,可以见告吗?

    实话实说贵军来晚了一点点。

    ‘来晚了一点点’?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米罗说道,如果进攻马尾的行动,发生在三年前的话,则贵军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得遂所愿。

    顿一顿,当然,天底下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所以,剩下的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嘛

    抬起一只手,食指竖起,打了一个圈儿,就得交给上帝喽。

    孤拔萨冈都是虔诚的教徒,对米罗轻浮的动作和语气,都很不喜欢,孤拔皱了皱眉,你是说,这三年来,中国人对闽江的防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您也变成了你。

    是的!非常大的变化!米罗依旧不以为忤,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哦?请道其详。

    别的不说,米罗舔了一下嘴唇,就说川石岛和熨斗岛好了!

    顿一顿,三年前,这两个小岛上,还没有任何的防御设施也即是说,闽江口只有针对江面而没有针对外海的防御设施。

    再一顿,现在可是不同了!想来,对于川石岛上的主炮台和熨斗岛上的副炮台,贵军已经反复侦查过了怎么样,单是这第一关,就不大好过吧?

    孤拔刚要张口,萨冈已经一声冷笑,好不好过的,且不去说它,不过,我想,在这个问题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意大利人法兰西人以及奥地利人的看法,都不会完全一样的。

    米罗的脸上,难得的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他当然明白,萨冈的话,是讥讽意大利海军在利萨海战中对奥利地海军的难堪的失败。

    您说的对,将军阁下,米罗嘿嘿一笑,在我这个意大利人看来或者说,若进攻川石岛和熨斗岛的,是意大利海军的话,我想,进攻一方,一定是要很吃些苦头的甚至,铩羽而归也说不定!

    顿一顿,不过,现在的进攻者,是强大的法兰西帝国的舰队那就一切都不一样喽!

    一切都不一样喽,拉长了调子,充满了强烈的反讽之意。

    萨冈对米罗,多少是置上了气,孤拔却已平静了下来,米罗说的,其实不错据对川石岛熨斗岛的抵近侦察所见,岛上的炮台,布局严整,构筑坚实,火炮的型号,也很先进,这第一关,确实就不怎么好过这种对话方式,可能漏掉不少重要的信息,对于己方,并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孤拔淡淡的说道,米罗先生,感谢您对法兰西帝国海军的看重。

    微微一顿,话锋一转,照您看,川石岛熨斗岛之后嗯,一个是长门金牌江口,一个是闽安江峡,这两处,较之川石岛熨斗岛,是否更加的‘不好过’些呢?

    你又变成了您。

    米罗是根老油条,微微欠一欠身,以此表示对孤拔由你转回您的领情,然后说道:

    是的,上校阁下,以我之见,这三地之中,川石岛熨斗岛已经算是最好打的了,而最难打的,是第二关长门金牌江口。

    顿一顿,江面最狭处,不过三百二十几米,由始至终,通过该江段的船只,都在两岸炮台的射程和射界之中而且,是交叉火力。

    射程不稀奇,孤拔说道,可是,射界?‘由始至终,通过江段的船只,都在两岸炮台的射界之中’?不至于吧?

    上校阁下,米罗说道,我没有机会进入沿岸任何一座炮台,无法告诉您,这些炮台具体是怎么布置的?可是,我无数次带领船只进出闽江,可以百分百确定,只要我出现在炮台守军的视野中,就一定有足够数目的炮口对准了我

    顿一顿,我强调一下,是‘对准’,而不仅仅是‘朝向’我无法精确测算弹道,但是,我相信凭经验和直觉,从这些炮口中射出来的炮弹,可以准确的击中我所在的引水船以及其后的我所带领的船只。

    孤拔和萨冈不由对视了一眼。

    还有,米罗说道,那些火炮的炮身下头,似乎都有滑轨一类的装置它们似乎都是可以在水平方向上自由旋转的或许是一百八十度,或许是二百七十度,或许是三百六十度。

    顿一顿,另外,我没有见过一门前膛炮全部都是后膛炮。

    孤拔和萨冈再次对视了一眼。

    孤拔:全部?

    是的,全部!米罗说道,当然,是‘目之所及’;不过,我想,中国人没有什么理由,刻意将老旧的大炮藏了起来,只将先进的大炮摆了出来?

    顿一顿,这是金牌长门江口;而闽安江峡所谓‘铜链’‘铁索’炮台群,其情形,亦大致仿佛。

    再一顿,脸色变得凝重,三年的时间里,我是眼看着这些炮台群,一个接着一个,像变魔术一般的冒了出来中国人的效率,惊人的高!

    中国人的效率,惊人的高?这未免和俺们对中国人的固有的印象,太不相符了吧?

    萨冈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来:

    这个米罗,不会是收了中国人的钱,跑过来替中国人说大话,企图吓退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那个叫啥来着嗯,对了,空城计?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水文资料,也未必就十分可靠吧

    正在胡乱的转着念头,只听孤拔慢吞吞的说道,再坚固的炮台再先进的火炮,如果掌握在不恰当的人的手里,一样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啊!

    米罗看了孤拔一眼,格格一笑,说道:

    上校阁下,您说得对!另外,我相信,您和我一样,都想到了利萨海战论装备的先进程度,意大利海军在奥地利海军之上,然而,论起技战术,意大利海军却远较奥地利海军拙劣!因此,利萨海战,意大利败奥地利胜!

    顿一顿,法兰西海军的装备,不在意大利海军之下;而技战术,当然犹在奥地利海军之上!不过,另一方面,我并不认为,防守闽江的中**队,会是意大利海军的翻版!

    哦?

    事实上,米罗的脸色,再次凝重起来,闽江的防务,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还不是炮台和火炮,而是人是中**队的实弹演习。



第七十八章 拼命怒涛缚蛟龙
    孤拔和萨冈都略觉意外,怎么?孤拔说道,您亲眼看过中队的实弹演习?您不是说,‘没有机会进入沿岸任何一座炮台’吗?

    抱歉叫您误会了,米罗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是‘亲眼’

    顿一顿,不过,我的见闻,对于贵军,也应该有相当的参考价值了。

    孤拔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米罗:是这样子的

    闽江口至马尾的沿岸炮台进行实弹演习的时候,都会封锁相关江段,一切无关船只,禁止驶入,这一来,自然是为了航行安全;二来嘛,大约也是为了保密。

    江段封锁,船只无法进出闽江,而且,这样的演习,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次,各国自然啧有烦言;还有,严格说起来,中队此举,多少也有违反相关条约的嫌疑。

    不过,闽海关的‘税务司’二位都晓得了,那个位子,一直是英国人在坐的却从没有对‘闽江防’和福建当局提出过任何抗议,英国人不挑头,别的国家就不大闹的起来了。

    另外,‘封航’的次数虽然频密,不过,每一次持续的时间,都不算太长短则两个小时,长不过四个小时,对闽江的通航以及相关商务,并不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因此,虽感不便,大伙儿能忍也就忍了。

    我为进出闽江船只引水的时候,不止一次,被堵在了禁航区的边缘,等候航道解封。

    因此,我对沿岸炮台的实弹演习,便有了足够的‘见闻’

    所谓‘见’演习过后,靶船被拖离现场,我有一半的机会,同靶船擦身而过。

    所谓‘闻’江面利于声音传送,我能清晰听见演习的炮声。

    我要特别说一说这个靶船。

    世界各国海军演习使用的靶船,或漂浮,或锚定,基本都是固定目标,而‘闽江防’使用的靶船,却是移动的。

    移动的?

    孤拔萨冈都微愕。

    孤拔:如何移动?顺流而下或而上吗?

    涨潮的时候,就可以顺流而上了。

    不!米罗摇了摇头,顺流而下或而上,本质上还是‘漂浮’速度太慢了!根本不足以模拟敌舰的动作!

    模拟敌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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