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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玉狮子

    上天!毕竟待关逸轩不薄!

    看过了,略一踌躇,那个样子,好像有些没看够似的

    于是,再看一遍。

    终于,抬起头来,长长舒一口气。

    嘿,早生华发算什么光彩照人?辅政王此刻之面容,才叫光彩照人呢!

    与之相较,就是三位皇太后联袂赐医赏药的恩典,也显得没那么亮堂喽!

    都看看吧关卓凡尽力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将折子递给文祥,这一仗,打的不坏。

    文祥是最平和持重的一个人,可是,看这份折子,他也前所未见的失态了看折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发出了低低的惊咦声;同时,细微的身体语言,亦表明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什么微微摇摇头,用力眨眨眼,然后,定睛再看。

    看过了,脸色已是涨红了。

    目光,更是亮的异样!

    甚至,呃,那是泪光吗?

    这样的神情,在文博川,可从未有人见过啊!

    曹许郭三位还没有看,文祥暂时还不宜表达任何意见,他透了口气,将折子默默的递给了曹毓瑛。

    有关文二人在前头打底儿,曹毓瑛的心理准备做的比较充足,可是,依旧不免于失态

    刚开始看折的时候,曹毓瑛是双手捧折的;看着看着,两只手的拇指,便拢到了折面上,捏紧了折子;合上折子后,右手既腾了出来,便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并下意识的晃了一晃。

    同文祥一样,曹毓瑛的脸,也涨红了。

    不过,关文曹看折的时候,到底还是默无一言的;而到了许庚身这儿,终于没有忍住。

    看到一半,许庚身脱口而出:好!声音还轻;再看,好!声音提高了;最后,好!声音高亢,而且,双手捧着折子,重重的抖了一下,那个样子,几乎就要击节了!

    他的脸,也是红的。

    郭嵩焘也没有忍住。

    许庚身看折,拢共说了三个好字,郭嵩焘则加码,拢共说了八个字

    看过了最后一个字,还未合上折子,郭嵩焘便抬起头来,大声说道:

    当浮大白!当浮大白!

    曹毓瑛立即接口,筠翁之言,深惬吾心!

    转向关卓凡,目光灼灼,王爷,此刻不可无酒啊!

    郭嵩焘的当浮大白,其实只是表达心境的形容词,并非真要喝酒这一层,曹毓瑛不会不晓得,然而,竟要当真?

    关卓凡微微一怔,随即拊掌大笑,好!

    不等辅政王进一步交代,曹毓瑛即站起身来,掀帘出门,左右看一看,对着一个苏拉招一招手,老阎,过来!

    老阎赶紧趋步上前,曹大人,有什么吩咐?

    军机处的小厨房里,有没有酒?

    老阎一愕,啥意思啊?

    回大人的话,酒应该是有的,不过请大人的示,拿来做什么用啊?

    做什么用?曹毓瑛笑道,酒,当然是拿来喝的了!

    啊?

    呃是晌午的时候用吗?

    军机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有人在的军机大臣不在,也有值班的军机章京在,因此,军机处的小厨房,得二十四小时在线。

    小厨房的出品,大体还算丰富;不过,原则上,只在比较特殊的情形下,才会供应酒精饮品寒冬夜半,滴水成冰,有时候,值班的章京需要喝点儿酒,暖暖身子。

    除此之外,军机处偶尔会有会餐的情形。

    或因为上午会议的时间太长,或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到了午饭的时候,各有本职的大军机包括军机领班在内一个也没有下值;而军机领班当然是某王爷了也乐意与民同乐,这种情形下,就会有会餐之举除了几位大军机,在值的军机章京也会加入。

    既会餐,就会多少喝点儿酒不过,只系浅酌,绝不滥饮,每个人一两杯,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会餐的情形是很少的毕竟,每一位大军机都是大忙人,军机处的事务一了,就得赶去处理本职该管的事务。

    就有会餐,也仅限于午饭。

    老阎以为今儿要会餐,才会问,是不是晌午的时候用?

    然而

    不是!现在就用!

    啊?

    现在还不到辰正喝酒?

    您仿佛在逗我笑?

    不过,曹大人虽然满面红光,但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若咱们的小厨房没有酒,就去跟御膳房打个饥荒快着点儿!

    是,是!

    老阎刚迈出一步,想起了什么,驻足回头,再请大人的示下呃,要备些下酒的果碟小菜吗?

    不必!一壶酒,五个杯子,足矣!

    空腹喝酒?

    是!是!

    老阎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想,这是咋的了?军机大臣喝‘辰酒’,传出去,可就成了大新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保佑了他!也保佑了我!
    这还真成了大新闻——不到一个时辰,军机直庐那儿,辅政王和几位大军机,喝着酒呐,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当然,更大的新闻,也是真正的大新闻——苏窦山大捷——也同时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文华殿。

    一个年轻俏丽的宫女,急匆匆的进了文华门。

    文华殿既在外朝,又是本朝举行经筵之地,殿后又有皇家图书馆文渊阁,放在以前,女子出现在文华殿,基本上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对于这个小宫女,文华殿的人,没有一个表示诧异,更没人查问拦阻,看见了她,反都含笑颔首,以示招呼。

    小宫女一一陪笑点头,脚下却丝毫不停,绕过正殿文华殿,转过后殿主敬殿,加快了步伐,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过了文渊阁前方池上的石桥。

    阁前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砗磲顶子的官员,一边儿满脸堆出笑来,一边儿却将手打横里一伸:

    哟!是银锁啊!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贵太妃可是交代过的,不到一个时辰,不许你再进文渊阁呢!

    银锁先瞪了他一眼,随即陪出笑脸来,乌老爷,我有极要紧的事情给我们主子回,你别难为我!

    这个乌老爷,名叫乌赫,是内务府负责管理文渊阁的主事,之前在本书也是出过场的(详见第十二卷《干戈戚杨第四十八章《天下第一书),他拦银锁,本就是开玩笑,听她这样说,笑着侧过身来,将手一让。

    银锁嫣然一笑,谢乌老爷!喘一口气,收摄心神,抬腿迈过门槛,进了文渊阁。

    她先对居中的宝座福了一福,然后左转,直趋西尽间——那儿是楼梯间——一口气爬上了三楼。

    文渊阁面阔六间,整个三楼,除了小小的西尽间为楼梯间外,其余五大间,完全打通,书橱林立,但皆不靠墙;同时,前后皆开窗——既十分敞亮,亦十分之通风透气。

    五大间的中央,即明间的位置,有一架大大的四方形的书橱,两侧摆书,前后封板,分设御榻——封板即相当于御榻的靠背。

    两个御榻,一朝南,一向北。

    早午晚,乃至春夏秋冬,光线照射角度都不同,有时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设置两个不同朝向的御榻,可以确保,坐在御榻上看书,不论啥时候,都有充足的光线可用。

    既为御榻,自然只有皇帝才坐得,不过,这两个御榻,较为特别,皇帝颁过特旨,她本人之外,两位帝师——一位辅政王,一位婉贵妃——也是可以用的。

    目下,朝南的御榻上,一位丽人正安坐把卷——正是婉贵妃。

    银锁已在心里告诫自己,这里是文渊阁,不能大呼小叫,可是,说出话来,在旁人听来,依旧像是在大呼小叫:

    主子,主子!可出了大新闻了!

    婉贵妃放下书,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偌大一个外朝,不够你逛的?非得回来吵的我脑仁儿疼,才如你小姑奶奶的意?

    银锁嘟起了嘴巴,主子,您这是假大方呢!外朝虽然大,可我能到处瞎逛吗?也就在文华殿边儿上晃悠晃悠吧!您真当我不懂规矩啊?

    微微一顿,哎,不说这个了——主子,是真出了大新闻了!那个,哎,军机直庐那边儿——哎,辅政王和几个大军机,正喝着酒呢!

    婉贵妃一怔,喝酒?这个时辰?

    是呀!听说,是为了那个啥

    银锁的话,刚开了个头儿,婉贵妃已是心念电转:

    咱们打了大胜仗?

    银锁一滞,随即瞠目结舌,主子!您竟是神仙!您咋晓得的?

    果然!婉贵妃目光一跳,还能为了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于此时于彼处,浮一大白?

    说话间,她的心跳,已莫名的快了起来——于此时于彼处,浮一大白——这得多大的胜仗?

    你快说——她合上书,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透着急切,咱们打了什么胜仗?

    银锁得意了,主子,您不说我吵的您脑仁儿疼啦?

    见婉贵妃秀眉微竖,银锁赶紧收篷转舵,是呃,苏窦山!苏窦山大捷!

    略略一顿,补充说明,苏杭的苏,那个窦娥的窦!

    苏窦山?

    婉贵妃虽然渊博,却也微微茫然,苏窦山?哪儿的山呀?越南的吗?

    不是!呃其实,不是山,是个岛!咱们中国的岛!就在上海杭州那边儿的!

    婉贵妃目光又是一跳,岛?这么说,是海战?

    是呀!这一仗,法国人出动了二十七条船!咱们呢,只有十六条船!结果呢?咱们打沉了他们十条船!捉住了他们十五条船!就给他们跑掉了两条船!还只不过是最小的两条!咱们自个儿呢?一条船也没有沉!甚至,连一条重伤的也没有!

    银锁一边儿说,一边儿激动的两只小手乱摇。

    她的本意,其实是要拿十根手指头来比划相关的数字,但一伸出手来,便发觉两只手拢在一起,也不够用,于是,手上的动作,就只拿来做加强语气之用了,看上去,就是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样。

    银锁激动,婉贵妃更激动。

    二十七十六十十五二一

    这些数字,听上去,简直不像是真的?

    她微微有些昏眩,定了定神,透了口气,你听谁说的?消息确实吗?

    当然确实!银锁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睁的圆圆的,都这样说的呀!轩军的人也是这样说的呀!我专门跑到协和门那边儿问过轩军的人了,错不了的!

    顿一顿,还有,主子,你仔细听!宫外头,现正热闹着呢!他们说,整个四九城都轰动了!都在摆香案放鞭炮呢!

    婉贵妃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微微阖目,凝神细听。

    果然,虽然殿庭深远,但是,清爽的南风,还是送来了远处的隐约的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那就是真的了!

    婉贵妃以手抚胸,接着,双手合十,默祷:

    感谢上苍!保佑了他!也保佑了我!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男师傅,女师傅
    银锁在旁边儿偏着头,不错眼的觑着婉贵妃的神情举止,见主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双手合十也变成了两手交握,乃试探着问道,主子,这个‘苏窦山大捷’,应该是个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胜仗吧?

    婉贵妃听她一口气说了四个很大,不由微微一笑,随即正容说道:军事上的事情,我不大懂,不过,确实是一个极了不起的胜仗!

    嗯,我想也是!银锁说道,之前,那个‘北宁大捷’,主子您也高兴,可是,到底比不上今儿个的高兴呀!

    北宁大捷也了不起,婉贵妃点点头,只不过,海上不比陆上海上,到底要更难些。

    顿一顿,你想啊,以前,陆上,咱们就算打不过人家,可是,无论如何,多少还能走上几个回合,实在撑不住了,才不得不认输;可是,海上,那是半个回合也走不下来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同人家对阵的资格!

    再一顿,这一回,非但以少胜多,打的法国人几乎全军覆没,自个儿呢,还几乎一无所损!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主子,银锁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您觉得像做梦,我觉得,更像是变戏法儿!好大好大好大的一个戏法儿!反正,咱们那位王爷,两只手一翻,啥戏法儿都变的出来!

    对呀!婉贵妃在心里说,真的像变魔术!他,真的就像一个魔术师!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主子,您说,银锁继续说道,这场仗,咱们同法国人嗯,照您的说法儿,已经走了好几个回合吧?前头有‘北宁大捷’,现在,又有了‘苏窦山大捷’,那么,这场仗,咱们是不是就算打赢了?我是说,法国人会认输吗?这场仗,还要一路打下去吗?

    当然了!婉贵妃说道,海上,法国人还有好些船没过来;陆上,越南那边儿,他们也没怎么伤筋动骨,哪儿就那么快认输了?

    顿一顿,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不过,我想,这场仗虽然还要一路打下去,可是,最难的一个坎儿,咱们已经迈过去了!

    啊!那就好!银锁以手抚胸,老天爷保佑!回到景仁宫,可得给观世音菩萨多装几炷香呢!

    观世音菩萨管这个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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