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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她吞了口口水:“那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魏鸾有气无力的,重又靠回那软枕上去,“尤珠,你去把孙喜找来,我问他点事儿。”

    尤珠啊了一嗓子:“姑娘身上不好,周太医嘱咐了,说不叫姑娘劳心劳神,这几日得好好的卧床静养,最好也别叫人来扰了姑娘的清净,还是过两天,等身上好些了,再叫孙喜来吧”

    魏鸾却摇头。

    没有人会比她更着急了。

    魏鸢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今日魏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尽管她也觉得无辜又委屈,可在所有人的眼中,这场祸端,就是她招惹来的,如果不是她接了秦令歆的玉佩,如果不是她没有保管好那枚玉佩,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而眼下,她又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她离开家的这几个月里,家中还发生过什么,到底是什么,叫魏鸢今日这样子待她呢

    早在她离开家之前,也与魏鸢发生过口角,那时候她觉得没有人理解她,她和魏鸢的活法是不同的,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魏鸾想来,那时候魏鸢大概也是这样想的,至少彼时她从没有这样表现出她的敷衍和淡漠。

    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祺玉吗她晓得,祺玉于魏鸢而言,便如当珠尤珠二人于她是一般的,那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情同姐妹,但也不至于就真的越过她这个亲姊妹吧

    魏鸾嗓子一时发痒,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

    尤珠忙去倒了杯水来,一面喂给她喝,一面苦口婆心的劝:“你瞧,这话没说两句,就咳嗽的这样,还是先别见孙喜了,不然给老爷知道了,我们也没法子交代呀。”

    魏鸾喝了大半杯,嗓子润过来,也就缓过那个劲儿,还是摇头:“黎晏什么都没跟我说,不弄清楚家里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下不安,我这心不安定,怎么可能好好养病你快去,我问过他,心里有数了,于我养病也是有益的。”

    尤珠见拗不过她,也知道她打定了主意铁了心,任凭别人怎么劝,她也是不会听的,便无奈的叹气又摇头,把手上的青瓷小杯放回原处去,便匆匆出




第三百六十七章:不识好歹
    第三百九十三章起了杀心

    秘密被识破了,王羡心中便只余下慌张二字,她想到过无数种的可能性,甚至是哪一日她立了功,陛下要在朝阳殿见她,当场识破了她,她都想到过,可唯独没有料到,有朝一日,跟着崔长陵到外头办案,叫个不相干的女郎,且是这般出身的女郎,一眼看穿了她……

    王羡上下牙齿打着颤:“明明有那么多人……”

    “是啊,有那么多人见过女郎,您也入了廷尉府,那地方可不是等闲之辈进得去的,混日子是不成的,都是些有真本事的人。”顾盼仍旧噙着笑,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而分明是她揭穿了最不该揭穿的真相,她却恍若无事发生一般,声儿一味平平的,“您见过了那么多的人,也跟着令君人前行走,甚至于,您连名满天下的温夫子都见过了,可从没有人能够识破了您的身份,从没有人看出您实则是个女郎,怎么到了我这儿,就不成了呢”

    顾盼扬声反问了那么一句,倒引得王羡侧目过来。

    她所见,王羡满面怅然,满眼又都写满了困顿和迷茫,而更多的,是王羡脸上那浓郁化不开的焦虑和慌张。

    她再顺势去看崔长陵,却发觉崔长陵由始至终都是镇定自若的姿态。

    顾盼略拧眉:“女郎您听漏了吧我方才说了,我这八年间,所学的、所见的,本就与那些人不同,所以一见了您,便觉得怪得很,再细细打量,自然看得出端倪。当然了,那些人同您相处,忌惮您是王家的‘小郎君’,忌惮您是令君的得意学生,更忌惮您是天子面前的新贵新宠,即便天子未曾见过您,可恩典那种重,谁敢怠慢了您日子一天天的过,从来也就没有人敢去想,建康城中风头无两,无人可与之比肩的太原王氏小郎君,竟是个女娇娥。您说,还有谁怀疑您”

    其实是有的。

    王羡猛然想到了郗衍之。

    他三番五次的纠缠不清,甚至于为这个挨了打,几日下不了床,脸也丢尽了……

    郗衍之当初便是诸多试探,以为她是个女郎,更有甚者,他连明面儿上也不遮掩,嘴上就径直带了出来,虽说是试探,可总归这样的话,他是说过的。

    她许久不开口,顾盼看来有趣极了,见她眼神闪躲,立时便明白了,挑着音调咦了一嗓子:“建康城中还有这样的人物,真敢怀疑您的身份呐”

    王羡怔怔的,早六神无主,被这样揭穿,等待着她和崔长陵的,等待着他们王家的,又会是什么……

    她哪里还顾得上去回顾盼的话,一时间也忘记端足了气势和架子去威胁哪怕是恐吓顾盼,叫她最好永永远远的闭上嘴,死守着这个秘密。

    如今的顾盼,命不过如草芥而已,在他们这样的人跟前,至少是这样的。

    可也许是王羡生性善良,也许是她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她没了主意,下意识的抓崔长陵的衣角,又侧目过去,只是一言不发,连叫他一声都忘记了。

    崔长陵是心疼她这样的,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王羡不过是上了顾盼的当而已。

    他定睛望向顾盼,沉了沉声:“你想要什么”

    顾盼高高的挑眉:“令君又是什么意思”

    “顾盼。”他咬着牙,反手拍了拍王羡手背,却未曾把自己的袖口抽回来,“你看穿了十一娘的身份,如果想要告发,想要我们没好果子吃,不会当面说出来,只会暗暗记下,转头到外头去散播。事关我,事关一位朝廷新贵的小郎君,坊间百姓一定十分感兴趣,传言便会愈演愈烈,早晚传到萧佛之他们的耳朵里,而他们又势必会闹到御前。这事儿或许没证据,听来简直像是无稽之谈,可陛下但凡起了疑心,就会查,要不是,那也不过一场闹剧而已,与你也不相干,可要是,倒霉的便是我们,还有太原王氏。”

    崔长陵翻了翻眼皮:“你不是为了针对我们,所以,你想要什么”

    顾盼终于敛去的笑意,端的一本严肃正经的模样:“令君真是大智,女郎到底年轻,还得历练,才会叫我三言两语吓唬住,虽说是跟在令君身边儿学本事,可眼下看来,女郎连您的皮毛,都没学到。”

    王羡一直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见顾盼这样松了口,她自然长松了口气。

    可冷静下来去想顾盼的话,她说的原是极有道理的。

    遇上了事儿,她只会下意识便慌了神,寻求旁人的帮助,从前是家中父兄,如今是身边的崔长陵,她一直都说自己想要独当一面,才能与崔长陵比肩,可一切都是空谈罢了,一旦出了事情,她便立时原形毕露,无所遁形,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王羡神情有些黯然,崔长陵也许早就发现了,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徒然做着所谓的努力。

    他是爱她的,也是宠极了她的,她每每叫嚣,他还总是顺着她往下说,甚至曾经为此同她道歉,但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胡闹。

    如果不是顾盼今日闹了这么一出,王羡或许还不能看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

    她深吸口气,慢慢的收回了手。

    崔长陵一向知道她心思单纯,更晓得这丫头在他的事情上总是心思太重,一直觉得她配不上他,今次叫顾盼这样说到脸上,她心里头一定不受用了。

    只是眼下崔长陵并不好当着她去训斥顾盼,且那样的训斥看起来毫无理由,毕竟顾盼所言……顾盼说的,也不是捏造出来的,她的确就是这样的表现,他堵不上顾盼的嘴,自然管不了旁人怎么说。

    他想去握住王羡的手,给她安慰,可他也不能。

    崔长陵脸色难看:“我在问你,到底要什么,你顾左右而言他,便是无所求了”

    顾盼听来崔长陵的语气很不好,那不是严肃的口吻,而是带着七分阴沉,听的人心下怅然,又没由来生出三分恐惧感。

    她下意识望过去,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崔长陵的眼中闪过的阴鸷,还有他周身迅速敛去的肃杀之气……这个人,为她说王家女郎的几句话,起了杀心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自怨自艾

    顾盼在过去的八年时间里,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男欢女爱,其实往来花想楼的那些男人们,从不会有太多的感情留给她们这样的人,而那些男人们,大多是没有心,更没有感情的。

    只是楼里的姑娘们命数不济,也曾有过遇人不淑的,她见多了,也听多了,男女情爱之间的那点子事儿,她多多少少也看得明白。

    眼下崔长陵与王家这位女郎……

    顾盼抿了唇角,似笑非笑的,连先前的惧怕也都忘到了一旁,哪里还有惊惧的心。

    几句话叫吓唬住,崔长陵



第二百八十八章:后话
    第三百九十五章一切不急

    顾盼毕竟是托借了她六妹的名义才得意离开花想楼半日,可即便是到她六妹府上去叙旧,也不能离开的太久,以免招人注意。

    崔长陵心里是有数的,眼下她该说的都说过了,有好些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就全都问个清楚,还有一些,是要他细细的再查过,才能知道究竟是不是顾盼所言,全然可信。

    是以崔长陵又安抚过顾盼一阵子,倒也不怕她会将王羡的事情拿到人前去胡说,便打发了她尽早回去,不要节外生枝。

    顾盼也不多做停留,她的本意就是叫崔长陵知道襄阳和凉州的勾结,她该做的、想做的,都做到了,余下的都是崔长陵的事情,如果还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崔长陵一定会想办法再来见她,凭他的地位,要出入花想楼不是难事,要不动声色的与她说上话,更不是什么难事了。

    故而顾盼与他二人匆匆拜别过,便离开了此处茶楼,余者皆不提而已。

    等她下楼远去了,王羡站在楼梯口望着她出门的背影,不由的长叹出声来:“我竟一时间不知是该怜惜她,还是该担心我自己。”

    “没什么好担心的,顾盼是个极聪明的女郎,不会拿你的事到外面去说的。”崔长陵捏了捏她的手心儿,发觉她手心里还是有汗,便蹙眉,“你吓成了这样”

    “怎么能不怕呢”王羡丢了个白眼过去,“抄家灭门的罪,可不只是谋逆一桩而已,欺君之罪,你替我们王家担待吗即便陛下有心放过,如今不肯追究,可真把他架到了这一步,他为天子,也不得不追究,我就怕顾盼到外面去胡说八道的……”

    “你看她像是个会胡说八道的人吗”崔长陵噙着笑打断她的话,也是不想叫她一味的胡思乱想,反倒乱了自己的心神,于她无益,“她原是出身豪族高门的女郎,这其中的利害她看得清,太原王氏这些年是个什么风光样子,谁能轻易动得了你们家,更别说是她一个不起眼的小娘子了。”

    话不是这样的说的……

    他说的道理,王羡全都懂,也晓得顾盼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不会轻易的胡说出去。

    可终究被人拿住了秘密和短处,凡事就会想得多一些,一则是他们王家,二则还有崔长陵。

    崔长陵今日对她的维护,顾盼都看在眼里的,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分明就是言有所指,可她又不好说什么,只怕是多说多错,越发在顾盼面前露怯,显露出不该露的,反而不好。

    王羡愁眉不展,面上是一派的愁云惨淡:“那即便是不提这事儿,就当她不会与任何人说起吧。咱们只说顾盼今天说的这些事,你全信了吗”

    崔长陵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浓烈,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些,松开她的手,低了头来看她:“果然你如今与我是心意相通,咱们两个正经是心有灵犀的,你这么问,便是知道我并未全然信了顾盼所言了。”

    “这么大的事,哪里有凭她一面之词,就全信了的道理,连我都明白,你更不会糊涂了。”王羡索性收回自己的手,对抄在袖管里,“只是河东案过去太久,现在再想回过头去查当年河东柳家都留下了什么人,只怕太难。而且按顾盼所言,柳家的大妇也早不在人世了,秦王妃事情做的绝,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当然也没有给后来人留什么线索,你不信顾盼,便要追查,可这要怎么查”

    他瞧她抄着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入眼,便在她胳膊上轻拍了下:“像什么样子。”

    王羡一撇嘴,以往常见她六兄与七兄做这幅模样,她倒不常做,到底是女孩儿,矜持还是要用的,这幅形容的确是不大好看,今儿大概也是叫顾盼看穿身份而懊恼,越发想叫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小郎君而已。

    崔长陵一见她撇嘴不高兴,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你的事别再乱想,顾盼也只是见的多了……也不是这么说,横竖她八年都在花想楼,能看穿你的身份,我一点也不意外,可你想啊,你与夫子也见过好几次面了,坐在一处吃饭说话都是有的,他不也没看穿了你的身份你怕成这样子,回头行为诡异,举止乖张,才更叫人奇怪呢。再说了,顾盼看穿你,原也不是你哪里的举止露了马脚,她也说了,你身量娇小,实在不像是个小郎君的骨架子。”

    有些话不好听,他也不打算告诉她知道,顾盼到底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女孩子们扎堆儿,美人骨美人皮她见得太多,比他们这些人都要多,夫子就算是名满天下,学富五车,也没她那样的本事,那是多少年练出来的,一眼能看穿一个人的身量来。

    王羡讪讪的:“我心里想归我心里想,你别说不行吗这事儿我尽量不去想,可你要叫我当下便忘记,你自个儿觉着可能吗”

    她现在的确是本事见长,学会了同他顶嘴,且顶起嘴来头头是道,全都是她的道理。

    崔长陵拿她实在没办法,也只好由着她去,再想想她先前问的那些话,也轻叹了声:“河东柳家还有什么人,的确不好再追查,你也说了秦王妃做的绝,连自己的阿娘都不放过,大概也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等着我们抓她把柄。不过她也不只是说了这一件事而已,先叫人查一查萧佛之的那个从弟,还有几年前他府上闹出的人命,顾盼的幺妹是死在他手上的,这事儿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不走漏,家宅里服侍的人那样多,他又是早成了家的,从外头买了个四岁的孩子回家去,折磨的丧了命,这是丧尽天良!先打听着,一点一点的办,横竖还有郑檀道的案子压在前头,咱们也不会在这一两日就要离开襄阳,不急的。”

    他虽说着不急,可王羡心里明白,这件事不可能不急。

    秦王勾结广阳王意图谋逆造反,这还不算天大的事吗

    可是不查清了,他不敢再报给陛下知道了,先前不是有了前车之鉴,凉州已遭训斥……

    王羡深吸口气:“咱们回去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请他赴宴

    崔长陵和王羡一前一后的从屋里出来,迎头撞上先前的小厮神色匆匆的要往里进,差点儿没一头撞在崔长陵身上去。

    他拧了眉往后稍退一步,又不动声色的护了王羡一把,唯恐她叫冲撞了一样。

    王羡咦了声:“你怎么这样神色匆匆”

    那小厮听见了声儿,立时收住了脚步,身形一时不稳,踉跄了下。

    崔长陵定睛看过去时,才发觉他鬓边竟盗出汗,这样的天儿虽还有热气打头,可已然不是酷暑时,他又不是从外头一路跑进门的,哪里出的这样多的汗。

    那小厮倒是个机灵的,也瞧见了崔长陵面色并不多好,加之他方才的确神色慌张,也没大仔细看路,险些撞上郎君和小郎君,于是这会儿一低头,同二人做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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