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娇鸾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梦关情

    崔长陵点了点扶手:“跟着二郎君一同往庄子去的小厮,现在何处”

    曹问修努力的平复情绪,拿袖口抹了一把泪,说是就在府上,着人看管了起来。

    “曹大人,你京郊庄子上个月账目出的问题,为什么昨日才叫二郎君前去查看”

    王羡听了他问这个,有些惊诧,侧目看过去。

    这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呢

    前头问了跟着服侍的小厮在哪里,她还以为,这就要叫把人带上来,问一问曹祁瑞在庄子上,都见过些什么人,吃过些什么东西呢。

    可是怎么话锋一转,又问起了那笔账

    而曹问修显然与她所想差不多,略愣了一下,才回他:“那笔账是上个月底就出了问题的,但是管事儿的告了假,所以才一拖再拖,这拖了大半个月,他病好了回了庄子上,下官昨日就叫二郎走了一趟。”

    崔长陵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这位管事的,想是曹府的家生奴,大约是曹大人从巨野一路带到建康来的”

    曹问修这回回的很快,直说不是。

    崔长陵却立时变了脸:“既不是家生奴,曹大人对底下的奴才,倒是很宽纵啊。他管的账出了错,账没交代清,因病告假一去大半个月,曹大人就不管不问”

    也许是崔长陵气势太强,也许是这天太燥热,曹问修后背都快要浸湿了。

    曹祁斌在旁边儿插了嘴,替他阿耶回了这话:“虽不是家生奴,但赵介是弟妹从娘家带来的人,是她乳母的郎主,跟着服侍了这么些年,二郎才叫把他放到庄子上去管账的,所以他因病告假,我们也没什么好揪住了不放的,横竖他也跑不了。”

    曹祁瑞正妻的娘家人

    崔长陵沉默下来,好半天都没再多问什么,直到他站起身,迈开步子往外走,都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过了什么念想。

    王羡是紧跟着他出门的,曹家父子也坐不住,况且曹问修觉着,这压根儿什么也没问,连曹祁瑞的房间都没去看一看,这就要走了

    却不料崔长陵刚一踏出房门,就又站定住,略一回身看他父子二人:“我眼下来,只是想问一问这里头的内情,至于审问之事,过后自会有廷尉府的衙役来传二郎君身边的小厮,还有那个赵介。曹大人,不必送了。”

    ……

    王羡跟着崔长陵走出去好远,可是抬头看,他脸色还是不好,她心里觉得不大舒坦:“夫子,是曹大人说错了什么话吗从曹家出来,你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崔长陵低头看她:“不是曹问修说错了话,只是你不觉得吗赵介于曹家而言,只是个外人,凭何叫他管着庄子上的账呢”

    “也许……也许曹二郎君同夫人感情好,看曹大人的样子,曹二郎君生前应该很受宠爱,枕边风吹一吹,不是正常的吗”

    崔长陵脸上却仍旧没有笑意:“那曹祁斌呢”

    “啊”王羡不明就里,“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崔长陵不说话了,直勾勾的盯着她,许久才开了口:“再想想”

    再……想想

    王羡小脑袋一垂,倒也不埋怨他故弄玄虚,大概这算是历练她,于是便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曹问修是真正的悲怆,以至于规矩出了错,好几次说话也失言,甚至于,在崔长陵面前,哽咽红了眼,差点儿回不了话,这份悲伤是打从心里流露出来的,做不了假。

    可是曹祁斌呢

    王羡猛地抬起头来:“曹家大郎君,好像对亲弟弟的死,不悲不喜啊。他……他太平静了些,甚至在曹大人失仪没法子回话的时候,他还能接上来。”

    她一面说,一面反手摸了摸鼻子:“而且夫子叫我再想想,无外乎,赵介此人管着庄子的账有问题,那也就是说,曹大郎君该对此很不满意,是吗”

    崔长陵眼底闪过欣慰,抬手又揉她脑袋:“曹祁斌是嫡长,是巨野曹氏的宗子,将来曹家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可他们家在京郊的庄子,如今却交给了个外人,这个外人,又跟曹祁瑞是那样一层关系,你觉着,他能满意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能。

    当然是不能的。

    再如何偏宠幼子,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叫曹祁斌面子往哪里放且这个曹二郎君也未免太不知事,按曹问修他们所言,赵介原本就是曹祁瑞举荐到庄子上去管账的。

    王羡挠了挠后脑勺:“夫子是想说,曹家大郎君有杀人动机”

    崔长陵说也可以这样说,但转了话锋又与她讲:“你都能轻易想得出来,曹祁斌能有这么糊涂”

    她说也是,可又有些不大明白了:“那夫子说这个,是想说什么曹家有问题其实曹二郎君死的蹊跷,可我总觉得,少不得是曹家人自己干出来的事儿,毕竟外人哪有这么轻易知道他行踪,又如何知道他们家庄子上的账目出了问题的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不是魏家的孩子
    第292章不是魏家的孩子

    及至于到了牢中时,黎晏都只是与王川东拉西扯的闲聊着,有关于当年的京城,当年的魏家,甚至是当年的孙夫人,他真的再闭口不提。

    其实王川心下按耐不住,一路上有好几次,都想张口问的,可是他不太敢,生怕这真的是黎晏设下的一个圈套,就是想诱着他往里跳,等他一头扎进来,再想抽身出去,便很难了。

    而最要紧的,是黎晏压根儿也没有再给他机会问。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到了大牢中。

    牢中的狱卒是早就得了府衙的交代的,知道这位尊贵的殿下要到牢里来看人,而事实上,赵隼一早就安排了他们自己的人,从迎着黎晏进牢中,再到屏退左右,全都是他们的人在做。

    王川看着没人跟着,反倒是叫他们自己一路往牢房尽头走,下意识的收住了脚步:“这些狱卒未免也太放肆,殿下这样的身份,他们竟敢如此怠慢。”

    “急什么”黎晏随着他顿了身形,“我没生气,赵隼也没生气,你怎么先急了呢”

    赵隼会意,附和了一嗓子:“这些狱卒平日也没见过什么贵人,跟在主子身边,言辞间再冲撞了,昨儿是主子特意叮嘱了郭大人的,只要领着进来,指清楚齐娘的牢房在那里,就不必在主子跟前伺候。你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王川觉得这主仆二人,今日就是冲着他来的,什么到牢里看看齐娘好不好,都是借口罢了,他们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的单独把他从魏家叫出来,带在身边,而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即便是眼下知道了他们另有用心,也仍旧没法子借故离去。

    这位齐王殿下小小的年纪,却有这样好的算计,能把人心算的死死地。

    他是算准了,老爷一定会同意自己陪着到牢里来的。

    王川略合了合眼:“奴才不晓得这一层,只是一时见无人陪着服侍,难免觉得这些狱卒怠慢了殿下。”

    “凭他们也敢怠慢我吗王川,我还是那句话,你太过于紧张了。”黎晏嗤笑出声来,再没了先前的和善,“这一路上,我是真不知道你在紧张些什么,是因为我来的时候,问了那些旧事可你不是说了吗——”

    他背着手,又拖了拖音,这牢中空旷又阴暗,黎晏的声音飘飘荡荡的,到后来又转回到三人中间来。

    王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黎晏不动声色的顿住脚步:“你说那些都是有心人眼红魏业,恶意造谣,为的就是中伤魏家,那也就是说,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你紧张什么呢我问了,你解释过了,我不再提,自然是信了你所言,可偏偏你这样,叫我反倒心中起疑。”

    得,合着到最后,还成了他的道理。

    王川心里是敢怒不敢言,觉得这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君,将来真的是了不得的,这人若放在朝中,要做一代权王,怕是不在话下。

    黎晏见他索性闭嘴不言声,也不逼他,反正该见到的人,过会儿他也会见到,该吐露的事,他一个字也甭想咽下去!

    他转而给了赵隼一个眼神,赵隼立时会意,往王川跟前凑了两步,拍拍他肩膀,手却再也没有从王川的肩膀上拿下去。

    那架势,倒像是拿着他往前走。

    王川面色一沉:“赵总管”

    赵隼噙着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儿都不肯卸:“殿下有几句话想问问齐娘,王总管先跟我来。”

    王川登时朝着黎晏的背影望去,果然他已经走出去很远,他下意识的想甩开赵隼的手,可是赵隼反倒加重了力道:“怎么你又在害怕什么”

    一句话叫王川顿时没了动作。

    他现在做什么都不对,说什么也都不对,黎晏只是想去见见齐娘,或许他只是想问一问,那枚玉佩,究竟是怎么从齐娘的眼皮子底下丢失的,而有他在,齐娘也不一定说实话,毕竟从出事到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家里是出了内鬼的,至于这个内鬼是谁,没有人说得清楚,然而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他。

    齐娘见了他,八成什么也不会说,在齐娘的眼里,最值得信任的,应该也只有齐王殿下。

    只有这位殿下,不会害二姑娘,更为了二姑娘,不会害魏家。

    这个时候,他既然多说多错,不如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黎晏叫他干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干什么便是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也不是说害怕,只是赵总管这样钳制着我,我觉得不舒服,难道想挣开,就是害怕吗”

    赵隼心说王川也算是够能忍的,主子在的时候,他扮怯懦,忍气吞声的,什么都不敢说,主子才走远了几步,他倒是硬气起来了。

    不过他既然松了口,赵隼也没兴趣钳着他不放,便收回了手,一步跨出去,走在了王川的前面,带着他慢慢的跟在黎晏身后。

    这牢房是一条直路,直通到尽头的,按照狱卒所说,齐娘就关在尽头正中的那一间,而赵隼他们知道的,郑归就关在左手边的那一间。

    于是赵隼在前面引路,带着王川往前走,快到尽头时,黎晏是径直朝着齐娘的牢房而去的,而他朝着左手边一拐,果然见王川跟上来,他不动声色的扬了唇,人就停在了靠近郑归牢房的地方。

    不过这地方也巧妙,他们能看得见牢里的人,牢里的人,却瞧不见他们,算是个拐角处,正好能避开郑归的视线。

    此时赵隼顺势往牢房中望去,见郑归有些蓬头垢面,早没了广阳王府大总管的气度和气势,垂头丧气的,不过脸倒是露的出来,也勉强还算是干净。

    王川一张口,刚想问他句什么话,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的那间牢房在看,是以他心下起疑,便就顺着赵隼的目光,一路望了过去。

    一眼,只是一眼而已。

    王川整个人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郑归——那个人,不是郑归,却又是谁!

    全套,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他明白了,在一瞬间的如遭雷击后,他立时明白过来,从头到尾,真的只是个圈套而已。

    黎晏对当年的事情起了疑,而且所听到的传言,绝不只是那些,关于夫人和广阳王之间的那些事,黎晏知道的,只怕更多。

    但是时隔多年,黎晏早已经无从求证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遭。

    可是郑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难道说,黎晏和广阳王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吗

    不,这不应该。

    当年那件事,广阳王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他大约到如今都以为,是他对不起魏家,对不起老爷,且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同黎晏一个后生晚辈说,又怎么会和黎晏达成共识,把郑归送到齐州监牢中,好叫黎晏利用郑归来吓唬他,继而想从他这里套出话来呢!

    王川已经明白了一切,可他也知道,一切



第二百九十三章:不堪的真相
    第293章不堪的真相

    “殿下知道些什么呢”王川低垂着脑袋,再没有抬头看黎晏一眼,只是瓮声瓮气的问他,“或许殿下什么都知道,可也许……也许殿下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这一切,也只是为了诈奴才的。”

    他一面说,一面又失笑摇头:“不,堂堂的齐王殿下,何必要费尽心思,做下这样一个局,来诱我一个奴才跳进来。所以说到底,您其实什么都明白了,既然如此,还要问奴才做什么呢”

    “你真是够聪明,不愧魏业这么多年来,始终重用你。”黎晏眯起眼来。

    王川看似什么都没说,可事实上,他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阿鸾,她真的不是魏家的孩子,她的亲生父亲,恐怕就是广阳王秦昭。

    黎晏一时只觉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真相,我要知道的,从来都只有真相。”

    “可是真相,往往伤人太深。”王川终于抬起头,眼底是一片悲凉,望向黎晏,“殿下何必要死咬着那些陈年旧事不放呢奴才说了,二姑娘是魏家的孩子,您和二姑娘之间,才有可能。殿下,您从小就倾慕二姑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您恕奴才不敬,说句实话,这十几年来,多少人背地里指指点点,说您是薰心,可您一概不听不管,只把二姑娘一个放在心尖儿上。”

    王川深吸了口气:“何必呢。”

    黎晏是明白的。

    王川也不是在吓唬他。

    阿鸾的身世,一旦公之于众,她就在不是个身家清白的姑娘,皇兄绝不可能允许她踏进齐王府半步。

    如果他想和阿鸾一生一世的走下去,那阿鸾就只能是魏家的女儿,哪怕将来,阿鸾知道了真相,觉得难以自处,就算是自立门户,虽然也算是件离经叛道的事儿,可也总好过,突然之间,她成了广阳王的私生女。

    “到底怎么做,才是为阿鸾好,才是为我自己好,这不需要你来操心,更不需要你来教给我。”黎晏背着手,往前又逼近了半步,“王川,真相呢”

    王川眯起眼来打量他:“殿下还真是不好说话啊。事情过去了十四年,知道这个真相,对您来说,有什么意义或者说,对您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问了你三次,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看样子,魏业的确是做了亏心事了。”黎晏深吸口气,“你是怕我把魏业交给官府,还是怕我揭开此事呢”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目光落在王川的身上,从没有挪开过:“即便是见到了郑归,你还是不愿意开口那你的意思,是叫我把郑归带到魏业的面前去,问问魏业,郑归他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只身跑到齐州,又设计把自己送到齐州监牢中,只为了见齐娘一面。还是你想叫我问问魏业,孙夫人当年是怎么怀上了广阳王的孩子,他又是如何做了这个皇商,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又是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1...8990919293...1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