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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北姬怎会在前头”元缙公主听了还有些惊讶,毕竟在她看来沈倾鸾绝不是会凑这个热闹的人。

    有关原因,顾枭也能猜到几分,于是简短回道:“应是怕人多更加难以管控,所以能她提出跟绍华公主单独比试,也能护她周全。”

    二人说话间元缙公主已然下了马车,丝毫没能听进嬷嬷的阻拦。

    可等她看清外头那一片血腥狼藉之时,却微微顿住了脚步。

    嬷嬷知晓她没见过这些,便又劝道:“公主还是先回马车中等吧,若真担心郡主,老奴让人将她接来就是。”

    元缙公主长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沈倾鸾就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头上,过往的张扬也好,沉稳也罢,都在此刻全然褪去,只留下平日见不到的乖顺。

    却更像是失了神一般。

    “北姬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元缙公主小心凑到她身边,即使周围的尸体都已被拖走,可沾上衣裙,让元缙公主只觉背后有些发麻。

    可沈倾鸾却明显更加狼狈,她半身浴血,浅色衣裙被浸染地一塌糊涂,打眼瞧去触目惊心。

    “随我去换身衣裳吧,等这边稍作修整,咱们去驿馆再歇。”见她没有动作,元缙公主又劝了一句,“这里人来人往的,咱们也不好给人添麻烦不是。”

    哄劝的声音十分温和,沈倾鸾这才像是回神了一般,缓缓起身跟她离开此地。

    杨轻婉毕竟是下人,光是打听沈倾鸾的所在就费了好一番工夫,等找到了元缙公主这边,沈倾鸾已经到了马车上。

    “你来得正好,赶紧替你家小姐找身干净的衣裳来。”元缙公主吩咐道。

    杨轻婉应下,赶紧去拿了衣裳来,还不忘与元缙公主连声道谢。

    等清理了身上的血污,又服侍她换好了衣裳,杨轻婉送元缙公主离开。

    “你家小姐应当是受了惊吓,且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若有不对之处,记得去找随行的太医。”

    “婢子记着了,有劳公主费心。”

    昨晚受到打击又吹了半夜的风,今早起来脑子就有些混沌,再加上今日这番惊吓,没到驿馆,沈倾鸾就发起高热昏睡过去。

    杨轻婉险些慌了手脚,赶紧叫人请了太医来,又是好一番折腾。

    正午之时,一行人总算赶到驿馆,顾枭见她还没醒准备抱她下去,却没成想刚刚靠近,就见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尸山血海似




六十七 山寺桃花始盛开
    此番遇袭未波及太多人,因而等到了驿馆中,也不过歇息了一个多时辰就继续赶路。

    沈倾鸾这边倒是还好,绍华公主却吓得不轻,嚷嚷着要回皇宫去。

    青妍原先就是淑妃的人,哪怕已经被拨到了绍华公主身边服侍,所思所想也都是在为淑妃考虑,绍华公主若不问皇帝就是私自回宫,只怕不仅是再难参与这等场合,淑妃也会被说上一句教女无方。

    思及此,青妍便没答应绍华公主回宫的要求,半拖半劝地将她送上了马车,一连数日总算到达了行宫。

    庄子坐落于秋丽山上,因是皇家私地,自山脚下便是守卫森严,一行车马沿着开阔的山路上去,总算是在天黑前到达了庄内。

    “宴席已备好,几位随老奴进去吧。”庄子的管事是个年逾半百的老人,面上总挂着一副和气,见面就朝众人行了大礼。

    两方以苏映曲及元缙公主为首,列坐席间,而宴上虽说都是珍馐佳品,却耐不过众人连日赶路的疲乏,各自用了一点就回去歇息。

    “陛下、娘娘及朝中大人都要三日之后才到,这三日间郡主可有什么安排”杨轻婉将煎好的药端来给她,问了一句。

    沈倾鸾端过药碗吹了吹,沉思片刻便与她说道:“前头还有几位公主,轮不上咱们来安排,只先等着就是。”

    杨轻婉想了想倒也在理,毕竟沈倾鸾与谢南珺周汐三人都是陪客,还是该以几位公主为先。

    一夜安稳,待次日清早有庄子里头的下人安排好早膳,便一一端进了各位主子的院里。

    庄子不小,却也得留上大部分给皇帝等人,因而沈倾鸾便与谢南珺周汐住在一个院中,此时后者还没到,前者却用过早膳就来找她。

    “听说这山上还有桃花,咱们不妨去看看”谢南珺与她早已熟悉,见面也没拘着跟她行礼问安,张口便是提议道。

    北漠少有美景,沈倾鸾回到皇都之后又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没赏过桃花,所以谢南珺一提,她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二人带了些酒水点心及作画的工具,这就结伴同游去了桃花林。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故有诗篇如此,定也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微风拂过,纷纷扬扬下起了桃花雨,沈倾鸾瞧着眼前绝美景象,无端想起前些时日木华寺所见。

    那时自己纠结于魏竟初的身份,倒还真没欣赏过周围的美景。

    “咱们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大早上的就跑来赏花。”谢南珺也少有如此清闲的时候,此时随意找了个石凳坐下,就与沈倾鸾打趣了一句。

    将笔墨纸砚摆上石桌,沈倾鸾也没看她,便笑着回道:“世家女子少不得要陶冶情操,咱们既然来了,表面功夫也是得做足的。”

    谢南珺闻言摆了摆手,“我家中不过一件商户罢了,过于表现,反倒会被说附庸风雅,倒不如只做自己,也算舒坦。”

    “你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铺画轴,轻蘸墨,一笔一划走得潇洒,不带半点拖沓。

    谢南珺就一手撑着下巴在旁瞧她,只见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未到,纸上的桃林就先有了雏形,她才啧啧感叹出声:“这十五年来你其实根本就是养在皇都吧,否则我真想不到渟洲城那种地方,还能养出你这样的大家闺秀。”

    “画技也好,琵琶也罢,不过都是闲来无事磨磨时间,真要拿到外头去说,可是上不了台面的。”

     



六十八 夏苗围猎作比试
    自打回到皇都,江氏确实动了撮合她与太子的念头,然而在一切都未明说的前提之下无端被人提起,沈倾鸾也觉得有些莫名。

    “我何时说要嫁与太子殿下了”

    元缙公主听她话中有些不明所以,便知晓此事不过空穴来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来。

    “前些时日不知从何传起,总之宫里四处都有人议论,说你与太子不日就要定下婚约。于是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成了丞相府攀附权贵,及笄之年召你回来,为的就是嫁与太子巩固权势。”

    作为丞相之女,何时回归,因何回归,都会引起众人猜测,沈倾鸾听得此事倒也不惊讶,只是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不可能不娶妻纳妾,即便不是我,也会是旁的世家贵女,怎就因此厌恶上了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元缙公主边说边将她往旁处引,声音也放低了一些,“江家嫡系有一位小姐,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自小随太子和锦玉一同长大。对于前者,她是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对于后者,她是闺中挚友救命恩人,只要不是她,任谁配给太子,锦玉都不会高兴。”

    沈倾鸾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思索片刻,这才问她:“我瞧锦玉公主应当不是如此孩子气的人,她会如此,应当还有别的原因吧。”

    元缙公主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稍做犹豫也就如实回答,“皇兄即位之时,下令处死前皇后,没了母亲庇护的锦玉被苛待过好一段时间,直至前皇后的妹妹取代其位,更将她视为己出,那些下我才又换回了之前阿谀奉承的嘴脸。

    自那之后,锦玉不单单是性子有所转变,更是恨急了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才会对你如此偏激。”

    大江氏被判定为妖妃,这是多大的罪名可想而知,恐怕当年那些下人也是觉得江家大势已去,才会那般对待锦玉公主。

    然而听元缙公主一番解释之后,沈倾鸾所在意的却是另外一点。

    “我自小在北漠长大,也就近日才见过皇后娘娘,至于前皇后,还真是半点不知。”

    “妖妃咒言向来是大央的忌讳,无人与你多说也是应当,不过也没什么好奇的,毕竟这两位姐妹除了性子天壤之别以外,连容貌都是一模一样的。”

    沈倾鸾心中一惊,正想问大小江氏可是双生,就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响动,应是锦玉公主的脚步。

    “父亲身为丞相,定然离不开皇都,于是只能委托当初常驻在渟州城的郎中令大人带我回来。如此说来,之所以正能赶上及笄,也不过是恰好罢了。”

    这话半真半假,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元缙公主虽不知晓她为何这么快就将话题转了回去,却还是轻叹了一声安慰道:“我知你没有那些心思,不过你也别怪锦玉,她虽然对你冷淡一些,可绝不会有什么坏心。”

    “我自是明白这一点,至于锦玉公主对我的偏见……我想要的自会争取,又何必非要讨好他人”

    此言一出,刚刚走近的锦玉公主便是嗤笑了一声,“别将话说得如此不屑一顾,你想讨好,我皇兄也不一定能瞧得上你。”

    她既然这么说,就表明了方才的话都已听见,沈倾鸾倒也不觉惊慌,只是轻笑着回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也从未想过能够高攀,如此一来,瞧不瞧得上对我又有何影响”

    沈倾鸾这话说的直接,再加上此时面对的是公主



六十九 圣前对峙因果来
    大央常年征战,纷争难平,因而十分崇尚武学,皇室之中,不仅仅是皇子需要习武,公主也要会上一些。

    这也是绍华公主敢与人比马的原因之一。

    于是在沈倾鸾提起夏苗围猎比试之后,锦玉公主便答应下来,明显是对自己有些把握。

    “那就定好了五日之后,本宫不似绍华,无需与你定什么彩头,毕竟以你这性子,让你当众承认技不如人,便是对你最大的羞辱。”

    锦玉公主说完起身,挥退了那六名侍卫,对元缙公主稍稍行了一个礼,“我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就不陪小姑姑继续赏花了。”

    说罢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转身离开,并未看沈倾鸾与谢南珺。

    锦玉公主性子一向冷淡,元缙公主虽说是长辈,却也因为年岁相当的缘故不愿管束着她,因而此时只能点点随她去了。

    而瞧见人走了,元缙公主却还没忘安慰沈倾鸾,顺便训了一番她的莽撞。

    “你是对自己有信心也好,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也罢,都不该提起比斗,还以那样的语气。你是真的得罪锦玉了。”

    面对元缙公主的担忧,沈倾鸾却显得有几分不以为意,“锦玉公主对我本就是厌恶,再多也不会有什么旁的情绪,我倒不如趁此机会让她心服口服,也好让她知晓我并非趋炎附势、胆小懦弱之人。”

    元缙公主瞧着两头都劝不过,只能轻叹了一声,好在她知晓沈倾鸾与元缙公主都是堂堂正正的性子,再不看好对方,也断然不会在背地里使什么手段。

    如此一来还真如沈倾鸾所说,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总要好过一味地轻视。

    三日之后,皇帝皇后及随行的妃嫔大臣也一并到了,整个秋丽山庄很快就住满了人,还有一部分安排在了山腰。

    次日,皇帝派身边的刘公公亲自来请了沈倾鸾,说是有话要问。

    跟着刘公公去面见皇帝的时候,沈倾鸾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只是当她见到皇帝身边的顾枭,却又不禁放下了心来。

    “臣女拜见陛下。”沈倾鸾先朝他行了大礼,仍是那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皇帝当时正在批阅着奏书,并未理睬她,直至手上那本批完往左手边一丢,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朕听说,前几日你们在林间遇了敌袭”

    听他问的是这件事情,沈倾鸾便猜中了几分他的用意,于是中规中矩地回道:“那些人是何身份臣女暂且不知,但瞧着人数众多埋伏也深,应当是有备而来。好在几位公主及云楼贵客都未伤着,便算是不幸中的大兴了。”

    绍华公主毕竟是皇帝的女儿,犯了再大的错处,也轮不到她来告状,这便是她并未单独提及绍华公主的原因之一。

    然而皇帝听了之后,却只是点了点头,从右手那一摞中又拿了本奏书批阅起来。

    沈倾鸾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看向了顾枭,见后者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她便安安静静地恭候再测。

    没过多久,就听见外头刘公公来传,说是绍华公主到了。

    “让她进来。”皇帝语气中满是冷淡,细听之下,似乎还潜藏着几分怒意。

    刘公公应了一声,随即推开门来,将绍华公主请了进去。

    几日不见,绍华公主神色之间有些憔悴,望向沈倾鸾时目中带了几份惊惧,哪怕行礼也离她稍远了些。

    “儿臣给父皇请安。”



七十 意在赐婚不可应
    淑妃受宠,位份也只在皇后之下,再加其父乃是东廷国君,在后宫之中也有不少的话权。而绍华公主作为淑妃唯一的女儿,平日也颇得皇帝疼爱,是以此等处罚一说出口,连刘公公都有些微微怔愣。

    然既是皇帝的命令,刘公公也不得不从,躬身领旨过后便要请绍华公主离开,却被后者一把推到了旁侧。

    “父皇凭什么将错处都归在儿臣一人身上皇室出行,免不了会遇上心存歹念之人,而此番亦是有惊无险,为何不能揭过况且跟儿陈一同比马的还有昭月和北姬郡主,若只罚儿臣一人,未免不公!”

    绍华公主说得理知气壮,一来丝毫不觉自己何错之有,二来哪怕受处罚,她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可皇帝早已看她不惯,闻言好不容易平息些的怒火又是升起。

    “你还有脸提及他人”皇帝一掌拍在桌上,震地茶盏清脆碰响,险些摔到地上,“昭月胆小,这几年没少受你欺凌,你若强求她敢不依再有就是北姬,此番若是无她,你恐怕也没法全须全尾地回来,如今你不仅不感念她的恩情,还反咬一口,这便是朕教你的道理

    再有就是那纸赌约。我大央堂堂的公主,竟敢自降身份跑去临渠宫当个戏子你给朕记住了,你生在皇室,便该一生维系皇室的尊严,若是不能,朕就将你永久驱逐。”

    绍华公主听他说着面色一白,知晓处罚怕是免不了的,不禁恶狠狠的瞪向沈倾鸾,看那目光如同要将人碎尸万段。

    沈倾鸾自然也能瞧见,可她只是垂眸敛色,神情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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