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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惊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千崖暮色
    听得此言,丞相面色更是能看几分,只见他一掌拍在桌上,真的那茶水翻涌,却因本就不满的缘故并未溅出。

    “沈崇早死了十年,如今尸骨都不知丢弃何方,太傅一位更是择人待选;而不论是丞相府嫡女的身份,还是皇帝封你的北姬郡主,都并非是你用自己的本事挣来,而是靠我才得,你可记清楚了。”

    “这我自然记的清楚。”沈倾鸾饮一口茶,随后才抬眸瞧他,“我父亲为人正直,胸怀仁善,心系天下,可不是谁都能比得。”

    沈倾鸾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丞相不如沈崇,自然挑起他的怒火,令他一掌就朝着沈倾鸾的脸侧袭来,

    这一掌带着劲风,绷直的手背更是青筋尽显,可见用了多大的力道。

    沈倾鸾端着茶却不慌不忙,脚下一蹬使椅子朝后仰去,便躲过了这一击。、

    “我自问不曾说错什么,丞相何故动怒”

    瞧她掀起眼帘满目戏谑,丞相只觉一盆凉水浇下,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是被他她动了怒火。

    只有足够冷静,才能够成就大事,这是他一向奉行的道理,可今日他的情绪却明显过激。

    想明白这一点,丞相长长舒了一口气,复又缓和下来。

    但沈倾鸾之前确实是将他惹恼,即便稍有缓和,语气之中也仍是带着威胁。

    “若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丞相这话说得威势满满,可沈倾鸾却好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当即就笑出了声来。

    “丞相大人这话说得可真巧妙。”将茶盏放在桌上,沈倾鸾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姿态随意,“托你帮我的忙,顾将军应当也给了不少好处,我虽不知具体是些什么,可丞相大人向来都不知能吃亏的性子,想来也是足够。”

    “你别太放肆了,”丞相强压着怒火,一双眸子如淬了毒的兵刃,带着狠厉,“你别忘了,太傅嫡女的身份一旦抖出去,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沈倾鸾嗤笑一声,复起身与他对视。

    她的个头不矮,虽未及丞相,却也是相差无多,此时相对,连气势也没有减弱半分、

    “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能拖上一个丞相作为垫背的,我也算不虚此行。”

    丞相被她气笑,眼中一片血丝,“我只便与皇上说自己是被蒙在鼓中,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沈倾鸾勾唇一笑,满是胜券在握,“皇帝是什么性子,丞相应当比我更为清楚,是以他眼中能不能容得下这颗沙子,还请丞




一百四十一 当年不遇觥筹宴
    丞相府本就不在什么偏僻之地,此时又是白天,沈倾鸾带着大包小包一脸愤然地出了府门,还是叫众人猜测了一番。

    再想想丞相府那位十分受宠的姨娘,众人心中也就明白过来,当即一传十十传百,皆是唏嘘不已。

    沈倾鸾要的便是这样一个结果,于是当天下午就带着一包云雾茶去了都府。

    京兆府尹刘恪显正在处理公务,外头也刚好站着江宴生,于是她也没有着急进去,只借用茶具煮了半天的茶,这才小心端着过来。

    “好香的茶。”江宴生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当即感叹一声就要来拿。

    谁知沈倾鸾却瞪了他一眼,“说是给你的吗这就动手动脚的。”

    “你瞧你这小气的模样。”江宴生撇撇嘴,“不过一盏茶罢了,你都不愿给我,可见你我之间关系也到头了。”

    沈倾鸾不禁觉得好笑,只意味深长地挑眉看他,而后才说道:“这茶我还得用来干大事儿,给你这种不懂茶的人喝了,岂不是糟蹋”

    语罢她也没再多说,只朝江宴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替自己将门打开。

    江怀仁一向正直,更是深知自家儿子的秉性,在他的官途之上几乎没帮半点忙,于是等江宴生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却又被半途安排进来的沈倾鸾给压了一头,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

    可偏偏这一年中,沈倾鸾又凭本事将他治地服服贴贴,是以此时沈倾鸾一个眼色他都得照办。

    门被敲响了三下,里头就传来刘恪显那低沉浑厚的声音,沈倾鸾就着江宴生推开的门缝进去,就先将茶放在了桌案上。

    刘恪显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过来,饶有兴致地瞧着她,手中的笔也放了下来。

    “这是从秋茗居带来的云雾茶,大人尝尝品质如何。”沈倾鸾说着便十分殷勤地拿了一盏给他。

    瞧这茶汤色清亮,翠若碧玉,芽叶细嫩,再闻其味幽幽如兰,香远醇厚,就知是一等一的好茶。

    刘恪显好茶,此时一经闻见,便是心喜非常,可他却未动,只抬眸看向沈倾鸾,“前些时日老夫着大儿去了秋茗居一趟,说是云雾茶存量稀少,应对自家生意已是不易,怎地你去了反倒能得”

    对此沈倾鸾总不能拿来炫耀,于是只回:“此茶乃家父所得,都去年的货了,我还怕拿不出手。”

    刘恪显知她定不会拿去年的陈茶送给自己,但他也没问,只任由那茶水在冬末的天里逐渐变冷,转而问道:“说吧,何事求我。”

    两人之间交集不深,但因刘恪显对她还算赞赏、而沈倾鸾也心有敬重的缘故,关系也还算亲近,是以刘恪显一问,沈倾鸾便讨好地笑了开来,“这不是想复职,才特意带了礼来求大人吗。”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沈倾鸾说罢怕她不信,又补充道:“今日我才与父亲吵完,准备搬出来重找住处,也算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听得此言,刘恪显明显是不大赞同,眉心也紧紧蹙了起来,“即便立场不一,他到底也是你的父亲,你不该与他闹到如此。”

    “我知自己此番赌气着实不该,可我更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沈倾鸾将茶水奉到他的面前,神情也收敛了几分。

    刘恪显这才将茶接了过来,细品一口,心中便不免暗叹好茶,可他面上却仍是未变,只问道:“说说,你想过何等生活”

    “若提及野心,我虽也有,却是从没想过要玩弄权势。我所要



一百四十二 善恶不报无穷尽
    提及吴明遣,江宴生竟然还真有几分印象,于是端着茶又轻泯了一口,随后便问:“你问他做什么”

    “有人叫我查他,你若知晓,可否与我说说”

    原本还以为会废一番工夫,却未料刚一问起,江宴生就答应了下来。他将盏中剩余的茶水一口饮尽,似乎是怕沈倾鸾反悔,还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否当真。

    沈倾鸾无奈地又回他一遍,心中却惊讶于江宴生对此的态度。

    有不少消息顾枭都是从琅玉那儿得来,这就证明了后者人脉甚广,可即使如此她也没能查到有关于吴明遣的事情,江宴生却好似随口一提并不在意,又怎会让她不惊奇

    心中虽这么疑惑着,沈倾鸾却也没有急着问,只与他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才听他细细讲来。

    “咱们大央重视贸易,皇商之家自然也有不少,而在此其中,又以谢、庄、吴、许四家为最,这吴明遣,也就是吴家的一位嫡子。”

    “那他为何锒铛入狱,至今也叫人查不出名堂来”沈倾鸾问道。

    江宴生知她是受人所托,也没深问,只回:“吴家注重名声,这吴明遣年少时公然悔婚,本就让吴家老太爷对他失望透顶,再加上之后二房顶替了他们大房,自此主掌吴家的生意,吴明遣自然是被设计放逐。只是这吴家二房有个自小就被宠坏的小儿子,三年前设计害他入狱,自己倒是躲得轻巧。”

    听他说了这么一番,也大致是与琅玉和她说的吻合,可沈倾鸾却总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既知是被设计,都府又为何将人关到今日”

    “是设计不错,可无论是倒卖失窃贡品,还是私卖无辜,这几桩几件他都参与了进去,谁能说他受冤无罪”

    江宴生说到此处时颇为愤慨,而沈倾鸾亦是大惊,“你说”

    “可不就是。”江宴生嗤笑了一声,“从他们手中卖出去的无辜童子少年,少说也有千百之数,这可足够定他死罪了。可府尹大人偏说留他还有用,到现在人还关在天牢之中,我真觉得可惜。”

    可惜这样一个人还能苟活。

    沈倾鸾并不觉得他这么想有何错,若吴明遣真是这样的人,她也觉得这种人死不足惜,可琅玉如此重视于他,却让沈倾鸾有些摸不清真假了。

    “旁的我也不知太多,你若真感兴趣,不妨去问问大人。可求情就不必了,吴明遣本就该死,如今吊着一条命,无非就是因为他还有用处罢了。”

    见他面上也正经起来,沈倾鸾点了点头,心想着此事还有得查,便先放在了一边,所以她去拿了自己的官服。

    这两年她身量虽长了一些,可官服本就是做长的,由裁缝稍作修改也就合身,沈倾鸾对此还算满意,官服这么一收,就准备离开都府。

    “我听说你跟丞相闹翻了”江宴生见她要走,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沈倾鸾也不觉此事有什么好瞒的,于是点了点头,“确实是吵了一架,我这不是准备再找住处”

    “那你不如住到都府来,左右地方又宽敞,还能方便许多。只是此处都是些男子……”江宴生说着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明显欲言又止。

    沈倾鸾只当他说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又觉这法子当真可行,便颇不在意地说道:“这我倒不担心。”

    毕竟当初在军营的时候男子更多,还都是些粗犷无礼的。

    沈倾鸾思及此处还在考虑,却又听江宴生开了口。

    “我是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我都府的那些兄弟。”

    这言外之意,



一百四十三 该报之时终能报
    琅玉之后所说,大多都是自己所知的那些有关无名前的往事,沈倾鸾虽未觉有多大用处,却也从他话中知晓无名前世跟心存善念的人。

    而这样一个人是否做得出私卖的事情,沈倾鸾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于是她也没和琅玉提起自己问得的消息,只是又聊两句别的,而后离开了秦婳楼。

    次日一早仍是朝会,久久未归皇都的沈倾鸾可算是体会了一把父子交战的血雨腥风,真没料到这一年多太子党羽竟会壮大至此。

    不过仔细想来,南城江家尚且敢如此猖狂,也正是说明了江氏族人一枝独大的局命。

    早朝散后,沈倾鸾便随刘恪显回到都府,正与他一同处理着繁杂的公务,岂料丞相府那边却突然有人找她,说是丞相夫人醒了,想找她交代些事情。

    沈倾鸾只得与刘恪显告罪,说要赶回去一趟。

    “你要回去我不拦你,只是记着凡事三思,你已上了早朝表明心意,再若反悔,可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自早朝归来,沈倾鸾从旁相辅不过两个时辰,却已经让刘恪显瞧出了她的本事,是以此时也起了爱才之心,不愿她为家中所阻。

    沈倾鸾亦是明白他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是忙完了丞相夫人那边的事情就会回来。

    外头等着的人是杨轻婉找来,估计也只在丞相府当了一个小杂役,此时别别扭扭地站在门口朝里张望,眼中的焦急却不似作假。

    “夫人如何了”沈倾鸾先是问他。

    那人眼中含着些泪,听得此问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赶忙回道:“奴才说不上来,郡主还是自己回去瞧瞧吧。”

    话说到如此地步,沈倾鸾便知丞相夫人情形不好,于是赶紧去马厩取了惊月来,策马就往丞相府赶。

    直至府门口,杨轻婉正在那儿急得来回踱步,此时一见她就迎了上来。

    “不及细说了,郡主还是先我进去看看吧。”杨轻婉带着哭音,明显是慌了神。

    沈倾鸾也顾不上安慰于她,边往里走边问道:“之前不是都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如此严重”

    听她这么问,杨轻婉却突然欲言又止起来,沈倾鸾见她这般模样就知另有隐情,焦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还不赶紧将事情细细说来,也好让我想想应对之法。”

    杨轻婉这才不敢隐瞒,简短却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夫人半年前身子就不好了,大夫说是忧思成疾,自己的心结解不开,这病也就好不了。婢子寻思着这心结应当就是孩子,于是在郡主回来的时候,婢子就想与你说了,只是繁叔姑姑说告知郡主也没多大用处,婢子才一直瞒着。”

    听到此处,沈倾鸾也就明白了过来。

    杨轻婉以为她可以解开丞相夫人的心结,却不知她并非丞相夫人的亲生女儿,这有可能加深她的心结。

    所以繁书才会说告诉沈倾鸾也无用,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症结所在。

    心中这么想着,沈倾鸾也就沉默了下来,一路到了丞相夫人门前,就见那里已经闹了开来。

    “我找的这位大夫医术过人,定能医治好夫人的病,你们还不速速让开,否则耽搁了夫人的病情,你们可担待得起”孙氏在门口吵吵嚷嚷,守在门口的几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无。

    沈倾鸾早就与这些人说过,除非是繁



一百四十四 婚约何定两人中
    众人寂静之时,孙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显得十分突兀,而沈倾鸾也因此能听清楚她的每一个字,甚至是瞧清那一双怨毒的眼晴。

    “母女情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沈倾鸾理所应当地回了一句,却见孙氏缓缓勾起唇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郡主是不是夫人亲生的,这一点谁又能清楚呢”

    此言一出,沈倾鸾心中便是微微惊讶,可她也未曾在面上表现出来,只回:“这就不劳孙姨娘费心了。”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正成对立之势,旁人都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会被搅进这场风波之中。

    最后还是从里头出来的繁书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对峙,先是无可挑剔地朝着孙氏行了一礼,而后猜对沈倾鸾说道:“夫人请郡主进去一趟,应是有话要说。”

    沈倾鸾闻言不敢怠慢,立即朝着门内走去。

    这是在她进门之前孙氏却突然开口说道:“郡主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入戏太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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