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惊凰:朕仍念着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熠小苣
半晌,他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沉重地闭上眼,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传旨,上朝。”
下完口谕后,再一次睁开眼,面色换上一如平常的威严。
得令的太监答应了一声,揣上一道圣旨,急步走到台阶顶处,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对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高声宣道:
”才子严绥,腹有诗书;寒窗苦读,学富五车。朕求贤若渴,惜其才华;故今特封为正级京尹,今日即任,随百官上朝。钦此---“
宣旨声落,一直静站着,在阶下等候上朝的众官员有些哗然,开始面面相顾,小声议论。
”怎么,赵廷尉,你可知晓这严绥是何人,竟能得到皇上如此重视,择上朝前的吉时封职于他“
赵廷尉皱眉,摇了摇已发鬓灰白的脑袋,答道,“这,本官也不知情啊。许是皇上纳贤心切,这严绥又着实才华过人,才一朝晋升罢。”
”哼,毛头小子捡了个天大的好运罢了,不足为奇。我劝在场各位,想讨好的,想巴结的,待几年后看他还能否戴稳头顶的乌纱帽再说吧!“江令尹大笑,并不把这道圣旨放在眼里。
人群中,一直微弓着腰,胡子花白的洛松左史大人,自宣旨后便不发一言。眼睛定定看着站在百官前列,脸色有些难看的云禄,眼中划过一丝幽光,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
”尚书大人,听闻你前几日卧病在府,如今身体可安好“
云禄一看是洛左史,微怔片刻,心下不解,却是立马掩饰,笑着与他作了个揖,答道,”多谢左史大人关心,本官已无大碍。“
看着与以往相比,突然收起棱角,变得谦逊有礼的云禄,洛松连忙笑了笑,”如此甚好,也不罔皇上对你的关照。“
云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脑海中又想起那道突如其来的封召,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有些颤抖。
洛松的官龄较云禄长上几年,为官一直兢兢业业,为人亦是清廉低调,从不刻意张扬,与那云禄正好截然相反。
多年来,习惯了阿谀奉承的云禄,从不把洛松放在眼里。什么官位礼节,他嗤笑;从前都是他盛气凌人,哪像今天这般奇怪
洛松缓步离去,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眯成一条线的鼠眼看向远处,严绥么,真是阴魂不散!
突然,百官身后的宫门处,严绥着一身墨绿朝官服,手持玉笏,头戴乌纱,脸上的长疤依旧十分惹眼,却是并不掩盖他的自信沉稳。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纷纷回过头看向他的百官,微微低下头算是礼节,便缓步走入人群。
”呵,这便是新任京尹严绥吧,哟,怎得本官倒是不知,这斯文书生脸上怎会有如此丑陋的疤痕“
这边,云禄转过身,笑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倒是啊。“”看,他脸上真的有一道疤。“一人带头,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严绥看着那边依旧笑看着他的云禄,想起葬身火海的情儿,挂市三日的父母的头颅,眼神愤怒而颤抖,双拳紧握。半晌,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稳着,此刻还不是他心乱的时候。
他平了心绪,刚欲开口。
”诸位大人,皇上下旨,即刻上朝。“站在一旁的妤影抢先一步开口道。
昨夜她心神不宁,几乎是一夜未眠。却并未察觉身上有何伤病,却是心赌非常,脑中思绪不断。
不知是皇宫的事,亦或是澜枫山有事。
今日一早她便起了,简单梳洗,赶来颐天殿。只是,往常上朝之日,都有卞狄和卞津两兄弟在殿门守着,今日却不见两人踪影。
她心下疑惑,抬眼时,却看到坐在殿内的藤知凌正隔着冕旒,浅笑地看向她,远远地,薄唇轻启,将声音以真气传出,虚无缥缈,却足以让她听得清晰。
她垂眼,深吸一口气,连忙传了上朝。
号鼓声起,众人手拿玉笏,低下头,按等级高低,缓缓踏上台阶,依次进入大殿。
在严绥经过她身旁时,两人互看了一眼,他朝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没答话,微笑就算应了。
妤影从没有乐善好施的习惯,在她看来,能让她出手相助的人,必定有值得她这么去做的价值。
既然有价值,那所有的相助,便是他本就应得的。
待百官皆全数进入了大殿,她带上面具,足下生风,朝尚书府飞去。
颐天殿内。
藤知凌垂手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俯瞰着底下跪倒的官员,当眼神看到云禄身上时,有些异色。
敛声说道,”平身。“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各官提起衣摆,纷纷站起身。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事启奏“
藤知凌露出一抹浅笑,怕是多年来早就训练出来的,哪怕出了什么岔子,也要不动声色,一如往常。
官员们默默低着头,皆沉默不语,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次平常不过的上朝,早起的疲倦还存在,使劲撑着自己的眼皮让自己打起精神。
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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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卞狄之难(1)
卞津又接连截了几个小厮,可不论他如何逼问,他们的回答皆是毫不知情。
关于昨夜,关于刺客,所有能与卞狄联系起来的线索,他们皆是一概不知。
前一天夜里,他和大哥奉陛下之命,整夜监视尚书府。
只要稍动脑筋想一想,都能清楚,云禄既然答应上朝,必不会坐以待毙。凭他不知满足的个性,定不会容许自己的为官敛财之路就此止步。
夜里的很长一段时间,尚书府皆是平常无奇。云家人一起用完晚膳后,便回到各自的房中歇息了。
云禄大多数时候都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很少外出。从窗户上映出的剪影来看,他也不过是伏案桌前,提笔书字。
其间尚书夫人曾进过书房一次,手里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
从卞狄、卞津的辨识看来,那应是一碗普通的安神药。为官之人饮下安神药助眠倒是不足为奇,但若是对于云禄这样空位素餐之人,倒有些许讽刺。
因距离过远,加上天色昏暗,纵使两兄弟眼力极好,也不敢确定这安神药里是否有放入其他之物。
尚书夫人很快便从书房中出来了,只是这次是掩面而泣,在四五个小厮的跟随,亦或是看守着,回到了房中。
”大哥,你说尚书夫人为什么哭了“昨夜,他这样向卞狄问道。
卞狄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对女人可不了解,或许,是难过,夫妻不和“
卞津轻笑一声,眼神再次看向云禄的书房,轻言道,”依我看,除了伤心,更多的是害怕。“
”因为丈夫即将要做的事,是她这一介妇人不敢想象的。从未想过要做的事,丈夫一意孤行,她自然是担心其中的后果。“卞狄说完便抬起手,拍向弟弟的脑袋,笑道,
”看不出来啊,臭小子,瞒着大哥我究竟做了什么,都能猜测女子心思了“
卞津刚欲与他开玩笑,却突然看见远处两个矫健的身影,极速飞入尚书府,一闪身,便进了云禄的书房。
卞狄自然也看见了刚刚的情景,眼眸发亮,嘴角带笑,说道:”看来真被陛下说中了,也不罔我们在这苦等良久。“
语毕,站起身,施展轻功,向前飞去,卞津紧随其后。
两人轻巧地落在书房前值守的两个小厮身后,两小厮听到身后的细微动静刚欲大喊,便感到后颈被一记重击,昏倒过去。
接住昏迷的小厮,轻手轻脚地将他们倚靠在柱子上,再将书房连通庭院的大门锁上。
两人靠在窗边,凑近双耳,仔细地听着里边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
两兄弟做事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小心谨慎,书房外的变故也只发生在一瞬。
云禄盯着书房的大门,看到两小厮斜倚着柱子,权当是下人犯困。
并未听到什么异常声响,且他明日就会上朝,料想皇帝兴许会放下戒心,今晚不会有所动作。便不曾在意,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
两人皆是蒙着面,但露在外头的眼睛,眼里却是如野兽般的凶狠,粗眉大眼,此刻正紧紧地盯着云禄。
果然昶茗国的人都是一个样,面相粗旷,神色凌厉,不知隐藏。
”云大人,我们要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其中一人见云禄一直不曾开口,只是慌张地四周张望,偶尔狐疑地看着他们,便不耐烦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两位将军就放心吧。“云禄一张老脸露出惬意的憨笑,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交到其中一位将军手里,满脸堆笑,
“东西我已全数安置在此地,将军只需按照这上面所写,找到此地,便能拿到贵国想要的东西。“
接过纸条,其中一人仔细地看了看,确认真如云禄所言,上边也没有什么猫腻之后,向另一人点了点头。
云禄看着两人满意的模样,连忙插声道,”只是有一件事需要说明。本官早前已命人在此地设下机关,若是旁人不知道如何启动机关,也是无法拿到东西。“
两人警觉起来,盯着他,沉声问道:”你是说,这机关只有你知道“
云禄的鼠眼愈加眯起,露出一道精光,奸笑地答道,”本官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全不是,何况,只要将军将之前谈好的一千两黄金,马
第三十六章 卞狄之难(2)
森然风云姿,飒爽毛骨开。
卞狄和卞津熟练地摆弄着招式,在对方二人周围布下阵法。
随着内力逐渐汇入剑中,渐渐地疾风大起,呼啸着如旋风般筑起一道高墙,迅速朝昶茗国二人移去。在离他们仅一尺远之处,风墙表面现出密密麻麻的勾刺,刺上点点坚冰,只要稍一触碰到人的身体,便能穿透血管,刺穿人的身躯。
其中一个昶茗国将军紧紧盯着还在不断吸收内力,筑得愈发厚高的风墙,即便自己还与它相距十几尺远,都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内力和杀气。
那边,卞狄兄弟皱着眉,将剑收回又再一次以更大内力推出,通过手中的剑使得风墙凝聚了更多真气。墙体移动,带着迅疾之速与强大力量。
对面的二人连忙跃起闪躲而开,同时不断挥剑刺向风墙,欲要削弱其力量。
可不论他们躲开至哪一方向,下一刻风墙便又朝他们袭来。痕门阵法千变万化,慢慢地,巨大的风墙一分为二,后来又分散成数十个较小的墙体,不加停歇地一次次攻向他们。
二人被这频繁的攻势弄得十分慌乱于疲惫,通常是刚刚以剑术击退了一面墙,紧接着另一墙便接踵而至,而被击退的风墙也会重新聚合。
“齐那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比齐那白仓资历稍轻一些的苏图萨焦急地看向他问道。
齐那白仓此时已有些自顾不暇,早就听说痕门阵法变幻莫测,厉害得紧。如今亲身经历了,倒真如传言所说得那般,足以让人生畏。
且不说这其中痕门两兄弟的深厚功力,若是单纯比武功,他们二人倒不至于如此被动。可这持续的攻势,如此耐力,天下又有几人抵得住这持久的消耗。
齐那白仓将腰间的木箍扔给苏图萨,里面装着的,正是云禄给他们的纸条,“我留下来拖住他们,你快走,去找到上面的地方!“
此时,又一风墙来到他面前,其中一根勾刺深深刺入他的手臂,下一刻,左手手臂被狠狠刺穿,露在外面的尖刺沾着鲜红一滴滴落下。
”啊—“齐那白仓仰起头痛呼一声,因极度隐忍而面色涨得通红,双目充血。咬着牙用右手执剑奋力砍去,将左手从勾刺中解脱出,又飞身挡在苏图萨身前,单手抵挡着攻来的风墙。
苏图萨看着齐那将军无力垂下,血流不止的左手,再看到他奋力砍杀勾刺的背影。已能明显感到他粗重艰难地喘息,单手抵抗已让他迅速地无力招架。
他攥紧了手里的木箍,眼里是自责与不忍。心下一狠,不再去看身前已开始摇晃、踉跄的疲累身影,毅然决然地转过身飞走。
这边卞狄和卞津皆因持续地输出内力而吃力地支撑、控制着风墙,汗水接连不断地从瘦削的脸上滑落,嘴唇苍白,手臂发抖。
“大哥,我去追。”卞津收回送出内力的手掌,转而掏出身上的三把小刺刀,对准苏图萨飞去的方向掷去。苏图萨感受到身后有暗器朝他飞来,轻闪过身,倒是毫发无伤,只是因此速度慢了下来。卞津稳了稳体内的真气,足下使劲,便超前飞去。
卞狄看着对面已无力支撑,跪在地上,除了左手,肩上和左腿皆被刺中的齐那白仓。知是他已耗尽大半气力,无法再威胁到自己,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将内力收回,稳定气息。
刚刚骇人的风墙随着卞狄的动作而一点点消散,书房外渐渐归于平静。只是与先前相比,许多枯树被拦腰折断,大片花朵被摧残、凋零,枯枝落叶被卷至院内各处,如同在地上铺了一层毯子。
齐那白仓用剑支撑着无力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且不谈现在的他,原本完好的衣裳被划破得无一块好布,身上密布着一条条被划开的血痕。仅是身上被刺穿的三处大伤,都让他感到自己怕是无法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卞狄走向他,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模样,用剑抵着他的喉间,问道:”纸上写的是什么”
齐那转头至一边,并不答话。
卞狄也不恼,淡淡扫了一眼他左腿上被刺破的伤口,继续说道:“若你答应与我朝合作,我便救你。”
齐那笑出声,吃力地看向他,眼里有些讽刺:“本将军从来只认一个国君,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主子。卞狄大人问出这句话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换作今日败的人是你,你会为了苟活而叛主吗”
握剑的手有一丝轻晃,卞狄看着已颓然躺下,在地上哑然失笑的男子,沉默不语。
第三十七章 书房之谜(1)
倒在地上的躯体又轻微地挪动起来。
这是卞狄第二次醒来,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眨了眨眼,还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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