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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白日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城红袖
南宫苒不知郗风所想,仍旧追问他准备到哪里去。
郗风想了想说道:“我写封信,你带着到桃源城外的凤栖园去。我姨父凤天兆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大财主,你告诉他你是我妹子,他定会护你周全。我表妹凤凰与你……”
话未说完,便被南宫苒一阵抢白:“我才不去哩。哪个是你的妹子?我才不要做你妹子呢。”
郗风道:“不做妹子做什么?休得胡闹!”
南宫苒啐道:“呸!谁胡闹来着?不做妹子做……反正除了做妹子都成。”说着,已经羞红了脸。
郗风叹道:“妹子,你是二八芳华,我却已年近而立。你我之间确实差的太多了,因此我希望你一片痴情不要错系我身。且你姐姐临终前遗有一子,我自当抚养孩子成人,哪里还有空余去照料你?”
南宫苒给他瞧破了心事,脸色越发的红晕。只是低着头拨动碗筷,一句话儿也不敢多说。
其时天色阴沉,不片刻就哗啦啦的下起了暴雨。二人分立两侧,只听得噼里啪啦的雨声,谁也不再作声。
郗风此番死里逃生,满腹全部都是从前的往事,只盼着能解决难题,便回到师傅的老宅处翻盖了新房,守着孩子,伴着妻子的英魂自此便长眠于斯。而南宫苒则是一肚子鬼主意,她性格执拗,认准了郗风便不要放手,心里暗下决定,日后只要郗风去哪,她便跟到哪。至于有没有名分什么的无所谓,只消每日能看着他便心满意足了。
二人各怀心事,谁也做不得声。郗风重伤初愈,又失血过多,此刻只觉得身心俱疲,想要倒头睡下,却偏生又一肚子的心事,哪里能睡得下。但听得雨声淅沥,他好不惹恼,走到窗边,伏在窗台上盯着窗外的水幕痴痴发呆。过了良久,忽听得他叹道:“欲眠偏却抚凭栏,恋风又恐秋雨寒。少时总盼老成日,而立未及忆旧年。”
南宫苒闻言,当即又重复一遍,念到“恋风又恐秋雨寒”时,将“恋风”二字重复数遍,忽的痴痴笑了起来。
郗风知她春情荡漾,正欲想法子解释。却见院中呼呼啦啦的跑过来一个人,那人身上被雨水打湿,正急慌慌的跑到了屋檐下,正是这石屋的主人玄昊回来了。
玄昊见郗风已经下床,亦是欣喜万分。他在屋里找了干衣服,跑到厨房换上,这才同郗风相见。
郗风与南宫苒也知玄昊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当下也觉得甚是惭愧。
玄昊找了些干布边擦头发边说:“老夫是带了伞的,只是半道上遇到了一名比奇衙役,将伞给了他用。”
郗风奇道:“比奇衙役到这里做什么?”
玄昊道:“可能也不是衙役,反正军中之事我也不懂。村里出了布告,说是什么雪原王攻破雪原,诺玛族占领诺玛之类的消息,现下里可能要有大战了。”





决战白日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 雪原之行
郗风连忙追问玄昊,却哪知玄昊词不达意,又对事实知之不详,翻来覆去的还是那几句话。郗风情知他也说不清楚,当下便也不再追问。
所幸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午后时分,天已放晴。郗风见伤势已无大碍,又不愿多行叨扰,当下便向玄昊辞别。玄昊与幽美对他们二人也甚是喜爱,眼见二人去意已决,挽留无果,这才与二人依依惜别。
二人出了失乐园,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过不几日,便已经到了失乐的边境,郗风这才陆续打听到事情的详情。原来龙腾领着五万人马,破了西北隘口之后,兵围雪原城。那雪原城守将孙世衡深谙兵法,龙腾屡次攻城都被化解。之后龙腾部下的雪原兵献计,说是在楚子归的府中有一条暗道直通城外,大军可以出其不意的混入城中,届时里应外合,必能破城。龙腾当即依计行事,果然轻松的攻下雪原,击杀了孙世衡。
而当日郗风惨遭陀大怪重创之后,陀大怪得了一众诺玛族的材料,仗着自己曾是诺玛族的祭司长,已经将影魅之刃复生。如今他手持利刃,冲破了诺玛族法老设下的诅咒,已然夺回了诺玛城与沙漠土城。如今有诺玛教主统领,散落于西沙漠的诺玛游勇更是如虎添翼。一时间诺玛叛族气势如虹,杀的西沙漠上作战的各方势力兵败如山倒。昭续似有先见之明,在诺玛屠城之前便将主力撤回了石阁。而昭嗣据守沙漠土城,更是遭遇了诺玛叛军的重创,手下的十余万大军死伤殆尽,自己由屈克护着逃出生天,却不意在逃回中州的路上遇到了凌彦章的埋伏,昭嗣被乱军所杀,只屈克单枪匹马的逃回了中州。
南宫苒对诸般事宜皆不过问,只盼着能每日守在郗风身边便心满意足。当下二人沿路北上,眼瞧着道旁的植被由绿叶转黄,再到后来又入了戈壁滩。郗风在附近的镇子上购置了干粮,又买了些御寒的棉服,行不数日便已到了雪原境地。南宫苒自幼生长在南部海岸,陡然间见此地冰天雪地,不由得东拉西扯的问个没完。郗风见她孩儿心性,也是不厌其烦的解答,遇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往往便胡诌两句搪塞过去,南宫苒也就不细问。郗风也乐得有她相陪,却也解了旅途中的烦闷。
忽忽又过数日,这一日晚间二人便到了雪原城外。郗风择了一处避风所在,二人便在野外暂避风雪。南宫苒在四下里捡了些干柴枯枝,生了篝火后便挨着郗风坐定后,这才想起问郗风为何要到雪原来。
郗风从包裹里取了酒壶,喝了口酒才道:“龙腾托我一件大事,我却办砸了,而且你姐姐生前多承他好处,他又救了我的命,于情于理也该当向他当面致谢。另外我听姨父说起,他手下的那个铁匠是位奇人,赶巧我又折了兵刃,想让他帮我看看,这武器能否修复。”
南宫苒将当作干粮的馒头拿在火上烤了烤,她见郗风饮酒,便又抢了酒壶架在火上给他温酒,这才说道:“我第一次在大伯家见那龙腾时,他自称是什么藩王。我爹爹最恨人家做大官,所以也惹得我特瞧不上他。不过他这么多次救你,原来还真是个好人哩。这一次倒是我瞧走了眼。”说着,她便央着郗风讲一讲关于龙腾之事。
郗风听南宫苒的口气,思绪登时便飘到了当初与南宫燕一同西上中州的情景。那时南宫燕也是嚷着要他讲一讲关于他师弟之事。郗风想起往事,不由得出神,双目失神的看着南宫苒,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天外。
南宫苒正要听故事,却见郗风盯着自己不语,当下奇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说着也不等郗风回答,便在旁边抓了两把雪,在脸上胡乱擦了擦。许是雪花太冷,她哎哟一声,便忙不迭的用袖子擦了擦脸。
郗风听得声响,这才回神,当下叹了叹气,说道:“造化弄人啊。你姐姐跟你说过没有?这龙腾原本与我是师兄弟。”
南宫苒点了点头,说道:“我姐没说,但是那日在白日门外我听大伯说起了。”
郗风继续说道:“我们做了二十多年好兄弟,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被我父亲逼死,而后来我父母又为他所累,双双亡故,自此我便与他互为仇敌。”说到这里,似是伤怀益甚,郗风便埋头不语。
南宫苒将温好的酒递给郗风,安慰他道:“你若难过,便不要说了,我不听了。”
郗风苦笑一声,接过了酒壶,喝了一大口,这才道:“原也没有没有什么难过的,我慢慢跟你说吧。”当下便把如何同龙腾决裂,如何打死了龙九,龙腾怎么救了南宫镇一家,最后如何带着孩子逃出生天一一向南宫苒说了。
南宫苒听罢,惊道:“难怪说他那么恨你,原来你打死了人家的妻子呀。这种恨确实让人不能忍受的”想了想她又道,“倘若你要让人打死了,我……我说什么也要找那人拼命。”
郗风笑了笑,便说道:“我也不想伤她的。只是我失散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刚与我聚首,却双双殒命,我一生之中都没有那么难受过,因此当时几近疯癫,做事欠缺考虑,才酿成了大祸。”
南宫苒听到父母双亡几字,当即红了眼圈。
郗风知她触景生情,盼着能引开她的注意力,当下便将酒壶递给她,问道:“你要不要喝一口?”
南宫苒连连摆手:“不要,我不会喝酒的。”说着,忽的又道,“等一下,要不给我尝尝?”也不理郗风允是不允,抢了酒壶便喝了一大口。她想着这酒壶上沾着郗风的气息,不禁心中一荡。稍一分神,却觉得那酒水辛辣难当,难以下咽,当即便将嘴里的半口酒吐到了火堆上,边以袖口擦拭边抱怨道:“这东西那么难喝,我可不要喝了。”
郗风笑了笑,又接了酒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南宫苒见他毫不在乎,想着那壶嘴上沾着自己的唇印,郗风喝起来,便如同再吻了自己一般。想着想着,便痴痴的笑了起来。
郗风不解,便问其故。
南宫苒格格一笑,羞道:“女儿家的心事,怎好对你说?我倦了,先睡啦。”说着,便将头埋进臂弯。
郗风见状,忙道:“馒头都烤热了,你吃一个再睡吧。”
南宫苒这才又抬起头,红着脸将火上的馒头拿起,一掰两半递给郗风一半,说道:“你别只顾着喝酒,我……我家大仇还没报哩!”话说如此,只觉得面红耳赤,当下埋着头啃起了馒头,再也不敢去看郗风一眼。
郗风心知肚明,也不愿揭破,当下又灌了几口酒,将烤好的馒头收拾收拾,胡乱的吃完后,便闭目睡去。
及至天明,二人又草草的吃了东西,这才并肩同行,往雪原城去了。其时雪原城已被龙腾攻克,他恐昭嗣余部作乱,在雪原城内外布置了重兵把守。郗风有求于人,也不愿偷入城中,便在城门处请问奏报龙腾。
守城卫士当即便去报告龙腾,不多时便引着郗风二人入城去了。龙腾现下所居之处,正是当日扎塔穆的府第,府第占地甚广,位在雪原城内的最北侧,背倚着大雪山,院墙屋瓦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门楼两侧的滴水檐下挂着无数的雪凇,左右各有四名大刀卫士守护,门口正中悬着一方‘平北雪原王府’的金匾,料来是新近更换的,并不见有积雪。整个王府前后一共三进院落,龙腾居于二进院的正房,卫士将郗风二人引入房中,便退了下去。
龙腾见郗风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当即便赞道:“你果真了不起。瞧你上次伤成那番模样,我只道你就此便要死了呢!不想没到才一个月不见,你竟然好的如此利索。”
郗风笑道:“天下这么多大事未了,我可不敢先死。承蒙你上次相救,郗某特来致谢来了。”
龙腾冷哼道:“致谢就免了,本王并非真心想救你。你我不共戴天,若是不亲手杀了你,终至我耿耿于怀。”说着,一瞥眼看清了南宫苒,便又说道,“我还当你与父母丧身火海了,原来是跟郗风厮混到了一处。”
南宫苒忙说道:“你别胡说八道啊。我被你手下那什么长庆的三个混蛋抓了,碰巧是姐夫救了我。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却要污我清白,再敢胡说,瞧我不打你耳边?”
龙腾见她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恰是像极了龙九。当初自己流落雪原神宫时,也正是让龙九打了个耳光,一想到龙九,不禁心痛。恰恰郗风又在面前,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厌恶。然而眼下祸事频发,龙腾也无暇与之计算旧账,当下从桌上取了一张纸递给郗风,道:“你瞧你做的好事!”
郗风不明就里,当即接了那张纸,只看了两眼,立时惊的面如土色。




决战白日门 第二百六十章 雪原王府
郗风接了那纸张一看,只瞧了两眼,立时惊的面如土色。南宫苒见郗风神色有异,当下也歪头瞧了瞧。
只听龙腾说道:“这封信是大将军陆陵撤出沙漠土城之前来的。如信中所说,西沙漠的诺玛部落被诺玛教主统领,连败比奇与中州大军,沙漠中诸城尽皆陷落。且比奇九郡也传来消息,各路魔头尽数崛起,攻城抢地。林夏玉将主力布在失乐园外,回守不及,今九郡中潘夜、失乐园、盟重已经失守,毒蛇谷受祖玛教众围攻,陷落恐只在顷刻之间。”
郗风惊惧异常,问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群魔尽起?怎么会这样呢?”
龙腾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为你失了诺玛项链?”
南宫苒气道:“你好好说话,这事凭什么赖我姐夫?你那么大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处理?我姐夫为了你的破事,小命都差点丢了,你居然还要怪他?”
龙腾一怔,他自入主雪原以来,麾下士兵对其敬若神明,平素里听惯了的都是些奉承之辞,几时敢有人公然顶嘴?但见南宫苒一副浑然不惧之姿,是铁了心的要维护郗风,他想起南宫燕新死,不由得更加痛恨郗风,当即说道:“你可真行啊!南宫燕尸骨未寒,你却已经有了新欢?燕儿于我面前咽气,你可知道她临终时苦候你无果的眼神有多么绝望么?你算是对得起她!”
南宫苒一指龙腾,气道:“你……你……”气得急了,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郗风连忙将南宫苒扯到身后,柔声道:“妹子,你别胡闹了。”
南宫苒甩开郗风的手,气呼呼的说道:“谁胡闹了?你瞧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郗风当即谓龙腾道:“我也知道我负她良多。但是事已至此,我总不见得以死谢罪吧?即便我该死,也当平了这诺玛的叛乱再死不迟,事情是我惹出的,我有责任解决。我妹子年岁还小,若是冲撞了你,还请不要介怀。”
龙腾闻言,这才稍觉气顺。只听郗风又道:“别人不了解我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不了解我吗?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的为人你是最清楚不过了,难道真的是如你说的那般不堪?”
南宫苒道:“姐夫,咱们何必跟他低声下气的?他好大的架子,我们又不求他,非要受他的窝囊气么?”
郗风脸色一沉,喝道:“妹子,休得再胡言乱语。”南宫苒知他动了气,果真不敢再多言。
三人正自僵持之时,忽的门前转进一个小丫头。正是叶美景的春夏秋冬四婢的冬梅。她手中端着一个餐盘,一进来便瞧龙腾面色有异,当即便呆立在原地,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龙腾道:“冬梅,你不认识他么?”
冬梅点了点头,说道:“我识得他,他是凤家的表少爷。”说完,她便不再迟疑,走进来将餐盘放在桌上,冲着郗风盈盈一拜。
龙腾又道:“他们两人远道而来,想必也未曾用餐。冬梅,你再去多盛些饭来。”他说着又问道,“后院的老太太夫人们都用过早饭啦?”
冬梅点了点头:“春兰夏荷他们都在后面伺候着呢。我瞧你把人都分派出去了,怕你没人手,这才来看看。”
龙腾点了点头,便让冬梅先退下了。
郗风闻听二人的对话,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下暗道:“什么老太太夫人们?夫人们倒是可以理解,龙腾手绾重兵,迎娶个侧室纳个妾什么的可以理解?老太太……难不成他还找了个妈?”郗风哪里知道其中详情?当下便问龙腾后院都住了什么人?
原来龙腾两度攻破雪原城,见到因为战祸所累的本土居民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他虽然脾气古怪,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善良之人,于是便将战死沙场的将士家属,孤儿遗孀全部加以善待。雪原旧部的扎塔穆与安定国,纳训等人的亲眷戚属更是被龙腾视为至亲,奉养于雪原王府的后院。龙腾勒令部下不得歧视骚扰,每日午间更是亲自为他们送饭。这些遗孀故老本是该死之人,能蒙龙腾如此相待,仍居王府之中,自是对他感恩戴德。
南宫苒听了龙腾说起,这才道:“原来你还是个好人呢!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了。”说着又补了一句,“我姐夫为了对得住你的托付,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自己还落下一身伤。虽说结局有些不尽人意,但也算的是尽心尽力了,你要再敢奚落他,我绝不饶你。”
龙腾见南宫苒这般模样,心下暗道:“当初你跟郗风势不两立,还是我要帮你出头呢!现下好了,你居然帮他来骂我来了?”不过如今郗风在侧,他自忖二人之中,郗风确实更易引起女孩子侧目,自己与之一较,确是相形见绌。幸而他虽为人古怪,却不喜在此道上与人一争长短,当下便笑了笑不再多言。
过不多时,冬梅又端了些饭菜过来,三人这才同桌吃了早饭。饭后,郗风便问龙腾现在情势危急,该当如何处置。
龙腾道:“昭嗣死后,先皇的嫡子之中只余下昭续一人。据中州传来的消息,京中各部得知昭嗣已死,屈克一门又逃离了中州,纷纷率部反正,投降了昭续。文武百官纷纷劝昭续入继大统,上位为帝。昭续称起兵讨伐逆贼乃是先皇遗命,自己所作所为实在是为了匡扶社稷,不敢觊觎大位。况且当初昭嗣弑兄夺位后恐群臣不服,所以未敢赶尽杀绝,将太子昭宗的子嗣亲人发配到了月河城为奴。自来父死子继,虽说太子身故,但是其子尚在,于是昭续力排众议,坚持奉侄子为帝。”
郗风道:“如此说来,这昭续倒是个好人了。”
龙腾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定论为时尚早。昭宗之子虽说继位为帝,但是他年方六岁,怎能担起大任?且太子妃因为太子身故之后,恐遭侮辱,一发的也自杀殉国。小皇帝年幼无知,又没了父母亲族,于是群臣上书,恳请昭续监国。昭续自知叛乱方平,内忧外患,便可不推辞了。”
郗风闻言,想要劝龙腾提防昭续。但一想到这类话说的多了,反有挑拨离间之嫌。他听龙腾的言下之意,似是对昭续早有防备,当下也不再多言,便追问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龙腾说道:“之后昭续入主中州,摄政监国,依着前言册封我为雪原之主,镇守边境,以期震慑比奇诸郡。许我境内一切大小事宜,不需奏报,自行处置。”
郗风笑道:“看来昭续真的是器重你,这个官职很是不小啊。”
龙腾冷哼道:“这世上除你之外,谁都待我不错。”
郗风讪讪发笑,又道:“你我之间的仇恨不是一两句话能争得完的。之后又怎样呢?”
龙腾道:“我得了陆陵的信后,也知道出了大事。诺玛族与人类积怨甚深,如今陀大怪得势,必然会引来无数的苦难。你我皆出生在比奇,有道是故土情深。林夏玉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天下黎民没道理要跟着一起遭殃?我本意是想尽起精兵剿灭魔教,但是一来妄兴刀兵于中州来说恐有僭越之嫌,第二便是此次魔教为祸的城池多在比奇治下,我身领外邦要职,如果冒然前去,只怕会引发误会。因此,我便遣使将此事奏报朝廷,请昭续决断。如今使者已经发出两天,相信明天必能有回报。”
郗风听罢,立时觉得惊奇。他只道龙腾为人愚鲁,性子古怪,实在是难堪大任。但此刻听他一说,又想到他善待雪原诸将的亲眷,觉得他处置的甚为妥当,不禁便对他刮目相看。
龙腾说完,又问郗风:“你我之间自是不需藏着掖着了。我虽说屡次救你于危难,却也知道你不会专程来致谢。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郗风道:“我来致谢致歉,原本也是有的。不过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想请你帮个忙。我听姨父说起,你身边那个叫做大鹏的铁匠,是一个不世出的锻造高人?我上次夜探诺玛遗址,遭受了陀大怪伏击,武器也断裂了。我本想杀回地宫去报仇,奈何没有趁手的兵器,因此想请那大鹏师傅帮个忙,看看能否对我的若水冰晶节杖加以特殊修理,让其复原。”
龙腾面露难色,说道:“上次白日门外别后,大鹏哥因思念家人,便就此别去。”
郗风闻言,顿觉可惜。但他又不愿轻易放弃,当即追问道:“那大鹏师傅家住何方?若不求他帮忙,只怕没法子对付陀大怪。”
龙腾想了想说道:“他家是银杏山村的。”说着,便将大鹏的住处实言相告。说着,他又想起一事来,便问郗风,“你说你的法杖被寂幻之刃砍作了两段,这寂幻之刃当真如此锋利么?”
郗风道:“你有赤血宝剑,你来试试能斩得断它么?”说着,他取出那断成了两截的法杖摆在桌上。
龙腾有心一试,当即一展“斗转星移”的功夫将挂在墙上的赤血宝剑吸到掌心。尚未宝剑出鞘,却又听郗风一声惊呼。




决战白日门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谋定而后动
龙腾取了赤血宝剑在手,正欲印证寂幻之刃的锐利。不想宝剑尚未出鞘,忽的听到郗风一声惊呼。
郗风一见之下,立时想到当日的遭遇,连忙说道:“你且等等再试,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我之前听我岳父大人说过,你曾经以这门武功将他们父女二人救出重围,是吗?你这功夫叫做‘斗转星移’对吧?你是从哪学的?跟谁学的?”
龙腾本就对郗风出言干扰甚为不悦,此刻又听他连番发问,更是恼火异常。当即噌的一声抽出宝剑,对着那两根断杖奋力砍去。出剑同时仍大喝道:“我从哪学的武功,还需要跟你汇报么?”
只听得房中咔咔咔的一阵碎木声响,那一方吃饭的方桌竟被龙腾的巨力击散了架,上面的杯盏盘碟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龙腾先自吃了一惊,暗骂自己行事太过鲁莽。但此刻桌子碎裂,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当下便在废墟之中将那两截断杖找了出来,尚未看个明白,却忽的见房外呼啦啦的跑来一群军兵。
郗风生怕伤到南宫苒,当即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冬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龙腾连忙将军兵喝退,吩咐冬梅将破碎的碗碟打扫干净,这才仔细端详那两根断杖。但见适才剑锋落处,天蓝色的法杖身上竟然连个痕迹都不曾留下。龙腾用手掂了掂那断杖,只觉得这两截断杖颇具怪异,材质非金非玉,却是沉重的很,断面处确实非常齐整,显然是被锐器削断。他又瞧了瞧赤血宝剑的剑刃,见其无损这才安心。眼瞧着冰晶节杖如此坚韧,他这才想起刚刚奚落郗风着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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