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长诗

    （燕海啊.......）

    他撩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随手赶走一只让他感到烦闷的蚊虫。虽然说他一直都在看着前方的路，没有注意自己两旁的风景，但是他的眼中却存有着一种特殊的惊异之情，如同一个终于回到了早已物转星移的故乡的游子。

    事实上，自己也算是一个还乡人吧，一开始还会为意料不到的发展感到震惊，不过，自己早就猜得出来了，不管外表变得有多浮华，人心都还是一样的，甚至从上古以来就未曾改变。

    「放开我！！！」

    有人发出了负面情绪之下的吼叫，少年停住脚步聆听着，却发现声源就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身旁的一个无人且宽阔的夜晚街道。

    就像是信号一样.......随即传到自己的耳中的便是拳头击打脸部的闷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站在一个简单的墙角处，被几个想要做些非分之事的小混混包围着。这种事情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发生，也是几乎每个晚上，这种事情都会被过路人给选择忽视。

    （嗯）

    「还挺强硬的嘛，不过我们可不想跟你废话啊！」又是一拳的闷响，带头人的旁边，几个小混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他们也许注意到了少年的存在，也许会以为这个人也会像其他过路人一样，选择性地忽视然后便离开这里，干扰不了自己的大好事。

    「来个人救救.......」女人近乎绝望地喊着，这一声则换来了又一个粗暴的袭击。她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那个美少年，不知道有没有抱着希望。

    「我说闭嘴！」

    「救......」

    啪！

    暴行依然在继续，那个女人，眼神向四周的每一寸空间哭泣诉求着:来个人救救我，救救我，干掉这些人，杀了他们.......

    在绝望之中迸发的黑暗情绪，看到这里，少年不禁皱了皱眉。

    那个女人，再一次看向了少年

    干枯的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她往日的光彩，现在，明明是一个受害者，眼中却遍布着无力释放的黑暗。眼泪和伤痛，衬托着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恶念。

    （哼......）少年内心哼了一声。

    「好.......我来.......」他小声地说。

    &




第340章 变奏曲
    （序章一不小心把时间写成了2018.......好在在不能改之前改回来了23333.......时间线目前还是2015......感觉自己越来越老眼昏花了.......）

    依然是那个名字叫做燕海的城市......

    2015-7-20——10:19:18

    荒站在邵竹的身旁，仔细地在邵竹的要求之下听着她的演奏，名为《帕赫贝尔的卡农变奏曲》的钢琴曲琴声升起。自从一个月之前，邵竹所亲自演奏的那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落地之后，自己已经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处在像是退休人员一样的闲赋生活之中了。

    荒轻轻地点了点头，睁开了自己为了清除地听清楚乐声而一直闭着的眼睛。邵竹也随着最后的一个音符落地而停止了自己的手部动作，她合上钢琴盖，回过头对赵天如说:

    「如何呢」

    赵天如咽了一口口水，这并不是他擅长回答的问题。

    「感觉你还弹得有点不够纯熟呢。这首曲子本该中间没有任何的杂音，强弱对比不是很明显，要求对音色必须要有很高的掌握力。不过你在弹奏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了些许的杂音，以及相对明显的强弱对比。最后的轮指部分也不太准确，看样子你并没有练习过太多次，对吧」

    感觉这是非常专业的对于邵竹自身技艺的评价呢.......

    自然，这种话语也不是荒所说出的。话说完之时，荒和邵竹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情。顺着声源看去，却是一个黑发的，穿着黑灰色的现代服装的，看上去十七岁上下的美少年倚靠在邵竹家的门上，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极具对音乐的热爱之情的表情评价着邵竹的技艺。

    「你是谁啊」邵竹问道。

    「不好意思，本来是一不小心走错路了，但是听到你的琴声之后不自觉地来这里驻足了呢。」这个少年听上去挺有礼貌地回答道，「对于这首曲子你可没有练习过多少次吧，不过，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天赋之才呢。」

    「嘛，你这可算是私闯民宅哦。」邵竹一只手撑着脸，说道，「而且啊......」邵竹一边说，一边看向荒。而荒的表情让她暂时停止了言语，此时此刻，荒的脸上挂着一种奇特的神情，就像是见到了一个阔别多年、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一样看着那个少年。

    「荒」邵竹提醒了一下进入了发呆状态的荒。

    「诶」

    「你一直死死盯着他干什么」

    「没什么.......」荒有些尬地挠了下头，「感觉.......你啊，我好像，有点熟悉呢。」他看向少年，说道。

    「对于你来讲我有点熟悉吗」少年保持着双手抱胸倚靠着门的姿势回话道，「应该是你的错觉吧，我可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呢。」他说。

    「我并不是本地人。」荒回答道，「不过......」

    眼前少年的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引子一样，将荒记忆中一点模糊的幻影给勾起。他想到了一年之前，关于自己的家庭，关于自己的父亲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到底是因什么事情才凭借着一点点求之不易的线索，以寻找父亲的目的来到了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回忆引起的警觉让荒稍稍皱起了眉头，他说:

     



第341章 变奏曲（贰）
    荒他还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离开了邵竹的身边，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家中。像往常那样把门锁上之后，他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没得那个自己需要思考回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习惯让自己与床接触，好像床就是自己的自习室一样。

    记忆之中熟悉的背影啊......

    还记得，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来到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的吗

    以寻找父亲为由......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不过是一年之前。那时候的自己还尚未是一个握着名为八咫鸟的妖刀自称为剑客的人，天舞这种绝技也还不是自己的所有之物。事实上，这一年来，自从那个夜晚过去之后，自己的剑术，好像就再也没有精进过一丝一毫了。

    2014-4-30——20:46:56

    自己十八岁生日的那一个夜晚。

    在熟悉的父亲、妹妹，还有自己发至内心的目光之下走过了男人一生的一条分界线，平凡朴素地走离了自己的少年时光。然而，遗憾就是，自己距离掌握岚流的奥义，天舞，却还差那么一点距离。明明好几次可以在木剑对决之中战胜父亲，明明已经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承认。但是就不知道是在哪个方面欠缺一点领悟，自己没有能够在十八岁的这个年龄去初步接近岚流的奥义。

    明明，自己的父亲，七濑神集，就是在十八岁的年纪，用手中的八咫鸟第一次使出了那一招。

    比起从父亲的手中得到八咫鸟，这一把在武士们以生命为赌注挥舞着刀剑行走江湖时，被不明人士锻造出来的太刀。那时候的荒，还是更在意如何才能够用出那超越极限的奥义。

    现在夜色沉寂，但是荒却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朝着外面望了望，看到走廊过道早已是黑暗沉寂之后。他偷偷地带上了自己的木刀，朝着院子走去。今天早上，自己竭尽全力尝试着使用天舞但是却在连第一击都没有成功挥出的情况之下被父亲一刀就击败了的场景还是在脑中格外清晰。

    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对呢

    荒穿上了剑道服站在了自己平常练剑的时候会站在的地方，有点慌张地握住手中的木剑，对准了眼前的木桩，现在的他心思有那么一点烦乱。

    他闭上眼睛，尝试着用深呼吸和对于父亲在自己的面前使用天舞的回忆来使自己冷静下来。在记忆之中，那一个傍晚，父亲用手中的八咫鸟对着这个木桩使用天舞的景象在心中记忆犹新。这是他唯一一次见识到这个奥义，当父亲告诉他这就是岚流的最高境界之一的时候，身为岚流的继承人的他，仿佛也在无意之中自己拿起了领悟天舞的任务。

    他不知道



第342章 变奏曲（叁）
    「父亲......」荒回过头，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剑道服，携带着两把太刀的父亲。他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突然来访而感到诧异，倒不如说这种景象经常会发生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他只是在奇怪着，父亲为何会专门在这个时候穿上剑道服，正经地带上八咫鸟和另一把太刀来找自己。

    「当年我是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天，领会了这一招的。」神集来到荒的面前，对自己的儿子说，「看样子你也想这样子做，对吧」

    荒点了点头。

    「把木刀放下吧，天舞这种东西光靠木刀是使不出来的。」神集说道，「今天，也许真的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呢。但凡没有经过真剑胜负，都不能够算是真正的剑客。很快，就要成为一个承担起无法估测的责任的人了，如今也是该我将一切都交给你的时候了。」神集对荒说。而，荒只是从中听出了父亲似乎有在这里教会自己天舞的意图，但是没有听出后半句话的言外之意。

    「拿起这个。」神集从腰间解下了八咫鸟，郑重地交给了荒。

    「但这是你的东西.......」荒有些犹豫。

    「迟早会传达到你的手里的，况且你也有资格使用它。」神集说道。

    「哦......」荒犹豫未消地放下了手中的木剑，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了妖刀八咫鸟。他仔细，甚至有点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八咫鸟，双眼打量着这把剑的剑柄、剑鞘，稍稍抽出刀看向剑身，然后再同样小心翼翼地将其别在腰间。

    「若今晚你真有着领悟奥义的觉悟，那么今后我也不用担心我可能会离开你们的身边了。」神集退后一步，右手摸向腰间的那一把无名太刀，说道，「那么，现在，就让我教给你关于剑道的最后一课吧，荒。」曾经身为天才剑士的神集，对如今也是天才剑士的荒说道。

    「父亲.......这最后一课是」

    「真剑胜负。」神集的口中稳重得吐出四个字。

    （嗯）

    荒的心不由得因为这四个字而颤抖了一下，真剑胜负，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自己虽然被亲人们誉为天才剑士，就像是父亲当年一样。但是自己对于剑道的使用却一直局限于用木剑或者是真剑练习的程度，遭遇过的所有对决，也只不过是使用木剑的对练而已，完全称不上是决斗。

    「真剑胜负」

    「这还是你的第一次吧，不过，在这之后，在这世界上，也许真的会有你需要挥剑斩杀，或者是守护的事物呢。」神集说，「到那个时候再来迈出第一步实在是为时过晚，一切的剑术都是杀人技，若无真剑胜负便不能称作剑客，自然也无法接近奥义。」他顿了顿，「一直望着山中之月修行是无用的，唯有真正的战斗才能够造就真的剑客，这一点我早已教给你了吧」

    「是的......那么现在」

    「面对我吧，让我来教会你最后一课。把剑拔



第343章 天舞
    锵——！！

    碰撞之声逐渐地加快，一下、两下、三下的攻击将一直重复着完美防守的神集暂时逼退一小步，陷入和自己的近距离拼刀之中。在激烈地对力之时，荒抓住时机猛然退后一步，随即朝着前方一剑刺去。

    哐——！

    这一剑被神集一击打开，随即神集转守为攻，开始对着荒猛烈劈来。荒被迫抬起剑重复着格挡的动作，一次、再一次。在一次神集的重攻击即将落下来之前尝试着凭借力量和技巧从侧面撩开攻击，在换来了好几次正面的刀剑对撞之后，双方同时使出的重击让双方同时被击退一步。激烈的对决暂时中断，双方单手提剑看向对方。

    呵啊——！

    真剑胜负不允许过长的中场休息，仅仅三秒钟过后，碰撞再一次展开。荒低身躲过神集的一刀，随即从下至上砍去，被神集挡住之后转换剑前进的方向绕过敌方的剑从另一个侧面开始了又一次进攻。神集单手握着剑柄单手抵着刀背顶开了这一击，随即便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前方刺去。

    荒匆匆忙忙地躲过了这一击，并在这一击过后急促调整脚步。往前方用如同刺击一样的轨迹连续斩击过去，和神集用同样的动作真剑对撞着，最终以双方同时使出的横斩结束。荒往前跨出一步，主动和神集再一次开始了拼刀。几下幻影一般的斩击过后，神集被逼退一步，荒随即再极速跨出一步，一个重斩追击上去。神集连忙地格挡下来，却因为抵挡不住这一击的力量而被破坏了防御。

    战斗暂停，荒暂时得到了领先的地位。

    「我果然没有白白训练你。」看着自己被自己的儿子破坏了防御，神集说道，「你也果真是一个剑术的天赋之才，要胜过年轻时候的我。」

    「父亲.......」

    「那么现在，就使出你所拥有的最强吧，荒。」神集退后一步，重新握紧了剑，说道，「拿好剑，在战斗之中找到答案！」

    说完这句话之后，神集完全没有管荒是否准备好了再一次开始了真剑对决，随即便朝着前方极其猛烈地攻了上来，用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如此之快且有力，荒在格挡的时候不免慌张地踉跄了一下，同时也意识到了父亲在刚刚并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就和自己在最后的时刻刻意放了水一样。

    「只有经过战斗方能领会奥义！」

    碰撞声响起，父亲的话也落在了自己的耳边。此刻，神集发出的攻势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荒完全没有见识过父亲对着自己用出如此快速有力的剑法。他双手握住剑柄格挡着，一时间慌乱的心情出现在了本该毫无杂念的心中。

    锵——！

    「你早已达到了岚流的境界，但是为何不能够领会天舞」

    荒的身子往后移去，尝试躲过神集的一击。然而这一击还是毫不留情地在荒的身上留下来一道浅浅的红色。神集毫无疑问已经开启了自己的全力，甚至，会不在乎荒的死活.........

    「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够有最后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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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天舞（贰）
    神集一击将荒的攻击打开，随即单手握剑，做出了拔刀的姿势。这姿势荒清楚，这是天舞的第一击发出之前的预备。

    「秘剑......」

    一瞬间，父亲使用天舞的景象，清晰地传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实际上，在父亲使用出全力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舞象征着岚流的最高奥义的关系。父亲使用天舞的身影随着比以往每一个时刻都要激烈的刀剑碰撞一起进入了自己的脑海，在自己的心中闪耀着烈风一般的冰冷寒光。而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父亲使用天舞之时所作出的动作好像被放慢了一半，以水墨一般的形式刻入心头。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