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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护法神图,考究起来不过是门神画像之类的升级品,本质是一类东西,与画像、雕像一样是鬼神寄居容身之所。

    虽有移动便捷,可没法开辟神域,就得按时供奉香火。

    图是护法神图,册……是名册,也是税册。

    记载了获鹿一脉大小传头隶属关系、辖区,每个小传头名下有多少户信众、香民,每季度大小传头应该上供多少钱粮、物资都有详细记载。

    暂时用不上这烫手的东西,周七一并丢在张家地窖里。

    他阴神漫步张家祠堂,供桌上阶层明显,共有十二阶,第一阶供奉这一脉的始祖牌位。

    皇明初期,这一脉始祖从山西大槐树迁来,早已失了更早的家族谱系,只记住了这位始祖;第二阶供奉迁移抱犊寨开枝散叶的祖先,是第三阶的父亲,第四阶的祖父。

    终于,周七目光落到张地主父亲牌位上,伸出手一点,这位从沉睡中苏醒,衣衫单薄形体涣散,欣喜行礼:“拜见尊神。”

    “今征你为我麾下前哨巡检,可愿否”

    “臣张希孟拜见主上。”

    张希孟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周七捏起右臂勾魂锁链,掐出一半来捏成一枚铁策抛出:“张家破败因由,想必你如今已然洞彻。我许你入梦三分,与你儿说明前后。”

    三分钟,足够把许多事情说明白。

    十二时辰、二十四小时、九十六刻、分秒,已然流传开来。

    待张希孟入梦完毕后,周七领着麾下三名鬼神前往鹿泉谷,一步跨出三五十步远,几个呼吸就走完七八里山路。

    白云洞前,立着一顶军帐,帐前生着火塘,四名值夜军士闲聊着。

    此处贴近洞口、石崖峭壁,塘中火焰静静燃烧,突然火苗跃动,向白云洞倾倒、匍匐。

    四名军士尚未察觉,周七一行鬼神就飘入洞中。

    洞口虽有栅栏阻隔,也能挡住虎豹,可如何挡得住伸缩形体的鬼神

    白云洞中曲曲折折未能阻挠什么,不多时就找到豹子,不是一窝




第四十九章 令吏
    因策封鬼神的原因,周七睡到午前才醒。

    他来到牛棚,却见两名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女正在喂食草束,两人衣衫只在肩上有补丁,倒也浆洗的干净。

    十二三少女正是蓄发的年龄,故头上扎着印花青布巾带。

    昨日有一面之缘的开朗少女脆声打招呼:“七哥,老爷选了我二人打牛草,说是今后在七哥手下吃饭。”

    可周七连她名字都没听闻过,也喜欢这样开朗、外向的性格,笑问:“吃饭,张老爷给你们开了多少口粮”

    自己算起来是包身雇工属于管吃管住拿死工钱,其他佃户家人不管是参加训练的少年,又或者帮当地主干活的丁壮、健妇,还是眼前这两位少女,都算是帮闲短工,也就给个口粮;如有带班、管事的,会多支一些口粮,或给一份象征意义的工钱。

    “老爷说一日最少八合麦,若是干的好,七哥这里愿意给一升也是可以的。”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在我手下吃饭。”

    周七说着走向大水缸,见缸中水满:“还是人多了好,你们来之前,我五哥、成二哥两个人都没灌满这缸水。”

    开朗少女拿起水瓢为周七打水:“七哥,老爷有事情要交给七哥去办。”

    她笑的很好看,周七稍稍一愣,愿意和自己兄弟走动、打招呼的同龄少女中,似乎没有这种让人开怀的笑容。

    他挽袖洗脸,连头上短发也洗了一遍,炎炎夏日颇感舒爽:“昨天五哥身边有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我看与你走的很近,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弟,姓马,排行在五。”

    少女不仅声音清脆,说话语轻急且快又吐字清晰,爽快利索:“我排行在三,他们都称呼为马三姐、三娘子。”

    周七目光去看那个拘束、柔弱少女,这少女有圆嘟嘟樱桃小口,说话带着颤音:“七哥,我叫胡绣娘,刺绣的绣。”

    这张地主还真是用心了,这周正模样,不长裂的话,三五年后怎么也是这抱犊寨里排在前五的姑娘。

    “你两个就先打扫牛棚,这两对犍牛性子温顺,不会撕咬顶撞你们。我回来前这打扫干净了,今日就给一升口粮,不然就八合麦。”

    周七说罢伸了个懒腰,扭动拉伸腿脚、双臂,能听到筋骨绷动的声音,打了个哈欠走了。

    待他走远了,马三娘子疑惑开口:“绣娘子,七哥又不是老爷私生子,怎这么纵容”

    牛棚中白尾犍牛拳头大、黑漆漆的眼眸落在这对少女身上,甩动白尾驱赶牛虻。

    张家院外,西边一处空地上,张地主正带着佃农丁壮在这里开挖地基,更远处的一片土质细腻的平地已开始开挖烧砖窑洞,寨中男女健妇几乎能来的都来了。

    来给东家干活,就给口粮。

    “七郎,我准备在这里为我张家修一座宗祠,七郎如何看”

    “早该如此。”

    周七反应平淡:“张老爷,那两丫头说你这有事要寻我去办”

    “先吃饭,咱边吃边说。”

    张地主带周七来一旁小桌前,桌上摆着算盘、毛笔,账册、图纸等物,还有一副漆木食盒。

    周七翻阅账册,见仅仅今日支出的口粮就有一石八斗之多。

    张地主开启食盒,盒中有一壶凉茶,还有两碟碗扣红糖糯米饭,糯米饭粘成一体,镶嵌枣片、葡萄干、枸杞,点缀的十分好看。

    仅仅是闻着,纯粹的糖水、蜂蜜清香,就让周七胃口大开

    一同用餐,不时饮一口凉茶,周七心情也显得愉悦起来,脸上笑容更多。

    张地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七郎,稍后你选五六名小少年随你往谷中送粮、果菜。计有小米两斗、面饼四十斤,果菜六十斤,盐两斤。回来后,你与我一同给出工佃民拨发口粮。”

    所谓小少年,十二三左右的就是小少年。

    这类小少年和童子、老人反而没事干,在工地上出不上力气,也没法去谷里砍树。

    这些小少年虽顽劣,但也懂事,如今多跟在自己父母身边帮着干活。

    虽不给口粮,但依旧在出力气。

    新旧佃户四十二家,相互比较已成必然。

    别人家的孩子来工地上帮闲,自家孩子却在外玩耍,这情面上说不过去。

    偏偏这半大的小少年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容易闯祸、惹事,留在眼皮子底下最安稳。

    周七点选了六名体格



第五十章 破山伐庙
    夕阳在侧,抱犊寨刚停工,发放口粮。

    张地主提笔在名册上画‘正’,一个个佃农经张地主点验正身、名册勾画正字后,就从一旁桌上领取口粮。

    桌上摆着大盆,周七手握量具在盆中舀满小麦,抬手抹平,倒入佃农捧着的布袋里。

    一升麦子研磨后去掉麦麸,可食用部分自然远远少于米、小米、豆类。

    与佃户不算熟悉,周七与张老爷闲聊着,张家寨突然迁来三十家佃户,不仅两口井水供应不足,就连山上草木也不够烧。明日一些佃户就要分出人手去山谷里拾柴、割草,不然没法做饭。

    何况张家要重新建立一所宗祠,不能用泥砖,得烧砖垒砌,这就需要更多的木柴。

    两人三言两语之中,就决定了有组织的在谷中伐木砍柴。

    至于莲花寺有可能的阻挠……彼此有默契的忽视了。

    当夜,张地主在寝室中来回踱步,双手负在背后,脸色沉着。

    他夫人正给儿子刺绣红锦肚兜:“究竟何事让老爷如此焦虑”

    “无事。”

    稍作犹豫,张地主吐出两个字,坐回椅子上,眼睛左右扫视打量屋中,总觉得脊背空虚,缺乏安全感,惶恐自生。

    白云洞中,公豹张希孟步伐优雅,缓慢走在漆黑山洞祖宗,寂静无声。

    他前面,阴神孙元俭探路,而洞口处崔效良盯着。

    有这两个保驾护航,公豹张希孟悄然无息来到洞口,四肢并用轻盈敏捷攀上阻路栅栏,从顶上隙缝中钻出。

    随后落地时,也没发出一点异响,值夜的四名军士无所察觉。

    村民宿夜营地旁的大石上,周七眼神幽深观望着莲花寺,莹莹白光笼罩着莲花寺,他看不清楚寺中具体。

    当随着公豹张希孟从墙上跃入莲花寺,白莹莹光膜泛起涟漪,隐约能见其中有一名金身罗汉嚯的起身。

    寺中,住持和尚正轻敲木鱼念诵经文,突然一阵惊悸涌上心头,手中小木槌飞出落在三四步外,两大两小四个一同诵经的和尚齐齐睁开眼,疑惑不解:“住持”

    “啊!”

    厅外惊恐呐喊声传来,一名快班衙役瘫软颓坐在屋檐下,头无力垂下眼睛瞪的圆鼓鼓,他右手刚摸到腰间悬挂的铁尺握柄,如今依旧死死抓着铁尺,脖颈往外喷涌大滩鲜血,顷刻间的血液就散布两三步之间,摇曳灯笼照映下,可见血液渲染出一片黑红。

    五个和尚出来见了这场景,当即两个壮年和尚返身去拿棍棒,两个小和尚护着住持和尚往后退,俱是两腿战战说不出完整话来。

    寺庙顶上的神域中,柔和白光照亮一切,金身罗汉为住持和尚示警后,周身金光略显暗淡,他清楚看到寺门外百步处那方大石上站着的三位阴神。

    “南无阿弥陀佛,豺狼上门,唯以佛法度之。”

    金身罗汉席地而坐,一名名僧众、信众从沉睡中苏醒,约在三四百左右,不分男女都光着头,穿青缁衣,列在罗汉两侧一同诵经,梵音大作,嗡嗡如闷雷。

    寺中,公豹张希孟刚破窗而入,正欲扑杀一名惊骇捕快,耳际梵音大作,他杀心渐消,昏黄灯辉下一双亮绿色双眸来回审视,似在挑选目标,找合适进攻的时机。

    捕快、捕头各握铁尺、腰刀,将户西科的令吏护在身后,这令吏两腿颤颤,三人俱是不敢言语,屏着呼吸。

    捕头双手紧握手中腰刀,也是死死盯着豹子,想要寻找机会主动进攻。

    梵音诵经声中,一名名僧众、信众灵魂如阳春白雪,一层层消弭,崩解成灵质汇入、补充神域。

    而神域更是摇曳不定,泛起一道道波浪纹,仿佛随时会破裂。

    “果然,如今的鬼神不能主动干预阳世。恐怕哪怕强如顺平侯,也不敢当众显圣。”

    周七感慨一声,见营地中村民已然警醒,有救援莲花寺的意图:“随我破敌!”

    “得令!”

    周七从大石上一跃而起三十余



第五十一章 趋利避害
    不论莲花寺是否燃起大火,谷中依旧在后半夜弥漫雾气,夜里起雾更没人敢下山通报。

    天亮雾气未散之前,依旧没人敢下山,就连韩令吏、捕头也知道雾中藏着一头食人凶兽究竟是多么的凶险。

    鸡鸣时,张地主如昨日早上一样,来后院地窖取支用钱粮。

    他取了十贯铜钱,正握笔在地窖里的库簿上做支取记录,不想背后豹子人立而起,抬起右前爪落在张地主肩上。

    张地主一愣,缓缓扭头看到黄绒绒有黑斑的豹爪,视线延伸,看到似乎嘴角翘起的黑黄豹头。

    当即,张地主眼珠子发直,整个人软绵绵栽倒。

    待他悠悠转醒,就见花豹爪子里握一页库簿撕扯下来的纸,歪歪扭扭写着字:“二郎,我是你爹……”

    张地主看看白纸黑字,又看看豹头,头往后一扬又昏过去。

    张希孟怒了,扬起前爪拍在张地主肩膀上,这回拍醒张地主倒也多了些抗性,颤音挤出笑容:“爹”

    周七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与昨日一样,他又选了六名小少年背着背篓往谷里送口粮。

    莲花寺已烧掉大半,除了温泉区域外,其余的大殿、客房、伙房、藏经室、药房都被火焰烧了一遍,就算有剩下的,也就剩下一些墙垒废墟、梁柱木炭。

    “七郎,昨夜死了五人,村里来的人去救人灭火时烧伤了两个,摔伤了一个。这地方不能待了,曹秀才压不住场面,咱就等村里人闹散伙,他们开个头,咱就带着寨里少年一起走。”

    周二郎吃着油饼,饼中夹咸菜:“前后十一条人命搭在这窝豹子身上,这事儿不是县里能收拾的,得出动土门关的驻军。瞧,户西科的那个姓韩的长吏,现在恨不得留下所有人打死这窝豹子。死的人越多,这功劳就越大。”

    五郎抱着葫芦饮水:“现在人人都想走,可没人敢开头,开了这个头,得被这姓韩的恨死。我看这姓韩的也心虚,功劳就在眼前,想取怕丢命,放掉又不甘心,还怕丢了面子。总之,咱不能出头。”

    周七见那边韩令吏、曹秀才、道士赵良臣在一起讨论,似有争执,就问:“他们在争论什么曹秀才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姓韩的没给他好脸色看”

    “在谈钱,昨夜那豹子凶残异常,不是咱这些普通乡野山民能应付的。曹木匠兄弟两个息了报仇的心思,也想带人走。不然村里儿郎死伤一个,县里姓韩的拍拍屁股走了,以后还不是他曹家的麻烦”

    周二郎又拿起一张油饼,夹着盐腌韭菜,卷了咬一口,十分开胃:“村里、寨子里加起来足有百人多,姓韩的拿不出钱粮来,大伙就有名义回家。怕姓韩的轻易答应,曹秀才那边要了大价钱,每人一天七分银,还得管口粮。”

    七分银子,折下来约五十文钱,相当于捕头的日薪。

    每人七分银日薪,百人每日就是七两银……这不是韩令吏能负担的庞大支出。

    这简直和抢劫没区别,曹秀才就是在抢劫。

    抢到了,不需要他劝说,村里、寨里来的人自然会留下来挣这个钱,出事儿有了死伤残疾,也是自负责任,和他曹家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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