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淮阴庙中,赵良臣突感一阵心悸从梦中惊醒,顿时就察觉自己能夜中视物,屋中一切看得清晰明白。
听到门外有杀喊声,他拉开门一看,就见院中明亮如昼,梨树盛开一朵朵洁白梨花飘落,树下或躺着断臂少腿的玄甲天兵,或有重伤形体涣散的阴兵盘坐在地。
一朵朵梨花降下融入他们身躯,修补、巩固形体。
赵良臣又见许多七八岁的小童三五个一组,从外面拉扯伤残天兵来到树下,不做休缓就急冲冲跑出去。
也有两个玄甲天兵形体修补完整,提着枪矛疾步离去。
佛兵已攻入神域,面对坞堡反倒没了手段,只能四面合围叠成人墙蚁附攻城。
赵良臣走出淮阴庙,就见街道上空阔无人,只有童子搬运伤兵。
稍稍抬头,就见坞堡墙上激烈厮杀,一团团佛兵阵亡形成鬼雾爆开,仿佛冬日揭开的蒸笼。只是蒸笼水汽往上升腾,佛兵阵亡形成的鬼雾向下沉淀,被坞堡城墙吸收。
坞堡外的空阔田野上,周七挥刀斩出,一层佛兵躲避不及被削去脑袋,形体溃散的鬼雾还未沉入地下就被周七自带先天真神力场净化提纯。
他左手探出虚抓,聚拢地上灵气压缩形成一枚灵力珠子,随手打入孙元俭身上,孙元俭精神一震,略有破损的形体得以修复。
佛兵涌来如潮,另一边崔效良虽挥刀连斩,还是
第一百零七章 雷电
“退了”
赵良臣刚登上城墙正要参与厮杀,就见佛兵如潮水退去。
城头上的守军静静驻望,颇有些难以置信。
赵良臣很快就发觉坞堡外战斗的周七一行人,牛豹力士随周七追杀,在夺第二杆经幢战旗后,周七还是以旋转的方式迅速处理了失控的四百余佛兵。
夺取第一感觉经幢战旗处,崔效良正守护孙元俭,大团的灵力滋养补充,孙元俭身躯迅速凝聚,显得结实起来。
第二处经幢战旗处,周七直接毁了这杆战旗,待周围灵质净化、压缩成指头大小的灵珠后,甩袖一挥灵珠飞起落向远近的力士、玄甲天兵、阴兵。
赵良臣就听到耳际有声音传来:“此战一应阴兵皆授黑帝真文,拔录淮阴庙玄甲天兵序列。凡参战军吏、力士、玄甲天兵,皆升爵一级。”
赵良臣还在迟疑,就见一枚晶莹灵珠落在眉心融了进来,顿感清凉舒爽。
竟然凝聚了一枚他昼想夜想的白帝印,以赤帝印做参照,不想是第三级不更位格。
“万岁!”
“万岁!”
神域中军吏、天兵、力士俱是呼喝,灵珠滋补下,形体恢复完整,剧烈厮杀后的精神疲惫才涌上来。
高志静更是磕头跪拜,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终于迈过更章令,晋升到第八级少卿执章吏。
他的两位部属,别驾、帐下督也冲破限制,赤帝印由第六级右更晋升为第七级更章令,位在鬼神之列。
远处观战的各方鬼神自然看不到淮阴庙神域内的战局变化,只看到攻入神域内的佛兵溃散而出。
这一溃就士气崩解,许多佛兵逃出神域还没跑到土门村,就从狂热中惊醒,立刻就做鸟兽散。
一些鬼神见了这模样,又见天色将亮,就返回自家神域。
周七走出神域,身边孙元俭、崔效良紧跟着,周七手里揉搓缴获来的黄铜质地旗杆,以铜为柄,以阴铁为刃,一杆杆六尺长铩被他搓好,落在高志静、孙元俭等五位阴神手中。
这批长铩都是柄长五尺五寸,宽阔剑刃长一尺五寸,与斩马剑造型酷似,又与陌刀类同。
最后一杆长铩搓好,周七指着村中旗帜鲜明阵列齐整的佛兵说:“灵岩寺之计较,我已经明白。一同随我冲入村中砍杀,待我阴神归壳后,尔等立刻退出,回归神域坚守,以待天明。”
他又看向高志静:“明日,我非夺灵岩寺基业不可!”
“臣下明白。”
高志静应下,也是心有戚戚。
若不是己方神域中有隔绝效果,否则还找不到佛兵的缺点。
之前佛兵攻山时也缴获抢夺来两杆战旗,抢夺后丝毫不影响佛兵阵列、状态。
恐怕那时候的佛兵是受灵岩寺神域垂直操控、指挥,随后佛兵攻入淮阴庙神域后,灵岩寺神域无法继续垂直指挥,只能给前线放权。
若不是孙元俭抢来一杆战旗又做了一次尝试,很难想象战局会如何发展。
周七则是眉宇阴厉,现在已经算明白了灵岩寺的真正打算。
寻常鬼神不是自己对手,自己若站着不动,或想去一个地方,远不是寻常鬼神、佛兵能阻挡。
所以,灵岩寺真正的目的不是围困自己,而是逼迫自己显形!
恐怕周围已有一些观战鬼神在关注自己,这些鬼神一旦确定自己真的有一具活着的身躯……那势必寝食难安,明夜有很大可能激发储存多年的灵力,组成联军来攻拔淮阴庙神域。
只要自己不顾一切冲击村中佛兵阵列,那就能证明自己要急着回归躯壳。
这是一个死循环,自己不可能放任身躯死亡,必须要在太阳出来前回到身躯。
回到身躯就暴露底牌,引发周围鬼神惶恐,使得这些鬼神组成联军来清除、绞杀自己。
几乎无解,也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不是自己害怕,就能避免的。
他静静等候,天色麻漆漆,崔效良禀告一声:“主公,此时已到四更七刻。”
周七不言语,隐隐能察觉一些鬼神又先后离去,估计是距离有些远,赶着回去。
很快高志静再次从神域中走出来,对着周七拱手:“主公,臣下已指示赵良臣。”
周七将手中拄着的经幢战旗递给高志静:“这柄雷电战旗就赐予你了,对佛兵、阴兵、孤魂野鬼之流,颇有威能。”
洗练后的经幢战
第一百零八章 两手准备
清晨,周七拉开门,就见院中浓雾弥漫,连十二三步外的房子都看不清轮廓。
视界之内白蒙蒙一片,他却是龇牙嘿嘿然冷笑:“三千阴魂一夜消亡,好大的手笔。”
这些阴魂死绝了没有确实死绝了,返本归元,彻底没了痕迹可寻。
可也没白死,因灵岩寺而死,消亡前必有一点一缕一丝的怨念落在灵岩寺一众鬼神头上。
土门村中近半阴魂消亡,周七能清晰感觉到前后的不同。
阴魂平日沉睡地下,吸食周围地气维持自身存在。
就像草丛一样会汲取营养,却不会像草木腐朽那样循环。
这就导致阴魂越多,会压缩各处神域灵脉的汲取效率。
可能再过几百年,到人口大爆炸后,无穷无尽的阴魂沉睡地底,会把地气瓜分一空,让神域灵脉无从汲取地气,进而无法维持自身运转,轰然破碎。
现在好了,土门村周边消亡三千阴魂,淮阴庙灵脉汲取地气的效率瞬间拔高一茬,想来灵岩寺也有类似的提高。
如果将辖区内的阴魂尽数清理……那该会是何等情景
何况阴魂本就是不稳定因素,如这次灵岩寺突然爆发,手段老辣就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说不好一些逗留观战的鬼神已经察觉自己在阳世有身体,能直接干涉阳世。
虽说自己卡在天亮之际才回归身体,绝大多数鬼神都已返回,万一呢
暴露不可怕,无非今后夜里多打几场仗,正好能清理周围的阴魂。
高烈度的战争,最能锻炼军队。
只要坚守神域守到天亮,那自己就赢了。
神域战场的特殊性,战死阴兵消融的灵力会留在自己手里。不管是提升本部阴兵质量、数量,还是维持阴兵部队的存续,都是可以消耗这部分缴获的灵力。
这算是另类的就食于敌,以战养战,前提是打赢、守住淮阴庙神域,本部阴兵折损要控制住。
自己原本计划的破山伐庙,本就不是抢夺、废弃阳世庙宇就能成功的,得两手准备,阴世的战争也无从避免。
持续不断的阴世战争要来了,周七不由感慨,自己还是经验不足。
预料到灵岩寺会垂死挣扎,没想到会反抗的如此激烈。
早该做出准备的,温水炖蛙一样,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一旦动手就一举格杀,不留后患,不做扯皮。
也对,谁也不知明天先来,还是意外先来。
他在门前站立片刻,张玄枭振翅摇摇晃晃落在他肩上,周七取出信件,与往日一样是张地主的例行问好,及今日各项工作的安排汇报。
张玄枭吸食了一些鬼雾,消化不良头晕脑胀的,停在周七肩上后,体内鬼雾迅速消化,他又摇晃脑袋想要吸食鬼雾。
只是周七身边鬼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凝结成水汽、白霜。
就连周七眉毛,不多时也凝结一层霜,给染白了。
周七返回屋中,往砚台里倒一些冰冷茶水,研墨书写,不多时就书写完毕,将张玄枭放飞。
抱犊寨也是浓雾弥漫,松柏林子染了一层雾凇,张地主正在林子前练拳。
见张玄枭落下,赶紧停下上前拱手:“有劳贤弟了。”
他才取下信筒,见了不由大喜,当即返身回书房,将北山各村寨编制好的村社社神名册、各村寨户册装在一起,沉甸甸的有心找人送去,又怕被表弟察觉周七的不凡。
思索再三,还是分成数份,幸苦张玄枭几次运送。
有张玄枭往来充当快递员,北山教区十九村寨都已编好了户册,一户一页,共有一千二百四十一户,丁壮一千五百三十七人,少丁四百二十二人,幼丁、少女不在统计范围。
户册在手,村社社神举荐名册也在手里。
周七不必勘察,也能知道推举的社神必然出自大姓人家。
如今
第一百零九章 苦梨花
赵良臣自淮阴庙离去,只留下周五郎一人。
前厅大门开启,周五郎抱着扫把打扫地面,就见杨小幺骑在一个内丁脖子上被抬起,伸手从梨树上摘下一朵梨花送入口中,刚嚼一口杨小幺就眉毛紧皱眼睛眯起,咧嘴:“苦啊,是真苦!”
“怎会苦呢”
一旁乐平津伸手接过一朵梨花送入口中,立刻就吐在手心,五官皱在一起:“没道理呀,怎会是苦的”
其他内丁不信邪,只当是这两个合伙哄人,纷纷采摘梨花,一个个苦的眉目紧皱,又不敢直接吐在院子里,心狠的直接吞服,差一些的吐在手里,或者强忍着跑到神庙外吐出。
邢八郎蹲在庙外吐的舌头发麻,眉头更皱,这不会有毒吧
见五郎笑吟吟模样,就问:“小五兄弟,你兄弟尝过这梨花味道”
“尝了,也是苦的。”
五郎说着轻笑:“这两日来庙里的员外老爷一个个也都背着赵师兄偷拿梨花,苦不能言又只能强撑着,很是好笑。”
“小五兄弟不地道,明知是苦的,怎不劝哥哥一声”
邢八郎依旧觉得说话不利索,追问:“赵道长怎么说这梨花有毒没毒”
“赵师兄是这梨花能清热解毒,似有清心减欲之效。赵师兄还说人皆有好奇之心,不是再三劝阻能打消的。与其做个恶人,还不如让来庙里的人自己去尝。”
“清热解毒还能清减心欲”
邢八郎皱眉,揉着两腮满是狐疑,他理解第一个作用,习武之人自然要学一些药理、人体构造学问。
可清减心欲也不难理解,只是狐疑不相信一朵苦梨花入肚,还能消减人内心的欲火
五郎微微颔首,很肯定的回答:“确实能清减心欲。”
两人说话时,就见抱犊寨山道上不断有猎户、小地主即庶族子弟三五一组陆续下山。并没有沿着石阶去土门村,而是在淮阴庙前绕一圈,从南山绕山梁去了白鹿山方向。
这些人脚步匆匆,神色肃穆又寡言少语,当即引发邢八郎警惕,其他几个出来的内丁也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味道,互看一眼返回庙中,还不忘拉上周五郎,免得这小子懵然无知被人下手害了性命。
抱犊寨里,曹木匠胡须散乱,颇有些蓬头垢面,面容也略显消瘦,原本圆润的下巴现在也略显尖锐。
他气喘吁吁来到新修好的张家宗祠里,就见张地主端坐主位,手里拿着一件半旧红肚兜。
见了这肚兜,曹木匠眼睛发红,强忍着拱手:“见过大长老。”
“有道是成王败寇,范坛主闭关修炼以来,我已推举田长老为本坛获鹿香主,田香主也投桃报李推举我做了大长老,是这获鹿坛仅次于范坛主之下的第一人。就此二事,曹大传如何看”
曹木匠心忧儿子安危,抱拳恭敬回答:“大长老德高望重,田香主劳苦功高,理应如此。”
“圣教正值用人之际,曹大传精明能干颇能任事,我本有意留在手下做事,奈何田香主那里更缺人手,又说令郎思念父亲,我也不好做那令父子相隔一方的恶人,这才派人将曹大传从谷中请来。”
“大长老慈悲!”
“可是就这么放曹大传离去,我这里一桩事情就没人能做,让我十分头疼,实在没有人能替代曹大传呀。”
“大长老有恩于曹某,曹某自当效死力报答。”
曹木匠单膝跪地,拱手,目光坚毅:“究竟是何事需要曹某效力”
“一桩小事,说起来也与我张家早前有一些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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