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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世人逐利,见东林势大争相投奔于门下,势必良莠不齐。

    天子日益年长,又难能长久让权给东林中人

    可东林势大如此,哪里又会心甘情愿退出朝堂,雌伏一方

    从自己步入仕途时,就是东林党争日益激烈、持久之时,争斗三十余年才有如今的盛况,谁肯甘心退让

    莫名的,熊文灿大感风雨飘摇,不由长叹一声,心生去意。

    东林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可东林败亡的前后这段时间,朝廷内外谁都躲不过,这是个非敌即友的大争之时。

    两不相帮,只会让自家速死,落不到一点好处。

    刚过午夜,一更的巡夜梆子声敲响,在寂静军营中回荡。

    未过多久马幕僚步履悠闲在营中巡视,得报后返回营房,面露喜色,双手递上文书:“东家,事成矣!”

    熊文灿翻身而起,接住文书翻开,就见写着‘以炙烤黄羊相诱,灵机入伏,业已就擒。’

    他不由长舒一口浊气,平缓神色后说:“你随我已有七载,如今即将履任山东,难免要经历兵戈之事。教匪势大根基深入山东各处,非剿抚并用不可解决事端。赵彦善用兵,而我知民间疾苦善于招抚,此系朝廷用我之本意。”

    “山东之事要么速定,成就赵彦与我功勋。若不能速定,则罪赵彦督兵不力,罪我抚慰地方不力。朝廷处置下来,最轻也是个罢官闲住。我家中子侄已然北上,今后在赵道长门下学艺,恐无人督管所交非人。如抱犊寨张宗柔之流,若与深交,则毁我熊氏百年基业,不可不防。”

    马幕僚拱手,深吸一口气:“学生愿听东家差遣。”

    熊文灿微微颔首:“与我一同入京,你也参与春闱,成与不成就看天意。若是不成,就参加吏部铨选,我再出些力气,给你谋一个获鹿县教谕的差使。待我立稳根脚,再调你来做个知县。”

    知县之后还能升官,升到哪一步,就不是现在能说明白的了。

    马幕僚则是苦涩露笑:“东家,学生自二十三中举以来颇为自负,却屡试不中已有四场,这第五场恐为人笑不去也罢。何况又关系东家子侄,张宗柔插手莲花观、灵鸦观已惹得本县大户不满,料想近期必有争夺,期间恐有不测之事。学生以为当早作准备,以求周全。”

    豪强械斗也是常见之事,可在这个闻香教即将起事,张宗柔又染上闻香教显得不干不净的节骨眼上,很有可能被县中豪强散发明文告示举报谋反,那时候张宗柔不反也得反,地方官也没法装聋作哑混日子。

    见他说得诚恳,熊文灿心中感动。

    举人参加吏部铨选授官后,就永远失去考进士的机会。

    举人出身的官员,近些年以来多止步于一省参政,或五寺少卿,很少有升到一省布政、六部这样的高官别高位。

    另一边儿,白鹿沟里公豹张希孟大快朵颐吃了一头烤黄羊,痛饮一缸烧酒后,就被十二名玄甲天兵附身的内丁‘和平擒获’。

    事成后,邢八郎等十二个内丁体力衰竭昏迷过去,也和上回那七个内丁一样,他们十二人在玄甲天兵附身的短暂时间里都已将内息调整顺畅,算是步入了修炼途径,比赵良臣、李清远还要高那么一些。

    世上也没这么好的事情,十二名附身的天兵最终只有七位存活下来,另外五个附身期间生出恶念企图抢夺身体,遭到本能反击,都被血气灼烧成碎片。

    这些灵质碎片会逐渐被消磨干净,可能当事人会做梦时历经部分记忆碎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音印法
    一个道籍名额就意味着一个家庭能有五、七两的纯年收益,也意味着家里一个少年此生无忧,端了铁饭碗,今后就连婆娘都不用找,自有愿意嫁女儿过来跟着享福的。

    李秀才给青龙寨带回去一个名额,周二郎也带过去一个名额,两个名额足以消解前段时间李秀才强行推举亡父李兴春为社神引发的矛盾。

    张宗柔又把抱犊寨一个名额交给周七来选人,一夜发酵后经两个小侍女嘴里流露出来,引发的问题更不小。

    寨里多是佃户,各家对这个翻身的希望看的无比贵重。

    这个选人的权力,周七是真不想要,大概也明白张地主的用意。

    再一次到抱犊寨里,就跟昨日不同了。

    昨日独自一人到抱犊寨里来,也就马三娘子的弟弟最先得到消息,跟在他身边献殷勤,今日寨里适龄的少年都来了,不分大小都是一口一个‘七哥’。如侯二郎几个和自己五哥玩的好的少年明明自己大两三岁,但也在父母督促下热情攀交。

    这样宝贵的名额,哪能轻易使用

    就因几句好话送出去,不说旁人,就连得到名额的人也会笑话自己好欺。

    与昨日一样,周七逗留张地主的书房,翻阅这段时间郭勋调查的情报。

    北山教区十九村寨多在山野、丘陵,以狩猎、采药谋生,又或者农忙时去威州镇平原农庄里打工,又有的干脆去南山教区的众多矿场里当矿工。

    山中野货常常拿到威州镇集市上交易,最近去威州镇交易时,自然开始留心威州镇的人口、防御力量,主要人物等等之类。

    整个威州镇及周围平地上的农村都已被京中游家兼并,迁村并寨设立农庄,各庄设立庄头主管纺织、农耕、畜牧三事,至今已有八十余年,可谓根深蒂固。

    仿佛整个威州镇及周围农庄都成了游家的封地……其实也差不多,京中勋戚各处伸手侵占矿场、田,游家这样兼并京畿偏远地带的乡镇,也不算过分。过分一些的勋戚,兼并京城脚下的卫所军田、官田,甚至把手深入边镇屯田、将校养廉田。

    游家来头也不小,始祖游黑厮追随皇明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战,得授世袭千户。英宗时,游泰在皇城充任宿卫,参与夺门之变受英宗皇帝信赖,遂将隆庆公主嫁与游泰,之后游泰以驸马身份执掌四朝皇帝宿卫工作。

    这个游家中兴人物有五女十二子,五个女婿里有英国公、安远侯、丰润伯、泰宁伯,还有掌握实权的徐家旁支子弟。

    身为皇明四十余家驸马之一的游家,累世与勋臣联姻,隐藏在朝政纠纷的背后,过着无比富裕、充足、悠闲、安逸的生活,简直比天下的藩王还要惬意许多。

    动了游家这一万两千亩良田,几乎和近半勋戚为敌,这帮人就像马蜂窝一样。

    一万两千亩良田,泉水浇灌便利,一年两熟,一岁得麦豆五万石。扣除佃户口粮,庄头、管事薪水后,怎么也能盈余三万五千石。

    这里又是井陉县的主要产粮区,就近卖给县城居民,南山矿场,怎么也能年入一万余两。

    整个井陉县一年才多少税各项账目折合下来不到三千两。

    给皇明朝廷京运多少税折合银钱不到一千五百两。

    北山一万两千亩良田就能年入万两白银,那南山成片的矿场,一年又能盈利多少

    周七放下这些资料,陷入沉思。

    井陉县是个穷县,有名的穷县,夹在山里,百姓无法种田过日,多靠打工养活家庭。

    可却是个很大的钱窝,却被京中贵戚割走、占据,大到显眼的矿场,再到关系温饱的良田,都被京中贵戚割走。井陉百姓只能去打工,当佃户,几代人干得好,兴许能被看中,成为京中贵戚名下的仆从。

    井陉无豪强,矿场、粮食命脉被贵戚割走,井陉县已失去本地人杰成长为豪强的资源。

    若真有那种厉害人物诞生,会被勋戚奴仆镇压、剿灭,不使其成长。

    井陉的经济环境注定了许多事情,比如巨大的……矛盾。

    井陉本地人如何看兼并良田、矿场的贵戚自然是痛恨的,可粮食命脉被把握着,谁跳的欢快,不给你卖粮食,你就得饿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度支
    见周七迟迟不确定人选,抱犊寨里的各家佃户也都生出许多心思。

    佃户家里没什么积蓄,稍有点见识的人就会排除‘乘机索贿’这种可能性,思索着周七到底想要什么。

    “我看七哥也为难,周八郎也在寨子里,这种好事不给周八郎,他村里人、家里人得说他的不是。可给了周八郎,又不好向张老爷交待。”

    吃午饭时,马三娘子端着碗说话,因在张夫人身边做侍女,每月也定下二百文的月薪,她在家里地位上涨,能坐到饭桌前吃饭,不像她娘吃饭时只能端着碗蹲在灶台前将就着。

    她弟马五郎浓眉大眼长得精神,没心思吃饭:“阿姐,七哥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我看七哥不会把道籍交给八哥,大伙儿平日里奉承八哥,可他处处想着占便宜,一点都不像周二哥他们豪爽,瞅着就不像是干大事的人。”

    他爹扬起筷子敲到他脑袋上,笑骂一声:“就你是干大事的人”

    马五郎嘿嘿笑着:“反正儿子瞧不上周八郎,大伙儿帮他干活,他一点表示都无,比不得五哥、七哥太多。又不是非图他一点吃的喝的,他那心意就坏了,不拿咱这些人当人看。上回五哥来寨里借书,还给大伙买了一斤红糖煮水喝,这没法比。”

    他爹把空碗放在一旁,马三娘子端起去盛饭,她娘赶紧走来端走碗去盛饭,家里地位的突然变化让马三娘子有些不习惯。

    一个月二百文薪水,还管吃管衣服,能学礼仪规矩,还能学基本的文字、刺绣、纺织技术……简直是亲女儿待遇。经过张夫人这样教导,三四年后不管女儿嫁给张老爷做妾,又或是外嫁也能嫁个体面人家。

    女儿前程稳妥,兴许还得靠女儿接济家里,想通这些关节,马三娘子地位迅速上涨。

    马五郎继续说着:“儿子没啥本事,也看不上周八郎这样的秉性,五哥、七哥那样的豪爽人物更不会看上周八郎。上月周二哥拿了薪水,全花了请大家伙吃了顿好的,这做人没说的,儿子心里服气。”

    他爹听着缓缓点头,周家三兄弟在花钱方面是真的豪爽,几乎就没存钱过年,或预防头疼脑热之类的顾虑。手里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寨子里大小少年下山去看热闹,自然会先想着去找三兄弟打招呼。

    马五郎看一眼自己姐姐,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阿姐,七哥面冷心热,我怕找他去说情时他那边有了人选,到时候会伤情面。不如阿姐去探探七哥口风,七哥那里若没人选,咱就去试一试。”

    马三娘子一愣,她爹觉得有理,颇为赞赏的看一眼儿子:“这也是个办法,正好他在张老爷家里看书,你也方便见他。”

    都这样说了,马三娘子还能反对不成

    吃完饭,临走她娘还给她重新梳洗了头发,收拾的齐齐整整。

    只是马三娘子找到周七时,周七正在张家灶房里翻阅账本,胡绣娘穿了一件崭新的翠绿百褶长裙趴在门框处放风,对马三娘子打眼色,马三娘子一副意外的眼神打量胡绣娘,也躲到厨房里,低声:“这是做什么”

    “七哥非要来灶房,可凶婆娘管得严,万一被凶婆娘撞见非嚷嚷的人尽皆知不可。”

    胡绣娘也低声回答着,这段时间里张地主也从北山教区找了个落魄的远亲来当管家,管家跟在身边协助管理度支,管家夫人就帮着管理厨房。

    周七哪有她描述的那么不堪,他只是无聊来检查张家伙食度支情况。

    北山教区一千二百户,征来一百零四人,一半人在鹿泉谷里镇压俘虏,监督这些人劳动改造,也参与劳动。余下五十人多是张家姻亲、远亲,就整日在张家祠堂里学习知识,凡是张地主认为用的上的知识都在教授范围内。

    主要学习的还是周七‘归纳总结’出的音印法,学会音印法才能与鬼神沟通,来学习的青少年自然刻苦。

    这套音印法,在张地主那里又换了个名字,叫做《皇天太极真言印法》。

    不刻苦的人,张地主的鞭子会教会他们如何刻苦。

    哪怕鞭子打的皮开肉绽,张地主再甩出一张治愈神符,立马就能痊愈伤口……吃了鞭子后,可没你休息、偷懒的说法,还得认真学习。与其吃鞭子后读书,还不如自己主动些。

    前前后后八十余口人在张家这座灶房里吃饭,每日食盐就要吃掉近四斤;炒菜的油就得用掉两斤,算上酱菜、米麦支出,每日折合白银接近三两,若招待客人,就接近四两。

    寨里佃户,鹿泉谷里二百六十多丁壮,吃的都是张家老底。

    张家几十年家底,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兴许过不了两月,张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巡检司
    九月十二日,细碎风雪中熊文灿驱马赴京,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熊文灿入京只带了两个学生,仆从数人,及家将一员,其他仆从、妾室、护卫还留在兵备衙署居住。

    灵鸦观屋舍中躺着十二名内丁,正一一接受马幕僚的抚慰。

    马幕僚坐到邢八郎床榻边,将一封信及红布包裹的两枚银锭放入邢八郎手里:“邢百户之功皆被熊公看在眼里,小小谢仪还望收下。”

    邢八郎侧躺着,他筋骨拉伸处于休缓期间,勉强握住信封、银子:“不敢,能为熊老爷效力是我等福气。只恨不能随熊公离去,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不急于一时,熊公年富力强,邢百户又如旭日初升,今后自有相见之日。只是不知邢百户今后想去何处,不妨说一说,不管是去辽镇,还是京中,又或者是宣大,咱还是能有些门路的。”

    这不仅仅是邢八郎一个人的问题,所有内丁都面对这样的选择。

    寻常军士能拔入内丁编制,就已是极大的升赏了。

    而内丁升迁的渠道就多了,一些内丁又有百户、千户这样的世职,升迁的路子就更多。

    见邢八郎思考,马幕僚说:“京营、辽西将组建新军,粮饷优厚。朝廷下令上至督抚一省三司,下至郡县之官,皆有寻访、举荐将种之责。以邢百户本事,不拘去京营还是辽西,皆能有一番作为。若有熊公举荐书信,足以做个哨官。”

    邢八郎却摇头:“马先生,辽镇接连败绩,二三十万精锐大军被割草一样杀了,哪个不是父母生养的邢某却听闻真定卫、神武右卫克扣抚恤,烧埋银也没个说法,就连尸骨也运不回家乡来,实在令人心寒。”

    “万历爷三大征以来,人阵殁在外,好歹能把尸骨运回,该有的抚恤、烧埋银也少有拖欠。哪像如今,各卫管事的掌印家里良田万亩,却指着空荡荡的卫仓说没钱抚恤。”

    邢八郎口吻疲倦:“邢某为国捐躯,家中老母得不到一石米,若是为熊公效死,家里母亲也有依靠。马先生,这便是邢某的心迹,天地可鉴。”

    “马某业已明白邢百户心意,再有半月左右,熊公子侄会来赵道长门下学艺,邢百户可愿在土门关中久留数年”

    “马先生尽管安排就是,邢某愿听从调令,绝无二话。”

    邢八郎表态,马幕僚抚慰其他内丁,也与邢八郎做出差不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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