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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该交的税都给皇明朝廷交上,不该交的一分不交,力求在一年内改善信众的生活质量、精神面貌。

    这样不需要主动去传教,信众与周围山民的日常生活中就能勾动远近山民来信。

    兴许有一天,远近山民会主动砸了身边的寺庙,来迎皇天道一系的鬼神前去入驻。

    此时海山村,村中有龙王堂,规格与远近周围的龙王庙颇为不同,修建的十分宽阔,是两厅结构坐北朝南。

    最为有意思的是许多村落里的庙宇,往往也是庙会时人流汇聚的小广场。

    而海山村的龙王堂修的如生人居所也就罢了,偏偏龙王堂正厅对面还修着一座戏台,专门给龙王唱戏的一样。

    海山村除了龙王堂,还有两座禅林寺。

    海山村在山沟中,山沟中自然有河,这河叫做太平河,两座禅林寺分立两岸,一座做半山腰上清幽寂静,一座新修的在河南岸商路边上,易于过往商旅焚香参拜,因而香火鼎盛。

    禅林寺新修分寺在商路边上,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明摆着的。

    曹木匠回到祖地没两日,刚与族中兄弟吃酒吃多了,稀里糊涂就被两个和尚扛到禅林寺分寺中。

    一瓢冰水泼在脸上,曹木匠顿时惊醒,见了普净和尚阴翳面容,心中绝望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曹长老不来县里议事,怎就跑到海山来了”

    田香主握布巾给神色呆滞的曹木匠擦拭脸上冰水:“曹长老,这位是咱真定石堂主麾下五本骨扇的曹护法,算起来正好是曹长老的本家叔父哩,合该亲近亲近。”

    曹木匠恍然,挤出笑容去看这位清瘦的族叔:“侄儿拜见叔父,往日不知叔父真面目,有失礼数忘了参拜还望叔父海涵。”

    府里诸曹就以海山曹氏最盛,府城一个姓曹的护法,出自海山的概率极高。

    “既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人,我且问你,你兄弟近来可是与张宗柔往来颇近”

    曹护法开门见山,曹木匠见普净和尚一脸杀气,田香主低眉浅笑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黄河归曹
    李清远、赵良臣两个人都受了周七赐下的元戎士位格,每日有灵气配额降下,倒也勤勉修炼不敢荒废这机缘。

    身处其中,自然察觉不到两座乡社统合周围村社,形成梳理、洗练地气的灵脉网罩。

    一座座村社为节点,汲取周围地气凝聚成灵脉,灵力积存溢满后又会自发的散逸,与周围的村社相连形成灵气网络,又汇聚在乡社形成更大节点。

    周七眼中,西边以威州镇为一个灵气循环网罩的节点小枢纽,东边以土门村为小枢纽,形状并不对称,有些难看,也让灵气洗练地气的效率有些低微。

    灵气网络形成两三日里,就逼迫许多地下沉睡在浅层的阴魂从饥饿中苏醒,要么挤入更深的地下吸食地气,要么钻出地面被玄甲兵擒捕,录名在册后投入雷池化成一点真灵,陷入长久的沉睡。

    两人察觉不出身边的变化,县城金阙宫的许多修出赤帝印、玉帝印的道士也察觉不出。

    别无原因,他们这些人连灵气都未支配过,哪里又能识别灵气聚集的异象

    又缺乏与鬼神交流的手段,得不到鬼神的报告,自然还是有一日没一日的过日子。

    人世如此,可鬼神哪里坐得住

    本地城隍摆明了要装聋作哑不往上报,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万一这异象对应的豪杰外出云游,岂不是就免去了一场祸及自身根基的战争

    其他鬼神亦有想法,可连续两座关帝庙被毁,三座佛寺被强改为道观,还有许多忠烈祠鬼神被杀,让这些鬼神犹犹豫豫,不敢轻易下注。

    可曹家的这位龙王不同,身负‘黄河归曹’之名,千万生民受他恩惠,平日里自有点点纯净灵气降在他身上,这才十几年光景就从祭祠中跳出来,入主新修的龙王堂。

    那么一跳,自此就是龙王堂的龙王,不再是皇明主持黄河重修工程的工部侍郎曹时聘,也不是皇明追封正二品的工部尚书。

    他一跃跳出,祭祠不能空闲着,就让胞弟充入其中享受几日。

    不想胞弟爱看热闹,跑到土门村去看东、西两位淮阴侯交战,结果兵戈波及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胞弟一去,正好儿子新丧不久,就让儿子顶了祭祠里的缺位。

    龙王曹时聘沉吟良久,轻轻抛出手中铜令,他儿子双手接住,当即拱手:“父亲,孩儿这就去拜访西边那尊神明。”

    “你且小心行事,该忍让时就低头,莫要与之生出冲突。”

    曹时聘告诫一声,这两天曹木匠回来后,他也没少听曹木匠讲述这段时间的变化。

    约至三更时,曹时聘之子曹庶徵翻过山进入土门村地界,汲取不到地表一缕地气,顿时就有一种呼吸不畅的阻塞感。

    他成为鬼神不久,感官敏锐,隐隐觉得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会虚弱,若是战斗会加快衰弱进度。

    被禁锢在这里,魂飞魄散也是有可能的。

    刚踏入东村口,就见村口有两班玄甲兵充任岗哨,个个魂体凝实,面目清晰目光澄澈灵动。

    一名军吏见曹庶徵这一行鬼神抬着杏黄旗走来,也就上前询问:“所来为何”

    曹庶徵双手捧着铜令:“本县海山龙王遣某来拜会此间主人,有意叙乡邻情谊。”

    “且在此等候。”

    谁不知曹家鼎盛,军吏接住铜令就遣部下送往淮阴庙。

    铜令入手,周七察觉有异,就随手搓开,见里面有一卷文书,是太平龙王曹时聘的手书,内容讲述了县中鬼神的近况,以及西南爆发的战争。

    曹家信息自然是重点搜查的,毕竟这是本县第一高门,今几十年里就以曹时聘追封的工部尚书最高,仅次于曹家的是原任陕西巡抚兵部右侍郎的崔应麟。再远一些的士绅,两代人里不出一个进士,那就算是衰败了。

    算起来曹家、崔家都是六部侍郎退下来的,曹家之所以能压崔家一头,周七眼里就两个原因。

    一个就在于曹时聘这一辈有同堂兄弟十一个,个个厉害;第二个是县里孙家在隆庆年间也有个叫孙应龙的三甲进士,孙家、曹家世代姻亲,亲上加亲,自然压崔家一头。

    为啥这么清楚孙元俭、崔效良就出自这两家。

    海山曹氏是赵宋武惠王曹彬后裔,耕读、医术传家,尤其是医术为曹家攒下了许多名望、人情,也让曹家子嗣繁多,一代比一代兴盛,开始向周围扩散



第一百五十二章 婚事
    “甚好!”

    “西南土民作反,这朱家辽东丧军三十余万,各省兵马入调京畿,皆是空虚无备!”

    “秦良玉白杆兵也被土民拖在西南,甚好呀,实乃天助圣教!”

    滹沱河西岸的石家庄百户所里,正值壮年的石堂主意气风发,只要山东方面立刻掐断漕运,卡住半年,那偌大、繁华的北京城百万人口就得饿死二三十万!更别说仰仗漕运补给的宣大边军、蓟辽边军!

    石家庄隶属真定卫,是屯田百户所,民政又归获鹿县管,地处获鹿、真定之间。

    石堂主喜欢这地方的名字,更喜欢这里地处商道、河道交汇的桥边,数年经营总算渗透、掌握了这里。

    这位石堂主也算是面目堂堂,留着精悍络腮胡,对身边青年说:“范长生无能,反被土门村豪强所图,连累我真定堂受制于人,不能全盘经营。如今张宗柔这伙人照猫画虎另起炉灶,还攀上了勋戚高枝,如今已不能再忍。若是待他立稳根脚,圣教打通井陉道可就难上加难。”

    青年面容清瘦嘴唇暗红,一袭半旧青布长袍,衣袍内填充芦苇絮显得鼓鼓胀胀,任谁来看都是一个破落穷书生。

    他显得眼睛大,正是周大郎在获鹿县的朋友,连过县试、府试,被卡在院试的童生陈明理。

    陈明理拱手应着:“师尊,张宗柔若是能归顺圣教,必能里应外合配合圣教夺取井陉通道。若贸然行诛杀之事,成功尚好,若是失手岂不是树立劲敌弟子就担心官府借刀杀人,张宗柔一系人马甘心为官府鹰犬爪牙。他若逞凶为恶不思悔改,必会造成许多困扰。”

    石堂主言语凿凿不容改变,说:“此人狡诈若狐,今去说降,自会生出警惕。你与周家人有旧,其村人多传周家三子是私生子,你且走访周家与之接近。若曹护法不能成事,就由你伺机捡漏,结果张宗柔这条老命。”

    陈明理不好再说,俯首施礼:“是,弟子明白。”

    不做耽搁,陈明理背着书箱就往土门村赶路,紧赶慢赶天黑前穿过土门关。

    他来拜访周良辅时也非空手登门,感慨一番彼此际遇后,从书箱里取出许多手抄本说:“家中近来纠纷不断,只好带着器具来投灵岩寺普善大师,本想着借宿灵岩寺,早晚也好清净研读经义。如今看来,这些经义是无处攻读了。”

    卢家宅地上修起一座房屋,就等开春后装修完整后入住。

    周良辅如今也算有房之人,不算寄人门下,性格越发沉稳,科举之心熊熊燃烧,接住一册经义翻阅,两眼放光:“陈生,我家七弟入了道籍,此时就在淮阴庙中厮混,此庙往来出入皆是饱学之士,又无山野粗人打搅。陈生若能耐得住山野消磨,不妨你我结伴去淮阴庙中一同研读相互砥砺”

    见陈生迟疑,周良辅说:“我家七弟与巡检司里的诸位弓手、骑手关系亲近,赖各位弓手、骑手照料,淮阴庙里柴草丰足,不分昼夜暖融融的,实在是让人怀念。”

    冬日取暖,始终是河北、河南平原上的大难题。

    靠山还好些,能打柴储备着,运气好周围百里内会有煤矿;平原上的百姓就可怜了,土地越是丰饶,人口聚集越多,平均下来越是缺乏燃料。

    陈明理颇有些难以置信:“当真”

    “岂能有假”

    周良辅拍着胸脯作保,陈明理就势询问:“翼明兄,这巡检司新立,里面的弓手、骑手怎会与你家七弟相熟”

    “陈生有所不知,早先我家七弟与五弟一同侍奉赵道长,那时巡检邢八爷及诸多好汉就在赵道长门下学艺,那时就结下了情谊。如今又是邻居,巡检司的好汉又喜欢去鹿泉谷里泡温泉,这一来一去就与七郎关系越发好了。”

    正巧的是今天周二郎也刚好回来,细白毡布已让他请人裁剪缝制了几套对襟罩衣,周舒娥穿上后,又披上一领略略有些掉绒,堪堪垂地的鲜红斗篷,挡住腿上风孔,顿时周身就暖融融的,就连两脚寒冷缺乏知觉的问题也没了。

    周七也带着黄四郎回家来吃饭,他有段老大段延熙给的两张黄羊皮裘缝合的斗篷,如今身子没长开,正好罩住全身,也是暖融融的不缺保暖衣物。又是二哥涉险械斗赢回来的东西,用不上也得收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激进
    周三郎满怀心事,却扭扭捏捏不与人说,周二郎哪有多余的时间、心情去开解他

    入夜,周二郎在淮阴庙中借宿。

    今时不同往日,扩地百里后周二郎也有了许多见识,对周围民间教派也有了深入认知,发现有许多共通之处。

    如今北方民间谱系混乱的各家教派起源,来回不过白莲宗、摩尼教、罗教这三家源头,相互影响、渗透,发展到现在已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许多规矩、仪式也是大同小异。

    这犹如一片沃土,圈起来后就能种植五谷进行经营,不需要从头开荒、挖渠。

    而且白莲教和闻香教,也有传承源头上的区别,一个是佛教白莲宗,一个是摩尼教。

    摩尼教演化出明教,元末时小明王所部自号香军,以红巾为标;而白莲教的白衣神兵,是彻彻底底的白巾标识。

    到现在,白莲、闻香又有许多混通之处,仿佛一个白莲教底层人物得到了明教传承开创了闻香教。

    白莲、明教相互影响,而始终和平传教的罗教势力最大分支最多,罗教信奉的是无极老祖,教义、名号方面又与当下无极宗有些类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无极生太极这一项的解释。

    双方一致认为宇宙自无中生出,否定白莲、闻香教派的灭世言论。

    罗教信奉的无极老祖,就是那无始无终不死不灭的无,是创世的源头,非男非女,也主张男女平等。

    自家这边更进一步,引申、设立、解释‘无极生太极’,将太极与昊天上帝对应位格。

    上古混沌时生出太极昊天上帝,这才有创世;创世之后,无极也应该会生出等同于昊天上帝位格的伟大存在……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为今后统治信众奠立理论基础。

    兄弟两个在偏房里吃茶,周二郎说:“自吞下北山、南山教区后,许多人不甘平凡,多鼓噪言论有攻取井陉县城之意,亦有北出谋夺平山县的说法。追究原因,就是赢得轻松,少了敬畏。”

    周七自然清楚这一现象:“哥,目前不能再扩,再扩人手不足,打下的地盘到底算谁是咱弟兄的,还是那些北山小土豪的”

    这些张宗柔的姻亲小土豪丢到锅里也炸不出几两油,可却有深入最底层的动员力。

    一战吞下北山、南山两处钱窝,这些小土豪得到了什么

    真算下来,这些人就拿了一些布匹、粮食,连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都没捞到,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拿到。

    可他们又付出了什么

    几乎没有一例伤亡,只是带着族亲、乡党前往助阵,真正拼杀在前的是周二郎带去的那百三十人,以及二百多头被周七鼓动吃了十六名勋戚子弟的猎犬。

    这些小土豪自然不甘心,散播言论鼓动人心,来回走动串联给张宗柔那边吹耳旁风,仿佛圣教出动,自能手到成擒。

    “打不打,得由咱兄弟说了算,不能这帮人说打,就跟着打。”

    周七口吻说不上温和:“这些人往是一家之主,说的大了,就是一村之主。若让他们牵着鼻子走,今后指不定这些人会生出怎样的想法,兴许还敢投票选乡社主祭。”

    周二郎眼睛一瞪,这才直接意识到这些人的危害。

    如果乡社主祭人选都由这帮人说了算,村社从祭、从事自然也被这些人选派,那谁还能管这些人

    问题本就存在,自己只是意识到了。

    不像二哥待在新教区里走动,更能感受到这股压力,已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若是能拖延、自行解决,那二哥自不会专程跑回来商议。

    周七犹豫片刻:“二哥,那就不能再拖了,明日就向各村派遣从祭、劝农、巡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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