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版明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孤君道
孙元化选了一个目标,胡继升也清楚刘家的事情,也知道刘家征收来的船税最终的下落。
就因船税的事情,本地新近崛起的混元教没少与刘家发生争执,河边棚子多被混元教烧毁,刘家却不依不饶的重建。
谁让刘家也有靠山,家里有个近亲在宫里当少监。
刘家与县衙、府衙的关系向来亲密,皇明税制中就没什么城门税、船税、摊铺税,可地方官想收。
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收,这怎么办
好办的很,正税都能分包给粮长、豪强,那城门税、船税、摊铺税也分包给豪强来征收,到时候大家坐地分钱。有官府做支撑,承包收税的豪强就是把你打了也是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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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胡继升
知府徐腾芳当面,及陆续赶来的官宦、士绅也都赶来观望形势变化。
胡继升缺粮破釜沉舟查抄刘家,这让士绅们感同身受,恼怒异常之余,又有些畏惧。
刘家只是豪强,还在靠粗暴手段维持家业,哪像士绅已经洗白上岸,做什么事情借助官府力量自能达成,没必要再逆着律令干违法的事情。
虽是一坨烂泥似的豪强,可也是真定的豪强。
今日胡继升缺粮能查抄刘家,是不是明日就敢查抄诸位士绅、官宦之家
因胡继升受伤,孙元化急忙赶来协助处理,他主持案发现场,调遣铳兵、衙役打扫刘家宅院。
这是典型的前店后宅,不断有被火铳打烂形体、轰碎半个头颅,或者被乱刀砍死的尸体被拖拽出来,立刻就有衙役、左右邻里选出来的人上前辨认死尸,书写名册。
尸体越来越多,士绅、官员看胡继升的目光渐渐敬畏交加,胡继升不动声色,倒也忍着手肘箭伤不皱丝毫眉毛。
随后铳兵、衙役打扫仓库、地窖,找出一捆捆的枪矛刀剑,还有红巾军特有的佛号战旗,至于囤积红布更有千匹之多,更有盔甲、火铳这类民间严防的禁器,这让徐腾芳背生冷汗。
他打量周围真定士绅、豪强的目光也阴冷起来,好像其中就潜藏着刘家同谋。
“难怪贼巢中匪人死战不降,俱是死罪呀!”
胡继升为部下铳兵开脱罪行,杀降杀俘是有违军纪的,定义贼人殊死顽抗就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
山东战场已有类似的战例,妖匪红巾军能高唱佛号,顶着守军火器填满沟壑、开挖城墙脚跟,企图填埋火药炸塌城墙。
刘家被杀一空,本地士绅、豪强也松一口气,生怕有残存妖匪心怀怨恨,故意攀咬无辜,企图扩大事端。
至中午时,真定豪强、士绅宰杀猪羊特意来犒劳驻军,捐献物资、钱粮。
军营中,胡继升中箭左臂被捆绑固定,由昊天道宫的李清远前来开刀医治。
胡继升是孙承宗的同科好友,拉胡继升入教要承担危险。
这是一锤子买卖,要么胡继升态度坚决入教,要么杀掉胡继升。胡继升若有一点态度上的问题,就得杀掉以绝后患。
“想不到刘家竟然也能屯粮八千余石,早知如此,哪还等到今日”
胡继升能感受到伤口清凉酥麻,疼痛感尽去,心中对李清远生出许多好感,依旧与孙元化说着:“妖匪势大根基深藏于各县,所幸兵备正使、副使扶植混元教与之相争。”
“胡公,混元教也不可不防。”
“来日长远,眼前倒是无碍的。”
闲聊间,胡继升的幕僚写好奏疏,孙元化瞥一眼,见题目在‘巡按真定臣继升’另起一栏时写道‘题为真定攘外必先安内,敌暗我明妖匪潜匿,真定安堵皆赖兵强,兵调山东妖贼必起。臣以为当……’
胡继升审阅内容,见没有需要加注的内容,就提笔签字用印,递给幕僚:“火速发往京城。”
傍晚时,胡继升回家,家里夫人领着孙儿、孙女守在门前盼望,见胡继升乘轿回来迎回家中,不免埋怨:“老爷,如今妖匪势大连陷重镇阻断漕运,孙高阳枉为朋友,既要用老爷麾下的儿郎做事,还又延迟粮饷,这事儿也不怕让人寒心。”
若有充足粮饷,也就用不着冒险抄家了,自己的首饰也就不用拿去典当。
她先埋怨着,又询问:“老爷伤势如何了”
“请了昊天宫的李道长医治,已是无碍。”
胡继升坐在太师椅上,孙子、孙女凑上来给他脱靴,孙女带走出汗腥臭的靴袜,孙子蹲坐着给他用热水洗脚,胡继升就说:“孙高阳也没做错什么,我巡按真定本是给他压阵。可奈何真定儿郎视我为父母,我实不忍心把他们交给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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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呼风唤雨
夜中,获鹿县城隍庙。
周七阔步而来,先拿出获鹿知县官印放在供桌上,又取出井陉兵备正使官印放上去。
两枚官印仿佛两座山压在城隍神域,不多时城隍从神像上站起,拱手:“见过尊神。”
周七手里抓三寸见方的石印,额头贴着真视神符:“我麾下尚缺一绵水河伯,位正八品,你可愿往”
城隍青白色的脸泛着黑红,怪吼一声:“辱我太甚!生系皇明人,死亦皇明鬼!”
说着拔出腰间佩剑就朝周七刺来,周七面无表情看着城隍一剑刺中自己心口,只感受到轻微心悸再无异样。
城隍却仿佛受了重伤,形体略显黯淡。
更多的属官、吏员、玄甲天兵从神域中涌出,刀枪剑戟直往周七身上招呼。
但反噬之下,修为高深的重伤虚弱,寻常天兵、书吏却被反噬之火焚烧形体,归于五行。
“镜花水月无根之木。”
周七点评一句,手中三寸石印抛出,砸碎城隍泥相额头,顿时城隍神域也跟着碎裂,生存其中的许多俊秀男鬼、艳丽女鬼来不及奔逃就随着神域一同消亡,原地只留下一枚人头大小的灵气团。
现在有灵脉地网固定产出的灵力,周七也用不上这类阴魂消亡凝结、提纯的灵力珠子,任其消散回归这方天地。
城隍神域破碎,周七顿时察觉阴神壮大了三分,拘束阴神的隔膜就此打破,被压缩的阴神现在舒张,自然有壮大的错觉。
可还有许多淡淡的拘束,看来只有等二哥发兵山西时才能摆脱来自人间王朝法网的拘束,将阴神完完整整接触天地。
阴神境界早就达成,缺的是身体的蕴养、境界。
身体硬件跟不上阴神软件需求,短期没问题,长期的话必然会影响根基。
获鹿城隍神域破碎的一瞬间,真定城隍、北京城隍、天下都城隍皆有所感,齐齐朝获鹿方面望来。
南京大朱天庭,皇明太祖皇帝端坐龙椅俯视天下,见获鹿城隍所在的区域熄灭:“这小贼终于忍不住了,终究是小贼,缺耐心。”
未过一个时辰,平山县城隍神域也跟着破灭。
约近四更时,周七最后抵达井陉县内的城隍庙。
他刚进来,本地城隍主动出迎双膝跪地,受反噬周身阴火焚烧十分痛苦:“下官愿降!”
驱逐蒙元后,北方城隍生前普遍是皇明官员、士民,有着深厚的赤帝印。
周七食指一弹一枚第五级中更混元印落在这城隍阴火焚烧看不清面目的额头,当即更大的阴火被激发出来。
城隍身上七品青色官袍被焚烧殆尽,凝聚出一套水蓝色黑边交领吏服,叩首大拜:“微臣拜见至尊。”
“今授你正八品绵水河伯,许你在威州镇开辟河伯神域。”
金灿灿铜印落下,改换阵营的新神双手接住,也不管城隍神域里相处百数十年的同僚部属,径直前往威州镇。
失去城隍主持,城隍神域脆弱非常,周七只是一拳打出就将神域隔膜打裂,城隍神域内千余低位格鬼神、阴魂就此灭亡。
三县城隍俱无,灵脉地网前所未有的舒畅,只是依旧被卡在原地无从扩张。
东北方向有阳曲旧北岳大帝神域,及紫荆关、龙泉关驻军妨碍,西北又有五台山、新北岳大帝神域阻隔。西边是娘子关这小三关驻军妨碍扩张,东边无山,灵脉地网向南缓缓延伸。
威州镇绵水河畔,三座骑军营地比邻而建。
中间第二骑哨营地里已修好一座单间河伯庙,松木牌匾也未装裱,就写着黑漆漆五个字‘绵水河伯庙’。
新河伯来上任开辟神域时,远近鸡鸣声交错。
河伯庙前立着一座四方木台,周奉武在此立坛做法,呼风唤雨企图招来大雾。
如今已是第三天了,第一天、第二天多少有些效果,绵水、冶河流域每到深夜时就会聚云落雨,雨虽不长久,但也在山中生出许多雾岚。
鬼神之道最讲究名器相符,有什么名器就做什么事。
太平龙王曹时聘其实是个空架子,若是封他做个实打实的滹沱河伯,那曹时聘卷起水汽倒灌冶河、绵水,早就能下滂沱大雨。
可他就是个空架子,手下既没有滹沱河伯,也没有冶河、绵水等一系列支流小河伯。
仅靠一个将军是没法打仗的,现在充实水神一
第二百章 捉襟见肘
鹿继善再次抵达真定车营时,整个人消瘦一圈。
往来快马疾驰,虽能日行五六百里,军中壮士尚且难熬,何况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举人哪怕他祖上是汉化蒙古,他也经受不住。
这次他来时,真定车营却也战袄、号衣齐备,轻重车辆及拖载牲畜陆续补充,营中军士吃饱肚子幸苦操练。
三日小操五日大操,这是规模不一的会操,将领、坐营文臣、监军一起监督的会操。
平日时,自然也是操训不停,练的除了拳脚、器械招式套路、配合之外,还有队列操练。
队列训练关系战阵配合,体能训练是搏杀根本。
就此时练兵,自不缺练兵的操典条目,缺的是专心练兵的将领,一心训练的士兵,以及给养充足的钱粮。
他与孙元化走在校场正中,车营铳兵分成八个五百人小方阵,在旗牌官号令指挥下演练五排轮射战法。
只是演练队形交替变化,并无火铳发射。
所谓三段射击已经过时了,这是火铳威力不足必须把敌人放近了分段齐射,追求的是瞬间爆发。
现在鲁密铳能射杀百步,自然不需要把敌人放近了射杀,可以在间隔五十步、六十步的时候射击。火力充足,自然要考虑火力持续性,和枪管自然冷却的时间。
真定车营手里有了自己查抄来的钱粮,自然有些看不上鹿继善带来的新条件。
孙元化简单讲述真定府近来的事态发展,鹿继善也有所了解,他是从北边定州方向来的,定州知州陈新甲带着衙役、乡勇积极围剿乡野爆发的闻香教乱民,以及一些藏匿违禁器具的豪强。
哪里有时间一一审判制定卷宗,再上交刑部请求死刑。
根本没时间,也没人力看押,唯有杀戮最为简单、高效。
真定府城的事情传到定州,两天的时间里陈新甲就抄捕五家,近三十颗人头悬挂在定州城门前,严查保定府逃难过来的士绅百姓,倒也稳定了形势。
想一想就令人发指,堂堂一府巡按御史查案时差点被一箭射死。
也亏真定车营镇着,调离车营前清洗地方也就成了不得已的办法。
漕运断绝,德王府被围,山东作乱妖民二三十万具体多少也没人能说的清。
各处都乱糟糟的,知州陈新甲快刀斩乱麻反倒适合当今的混乱形势,这已经不是讲刑法规矩、追究死刑程序的时代了。
“仅靠朝廷律令已不能解决山东、河北祸患。再有一日准备,后日四更时我军即可拔营南下。”
孙元化面有忧虑:“车营只有轻、重车辆及拖载的牛马之外,就剩下仅着号衣的铳兵。自妖贼连陷临清、聊城后,妖贼军中有许多重甲,最少也在五千上下。山东绿林响马多城乱而起依附妖贼打家劫舍为祸地方,这少说也有三五千骑,多了能有万骑之众。仅靠如今之车营,阵前无重甲,两翼无骑士,这如何能战”
鹿继善也是为难,真定成建制的重甲兵绝大多数调到蓟辽,成建制的骑兵更是紧张。
就胡继升手里的七百巡按标营,只有五百甲兵,二百马队。这股配置镇压真定是足够了,可配合车营四千铳兵作战就显得太过单薄。
保定巡抚郭尚友的巡抚标营有两千常备在营战兵,倒是有完整的重甲步兵,和一支三百人规模的骑兵。
可郭尚友明知真定车营断了粮饷,故意拿捏要挟车营,施施然派发人运粮三千石。
结果八艘船还没出保定,半路上被红巾军抄掠焚毁。
算起来是郭尚友没履约,其中仇怨已经结下,自不能让真定车营与保定巡抚标营配合作战。
鹿继善沉眉不展思索对策,很是头疼根本无解。
保定巡抚郭尚友位高,他能管井陉兵备何应瑞手下的三关驻军,却管不到真定巡按胡继升手里的巡按标营,以及胡继升新编训的真定车营。
至于胡继升名下的真定左右营、民营,历来就是虚架子,如今哪怕记名在册也是不能作数的。
巡抚最讨厌的就是本地的巡按,同样
第二百零一章 各方联动
夜中,牛毛细雨飘扬。
一场简单而匆疾的婚礼后,周奉武已做好一切准备。
他终于穿上镀银鱼鳞札甲,头上是一顶苍蓝盔缨的六瓣战盔,战盔正中镶着鎏金长铜牌,仿佛灵牌一样雕刻‘天公将军’四个饱满篆字。
又罩一领白绢天蓝刺绣的坦肩战袍,背后插着四灵战旗,手提青龙画戟,领着所部万余步骑打着火把堂然皇之行走在井陉道中。
至夜半时抵达井陉城外的绵水河畔,悄然无声间在此整队、休整,已有下游运来的竹筏停在边上等待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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