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皇帝不语。
白照芹转头指着左审刑劈头盖脸的骂,“定是你们刑部急功近利,屈打成招,诱导钟配说出污蔑我们白家的呈词,短短一夜的时间,钟佩怎么可能招供招供就等于死罪,他又不是傻子!”
“查案向来都要有据可依。钟配说了,若是大人愿意,他可与大人当堂对峙,亦无不可。”
白照芹瞠目。
天英阁中顿时闹嚷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左审刑揩了一把满是唾沫的面庞,从阁中出来深吸了口新鲜气息,指挥部下拖走证物,预备到刑部记录在案。
不到午时,出了宫门,四下张望一通,隐约见着宫门外的长街茶肆中坐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
左审刑单独上前,进了茶肆,走到那边角靠窗的位置上,朝那男子拜了一礼。
“殿下。”
“褚大人坐。”
“谢殿下!”
男子端起手里的茶,漾了漾暗红的茶叶,苦浓的茶水沿着雪白的杯壁荡转,映着男子慵懒的神态。
“褚大人容姿焕发,似乎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左审刑连忙揖手:“多亏殿下拨了府中五十人与下官清查金库,否则以徐大人调给在下的那些人手,不知道要查到何年何月才会有线索。此恩下官铭记在心,往后王爷但凡有下官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差遣!”
“严重了。”顾扶威抿了口茶,笑得愈发轻松写意,“是大人自己鸿运当头,一查就查到了白相结党的证物。徐大人那边,钟配又刚好招认。”
左审刑低着头,不敢细阅顾扶威的神态。“是啊,实在是巧,证物证词一夜之间全齐备了,料想白家这次插翅难飞。”
“把白家摁倒,刑部的功劳又往上提了一档。褚大人和徐大人这回算是珠联璧合,论功行赏,左审刑定然不在其下。”
这话说到左审刑的心窝窝里。
此案一结,徐圆之应该会接管大理寺卿的位置,而他便能借功高过右审刑一筹,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
旁人都争着抢着想在太子一案中分一杯羹,而他,靠着祁王帮衬居然吃上了肉。
他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左审刑提溜了顾扶威一眼,心里感叹,太子怎么不识时务的把这么尊大佛给得罪了呢
祁王睚眦必报的脾性不是空穴来风的,看看,东宫刚一软禁,祁王就赶紧来落井下石了。
“多谢王爷抬爱。王爷放心,太子这桩案子很快就会了结。”
“不等金库盘点清楚再论罪了”
“哎,若是要等金库盘点得一清二楚,怕是明年也断不了案。姑且先誊个大概数额上去,该抄的抄,该斩的斩,给百姓一个交代,把年过了再说。”
“原来如此。”
左审刑压低了声音,“估计最多不过五日的时间。”
顾扶威眼波一转,“那还请储大人帮本王一个小忙。”
“哎呀王爷客气,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官便是!”
“太子手里有兵,我估计皇上为避免太子起兵造反,这桩案子会先斩后奏,就跟黎家当年差不多。到时候密旨一下,还请褚大人第一时间给本王报个信。”说罢,顿了顿,又给左审刑递个眼色,“褚大人应该知道,
我和我那侄儿多少有些过节。”
“当然当然,太子实乃唯利是图之辈,下到黄泉都不得超生!王爷放心,刑部一旦收到密旨,下官一定立刻传信于王爷,好叫王爷第一个知晓。”
“那,就有劳大人了。”
左审刑愈发觉得顾扶威阴狠,小心同他千恩万谢之后,才从茶肆中退了出来。
接着,一个穿着夹棉红袄的姑娘走进了茶肆中,径直坐在了方才左审刑坐过的位置上。
“王爷所料果然丝毫不差,白家真的找了门客前去刑部行刺。还好王爷早有计策,让属下提前对钟配下手,钟配在狱中被吓得个半死,以为白家的人要除他而后快,而刑部也因属下的闯入赶紧找禁军调来首卫,加派了人手。昨日白家的门客正式探入大牢,便因不敌而败逃。钟配还以为白家杀他之心不死,居然拷打了几轮之后,就把白家给招了。”
“凉风凹呢可有动静”
“有大动静!昨日夜里有人向黎家军报信,被端王的人给截下了,报信的人被兵部的人押去了刑部。不过,都不用审了,裤子一脱
第四百章 抄家!
如此看来,是要给端王好好的记一功,好生让他立立威,之后能顺理成章的立他为储了。
离盏点了点头,问:”不知刑部最后给白家定的是什么罪”
“那眉目可多了去了,私相授受,结党钻营等等,加起来十好几项,但最要紧的还是意图篡位。“
“终究是受了太子那封‘发兵信’的牵连。那东宫呢,那边什么时候动手”
”自然一起动手。太子经商一案拢共涉及了二十二位官员,这二十二位里,有十六个都涉及结党篡位。今儿个抄东家,明日抄西家,抄来抄去耽误了时间,别让凉风凹的得到了消息便不妙了。皇上有令,今日刑部分头行动,十六家一起抄了。徐大人和左审刑、右审刑要抄别处,端王就负责白府和东宫。”
“意思是,今儿抄完白家,还要赶着去抄东宫”
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只是宫外更容易走漏风声,才选择了先抄白家。这时候白府一里之内应该都已经围起来清干净了,离小姐跟着下官走正门也是无妨的。”
走正门……
这么明目张胆吗
也好,黎家一代将门,报仇总也得讲点排场。
马车速速驶入了白府附近的包围圈,禁军拦下马车,官员取下腰牌递了出去,禁军迅速放行。
白府附近明明是热闹的街市,此时却静谧得可怕。
一路上不闻人语,只有车轱辘从驰道上碾压而过发出的咕噜声响。
几个月前,哥哥和爹爹刚刚回到黎府后,黎府周围也是同样的状况么
仿如昨日重现一般,令她幽幽的走了神。渐渐的,她神经绷紧,手也不自觉在袖中攒成了拳头。
她不用细思就可以轻而易举想象出当时的画面。
像爹爹那样机警的人,定然察觉到了异样,大门命人紧紧的关上,集结了几个高手从后院抄出去送信,等待驰援。
然而……全家两百多口人,除了那个叛徒陈叔,一个都没能从禁军的包围圈全中逃出来。
送信的人被杀了,府里所有的府卫也被杀了。
顾越泽耀武扬威的领着哥哥和爹爹的血淋淋的头颅从府中走了出来,第一时间将喜讯告诉了白照芹和他的小情人白采宣。
鲜红的血水漫进了眼中,离盏茫然的睁大着眼睛,眼看着如洪水一般从亭台楼榭上倾奔而下,青筋白骨挂满了断树残垣。
哥哥园中的六十好几的朱嬷嬷,给爹爹养马才年过十二的柏小松,喜欢种花种草,盼着能早日嫁个好人家的娇娘……
他们死的时候,白家正在欢喜雀跃。
她该怎么将这样的惨状加倍的还给白家
她该如何才能让这无辜的二百多条冤魂重得安宁
”大人,到了。”
马车忽然停下。
离盏掀了帘子落地。
宽阔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她环伺一圈,抬头,望着白府的大门。
黄苔石砌成的八重高阶上,是三板宽阔的朱门,朱门上是价值连城的紫漆门环,各处细节无一昭然着白府在京城无双的地位。
再一眨眼,又见朱门上雕梁画栋,缀着大红的绸布,挂着六只大红的灯笼。
好不喜庆洋洋。
门两边还贴着一对喜联,上联是:玉堂双璧合,下联是:宝树万枝荣。
象征着两个新人的佳偶天成以及东宫和白府的永世昌盛。
多么美好而远大的理想啊!
离盏嘴角牵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离小姐,请进吧。”
官员在前头引路,扣了扣紫漆门环,禁军开门后当先看到了官员身后的美人,略略觉得惊异,仔细核验了腰牌才放行。
离盏提着裙子迈过高高的门槛,一阵又一阵哀嚎伴随着摔盆砸碗的声音从石屏后高声溢出,门内门外简直是两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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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盏跟着官员一直往里走,每隔几步,就需格外留意,不是有血泊淌在路边,便是有各样珍奇砸碎在地。
不少奴仆从分院里酒揪出来,男男女女上了手械,由链子穿成一串用鞭子抽打着往一个方向驱赶。
官员和离盏随着人流,到了白府的后院,也就是白采宣的闺院。
白采宣素来娇生惯养,她的阁院比白照芹自己的还阔绰宽敞。
自白采宣嫁出之后,后院就空置了出来,是个行刑的好地方。
离盏走到后院的长廊上,不远处,端然立着个华贵的身影,旁边附庸了几人,似乎在听他吩咐。
是端王。
有人注意到了离盏,当先一顿,不知是觉得离盏的到来太过奇
第四百零一章 你到底是谁?
官员捧着金帛走到白照芹面前,“白照芹,接旨吧。”
白照芹恍然回神,盯着官员手中金灿灿的锦帛如同看见了断头台一般,摇头后退,“不……不……这是假的!如果是皇上的旨意,来时你们怎么不宣早朝时为何不宣!”
“这是密旨。”官员无奈。
“不……我白家没有勾结太子!只是时运不济,将宣儿嫁到了东宫而已,这就成了勾结造反吗我作为丈人,送太子一些玩物罢了,这也你能称为证据”
端王已经懒得理他,吩咐禁军将所有家丁奴仆带进来。
奴仆跪在两旁,一旁各八列,正中跪着白家父子。
“老爷,老爷……别碰我,你这浑身刀锈味的糙人,离我远些……”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传来,禁军将几个扭绑在在一起的妾室扔在雪地上。
“玉华,春然,连云……”白照芹心痛如绞,忙不迭一个个的扶起。
刑部的人已将人头点了一遍,默不作声的走到端王面前。
“所有人都齐了”
“除开三十个已经就地正法的门客,还有五十个已经处死的府卫,其余二百六十一口都到齐了。”说罢,还冷呵了一声,“这么多人,比当年黎家被抄斩时还要来得辉煌。”
“把离小姐请进来吧。”
“是。”
几个妾室刚被白照芹扶起来,就被禁军措不及防的一阵鞭子打到在地。
“叫你们起来了吗臭娘们儿!听不懂人话的贱婢!都给老子跪着,老子不让起,就给老子一直跪着!”
女人受不得痛,披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遍地打滚。
雪白的皮肉很快在九节鞭下爆裂开来,露出白骨和青筋,森然恐怖。
女人们捂脸惨叫。
“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
“老爷……”
“老爷救我……老爷……”
“要死人了,妾身要被打死了,老爷快救我!”
“这到底什么怎么一回事啊,老爷!”
白照芹心痛不已,大喊,“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她们只是几个妾室,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
“父亲……”白严忠瘫在地上茫然一声喊。
他从来没看见父亲低三下四的求过人,这是第一次!
他忽然觉得,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停手!”一声轻喊从院门外传来,声音阴柔中泛着森森的寒意,分明出自女子之口,可那挥鞭之人却如得了皇命一般,立刻就收回了鞭子。
谁……谁在帮他们
是一直在为太子周全的皇后么
他看向白照芹,白照芹和他对望也一眼,竟也缓缓转目,愣愣的朝院门口看去,眼里带着切的希望。
不仅是他们父子,白家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奴才,无一不屏气凝神的期待着这神秘女人的到来。
方才还哭喊喧闹的后院突然间安静如止,只有几只灰雀在墙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橐橐”的脚步声渐渐离近。
踏过积着白雪的青石板,一双玉白色的绣鞋先踱入人的视线。
人们不由自主的上移目光。
素白织锦的长裙盖住了女子的脚踝,裙裾上绣着几点红梅,寥寥半枝花色,却因工艺精湛犹如真花迎雪绽放,孤傲之余,楚楚凄凉。
诸人只觉得这装扮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再抬头,玄色的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单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除此之外再无点缀。
行头彻底看完之后,似乎这人又熟悉亲近了不少,细想,曾几何时,他们白家嫡女的身边好像就经常挽着个这样装束的女子,一同在这后院中进进出出,谈笑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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