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诸人再抬头时,女人几乎已经走到了面前。
时间陡然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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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张脸……那张脸……
他们摇头间,却都想起来了。
那张脸生得像狐狸,可眉眼间的神态却和当年的成王妃一模一样。
不知是哪个奴才当先大叫一声:“鬼!鬼啊,鬼!”
诸人就跟着发起疯来,奈何手脚被负,只能原地像蛆虫一般的扭动。
只有认识她的白家父子还晓得她是究竟是谁。
白照芹愣看了她良久,终于从成王妃的影子中抽离出来,他竭力镇定着自己,和她面面相觑着。
禁军和刑部的人默默退了出去,取而代之是端王府的四十带刀门客,将这里围了起来。
”离小姐,你现在可以不用避讳
第四百零二章 悔不当初
“你说什么什么叫败你所赐”白照芹问。
离盏莞尔侧眸:“太子经商一事,是我告诉给了林大人,再由林大人转诉给了端王。金库的地址,还有所有的证据都是我搜查而来。勾引太子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只为这出戏再精彩一些,你以为我真瞧得上那迟早成空的太子妃之位”
离盏嘲讽一笑,“你女儿喜欢,我送与她便是了!你看她现在落着什么好了是生是死你们都不晓得呢。”
“胡说八道!”白严忠咬着牙,汩汩的鲜血从他头皮里不停的流出来,将断裂的乌金顶染得鲜红。“你这妒妇,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而今是我白府遭人暗算才落得如此下场,否则今时今日,你见了宣儿也只有伏地跪拜的份儿!还什么败你所赐,你一个拈酸妇人能有这种本事!”
离盏低头觑了他一眼,“都说白侍郎自小才智双全,十三岁便中了举人,被送到京外历练之后,更是官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啧啧啧……”离盏轻蔑一笑,白皙的葱指在他眉心轻轻点了一下。
“别碰我!”
“的确是个生平没受过什么挫折的人,普天之下便没几个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可白侍郎,目中无人很容易就得意忘形。傲卒多败,是你最大的一个缺点……”
“你这不入流的女子,我凭何需把你放在眼中,也不怕回头眼睛生翳么”
“白侍郎切勿焦躁,我若告诉你一件事,你定然追悔莫及。”
她目光坦然,信誓旦旦,不似说假。
“有屁快放!”白严忠道。
“你们白家之所以会沦落至此,其实全因为你下错了一盘棋。”
“一盘棋”
“嗯嗯,斗金楼里的六博棋。”
白严忠眼睛睁圆,陡然间停滞了呼吸,红血丝在白瞳仁里渐渐冲胀。
他对六博棋素来成竹在胸,久而久之,地方官员从不跟他玩棋。
他知道她指的是那一把六博棋,那是他这有生以来不可多得耻辱!
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地商人,竟然从他手中连赢近数千两银子,赢了钱也就罢了,还大言不惭的狠狠羞辱了他!
本打算逮住好好的出口恶气,没成想,这人在众人的围剿下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奇怪,实在奇怪。
至今黄三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亦想不出任何缘由。
可是,离盏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斗金楼里没有女人。
她打听到的
又或者,她……
“那个商人,是你认识的人!”
离盏一边笑一边俯身,将脸凑得进不少,“白侍郎还是瞧不起我。那日赢走你数千银票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
白严忠不可置信。
他皱着眉头,扭动着身子拼命撅起身板细视她的容貌。
越看越瞳孔越小,最后像夜里的猫似的细着两只眼珠子,张着嘴断断续续的说了四个字:“你就是他!”
“对,你正是我这无能妒妇的手下败将!”
白严忠后槽牙咬得紧紧。“离盏,我这狂妄贱妇,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跳起来咬下她身上的每一块肉。
她不仅赢了他,羞辱了他,还彻彻底底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招摇过市的出现在东宫宴席上,屡次三番的挑衅于他,他竟就瞧不出她就是那日斗金楼里的外地奸商!
白严忠脑子里嗡嗡一片躁响,他再不敢小觑她,瞪着她双眼里充满了敌视。“你说明白,这与我白家今日处境有何干系”
“白侍郎可曾记得,当天随我一同消失的,还有一个赌徒。”
白严忠努力回忆着。
“是,是有一个赌徒不见了。那是个惯出老千的人,被当场抓住关了起来,这算什么关系”
“白侍郎,你被骗了,黄三窟没有同你说实话。丢了的人确实是个斗金楼的常客,可并不是因为出千才被抓起来的,而是撞破了斗金楼里最大的秘密。很早我就在查太子经商一案了,当时只知道斗金楼和黄家戏院是太子手中的实业,但苦于找不到实证,亦不知太子的藏金库到底修建在何处,所以才派了个赌徒潜入斗金楼打听。”
离盏挺起身板,在他面前昂首慢步。
“我派出去的赌徒发现了斗金楼的秘密,被黄三窟擒获,想严刑拷打盘问出赌徒的幕后之人是谁。然后我……也就是白侍郎最最瞧不起的一个医女,扮成男子上了斗金楼
第四百零三章 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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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般的皙长的五指从崭新的斧钺、刀、剑/锯、钻、凿、鞭、杖上一一抚过。
她拿起掂量,拿起掂量,最后挑了一把最轻的剑握在手中,指着前方白家众人。
“你……你要做什么”白照芹一阵乱蹬爬了起来,惶恐大退几步撞在了一颗玉兰树下。
玉兰树的树干纹丝不动,只有枝头尖上微微应颤,抖落几片早已凋零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他身上。
离盏微微笑着,提剑向前,“大人质问我到底是何人,我觉得不公平。之前我就回答了令公子的问题,现在你们又要问我,我若老打老实的招了,岂不很亏”
她愁眉洋装思索,半响后才抬起头来,“不如这样,白大人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再告诉大人答案。”
离盏手里提着剑,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照芹靠着树杆撑起枯朽的身躯。“什么问题”
“白大人平生做过最昧良心的事情是什么”
“这……”白照芹看着满院的下人,又看了看一直默默观戏的端王,十分犹豫。
白严忠思绪急转而下,眼轱辘一转,抬头骂道:“你这阴柔毒妇!这莫不是你和端王设的一个圈套,想让我白家遗臭万年!”
离盏并不理他。
她握着武器,学着黎盛当年舞剑的样子在空中挽了个生硬的剑花,剑尖随意的落在了一个妾室肩上。
即便许多人都不是行家,但离盏手生成这样,谁都能看得出她分明不会使剑。
此剑虽轻,但剑锋却异常明亮,显然锋利得很,别说离盏有意行凶了,就算她无意动手,也会因半寸之差就伤了人。
所以,剑身突然落在那妾室肩上的时候,妾室吓得一抖,“老爷……”
离盏冲着白照芹,笑意丝毫不减,微微扬起的嘴角只吝啬的挤出了三个字。
”回答我。”
“老爷,老爷,你倒是快说句话……”
美人面色惨白,白照芹苦痛不堪,狰想了片刻后,答道:”我卖官鬻爵,我卖官鬻爵!”
“记上。”离盏回头对端王的人道,回头继续冲着白照芹,“你怎么个卖官鬻爵法”
端王的人手捧了本小册字,拿墨笔在舌中舔了一下就开始记起来。
白照芹的表情那叫一个揪心啊,但看着美人哀哀戚戚的求救,他又没得办法,”我年轻时做过两年江洲驯府,想着朝廷鞭长莫及,管束不到我,我便把泗水亭长的职位卖给了珠商的儿子。”
“不对。”
“哧哧”的皮肉刺裂声,一声通进,一声捅出,那美人脖子被离盏挑了个大窟窿,霎时血柱狂喷,女人捂着脖子逐渐睁大了双目,栽倒在地。
其余妾室吓得争相爬窜。
离盏任那献血溅在自己雪白的袍子上,也不闪躲。
她屹在原地,只是手微微有些做抖。
她不是没杀过人……可从前杀人都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她甚至想都来不及去想那是对是错,身体便本能地帮她做出了决定。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举剑刺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本与黎家覆没不相干的女人。
二十多年的素养告诉她,此举不善。
可是,当那女人的身下的血滩不停蔓延的时候,哥哥的面孔又再一次浮现在她面。她狰然又镇定下来。
哥哥又做错了什么
爹爹又做错了什么
她黎家上下二百多口奴仆,只会日复一日的洗衣做饭,劈柴扫地,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懂。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仇恨像燃烧的锅炉,将离盏一身的血液都重新沸腾起来。
周身热得要命,她却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
她此刻只是被宿怨驱使着的一个空壳,除了报仇,她想不了别的事。
她只想把他们杀光,杀光,杀光!
否则她永远都会被困在这个壳子里,无法真切的过活。
她将剑慢慢横平,落在了下一个女人肩上,轻言蔑语。
“白大人再好好想想。”
“老爷,老爷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啊老爷!”
“连云……”白照芹痛呼。他转头,对上那双淡定得有些偏执的眼睛时,他陡然觉得,端王不是最最可怕人,这个女人才是真正来索命的!
他不敢耽误时间,“我……贪过江州的救济粮。二十年前的江州生了场旱灾,一年都没有收成,朝廷拨了十万石米粮,我私藏了五万石私卖到了……”
“呲”又一剑通进女人的心脏。
“不对。”离盏拔出剑来,在诸人惊恐的注视下翻转着血淋淋的剑身,细细的观察着。
“这剑虽快,但我手法不好,她们死时免不得要多受很多苦痛。白大人妾室成群,想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所以,之后的回答,白大人怕是要好好细想才好。”
离盏将剑又移到另一人的身上。
“老爷,老爷您不能抛却我们不管啊!”一群妾室抖哭喊起来。
方才还如花一般美人,迅速在鲜红的血泊中流逝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两具尸体毫无章法的躺在雪地中,一人仰面朝上,一人直面向下,看一眼都觉得瘆人无比。
白照芹慌了,连哭都来不及。
“我……我判错过案子!“
再一人倒下。
“我府上的门客杀过人,我利用职位之便放了他逃去。”
再一人倒下。
”我加收过赋税……”
再一人倒下。
端端须臾,只剩下两个妾室瑟瑟发抖的抱成一团。
离盏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照旧抬起了剑。
白照芹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头。
他一生做过昧良心的事情数不胜数!如今这个疯女人跑出来突然提剑质问,他如何能知道她想要的答案是哪一个
他已经尽力在想了,离盏是京外人,他将京外犯过的有可能和她这种下等人牵连上的事情都说了好几件了,竟然一个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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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抄东宫
血水从尸体里不停的流淌,白雪吸不完,变成了蜿蜿蜒蜒的小渠。
横尸中,一女子茕茕孑立,绝美的眉眼舒展淡漠,犹如阴间盛开的一朵曼珠沙华,美得是那般惊心动魄而不真实。
“你说的……你说的是不是黎家灭门一事”白严忠靠在那可早已被血浸透的玉兰树下,再次抖着声问,
那花儿笑了,东风吹着她长长的裙摆,撩起她头上银流苏。
她在腥风血水中熠熠生辉,笑得有些欣慰。
“二百多条人命,白大人总算事想起来了。”
离盏垫着脚尖,绕过身下横尸一步一步走回他父子二人面前。
白照芹畏她如虎,不停的瞪着脚,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那张惊艳得难以让人忘记的面庞在视线里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在笑,笑得温柔和煦,仿佛当年的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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