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是谁你到底是谁黎家没有人从那次抄家中活命,你根本就不是黎府的人!你只是长风药局的一个庶女!你……”
“我是黎盏,黎的黎,灯盏的盏。”
“不……不,黎盏死了,她生下那短命的女儿后就死了,头被太子砍下,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
“我曾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看尽这世上一张张冷漠的嘴脸。”她这样说。
父子二人头上已留下汩汩冷汗。
荒诞,简直荒诞,
白严忠朝她吼,“你休要再装神弄鬼了!我虽败给了你,但我并非脑子进水的痴傻!你觉得谁会信你这样的鬼话!”
离盏闻言轻笑,微微仰起脖颈,环伺这宽阔而精致的府邸。
尽管横尸遍地,血流漂杵,可这里仍旧不失为一个鲜活的院落,花草树木都修剪得恰到好处,似乎得春而来,就会生出嫩绿的枝芽,重新活过。
“曾经黎府也曾是京城繁华府邸中的一座,得爹爹护佑,我和哥哥结识了不少京中贵胄名流,与令千金白小姐更是自幼相识。”
她顿了顿,又道:“我还记得,白侍郎十三岁中举人那年,白大人提请圣上将你发去外地历练心性,走的时候我爹爹正在南疆打仗,哥哥也随着去了。家中只剩我一人,我提着陈叔准备的别礼独自前来白府。那时候白小姐年纪尚小,舍不得哥哥远行……”
她说到此处,翘起兰花指朝院里的西厢房遥遥一指:”她当时便躲在那处的桌下大哭,是我将她拉起来,把自己的云钗送给她,她才肯去正门送行的。”
她怎么知道白采宣当日闹了脾气,挨了骂,一个人躲在西厢房里使气的
白家父子如同中邪,呆愣愣的看着那间西厢房,汗毛竖起。
“白侍郎,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辞礼是什么吗”
白严忠急思蹙想,印象却已十分模糊了。
”送了你一方错金银兽砚滴。”
白严忠唇皮子抽搐了一下,对,他想起来了,是一方错金银砚滴!
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他自己险些就忘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这一问一答过后,白严忠真像见了鬼似,周身寒意袭卷,不住的发抖。
“你是人是鬼”
”不知道,我也许是死了的人,又或者说是活着的鬼。”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端王围观着这荒谬的一幕,慢慢眯起了眼睛,他审视完白家父子的模样,又缓缓将目光落在离盏的身上。
奇怪……她明明是黎盛的情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年,白府的事情
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能作罢。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她绝不可是什么成王妃。
只有做贼心虚的白家父子,才会被她吓成这样。
“你别过来亲手屠灭你们黎家的是太子,跟我们白家无关,我们只是遂了他的心意而已,主意是他出的,你要索命你找他去……”
“晚了。事到如今,这些话,你们还是留着去跟我父兄解释吧。”
端王会意,给下人做了个手势,下人上前在离盏身边俯首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劳烦你们把他二人的头剁下来,先剁白严忠的,再剁白照芹的。”
“是!”
“父亲。”
“不……不许动我儿子!不……”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是变本加厉的偿还。
端王府的门客拔刀出鞘,将银晃晃的锋刃搁在白严忠的脖子上。
白严忠蜷着身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吓出浑身虚汗,“父亲,父亲……父亲救我!”
白照芹以头撞地,铿锵作响。
“别别动手,求求你们别动手,成王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动手白,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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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唰的一下,一流飞血溅在白照芹的脸上,血肉模糊的脑袋就从脖子间横飞出去,头飞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好远,最后定在地上,刚好能望见白照芹。
断头的嘴巴长得像只渴死的鱼,还对着白照芹眨了几下眼睛。
“忠儿,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白照芹捂着心口,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门客又提刀过去,刀高高的举过头顶。
“我不管你是谁,你害我白家满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仰天大嚎。
“我等着,下辈子,下下辈子,看谁又斗得过谁!”
离盏说罢,门客再是振臂一挥。两个脑袋落在一处。
院子里,白家最后一个活口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咽气了。
下人连忙上前将两个头颅拎起来,装进了盒子里,捧给离盏。
离盏看了一眼,合上了盖子,抱在怀中。
“多谢王爷。”
 
第四百零五章 白采宣苏醒
刚一踏进去,便听见拔刀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个老太监晃晃悠悠的举着刀,护在太子床前。
不是孙福正又是何人
他怕极了,慌里慌张的似乎要拼死一搏。
“刀剑无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端王做了个手势,黑影突然闪过,禁军一刀就结果了他,孙福正甚至没能看清自己到底是哪里被砍了一刀,就这样睁大双目,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那不甘的身躯还朝那披着金色幔帐的床前爬了两步,喊了最后一声,”太子殿下……”
伴随着太监倒下,诸人才发现地上还摆着一句尸首,是个女人。
那女人容颜端丽,穿着大红的嫁衣,只是那脸上的脂粉似乎很久为卸已经结块脱落,露出腮边一块恐怖恶心的疤痕来,实在很煞风景。
但饶是如此,仍不妨碍诸人认出这就是嫁入东宫的太子妃。
可是大婚过去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穿着这身喜服,还随意的倒在地上就如同死了,被弃尸了似的。
禁军不明情况,见之大惊,赶紧上前可上前一探究竟,面色衰败如同白漆的太子妃竟然还有呼吸。
“王爷,太子妃还活着。”
“知道了。”端王并不意外,挥手屏退了禁军,只点选了几个亲信留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一个病怏怏的太子,一个人事不省的太子妃,和一个凉透了的死太监,便没有其他人了。
他踢开太监的尸首,一步一步走到宽阔得能容得下六七人的雕花床前,伸手缓缓将金色的幔帐和里头玉白的珠链挑开,轻系在了垂挽上。
床上的人缩在墙头,靠着床梁勉勉强强支起孱弱的身子。那仪态,早已没了从前潇洒俊逸气魄,落魄得像个痨鬼。
顾越泽冷冷的盯着端王,脸色白中带青,竭力维持着几分威严和傲气。
“你来做什么”听这口气,他似乎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太子呢。
离盏远远的看着,心里在想,这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端王亦觉得好笑,他袍子一撩,沿着床沿坐了下来。
“弟弟,本王奉皇上旨意,来送弟弟最后一程。”
“滚出去!这是东宫,没有本宫的指令,谁也不得入内!”
“这是东宫,但你,却不再是太子殿下。”
“你休要假传圣旨,使计诈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端王关切的瞧了他一眼,“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我听说这些日子里,东宫外一直传来你的惨叫声,你却不许太医来看。朝廷内外都传遍了,有的说弟弟你疯了,大半夜的在寝宫里唱戏,有的说弟弟是病了,没得治的那种。”
“你才疯了,你以为你那点奸计能得逞么”顾越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呵,本宫告诉你……等太子妃一醒,白家便会来保我!我,仍旧是东宫之主,你,依旧是一个不得宠的亲王!”
端王脸上腾起愠怒,但吸口气缓了缓,还是压了回去。
顾越泽是疯了,他不能同一个疯子大吼大叫,在亲信面前折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只是笑着转头,朝地上随意平摆着的红衣女子寄了一眼,“你就把太子妃扔在冰凉凉的地上”
“本宫的惜晨殿可跟哥哥你的寒酸王府不一样,这里随处烧着地龙,即便是地上,也比你家的床还要暖和。”
“噢原来如此,弟弟还盼着太子妃醒来,能帮你说两句好话么可是,你的身体状况,本王已经早就派人转达给了白府。白府虽不知是何人递来的消息,但当时宫中流言四起,他们也早有耳闻,所以,他们便只能信……”
“你这卑鄙小人!待到白采宣醒来,我总会见到白照芹的,我要亲自同他说清楚!”
端王回头,朝床下黑漆漆的一片中望去,”离小姐,你看看,我该怎么同他说,他才能心甘情愿的喝下那杯酒”
“不妨事,我和他是故人,我来同他好好说。”
“好”,端王起身,下了台阶,朝离盏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就麻烦离姑娘了。”
顾越泽听见“离姑娘”三个字,慢慢转过头来。
端王的亲信朝两边散开,当中走出一个窈窕的女人。
那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隐隐绰绰,面庞瞧不大清楚,只能看见她大概的装扮和走路的姿势。
莲步微微中,白色裙面上绣着的一株傲梅随着她摇曳的身姿来回摆动。
这样的装扮,这样的姿势,突然将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从脑海中炸开,他双目一暖,竟浑然有些湿润。
他似回到了去年的冬天,回到了成王府中,卉儿会一路偌大的芙煜阁跑去,嘴里喊着,“娘娘,王爷回来啦!”
然后他穿过一丛葡萄廊,便会看见他的发妻正从石屏后头转出来。
长而简的裙摆随着她的步子一步一掠,她总是笑着,无比明媚而又无邪的笑着,问他早朝可有政敌欺他问他肚子饿不饿,可有想吃的东西
每日如此,他当时只觉得十分平乏。
而今再想,觉得能有一人朝暮相依,嘘寒问暖,实在是种奢侈。
“盏儿……”他伸出手,想把她拥入怀里。
可是,黎盏好像已经死了……
他突然记起的一瞬,头爆痛不止。
那些画面断断续续……
她从床上滚下来,浑身都是血。
她质问他,她央求他。
自己还是狠狠心,举起了那一团嫩呼呼的肉,摔在了她的面前。
她张煌的爬过去,身后拖出一条模糊的血迹,抱起那不再啼哭的婴儿,在绝望渐渐停止了呼吸。
那一刻,他心底或许是有那么些痛的,毕竟五年的夫妻。
可是,那些如同她性子一般浅浅淡淡的痛意被即将到来的金玉权利给冲散。
他在癫狂中似乎站在了高高的宫墙上,听见了天下所有人振聋发聩的呼喊着他的名号。
 
第四百零六章 打击
“白小姐,你终于醒了。”
“你,你是谁!”她愕然止住了哭泣,警惕的抬头。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一时没看清旁边的人,加之房间里一扇窗都没看,光线昏昏沉沉的。
顾越泽见她那虚眼愣眉的盯着人看的样子,觉得她应该怕是真傻了,连离盏的都不认得。
他拍着褥子大笑,“盏儿,盏儿,你这招果然奏效,她真的傻了,真的变成了一个呆儿!如此便能随我摆布了!快,快去找来纸笔。”
白采宣听见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竟慢慢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正露着得意而猖狂的笑。
再看看旁边的女人……
离盏!
呵呵,这对狗男女,竟还待在一处到底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
傻子为什么要她变成一个傻子
白采宣想起记忆的最后一刻,她想逃脱这场骗局,想告诉父亲尽早收手,别再扶持一个将死之人。
可离开的时候被孙福正给逮住,两人推搡间,她失去重心往后倒去,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记得了。
孙福正,孙福正……这可恶的奴才竟敢对她动手!
她张望一通似在搜寻着什么,低头间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啊!孙福正……孙福正!”
”孙福正……死……死了”
“你还记得孙福正”顾越泽问。
“孙福正死了,他怎么会死呢”
离盏冲顾越泽道,“她只是脑子不好使,不代表会失忆。”
“什么脑子不好使”白采宣质问离盏。
离盏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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