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重吾
“谢殿下。”
顾越泽朝他身后的一群人等瞄了一眼,离筱筱和离晨觉察太子在朝她们看来,同时抬头微笑着迎向那道目光,可顾越泽却未多做停留,很快便又把目光收回去,落在离盏身上。
“离堂主也验过那瓶药水了”
“回殿下的话,周太医带着离盏配制的药水到长风药局来查问,便是在下在配合。在下和周太医反反复复探究了许久,才论定那药水的确是糖水无误。离某直觉愧对东宫,愧对太子,不敢有包庇之心,立刻带她来东宫认罪。”
顾越泽看着离盏的目光极其复杂。
他似乎并不只是在瞧一个耽误他手伤的庸医,而是在重新打量一个认识已久的故人。
与成王妃的仪态上的相似,又拥有赛过成王妃的美貌,在他心里,她注定不可能是个平平凡凡的医女。
自东宫宴席上见过她的舞姿后,他就对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女子有了诸多繁想。
再到后来在长风药局会面,这繁想便在脑海里生根萌芽,隐隐做痒。
谁能想到回宫之后,居然有人告诉这药是假药,而今她的亲爹也上门来请罪,说她配的药水只是糖水……
就被自己喜欢的花扎了手一般,让他又怜又恨,心情复杂。
但刚萌芽的欢喜,终究抵不过他处心积虑得来的储君之位。
他对离盏的那几分不明不白的感觉,在她诈阴他之后,几乎快要消磨殆尽了。
顾越泽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郁,他缠着白纱的手指狰狞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令人发颤的寒意。
“离盏,你好大的胆子,敢用假药来糊弄本宫。说,你此番举动,意欲何为”
离盏晓得顾越泽不好糊弄,接下来的解释必须慎之又慎才行。于是她不忙着解释,先在心里默默腹稿了一番。
离尺见她不肯说话,急了,狠狠揉搡了她一把:“殿下在问你话呢你聋了你!”
离盏后背被离尺搡得发痛,发髻里散出三两长发在额前荡了荡,她咬着牙,缓缓地抬起头来,青丝遮掩后的朱唇明眸,美得哀怨惊心。
“殿下,民女给您的药确实是能治殿下手伤的良药。殿下当时用着,也觉得不错,民女这才放放心心的把药送给殿下。民女不才,不敢说自己的医术如何了得,但还没蠢到一瓶糖水去糊弄病人的地步,更何况还是对太子殿下!”
此话不仅惹离尺发怒,也引周太医不满。
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了,她竟然还不知悔改,巧舌
如簧。
不仅不认错,还变着法的讽刺了他和离尺愚蠢至极,当真让人恼怒。
周太医道:“离盏,事到如今你还有工夫在这儿强词夺理!你配出的‘糖水’清澈而无杂糅,分明不是草药熬制出来了!”
“是,这的确不是草药熬制出来的。”
离盏坦然的语气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承认了
方才还在据理力争的人,会这么快的向周太医低头
众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情况,离盏却立马调转的了话锋:“但周太医眼里,不是草药熬制出来的,便没有药性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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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搅局的又来了
“我自然能证明,但这种药水光是用眼看,是看不出区别来的,倘若殿下能准备一样东西,民女就能证明给大家看。”
孙福正拿指着她道,“你花花名堂怎么这么多呢”
顾越泽正犹豫要不要答应她时,长门霍开条缝儿,马常德的脸挤在缝儿里朝屋子里的望了一眼,随即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跨了进来。
孙福正一见他便十分不爽。
“马公公,你怎么来了不是让您歇着去吗”
马公公对孙福正点了点头,并没做太多回应,直接走到太子面前讪笑道:“殿下,楼下来人,请您去坤福宫赴宴。”
赴宴
呵,以为他不知道那群人的意图吗
顾越泽覆着白纱的手蜷了蜷,“不去,你把他们打发了吧。”
马公公身子再伏低了些,“殿下,您手伤的流言在朝中越传越离谱,您要是就这么打发了,在坤福宫赴宴的那群老臣回去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顾越泽拧了眉头,这正是头疼之处。
孙福正见顾越泽不悦,斥道:“既只是流言,又何须在意太子现下正有事要处理,马公公把人打发了就好。”
马公公笑得愈发卖力:“不好打发啊,来人是柳尚书。”
“嗯”孙福正很是惊讶。“是柳尚书亲自来请吗”
顾越泽听见“柳尚书”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这里头的名堂,不用多想就知道了。
最近他手伤严重,许久都未去上朝。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暗地盯着储君之位的又开始虎视眈眈。
祁王进宫,皇帝在坤福宫聚重设宴,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便有了窥探之心,想借此机会探探他手伤的虚实。
他若拒绝,无疑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
来的人是柳尚书。
柳尚书生兼礼部主事,是个慎思慎行,不会越纲越界的人,没胆子和东宫反着干。
他来邀自己赴宴,多半是受众人之托。
再加上他一贯是个马屁精,能来东宫和太子寒暄上几句话,他也是高兴的。
而于那些人而已,有柳尚书来请,自己才不好推却。
顾越泽敛眉沉思。
“你们都站到帘子后面去,等本宫赴宴回来,再议此事。”对着离家一干人道。
离家一干人等赶紧照做。
“马常德。”
“奴才在。”
“把人请上来吧。”
“是,奴才这就去。”
少顷,楼道上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有说有笑的客气着,听起来似乎不止两个人。
上了二楼,西域进宫的黄镂窗纸上映出人影,离盏在帘内一数,果然是三个人,朝着门口而来。
马常德先进,做了邀手的动作,后头的人跟着进来。
柳尚书人不高,只够着了马常德的耳朵,穿了身绣着九章纹的毳冕,头上戴着进冠帽。
他撩了袍子笨拙的跨过比他膝盖还高的门槛,后头又跟进来一个文绉绉、怯懦懦的少年。
少年也穿着官服,不过位份不及柳尚书高,着的是身纁裳,官级应该在六品以下。
少年生得白白的,人精瘦,眉极淡,薄眼皮子小瞳仁,一直跟在柳尚书后面,低头看着路。
柳尚书停了,他也停了。
等等,这不会是前些天找她看病的柳凤显吧……
他原本就很瘦,今儿个看起来比初见时又瘦了一大圈,瞧那眼睛下面的眼圈青的,要不是他跟在柳尚书后头,还差点没把他认得出来。
离盏不禁有些疑惑,他来东宫做什么
噢……好就没在宫里混了,差点把这些细微的门门道道给忘了。
肯定是被他老爹叫来,想着能在太子面前混个眼熟的。
“微臣参见殿下!”柳风显随他父亲一同拜道。
“柳大人不必多礼,许久未见,柳大人仿佛清瘦了些。”
最近被自己儿子给折腾得够呛,不清瘦才怪呢。
柳尚书如是想着,抬起了头,一眼瞥见顾越泽裹着白纱的一双手,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小心翼翼的笑着。
“本是该微臣先问殿下的,反得殿下关心,微臣受宠若惊。”
柳凤显眼盯着地面,余光不经意的擦过帘子后的几双鞋子,锦鞋,绣鞋,黑缎靴子,各色各样就是没一双是宫里人穿的。
他不禁生了好奇,目光顺着往上移。
“这位是”
柳凤显冒着腰身,他老爹的身躯把他脸给挡住了,顾越泽瞧不见人,故有此问。
“回殿下,这是我家犬子。”柳尚书错开一步,把柳凤显露了出来:“凤显,还不快给太子殿下问安!”
柳凤显一双细眼朝着帘内,睁得老大。
柳尚书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往帘子里一瞅,见一大波人跟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扬眉吐气
顾越泽不知他突然惊头惊脑的叫这一声是要做什么。
柳尚书则绷直了后背,转过头来是铁青的一张脸。
他这个儿子,自打去长风药局见过离盏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魂不守舍。
描丹青,写书信,一画十多张,一写十多封,挑挑拣拣一通后,要随侍的奴才送去长风药局,幸亏被管家发现,才拦了下来。
他夫人抖开那些丹青,拿着那几封信气得手抖。
柳凤显是家里的嫡长子,从小严管苛教,背书背错一字要打手,睡觉多睡一刻要罚站。
别家的公子,年纪翻过十八,便开始寻花问柳,莺莺燕燕。
而柳凤显却十分洁身自好,被旁的女子看上一眼都手足无措,何时对女人起过什么心思
柳凤显无疑是他柳家门楣的骄傲啊,他妻子逢人便要夸柳凤显心怀家国,一心投于政务,岂料有朝他会突然沉迷女色。
这种感觉,就像驯养了多年的小良驹突然被只母狼给骗走了。
骗走便骗走罢,若说他喜欢的人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也就罢了,怎料只是个在药局给别人看病的医女!
柳家极重教养,医女在柳家看来,是个及不正经的行当。天天给人看病,免不得要摸脉碰触,女儿家怎能在出嫁和陌生男人有接触往来呢
太不像话了!
能日日和男人授受不亲,还光明正大当做没事一样的女子,能是什么好女子
何况那丹青上画着女子生得狐颜魅眼,妥妥就是小狐狸精一个!
定是那女子得知凤显是柳家长子,在看病的时候有心勾引他!不然依凤显的性格,如何会失魂落魄,跟中了**药一样
此刻,柳尚书见儿子盯着那帘内的女人,脚都提不起来的模样,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他板着脸,呵斥道:“凤显!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凤显低头,把身子蜷得像虾米,伸手朝帘子内指了指:“殿下,帘子内的那位姑娘可是离家的二小姐”
顾越泽脸色不太好看的同时浮上一丝疑色。
一个是柳家长子,一个是刚来京城不久的医女。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认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坤福宫还等着呢,别耽误了殿下赴宴。”柳尚书训斥完了,又赶紧朝顾越泽陪笑道:“殿下,犬子在席上多喝了两盏酒,定是认错人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坤福宫吧,微臣腿脚笨拙,一路过来已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瞧着那姑娘就是离家的二小姐。殿下,微臣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斗胆问一声,离二小姐是做了什么错事吗为何要绑着她”
一屋子的人努力粉饰而来的太平,终于被柳凤显这个痴儿给捅破了。
顾越泽没办法再继续装下去,心里暗暗埋怨,柳尚书怎么教养出这么个不识时务的儿子。
他双手负在身后,冷着口气道:“是,此人罪大恶极,敢用假药糊弄本宫,幸而太医及时发现,这才没耽误本宫治伤。”
假药
柳凤显不可置信。
“殿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离二小姐医术了得,下官多年的旧疾都是离二小姐治好的。”
柳凤显情绪激动,叫顾越泽不由抬了抬眉,“什么旧疾”
柳凤显揖手道:“喘症。”
柳尚书想让柳凤显闭嘴,已经为时已晚。
“喘症”
顾越泽有些不信。他虽不懂医理,但对喘症还是有些了解。崇明帝的长子,生下来就患有此症,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只能悉心将养。结果等到七岁那年,还是发病去了。
那时崇明帝在江南巡游,听闻此讯,痛哭流涕,连夜从江南赶回京城,整整一个月都无心朝政,直到把老祁王收为了养子,才稍得慰藉。
这也是为何老祁王颇得崇明帝宠爱的缘故,因他的到来,正是时候。
崇明帝倾国之力也未找到此病的治疗办法,离盏竟然能做到
“柳尚书,可真有此事”
柳尚书不想抬举这个小狐狸精,但不得不说,那瓶药确实很灵。
前日一家人用晚膳时,柳凤显突然发了旧疾,顿时脸青气短,一口气喘不过就像要死了似的。
家里的人吓得手忙脚乱,又丝毫帮不上忙,老太太更是直接吓昏了过去。
柳凤显挣扎从衣襟里拿出个奇怪的药瓶往嘴里吸,不多时,喘息就稳定了下来。
事实如此,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见了,他没这个胆子向太子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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