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暖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舞清影
你自觉羞愧无言又无语,好象是身上缠着绳一根。
冲动之下将她拖进小树林,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她,发泄一下胸中羞愤。可谁知一看见她那双熠熠闪光的黑眸,和娇若花瓣似的红唇,他的那些小情绪全都跑去了爪哇国,取而代之的,是体内缓缓流淌越聚越多的柔情和欣喜。
她同意了。
她接受了他的求婚!
这才是最重要的。
长安抿着嘴唇,悄悄抬眼看他。
刚才台上发生的一切,完全是她情之所至,自然而然,并无作秀,或是与他一争高下的意图。
她很喜欢他,所以,才会由着心性做出那般惊人之举。
可现在想一想,自己的确做得有些过分,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忽然被她强制性换了角色站位,任谁也会觉得丢了面子,失了尊严。
不过,他是不是也该自我检讨一下,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对,我是胆大包天,可你呢,你……为什么忽然向我求婚!”长安瞪着他。
她口中呵出来的气带有一股甜丝丝的香气,严臻闻到,不由得心神一荡,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忽然俯下头,啄了啄她的唇瓣。
她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脸却愈发红了,他笑了笑,刚想移开面颊,给她留出喘息的空间。却不防被她勾住脖颈,踮脚起来,像刚才在台上一样,被她牢牢地吻住了。
他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
本能地张开嘴,裹住她柔软的唇瓣,她迟疑着探出舌尖,却被他一下子嘬住,用力吮住。
不过几次笨拙的接触,两人之间却好似有了默契,尤其是严臻,从柔情辗转到狂风骤雨再回到柔情似水,他在长安的嘤咛声中,缓缓离开她的嘴唇,可额头还抵着她的。
两人都在急速地喘息,严臻抬起眼皮,刚想说话,她却凑过来,吮了下他的唇。
他的眼神一暗,哑着嗓子说:“上瘾了”
她抿着嘴微笑,轻轻点头。
他作势要亲回去,她却娇笑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不要……”
他宠溺的抱着她,抚摸着她单薄纤细的脊背,喃喃说:“我觉得求婚都是不够的,长安,我想现在就拥有你,拥有你的全部。”
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挑起家庭的重担。
长安显然是误会了,她隔着衬衫咬他的肉,“色狼!”
他的口中发出满足的笑声,为自己辩解说:“你没发现吗狼性才是隐藏在男人身体里最原始最真实的天性。”
她抱着他的腰,“刚刚发现,从你身上。”
“那你不怕”
不怕我‘吃’了你。
她扬起头,挑起英气浓黑的眉毛,眼神光彩熠熠地说:“怕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
严臻一怔,不由得讪然面热。
是啊,他认识的长安,比许多铁骨铮铮的军人都要勇敢。所以,她才敢反其道而行之,把他的告白仪式变成她自己的秀场。
严臻低头亲了她一下,转移话题问道:“你……好像挺有经验。”
长安愣了愣,随即脸就红了,她推了他一把,羞恼说:“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别拐弯抹角的让人猜心思。”
严臻捏了捏她的腰,她躲了躲,挑高眉毛看着他。
“咳!那你……谈过男朋友吗”他说完,举起手,“我先声明,我没有。我从来没谈过女朋友,也没和女人接过吻
第76章 临别
收拾好行李,长安抬头打量着这片狭小而又熟悉的空间。
窗台塑料瓶里的黄花铁线莲兀自还在吐艳,桌上横放着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和一块用了一半的绘图橡皮。似乎在证明这里不是一间空房子,曾有人在里面居住生活过。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故事,有生活。而在这个小屋里发生的一幕一幕,就像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默片电影一样,慢悠悠的挟着时光的碎片,情感的印记在脑海中无声回放。
一个人的成长或许要持续一生,或许只需要一瞬间,而她属于后者。她在这里收获的人生经验,是值得她铭记一生的宝贵财富。
“走吧。”张杰进来帮她拎行李。
长安回头再看了一眼小屋,走出房间,关上屋门。
张杰的车停在路边,后备箱塞得满满的,他挪了挪位置,挤出空位把长安的箱子放在里面,另外一个箱子放在后座。
张杰拍了拍沉甸甸的皮箱,质疑问:“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好东西啊,金子吗这么重!”
长安关上后备箱盖子。
“书。”
书
一皮箱的书
张杰瞠目结舌,“你是来修路的,还是来开图书馆的”
长安笑了笑,帮他打开车门。
“你可真能折腾。这要是去外工点,你难道也要背着去”张杰问。
“不过少穿几件衣服,少吃些零食,就能多看几本书,多学点东西,多受益,从这一点看来,又何尝不可。”长安回答说。
张杰摇摇头,“你啊,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现在的年轻人,能够静下心来看书的真的不多了。
他弯腰去拎箱子,“嘿!”箱子太重,他居然没拎起来。
“很重吗”长安刚才没试重量,于是上前帮忙。
这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张杰只觉眼前一花,手里的箱子已被人抢了去。
回头一看,“严臻!”他惊喜叫道。
眼前穿着作训服,皮肤黝黑闪亮的大个子军人竟然是外出训练的严臻。
“你不是回不来吗”张杰问。
“我赶回来了。”严臻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长安身上,长安抿着嘴唇,眼睛亮亮地迎着他的目光,眼里隐隐闪现出一丝柔情,
他心中一漾,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两人只顾着用眼神交流,竟忘了严臻手里还拎着箱子。
张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笑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故意说:“我好像落了东西,你们先聊着,我回去看看。”
他笑着拍拍严臻,大声调侃道:“哎呦,我们的严排长好有力气的啦,拎着箱子不觉得重嗬。”
严臻一愣,看看手里,哧哧笑起来。
张杰识趣走了,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这对儿即将分别的小情侣。
“吱——吱——”树上的知了叫得欢实,树下的长安面颊微红,指着后车座,“放里面吧。”
严臻双目炯炯地看着她,手一松,将箱子墩在地上,然后推着她,把她推进车里。
他紧跟着坐了进去。
“啪!”车门关上。
世界顿时一片清静,光线也暗下来。
车后排空间狭小,他又故意靠过来,所以长安躲没处躲,与他便贴在一起。
后腰顶着安全带的金属锁扣,感觉有些凉,有些疼。
可心里却似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她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直跳。
她的下巴被他抬起来,两人目光对上,长安被他火烫的眼神惊到,下意识的向后躲,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低低,温柔地叫她,“长安……”
鼻子里闻到他身上飘来的汗味,土腥味,还有火硝的味道,正是因为这独特又冲鼻的味道,让她那些制止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里,化成了酸软的一股暗流,让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缓了缓气息,抬手,抚摸着他被汗水浸透的面颊,问他:“累吗”
他凑近了一些,热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不累。”
她看着他,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还可以有这样一个人视你如珍宝,宠你如三岁稚儿,他会把你捧在手心,放在心上,你的一举一动,你情绪上的微小变化,都会牵动他的神经,让他紧张,让他不顾一切,让你觉得骄傲。
她亲吻他。
起初只是想表达她心底的感动和谢意,可浅尝辄止显然对他是不公平的,很快,
第77章 愤怒的长宁
长安在上海没有房子,只有公司分的一间单身公寓。
公寓位于张江,三十多平米,一厨一卫两居室,空间狭小。因为产权不属于自己,所以长安只是简单的做了些基础装修便搬了进去。
平常工作忙,又经常外派,这个家基本上没什么人气。地板、书桌上积了厚厚一层土,单人床上堆着一摞几周前被她扒的一团狼藉的资料书。
推开散落的书籍,她仰面倒在床上。
不想动,不想思考,只想睡他个昏天黑地,把这些天来缺的觉全都补回来。
可是闭上眼睛,心里却静不下来。
与严臻离别前的一幕,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她忘不了他追着车子,挥舞着手臂的样子。
一旁的张杰调侃她要掉金豆子。
虽然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可她的心里的确很不好受,除长宁之外,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牵挂,有了惦念,有了不舍。
回想与严臻相识的一幕一幕,用戏剧化、出人意料、一波三折、等等这些词汇,已不足以形容它的曲折程度。
她觉得,她和严臻,像极了一对儿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可正是相遇后那一系列的反差和误会,后来的共鸣和心动才会产生那么强烈的反射波。
爱情在数不尽的误会打闹中萌芽,并最终开出绚丽的花朵。
想到爱情,她不免就会想到那些耳热心跳的亲吻。
看似她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其实,每次由她主动挑起来的亲密行为,主导权却很快就会易主。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用磨合就能领悟其中的技巧和乐趣,而自己则傻乎乎的任他欺负,平白担上个胆大包天的名头。
他说他从未谈过女朋友,可每次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疑问,他讲真话了吗
那个廖荇翊的妹妹,真的只是他口中说的邻家妹妹
她翻了个身,抽出夹在书里的铅笔在书背后轻轻画圈,谁知画着画着,没有规则的圆圈却变成了一张人脸,一个大眼睛高鼻梁最嘴角翘翘的笑脸。
她愣了愣,笑意从眼底溢出来。
她用笔尖在笑脸的下巴上点了许多的小点,又给它添了一些精短的头发,看起来就有了某个人的轮廓。
她用手托着脸颊,目光依恋地盯着书页上的男人画像,低喃道:“严臻……”
后来就这么抱着书睡过去,一直到天光渐暗,她才醒来。
一看时间,她不由得惊叫一声从床上跃起。
长宁要过来吃饭,可她回到家后除了惦记着军营里的严臻,别的什么都忘了。
赶紧打开手机定了外卖,点的全是长宁喜欢吃的家乡菜肴。
放下电话,她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开窗,扫地,抹桌子,拖地,看似简单的家务,却把她忙得团团转。
说起来惭愧,别看她在工地上呼风唤雨,强势霸道,其实在家务方面,她向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有父母的时候靠父母,没有父母了就依靠长宁。
男人会做家务的不多,可长宁却是个例外。父母罹难之后,她紧接着就出去上学了,独自在家的长宁就学着去料理日常琐事,从洗衣做饭,交水电燃气费等等一点一滴的最基本的家务做起,最后发展到邻里谁家婚丧嫁娶,他都记得给人家随份礼的程度。
都说男孩会承袭母亲更多的基因,由此可见一斑。
记忆里那个热情冲动的少年,那个闯祸后吸着鼻涕条被她拽着去楼后包扎的少年,仿佛时光
第78章 中意的人
朔阳火车站。
晚上七点多,出站口人潮熙攘,不时有举着牌子的本地人卖力的向刚下火车的旅客兜售住宿和乘车信息。
她绕开那些人,想去公交车站坐车,刚走到隔离栏处,就听到有人喊她,“安安——”
抬头一看,竟是徐建国。
她的眼里闪过惊喜,快步跑过去,诧异问道:“徐叔叔,您怎么来了”
“宁宁给我打电话,说你坐这趟车,我看天晚了,怕你摸黑不安全,就过来接你。”徐建国的眼里透着浓浓的关切。
长安心中一暖,上前,搀住徐建国的胳膊,“谢谢徐叔叔。”
徐建国和长道廉夫妇是知己好友,这些年来,他对姐弟二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精心,现在姐弟俩成才了独立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徐建国。
“跟叔叔还客气啥。”徐建国说完朝长安身后望了望,没找到他期盼的人,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宁宁真没回来啊。”
长安闻言一愣,随即,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原本说好了她和长宁一起回朔阳办理房屋过户手续,顺便看望徐建国一家,再去祭拜父母。可自从那天两人因为严臻的事不欢而散之后,长宁忽然说他接到案子要出国,回不了朔阳了,后来,趁她不在家,又送来了一份公证书,让她带回朔阳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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