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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暖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舞清影

    长宁摆明了在闹脾气,故意躲着她,可他偏又是个心软的人,临走前不仅把长安乱糟糟的宿舍整理得井井有条,还把她的乘车信息告诉徐建国。

    这么懂事的弟弟,善良的弟弟,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接纳严臻呢。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神情一黯,抿了抿嘴唇,低声解释说:“他有工作,走不开。”

    徐建国点点头,表示理解,“忙好啊,忙好。在上海那样的大城市工作,越忙越有前途。”

    长安笑了笑,指着停车场,“您开车了吗”

    “开了。”徐建国笑吟吟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接下来,两人有说有笑地驾车回到六局院。

    车刚在楼洞口停住,楼道里就冲出一个胖胖的人影。

    “安安——你可回来喽!”熟悉的家乡话,夹着浓浓的期盼和喜悦一股脑地朝她涌了过来。

    长安的眼眶一阵烫热,迅速拉开车门,跳下去,迎上那人张开的手臂。

    温暖的臂弯,带着儿时记忆的温度,将她紧紧的抱住。

    “安安,我的安安呦。”

    “常妈妈……常妈妈……”

    长安闭着眼睛,喃喃叫了好几声,才红着眼眶看向徐建国的妻子,常月梅。

    常妈妈比那些年显老,鬓间的银丝遮也遮不住,在灯下闪着光,那眼角的纹路,就算是在夜晚,也能看得到。

    唯一不变的,是常妈妈那从心底满溢而出的喜悦,数十年如一日,都藏在她的眼睛里,从未有一丝改变。

    “常妈妈……”

    “哎,好孩子。”常月梅按了按湿润的眼眶,牵起长安的手,“走,咱们回家去。”

    长安靠在她的肩上,两人依偎着回到徐家。徐建国锁好车,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饭桌上早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家乡菜肴,长安洗了脸出来,要帮着摆碗筷,却被常月梅拦住,她朝客厅努了努嘴,低声提醒说:“先去看看爷爷。”

    长安点头。

    她走到徐家客厅的小柜前,抚摸着徐建昆老人的遗像,凝神端详了一会儿,轻声说:“徐爷




第79章 想你了
    “是我。”

    耳畔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旷,听起来不像在室内,而像在室外。

    “夜训刚结束,我抢了连长的手机偷偷给你打电话。”严臻倚着身后的大杨树,稳着呼吸的节奏,不让长安听出异样。

    可长安曾亲眼见过他夜训后疲惫憔悴的样子,他不诉苦,不代表她就不会去想,不会去心疼。

    因为她知道,严臻对军队的感情就像她对土建行业的执着一样,都是发自心底的热爱。

    她不会去责怪他什么,也不忍心去责备他。

    她故意把语气放轻松,调侃说:“那你还不赶紧升职,当了连长,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手机了。”

    她听严臻说过,部队连职干部可以使用手机。

    严臻一听乐了,促狭道:“不仅可以用手机,而且家属还能随军。”

    长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一红,低声训斥他,“又没正行了。”

    “哈哈。”严臻大笑了两声,声音转柔,黏黏糊糊地叫她,“长安。”

    “哦。”她的心咚咚直跳,耳朵也跟着发烧。

    “可想你了。”他说。

    她抿着嘴儿,心里灌了蜜似的,甜得只知道傻笑。

    “那你来朔阳!”长安逗他。

    严臻愣了愣,心却是一动。

    听不到他的回音,长安以为刺到他了,于是解释安慰说:“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严臻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和她聊起了朔阳的风俗,两人说笑了一阵,长安听到他那边响起熄灯号的嘟嘟声,就提醒他该回去了,他黏糊了几句,两人才各自挂断电话。

    常月梅切了一盘水果,和丈夫徐建国边看电视边等长安。

    听到门响,她回头一瞅,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站在囡囡屋门外面的长安,白皙的脸蛋泛起红晕,如水的眼睛里漾着柔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才那通电话可不简单。

    常月梅情知不能着急,于是,招呼长安过去吃水果。

    长安过去挨着常月梅坐下,拿起一块扎着水果签的西瓜,小口小口吃着。

    徐建国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一个台,常月梅一看屏幕,不由得埋怨起来,“你说你就耗着中央四套了,整天介不是美国,就是日本,最近,还迷上什么非洲纪录片,成天看着一群黑人在电视里咿咿呀呀地说话,他像是能听懂似的,有时候还拿着本本记下来。徐建国,我一天忙到晚,只有这个时间能看会电视剧,轻松一下,却被你给霸占住,安安,你来给评评理,你叔叔是不是太过分了。”

    徐建国笑着为自己辩解:“你懂什么!我看的那都是国家大事,世界新闻,比你那些情啊爱啊,婆婆妈妈的电视剧正经多了。”

    常月梅嗤笑着抢过话去,“那些黑人娃娃们也是世界新闻,国家大事”

    徐建国浓眉一挑,放下手里的水果,正色说道:“你算是说对了。别看这些非洲儿童和咱们的生活扯不上关系,可咱爹,除了是一名退休水电工人,还是一名光荣的援外建设者。当年,他在陌生贫穷的非洲一呆就是九年多,参加了许多重点工程的建设。后来,由于风湿骨病影响到工作,他才主动申请回国。你说非洲跟咱家没关系,那咱爹那些年吃的苦,又算什么”

    常月梅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看着夫妻俩就要闹别扭。

    长安赶紧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依我看啊,您和我常妈妈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呢,常妈妈是女人,操持家务累了一天放松放松也没错。这样吧,我明天就去商场买台电视装你们卧室去,以后啊,您看您的中央四套,常妈妈看她的电视剧,你们两不打搅,矛盾不就解决了!”

    “不行!”徐建国和常月梅同时发声,制止道。

    长安抿着嘴,就看着他们笑。

    常月梅扶着额头,瞪了丈夫一眼,嘟哝说:“说得我有多不孝似的,对咱爹,我可比你精心得多。”

    提起去世的徐建昆老人,徐建国也是一阵黯然,他看着两鬓斑白的妻子,不由得想起当年妻子在病床前没日没夜伺候公公时的情景。

    “我刚才顺口瞎说,你别生气,月梅,给,你想看电视剧就看吧。”徐建国把遥控器递给妻子。

    常月梅哼了一声,端起空掉的果盘,起身



第80章 闹事
    房屋的买主是九分局的一位职工,妻子在六局院附近经营着一家海鲜门面,因为生意红火,就想把家安在这边,后来他们听说徐建国要代人出售房屋,便第一时间过来看房,并交了定金。

    因为是一个单位的熟人,所以手续相对简单,长安拿出长宁拟好的房屋买卖合同,对方看后并无异议,于是双方签字,去房产交易中心办理正式过户手续。

    谁知到了房产交易中心,却发现少了一个街道证明,只能延后办理。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长安抱歉连连,对方是个通情达理的,他们说愿意配合长安,择日再来办手续。

    两家在房产中心散了,徐建国回单位上班,长安去街道开证明。

    不知是不是开头不顺,到了街道,被告知开证明的工作人员外出开会,要下午才能回来。

    她没办法,就在附近的商场逛了半下午消磨时间,最后拿到证明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不想回去麻烦常妈妈,就在路边摊上吃了一碗擀面皮,又喝了一瓶当地出产的橘子汽水,然后心满意足地坐上公车回家。

    “哎呦,这不是安安吗,啥时候回来的!”

    长安刚走进六局院的铁门,迎面就遇到住在五栋楼的老街坊,张奶奶。

    可能是长期锻炼的缘故,年逾古稀的张奶奶看着一点也不显老,她穿着一声鲜红的运动装,手里拿着一把跳舞用的布折扇,想必是饭后去附近的广场锻炼身体。

    见到长安,张奶奶惊喜不禁地拽住她,问将起来。

    “昨晚回来的。张奶奶,您怎么一点都不老啊,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精神!”长安由衷夸道。

    张奶奶哈哈大笑,摆手说,“哪儿能不老啊,你看我这牙,还豁着呢。”

    说完,她掀起嘴唇,让长安看她嘴里黑乎乎的牙洞。

    长安笑着揽住张奶奶,“牙掉了可以再镶,只要身体没病,健健康康的,就是我张叔叔的福气,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奶奶笑着点点头,再望着长安的时候,眼里就多了几分怜惜和心疼,她抚摸着长安散在肩膀的发丝,细细地瞅着眼前已经成人的漂亮姑娘,轻声叹道:“唉……道廉和春秀没福气啊,这么好的闺女,儿子,他们却见不到了。”

    长安眼神一黯,强撑着笑容宽慰了老人家几句,又亲自扶着她走出铁门,才朝家里慢慢走去。

    刚过了一栋楼,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她拿出一看,赶紧按下接听,“胡叔叔,您找我”

    胡献礼,就是买长家房子的九分局职工。

    “长安,你是不是有个叔叔”胡献礼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长安愕然一怔,“你是说……”

    “刚才,有个叫长知恩的男人找到海鲜店里来,和我媳妇说,他是你的叔叔,长家的房产有他一半,他不同意,你不能卖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天,我们还能办手续吗”胡献礼可能受了气,语气不怎么好。

    长知恩

    长安心中一惊,紧跟着怒火就窜了上来。

    她沉吟了一会儿,对胡献礼说:“胡叔叔,明天咱们照样办手续,不会有任何变化。”

    “那……你叔叔……”胡献礼不知道长家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他直觉那个叫长知恩的男人不好惹,怕今后有什么麻烦,才主动找到长安问个清楚。

    “他不是我叔叔,他只是我爷爷当年抱回来的一条毒蛇。您且放宽心,他与长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纠葛,我们姐弟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处理好这些事,不会让您那边为难。”长安理智镇定的解释和不快不慢的语速,带着一种莫名的稳定人心的力量,驱散了对方的不安和焦躁。

    两人再次确认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胡献礼那边挂了电话。长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徐建国,要了长知恩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长安明眸微闪,决定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去找长知恩理论。

    刚走进单元门,却看到一个人影横躺在自家门口,楼道里,飘来一阵呛鼻的酒味,臭



第81章 质问
    长安刚走到院子里,应景似的,身后的路灯就亮了。

    她垂手立在院子中央,蓝色的裙子,鸦青色的头发,浓眉大眼,肌肤如蜜,她的气质有别于寻常女子的柔美和温婉,如同刀刻般清晰的眉眼透出一股凛冽逼人的气势,让人不可小觑。

    长知恩是个人来疯,再加上肚子里那点未消化的猫尿,瞬间兴奋值就飚升到顶点。

    他挥舞着胳膊,不顾廉耻地高声叫嚣道:“你不是有话说吗怎么不说了!噢,我明白了,你怕了,对不对在众街坊面前,你不能再昧着良心说瞎话了,因为街坊们都知道你是长家的不孝子孙!你不敢说真话,你心虚,因为你对亲叔叔不闻不问,自己却在大上海吃香的喝辣的,赚大把的钞票。你不顾长辈的死活也就罢了,谁让我没那个福气呢,可你不该为了霸占祖产,绕过你这个可怜的叔叔啊……”

    他顿住言语,装腔作势地抹了抹被浇花水蜇红的眼睛,语气怆然地说:“你别忘了,你和宁宁小时候闯祸被大哥责罚不准吃饭,是我,是我去餐馆端了碗面,给你们吃……”

    苦还没诉完,就听到长安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嗤笑。

    “对,你说的没错,当年是你给我和宁宁端了一碗面。”

    长知恩得意地仰起头,挥了挥手,放大音量说:“街坊们听到了没有,她自己承认了。”

    长安淡淡一笑,眼神鄙夷地说:“自然是不敢忘,因为你的那碗面,我爸爸倒贴了十碗面钱,你没忘吧!”

    “长知恩,你咋不要脸呢!当年你在小河南的餐馆里白吃白喝,欠账都是你哥嫂帮着还的。那次给安安和宁宁送吃的,你也是被小河南逼急了,才想的歪招!后来你和我喝酒,不是都说了吗咋现在又成了你照顾侄子侄女了!这些年,孩子们困难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对!你在哪儿呢!除了抢抚恤金的时候你出来蹦跶了一阵儿,再看不到你的影儿,现在安安要卖房子了,你又窜出来搅合,你还是不是人!当叔叔的,要都像你这样,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四下里讨伐声一浪高过一浪。

    “你们……”长知恩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后悔找这么多人来助阵。

    长安拱手向四邻街坊作了个揖,“谢谢六局院的街坊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和宁宁的今天。”

    她说完,反问长知恩:“你可知你名字中知恩的含义”

    长知恩闻言一愣,知恩

    他虽然读书少,没有文化,可知恩背后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就是讨打。

    偷偷瞄了瞄四周一个个气愤填膺的街坊,死撑着面子,顾左右而言他,“我懂个啥,学是你爹上的,我又没上。”

    长安冷然一笑,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懂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懂。众所周知,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讲得是什么,说的就是老乌鸦不能自己去找食物的时候,小鸦会把吃进去的东西反哺出来给老乌鸦吃,来感戴老鸦的恩义;小羊羔喝奶的时候是跪在老羊面前,感恩老羊的哺乳之恩。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尚且如此,勿论你这个被我爷爷抱回家收养的弃婴了。爷爷对你有救命之恩,有收养之功,他对你的期望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老人家为你取名知恩,是希望你知恩图报,好好做人,将来做长家的好儿孙,可你呢,自小心胸狭隘,乖戾偏激,你非但辜负了爷爷的期望,把他老人家气得病重不治,后来又为了自己的利益,坑了我的父母。长知恩,你可知因果报应,天道轮回这八个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造的孽,自然有天在看,有天去收你!我最后再说一句,无论你姓长还是姓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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