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暖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舞清影
“这算什么啊,我们部队最厉害的是直属侦察连,他们获得过全军侦察兵军事比武的第一名,并荣立集体二等功。而且啊,连队一排长,是位‘特殊人物’,曾上过新闻。”
长安抬眼看着两眼冒光的董伟林。
“你们肯定猜不到,一排长竟是位清华毕业的硕士生!当年他舍弃国外的高薪工作毅然投笔从戎,不知感动了多少有志青年,自打他开了先例,我们部队已经先后接收了十几名名校毕业生。”董伟林越说越起劲,他指着营院西北角一幢蓝色拱顶刷着米白色涂料的四层楼房说:“喏,你们看,那栋楼就是侦察连的营房。一排就住在一层,哦,对了,你们的宿舍就在侦察连的旁边,那栋二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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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餐厅风波
长安走进宽敞明亮的部队餐厅,却不禁皱了下眉头。
蓝色的制式化桌椅坐满前来就餐的官兵,虽然人多,可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反观她带来的工人们,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三五成群占着一大片饭桌,吆五喝六,大声喧哗,还有过分的,竟脱鞋踩凳,随地吐痰,引来官兵侧目。
“长经理,走啊,打饭。”忙活了大半天,饥肠辘辘的张杰完全没注意到长安表情上的变化。
“嗯。”长安接过张杰递来的不锈钢餐盘,到窗口领餐。
红烧带鱼、土豆炖鸡块、醋溜土豆丝、炒三鲜、紫菜汤。荤素搭配四菜一汤,主食是大米,此外每人还有一个梨或是苹果。
看到长安端着盘子朝工人那边走,张杰不禁叫道:“这儿有空位,不用过去跟他们挤……”
长安仿佛没有听见,她一手拿着图纸和手机,一手端着餐盘,姿态平稳且快地绕过附近就餐的士兵,径自朝乱哄哄的角落走了过去。
张杰见状,只好追了上去。
长安的出现犹如一只飞舞的蜻蜓忽然搅乱了平静的湖心,在76部队餐厅里激荡起一片涟漪。
“快看!”
“那是首长家属吗怎么到餐厅来了。”
“不认识。”说不认识的战士还在抻着脖子瞅。
“嘿嘿。长得可真漂亮!”
“是啊,跟电影明星似的,还有个头,和模特一样高。”
“嗤!是比模特还要高!”
“咳咳!”班长敲桌子,“吃饭!”
长安走到几个年长工人的桌前,放下餐盘,礼貌问道:“我能坐这儿吗”
工人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壮汉,斜着眼睛自下而上瞥了瞥长安,然后朝一边的空位努努嘴,“坐吧,大领导。”
听到这声别有深意的大领导,其他几个人哄然怪笑起来。他们看着长安的眼神,明晃晃的挂着轻蔑和讽刺。
张杰皱起眉头,刚要凶他们几句,却被长安用眼神制止。
“好啊。”长安神情大方地坐下,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斯文地吃将起来。
张杰也坐下来,他用筷子点了一圈,警告说:“都不许过分啊。”
“嗤!”络腮胡显然不吃这套,他‘啪!’的丢下筷子,赤脚踩在凳上,凶巴巴地说:“张技术员你说这话啥意思啊,威胁我们,是不!”
“你……”张杰气结。
“张工,稍安勿躁。”长安拍了拍张杰的肩膀,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
她完全没有张杰冲动干仗的架势,反而姿态优雅大方的像是正在参加宴会的贵宾。
几个工人看着她,表情都有些呆。
啥意思啊,这个小丫头片子想耍啥花样
长安没有纠结刚才的事,而是指了指他们剩了很多饭菜的餐盘,提醒说:“不要浪费。”
工人们面面相觑,络腮胡咧嘴冷笑,“呦!这么快就逞起官威来了!啧啧啧,这女人得了势就是不一样啊,兄弟们,瞧瞧,看把大领导给牛的,管天管地还管起别人吃饭放屁来了。唉,可怜我们的胡经理啊,好好的项目硬是被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抢了,真他奶奶的憋气!”
“你别血口喷人!胡胜利是嫌弃这个项目太小,所以主动退出的,和长经理没有半毛钱关系!”张杰忍不住替长安说话。
长安这边却是若有所思。
原来这些工人是胡胜利带出来的。胡胜利这个人,长安不熟,但是听师父易键璋说过,此人功利心重,一心想进公司高层,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就任项目经理时,非重大工程不接,像这次的道路改造项目,因为造价低,影响力有限,他托病给推掉了。所以易键璋才在公司头疼项目经理人选的时候向领导推荐了长安。大家都以为这是公开的事情,不会有人拿来做文章,可是今天看工人的反应,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长安思考的功夫,张杰和
第十七章 出奇制胜
张杰清醒后后怕不已,他瞥了一眼正在餐厅里打扫卫生的工人,悄声问还在吃饭的长安,“你怎么敢打赵铁头他可是龙建出了名的地头蛇,前些年和外包方抢活儿,差点把对方打残废,你说,万一,万一刚才他打回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能扛得住”
长安放下筷子,拿起拳头大的水梨啃了一口,点头说:“扛不住。”
“你看,你也知道后果严重,可刚才还那么冲动,简直吓死个人!”讲话带着南方口音的张杰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说实话,他是真的怕,越想越怕。
长安拍了拍张杰的肩膀,“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在双方争斗中,若能速胜,即使谋略欠佳,也要采用这个计谋。赵铁头根本没想到我会动手,这就占了一个奇,一个快,最重要的,是我的气势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打乱了他的阵脚,所以我才能准确无误的扣住他的命门,一击制胜,明白吗”
如果时机选的不对,或是方式绵软,可能今天的结果又会是另一番情景。
张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挺有道理的。”
出奇制胜,速战速决。
长安的奇招看似野蛮暴力,却最直接最有效。
长安向后瞥了一眼正在骂骂咧咧扫地的赵铁头,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他怎样说我没关系,但是污蔑易工,我却是不能忍。这一巴掌,还是打得轻了。”
“这一巴掌,你不打我也要打,这种人,就是欠揍。”技术部的张杰曾受过易键璋的教导,极其敬重易键璋的为人,所以他才会尽力维护长安。
不过,张杰还是感到一丝疑惑,“你怎么笃定赵铁头不会攻击你呢”
刚才的二选一,着实让张杰捏了一把冷汗。
长安啃了口梨,起身开始收拾餐盘,“他若有那个本事,也不会四十大几了还窝在工地,连个工长也混不上。他啊,顶多算是一头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犟驴儿,这种人,看似嚣张得很,其实内里空荡荡,纸糊的人儿一样,一戳就破。你看,今天我戳到他的痛处,他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你……是说,赵铁头,怕失业”
长安扬起眉,嘴角似笑非笑地一勾,“你说呢”
张杰眼睛珠子来回轱辘了几圈,嘿一声笑了,“的确,他那么没有底线地抢活儿干,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嘛!他年纪大了,龙建的工作不敢丢,也丢不起。嘿嘿,瞧我笨的,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儿!居然要和他硬碰硬。”
长安抿嘴微笑。
张杰仰头唉了一声,感慨的说:“你知道吗来之前,易工找到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照顾好你,配合你的工作。呵呵,可是现在看来,我们之前的担心全是多余的。你看,你连赵铁头这样的人都可以搞定,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他伸出大拇指,晃了晃,真心赞道:“厉害。”
长安把他的手指拨到一边,摇摇头,说:“这才只是个开始,如果我猜的没错,以后,那才是我和他之间真刀真枪的较量。”
张杰愕然,转头看着旁边的长安,那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像是战士钢枪上的刀刃,棱光闪烁,透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夜晚。
部队已经吹了熄灯号,大地一片静寂。
宿舍里,书桌前的长安放下铅笔,阖上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挤压按揉着眉心,试图减轻偏头疼带来的痛苦。
她自己也记不清,这个病从什么时候开始折磨她的。
大学
还是更早一些,那个送走父母后去南山痛哭的深夜
她记不清了。
只记得每一次头痛都是一次漫长而又痛苦的折磨,从初始几个小时发展到后来的几十个小时病程,脑袋里的血管像是心脏似的,不间断的,在里面跳蹦着疼痛。这种痛,不会一下子致命,却会持久的,残忍地折磨着人的神经,挑战着人的承受极限。
长安按揉了很大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她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苍白的
第十八章 女贼
被人像死狗一样掼在地上,长安还在不住地发抖,眼前一片漆黑,肩膀火辣辣的,早已失去知觉,被卡得窒息的喉咙也像是被火烤,被烟熏,想说话,想骂人,可张口却是一连串夹杂着血沫的重咳。
“咳咳……咳咳咳……”
一排长严臻正冷眼看着地上蠕动的‘女贼’。
其实光线很暗,透过远处的灯光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女贼’很高,从他在小树林发现她鬼鬼祟祟的朝营房楼靠近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贼是个大个子。她步伐很快,竟无所顾忌地钻进营房楼,之后在一楼,也就是一排的宿舍区偷窥半天,最终决定从右侧区域下手。
可‘女贼’接下来的举动令他感到匪夷所思。她竟穿过长长的走廊,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厕所。
后面发生的事,就是这样了。
严臻双手交握,动了动腕关节,又转了转脖子,两道黑浓的眉毛慢慢皱成一团。
每次外出学习回来他的军事技能都要降一个档次,这次,擒拿一个手无寸铁的‘女贼’,竟觉得颇为吃力。
也怪他大意,没想到这个女的被他卸了胳膊,还能中途用脚踹他,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躲得及时,只怕后半辈子‘性福’不保。
想到这儿,他低头看了看重点部位,之后,半蹲下身子,单手拎着那‘女贼’的后衣领,将她一下子拖拽起来。
长安疼得闷哼一声,身子犹如秋天的落叶,不住地颤抖,“你……咳咳……放开……”
严臻牵起嘴角冷笑道:“放凭什么”
“我……我不是坏人……我是来修路的……”长安睁开黏腻腻的眼皮,借着月影瞄了一眼袭击她的男人。
一个身似铁塔的军人正钳着她的后颈,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双闪着光,寒凛凛的眼睛珠子,就像是雪夜里觅食的独狼,让人禁不住发抖。
“修路”那人偏开脸,朝旁边啐了一口,语气不屑地挖苦道:“我看你修地道还差不多!嘶!你这贼娘们,厉害啊,又想踹我!”他朝旁边灵活一闪,然后抓住长安的小腿用力向上一抻。
“啊——”长安的叫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胆子够肥的啊,连军营你都敢偷!我看你啊,不仅是胳膊不想要了,连腿也不要了!”严臻正要再给这个顽固的女贼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啪!”身后的灯忽然亮了。
“谁!外面的人干什么!”三四个穿着裤衩背心的战士从营房楼里疾跑出来。
严臻回过头,“我!一排长!”
战士们听到熟悉的声音,纷纷停步。
“排长!”
“排长,你回来了!”
严臻点头,朝旁边稍侧了侧身,把他刚逮住的‘女贼’亮在众人面前,“我说,咱们营房楼是不是该安排个值班的了,这大晚上,小偷都进门了,一个个还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啥也不知道!”
啥偷
小偷
战士们稀罕死了,纷纷涌上前,想一窥小偷真容。
严臻把手里的‘女贼’朝前一送,让楼上探头看热闹的战友们看得清楚些,“都瞧瞧,瞧仔细了啊,这贼还是个女的,真他奶奶的稀……”
“排长!”离得最近的一个战士忽然间捂着裤裆惊恐大叫。
严臻一愣,蹙起黑浓的两道眉毛,训那个一惊一乍的兵,“你叫魂呢!吓我一跳!”
小战士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排长,你抓错人了,她不是小偷,是来给我们营区修路的女经理。”
严臻眨眨眼,再眨眨眼。
“说什么屁话呢,营区修路,我咋不知道”
“就……就你刚……刚去学习,首长说修路。”
沉默的功夫,许多战士从楼上跑了下来。
严臻抓着‘女贼’的手劲松了松,瞬间又勒紧,他的眉毛拧得几乎倒竖起来,“那她咋半夜里跑咱楼里上厕所”
话音一落,四周一下变得死一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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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受尽‘酷刑’
长安被一阵剧痛惊醒,她吃力地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慢慢睁开眼睛。
视线被头顶的灯光刺得一片模糊,脑子像是坠了铅块似的一个劲儿的向下沉,只有肩部的疼痛是如此的清晰而又尖锐,耳畔传来阵阵嘈杂的音浪,她蹙起眉头,尽力瞪着眼睛,想看清周围的环境。
“张晓屯,把她腿捆住!”
“丁海泉,按住她的左胳膊,不要让她动!”
“胡胜利,用毛巾塞住她的嘴!”
“二排长,你负责观察!”
灌入长安耳膜的音浪犹如恶魔的嚣叫,令她禁不住发抖,“不……”
下个字还在舌尖上,一块毛刺刺的东西就塞进了她的嘴里,紧接着,她的腿脚被人利索地捆住,“唔唔……”她惊恐不安地晃动着身体,可马上她就动不了了。右臂被人举高时,她几乎疼得昏死过去。长安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扔在屠宰台上的羊羔,死生全由他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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