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十
她瞧着这夫人是有几分面熟,却想不起在何时见过。
三房主母与门里大房夫人,二房夫人素来不和,尤其是那大房夫人。
眼前的来客夫人又是大房邀客,她一个三房门里的庶女哪招待得起这样的贵客。
邵夫人没想到,这丫头还能拒了她。
“祝九姑娘,我家夫人乃是禹州邵家主母,还请姑娘勿要多虑。”邵夫人身旁伺候的妈妈瞧出祝九有虑,便适时介绍了一番。
邵家
听到邵家二字,祝九心头一紧,不觉抬眸看向了邵夫人问道:“禹城也有邵家”
她这回等的便是邵家,只是这邵家她只听说了临城邵家,却不知门里大房那边邀客也有邵家。
前世她没记错的话,今年来祝府的邵姓门户,也只去了西院那边。
“邵家原是在临城,后来迁去了禹州。但临城邵家姓也有小门小户,望族的便只有前太傅邵姓。”邵夫人这么一说,祝九这么一听。
脑子转了一圈,心下倒是希望春杏快些回来。
邵夫人瞧着眼前的小丫头出神,便问道:“祝九姑娘可觉得有何不妥”
“并未不妥,只是祝九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若想确定那个邵家是哪个邵家,只有问了才知晓。
上一世她被定进了陈氏门户为妾,没过几年,陈氏门户亲家得罪王爷被开了罪。
陈家一家子受牵连被流放,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半路上。
千转百回,还未流放到荒漠,又被免了罪。
但陈氏不复从前,她这个妾也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
虽说经历了苦难,过的不如意,这容貌却是俏好的。
有些事儿,祝九不愿想起。
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日邵家人路过破庙,施了馒头与银钱给她。
虽说她最终还是不善而终,却在终了前夕有了温饱,不至于是个落得个惨死街头。
想到这,祝九看着邵夫人,一字一句道:“邵家人的臂膀上,可都有一块青印”
那日她浑浑噩噩,早就饿了数日,蓬头垢面。
只记有人称了一句邵当家,那人给她银钱与馒头时,她依稀瞧见了臂膀上的青印。
祝九这话,听的邵夫人与身旁的妈妈不觉露出讶然之色。
“祝九姑娘所说的青印,可是攀岩在了半条胳膊上”她虽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如何得知青印,却瞧她神色并不害怕,只是拘泥问的这话。
说来,大小子至今为娶,无非也是因这青印罢了。
都说他命过于刚硬,克妻,那膀子上的青印就是铁证。
当年不是没定过婚事,只是婚事定下后不久,定亲的姑娘便早
第八章 切不可心急
邵莫心急去了祝九住的院子,这会南院门里大夫人,三夫人都在。
邵夫人瞧着自家大小子来了,看他面上着急,又是架着桑妈妈一路过来,便轻声责怪道:“瞧你急的,桑妈妈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折腾,还不快将人放下。”
桑妈妈被架着一路过来,气喘吁吁,脖子都涨红了。
听了这话,邵莫将人放了,问道:“那小人儿如何”
“大夫正在里头给她搭脉,如何还得出来才知晓。”邵夫人话刚说完,大夫便从里头出来了。
邵莫一见到大夫出来,便欲要进去瞧一瞧那小人儿,却被桑妈妈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胳膊。
大夫人将这一幕瞧在了眼里,甩了甩手中的锦帕没出声。
三夫人见着着大夫站在跟前也不急开口,没好气道,“站着作甚,你且说如何就是。”
“回夫人的话,姑娘身子羸弱气虚,得好生进补才是。如今寒气加重得了体热,待老夫开了方子拿药服用两贴便可退热。只是这底子亏,还是得日日进补一些时日。”大夫如实说来,听得三夫人闷哼了一声。
大夫禀了话,这厢南妈妈领着人出去,赵妈妈瞧了,央了紫铜一块过去拿药。
“好在没甚的大碍,三弟妹也不能过于苛刻,这祝九姑娘早前半月没了同胞姐姐,自是更加忧心。”大夫人这话是说给邵夫人听的。
这不,听了这话后,邵夫人便问起了原由来。
三夫人见大夫人多嘴,面色发沉:“大嫂还是先管好自个院子的人,别到时候也思了春。”
见着是这南院门里的不和,又是人家自个的事儿。
邵夫人微微浅笑,抬头朝桑妈妈交代:“桑妈妈,你且在这伺候着,回头祝九姑娘醒来,你速速来禀话,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着。”
说完这话,邵夫人便要离去,而邵莫杵着在这一动也不动。
瞧着自家大小子不动,只得拉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这才将人拉走。
邵莫随着自己母亲出来,有些不满道:“娘,那小人儿住那等偏院,里头巴掌大的地方,又没有那取暖的银炭,是个人都得病了。”
“为娘知你心切,倒也不能想着往姑娘家的闺房内走,方才若不是桑妈妈拉着你,你早迈着步子进了去。”邵夫人小叹一声,“你若想见她也不是不成,今儿个便将这认亲的事儿定下。”
“瞧她在这府中日子过得难,我这会去祝堂院一趟跟祝家老祖说说话,你便先回去宴堂,切莫再去那院子,这可心急不得。”邵夫人千交代万嘱咐。
邵莫虽说年少时就上战场行军打仗,却不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
瞧着母亲去了祝堂院,邵莫本打算直接回去宴堂,可这会又见到南院大夫人和三夫人一同出了来。
邵莫往前走了几步,错开了她们二人。
待人均是走了,扭头便往祝九住的院子去。
他虽知这不合礼仪规矩,只是想到那小小人儿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心里便沉不住气。
桑妈妈正在跟赵妈妈说着话,瞧见自家大少爷又回来了,心里是觉得无奈。
倒没想到,大少爷这些年没瞧着对哪个姑娘上心,偏偏对这祝九姑娘有了心思。
“大少爷,您怎么又折回来了,祝九姑娘还未醒呢!”桑妈妈开口说着这话,邵莫也不理她,大步朝屋内走去。
一旁的赵妈妈见这情形,忙将人拦了下来:“邵大少爷,这不成体统。我家姑娘与大少爷您非亲非故,她又是女儿家,闺房万万是进不得。”
瞧着祝九身边的妈妈拦着他,邵莫心生无奈,又不好直接闯进去。
罢了,邵莫只得再度离开院子。
瞧着人走了,赵妈
第九章 定亲之事
光是想到这些,祝九心里更加堵得慌,气也顺不过来。
心中郁结的难受,眼眶一红眼泪珠子成串的掉。
她本想着都已经活了过来了,碰着的恩人如何也要还了恩情才是,可得知那乃是禹州邵家时,已是知晓高攀不上。
眼下大夫人和三夫人话一摆,这让旁人如何看她
赵妈妈瞧自家姑娘落泪,宽慰道:“姑娘莫恼,邵家本是大家门户这也是常理之中,身子要紧。”
虽说祝家是名门望族,可这庶出姑娘过得不好的大有人在,还不如那平常百姓家的姑娘。
祝九哪里恼,只是愁。
好一会祝九缓了过来,便问起了赵妈妈:“春杏可回来了”
听自家姑娘提到春杏,赵妈妈话道:“也不知道那小蹄子去哪儿躲懒去了,姑娘这病了倒了,也没见着人在门口候着。”
见赵妈妈对春杏说话厉害,祝九看了她一眼:“赵妈妈说话需得饶人才是,府里像春杏那般眼尖子多得是,这总不能磨破了嘴皮子去。”
“虽说她那般是让人厌,咱们这院子总得才你们几人在我身旁。平日里得不着细软打赏也就罢了,这主子跟前的妈妈又打又骂的,自是不上心。”
赵妈妈听得这话,觉得心头委屈。
祝九瞧得出来,也知赵妈妈这般指责春杏,是因为上春杏以前胳膊往外拐,性子也冲,说话不好听。
见赵妈妈不言语了,垂眸红了眼,祝九拍了怕她的手背,柔声道:“我倒不是认了春杏那眼尖子好,只是妈妈可要打算的长远些。门里有些门道虽不该学,却学了有用。”
有些人的心八面玲珑,自是不容易吃亏。
可有些人,尤其像赵妈妈这般的,最容易落人口舌。
上一世时,赵妈妈就因为这吃了大亏。
赵妈妈听了这话,瓮声应着。
末了,祝九又交代她用仓屋的棉子缝个棉套私底下给春杏。
这话是姑娘交代的,赵妈妈也不好推脱,虽说心里不愿,她哪能违了自家姑娘的意思。
春杏回来时已是过了未时,进了屋赶着禀话给姑娘。
这会赵妈妈不在屋内,祝九靠躺在床上。
“姑娘,奴婢问了,说是午时就过了来,是那临城的邵家。”春杏去了西院等了好几个时辰才打听到这事儿。
躺在床上的祝九听了这话,微微颔首:“我知晓了,你先暖暖身子去。”
“暧。”春杏说着便出了去,碰巧遇着进来的赵妈妈,手里端着热水。
想到自家姑娘的交代,又瞧着春杏冻的面色青紫,便道:“小厨房有烧好的热水,你紧着去热热。”说罢,便端了热水到姑娘跟前,打湿了帕子给姑娘擦擦脸。
春杏难得听了这上心话,忙去了小厨房取暖。
桑妈妈离了偏院回去禀话给自家夫人,得知夫人前脚刚去了祝堂院,便过来伺候着。
邵夫人与老祖宗也是相识,她原先在娘家时,就是认了老祖宗的亲,得喊一声亲娘。
而邵夫人娘家与祝家也走得近,每年逢年过节都会打发人来一趟。
今年邵夫人惦记着自家大小子的事,前几月请了人算了八字。
说是这祝家找个姑娘沾亲缘,倒是能缓过来。
老祖宗听她这么一言,便问了:“今日冬阳宴上,可有你瞧得上的姑娘”
“瞧不瞧上,还得是我家那小子说了算。本说是来认亲的,可老祖您也知晓,他那命本就不好。先想从南院大房那边定下,思来想去得找个顺他心的。”话落,邵夫人又面带笑意,接着道:“倒是我那大小子闷不吭声的,在寒梅院子碰着了一姑娘,瞧着到心里去了。”
“这倒是有缘,你且说是哪房的姑娘。”邵家夫人到她跟前来说这事,邵家小子瞧上的姑娘,怕不是要认亲,而是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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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克妻命
桑妈妈的话倒提醒了邵夫人,她想了想,顿住了脚步:“桑妈妈说的极是,眼下这事儿也不能着急,也该等那丫头养好了身子再定下也不迟。”
话间,邵夫人朝从堂内出来的于妈妈说道:“于妈妈,这定亲之事待来年再定日子上门,那小丫头身子弱,还得需要些时日养养身子才好。”
于妈妈自是明白这话,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先搁置着,老奴这就去禀话给老祖宗听。”
“有劳。”邵夫人说着,身边的桑妈妈往于妈妈手里塞了一串金骡子,笑着道:“还得劳烦于妈妈照料祝九姑娘才好。”
“那是自然,祝九姑娘可是祝家姑娘。”于妈妈收了金骡子便回了堂内去。
从祝堂院出来,邵夫人听桑妈妈说了自家大小子又折回祝九院子的事儿,当下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你瞧瞧,这姑娘才多大点,他就那样急心眼里去了。也罢,眼下便去知会他这事儿,可见他是如何高兴。”
邵莫先前在宴堂喝了酒,回了客房后,便让身边的人紧着点了一些物什。
觉得不够,便又央了人出府去买回来,生怕祝九够不上使用,便交代尽量多买。
前脚交代了人出去,后头邵夫人便过来了。
“你这是作甚,祝家姑娘可是在自家,如此可不妥当。事儿还得从内里说话才好,你这样让旁人如何看待那小姑娘”邵夫人说着朝桑妈妈使了个眼色。
桑妈妈快步出去将邵莫打发出去买物什的人又叫了回来。
邵莫一听这话,不觉挑起了剑眉:“那小人儿前些日子没同胞亲姐,前头又没了姨娘。娘,您为主母多年,府邸的一些糟心门道里里外外的规矩多是清楚。”
论起来,邵家的门里的事儿不比祝家门里的少。
禹州邵家从将的多,文官少,但经商的也有不少,和祝家有着生意上的一些来往。
如今祝家已经是快五代同堂了,待这门里的嫡媳妇们生了落地,便是五代。
而邵家门里也是四代同堂,只不过最大的便是这大小子,可惜至今未娶,还赶不上呢!
听自家大小子搬出门里门外的事儿,邵夫人便道:“大小子,为娘问你,你如此心疼她一个姑娘,可有何心思你要知晓,闺中姑娘与男子授受不亲。你若没那原由,便如此主张,日后对祝九姑娘的声誉极为影响。”
“我”邵莫听后语噎,祝九不过是丁点大的姑娘,他即便有心思,也不能害了人家。
自己母亲这么一说,他倒觉得这事儿的确不妥。
可又心疼的紧,总想着臂弯内轻盈盈的触感,便道:“孩儿的确不能这样做,那只能拜托娘打发人送去一些物什。”
“看来大小子对祝九姑娘无意,倒是为娘擅作主张了。与老祖闲谈时,便央了她应下你与那祝九姑娘的亲事。”邵夫人叹息一声,站起身道:“既然你无意,那我便去退了这亲事,好在也只是话上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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