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十
“哼,没见着嫣儿....”老祖宗老脸发沉,示意了于妈妈示意,于妈妈朝门外喊道:“将人都带进来罢。”
话落,门外进来了个姑婆,还有先前送嫣儿去庵堂的妈妈,还有另一个赶车的车夫。
重妈妈身上有伤,人是隔后两日出发的,在半道上就一见了死
第两百六十一章 想护着人了
可李家为了不沾染上这些个事儿落人话柄,竟是半点不肯赏了下人一个公正。
这李家是清廉,却没有真正的公正。
她儿为证清白留下一封血书后边自缢了。
这事在唐妈妈心里几年,心里头虽然埋怨李家,却始终没埋怨过自家夫人。
可今日......自家夫人突然转了口,让她心里生起了一股寒意。
唐妈妈木讷的跪在地上,也不哭了,也不喊冤了,随后俯首在地,开口道:“回老祖宗的话,老奴不冤。老奴受夫人交代,在南二房夫人喝的果子酒里边下了砒霜,给嫣儿姑娘送去了糕点,交给了姑娘一个香囊,让姑娘挂到北二房夫人身上去。”
“夫人.....”
话未曾说完,祝李氏瞪大了双眼,怒喝道:“唐妈妈,你这是为何你可是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人,你竟是反口来害我”
“夫人,老奴并未害您,只是心里待嫣儿姑娘落忍。她年岁还小,夫人不该连她都不放过。”唐妈妈说罢,在地上磕起了头,“老祖宗,老奴对不住祝家,对不住北二房主母,也对不住嫣儿姑娘。”
“老奴伺候在夫人身边,不该如此顺着夫人那歹毒心思,老奴愿意以死谢罪。”唐妈妈说完这话,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人便起身狠狠的撞了南柱。
那一头撞上去,众人只感觉心头一跳,脑袋一震。
众人惊魂未定,祝李氏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
外边的雨也停了,这阵大雨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先前昏暗的天色转了晴朗,入秋的日头又冒了出来,方才的清爽不出一会又让人觉得湿热不已。
在大堂候着的姑娘小资们也不知里边情形如何,只是站着腿脚都有些发软了,依稀瞧着进了人去,却不见出来。
内堂的门紧闭着,也不曾再听见别的动静。
站在祝堂院中的各房姨娘庶出姑娘们小子们,鞋面都湿透了,雨停了下来转眼出了烈日,这会子才凉爽没一会又觉着燥热。
没有了倾盆大雨的嘈杂声,整个祝堂院外头显得格外寂静。
这会儿内堂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于妈妈从里边出来,“老祖宗身子无碍,各房姨娘姑娘们都回去罢。”
听得这话,众人均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态来。
众人应了话,这才陆陆续续的回去。
不消片刻,院子内的姨娘和庶出们都先出去了,大堂内的嫡出也都往外边走,心思各异。
祝九也是好奇里边发生了何事,正要走着,于妈妈差了个丫鬟过来让唤她留步,“姑娘先行去耳房候着一会,老祖宗让姑娘一会进去说说话。”
各房主母夫人片刻后也从祝堂院出了来,只是唐妈妈是被抬了出去,老祖宗心里头添堵,姑姑们赶紧让人将南柱上的血渍清理了去。
祝李氏一同出来,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回了东院长房。
各房夫人们面色各有不同,却也没有再多提此事。
瞧着夫人们走了,方才传话的丫鬟进了耳房,知会了祝九去老祖宗跟前说话。
“九儿见过老祖宗,老祖宗身子可好着”祝九见礼,老祖宗摆了摆手,内里的丫鬟们先出去了。
“你过来。”
老祖宗身子好不好,虽不曾像先前那般让人心惊,可这些日子身子当真是虚弱着。
她自个心里头清实的很,这人活到了岁数,何时归去也有了些
第两百六十二章 犯了忌讳
祝九心里思忖,祝杨氏与祝李氏在祝家门里,自是祝杨氏娘家杨家亲厚又讨喜一些。
十年前祝李氏膝下幼儿夭折一事,她先前想着祝杨氏做事儿不留拿捏,祝堂院未必知晓。
可转念一想,整个祝家都是老祖宗执掌着,能够几个事儿是她不知的。何况东院长房夭折的小少爷乃是嫡出血脉,此事焉能不查一查
便是猜想,十年前的事儿老祖宗早就知晓,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祝李氏娘家不讨喜,祝杨氏则是不同,如今杨家掌家的杨林氏惯是懂得为人处世,门里门外更是瞧的清。
可惜祝李氏不明白,祝杨氏一死,她在在又何来的立足之地。
只不过,祝九并不思忖祝李氏回头如何处置,眼下老祖宗提及祝王氏,才是让她感到为难的。
听着祝九一番话点破了这事儿,老祖宗心里头有些不快,锐利的眸光瞥在祝九那张小脸上良久。
好一会后老祖宗拧了拧眉,人又阖上了眸子靠躺在床榻上,“我乏累了,你归去罢!”
“老祖宗,九儿年岁尚小晓得的不多。先前在学堂时夫子曾跟九儿说过一个传记,道的是百余年前的前朝,有一个将军....”
祝九说着这话,抬眼看了看老祖宗,见老祖宗并未面露不悦,显然是能听下去。
“将军战功赫赫,对前朝天子忠心耿耿,更是有连襟之情。后来其有一子,与前朝亲王走动颇为亲厚,情同手足。惹的前朝天子颇为忌惮,后来将军有所察觉后,便自断羽翼。可最终.....一代战场上洒热血的忠臣落得了个不忠的下场。”
这传记说的就是当年让人惋惜的浩南大将军,当年被斩首之时,百姓们百里送葬,万户披白。
“九儿便想着,当年浩南将军为何自断羽翼还落得如此下场。后来仔细一想便想到了,若是当年浩南将军并非自断羽翼,而是究其自身,定是能明白前朝天子的良苦用心之举。”这事儿如今放在祝家也是同样的道理。
当年浩南将军的儿子便是浩南将军的自身,若能自省便不会落到那般下场。
可浩南将军并未这般做,他觉得是天子忌惮他手握大权,于是上递了兵权,罢了将军职位。
不过年四十有余就已经告老还乡,殊不知他一走,军心大乱愤愤不平。
老祖宗想留下祝家门里各房主母的,都是不起眼不入朝的门户。
王氏一族族内多数为官,李家世代为官....
祝家固然树大招风,可真正招风的也不过是凌王。
“祝王氏将你过继去西院想来是未曾教导好,若不然怎会有这泼天的胆私下论起了前朝之事。”老祖宗面上带着怒意,陡然睁开了双眼,“于妈妈。”
用前朝将军的下场来提醒她这个老祖宗,说的不好听的,这不是在诅咒祝家日后落到那般下场。
于妈妈得话快步进了屋内,忧心的看了一眼祝九,到了床榻前候着,“老祖宗。”
“祝王氏教导不善,明儿起便去祠堂内罚她个十日半月。祝九姑娘嘴上犯了忌讳,禁足半月,每日掌嘴以示教诲。”
老祖宗心里动了怒意,这番交代还算轻的。
于妈妈颔首应是,祝九堪堪起身行礼,“九儿知错了,这就回去领罚。”
说罢,人随着于妈妈出了祝堂院。
“老祖宗是祝家门里当家的,姑娘有些个事儿即便想开口也得掖着在心里,姑娘知晓的,老祖宗岂会不知晓。日后这等心思话儿,可莫要与人随意张口。”方才她就在外头候着,自是听见了屋内的话。
祝九姑娘想护着祝王氏,见老祖宗未曾应话便心急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不易过快
在祝堂院内时,祝李氏身边的唐妈妈撞柱而死,那嫣儿满口胡诌指着她认。
老祖宗汤药被人下了砒霜的事儿让她给摊上了,人回到院子里边,身边伺候的丫鬟不明就里,瞧着人回来了,赶忙过去迎着。
“夫人您回来了,奴婢给您备好了衣裳,您换身衣裳罢。”丫鬟只顾着担忧自家夫人,扶着人进了屋去。
祝李氏瞧着屋内备好的衣裳,是她平日里最不喜欢的色儿,当下拧了拧眉。
平日里这些个贴身的事儿都是唐妈妈备着的,跟在她身边多年,早是知晓她的习性。
“你下去罢。”祝李氏瞧着丫鬟忙活着,摆了摆手。
丫鬟见着祝李氏面色不大好,倒也没干多问,随即出了去。
却又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大门外,这会子夫人作难,身边怎没见着唐妈妈回来。
大丫鬟刚出来,门外进来了婆子,是来知会一声的,“去,挨个叫过来,让人收拾了物什去别院伺候了。”
“去别院”门里的丫鬟婆子们走了过来,狐疑的看着来知会的婆子。
“明婆子,您这是哪里的话,无端端的让我们去别院作甚到底是哪房大事缺了丫鬟,再说了,借人也用不着借到我们院子来吧”大丫鬟们问着,明婆子有些不悦的呵斥了一句,“让你们收拾就收拾,何来这般多的话呢”
“若是不想去的,便去上了名册,出了祝家去也尚可。”
丫鬟们哪里知晓出了什么事儿,见着管事儿的明婆子开了口,便挨个去收拾了。
大丫鬟瞧了门里一眼,想进门去,抬了抬步子也不曾进去,索性听着话去收拾了。
祝李氏坐在堂内,外边天色明朗,屋内却是幽暗着。
这会儿丫鬟婆子要出院子,跟前连个奉茶的人都没有。
唐妈妈跟了她多年,在祝堂院时她反口想让唐妈妈顶着,回头便想法子护着她。
事儿来的突然让人没个防备,她总得脱身不是,也不知唐妈妈当即如何作想.....虽说心里固然心痛,可更多的是不满,埋怨了唐妈妈的愚蠢。
可祝李氏却又是忘了,她丧子之痛十年,受尽了想念。
唐妈妈也是为娘的,当年为了护着那孩子,也是用尽了的心力。这辈子念着祝李氏的恩德,在她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二心。
哪怕是自个没了儿,也没对祝李氏真正的生过怨。
唐妈妈真正怨的是世道不公,人心如石。她陪伴祝李氏多年,没了儿,依靠的也只有自家夫人。
若是夫人都能弃了她的命,便是没指望了。
东院长房人也走得快,丫鬟婆子们纷纷离了去。半个时辰后,祝堂院的人来了,于妈妈亲自来的。
李家远在京城,这人得送回李家去。
“夫人,该收拾收拾一番了。”于妈妈拿来了锦盒,里面放着白瓷瓶,从里边倒出了一颗糖丸来,“这是老祖宗赏的,夫人到底在祝家这么些年了,回去李家路途遥远,吃了也好安稳一些。”
祝李氏这些年在门里也是安分守己的一个人,只是在自己夭折了子嗣的事上耿耿于怀。
得知是祝杨氏后,便知晓这事儿老祖宗当初偏袒着祝杨氏。
正是如此,本该前往祝堂院求个说道,最终还是没给祝杨氏留条活路,只怕这事儿闹到了老祖宗跟前,哪里还有甚的公正的说法。
只怕到了那时,为了祝家门里的声誉,这事也得压下去。
她祝李氏更是讨不了好,如今祝杨氏没了,她想着法子保自个周全,但老祖宗依旧容不下她。
第两百六十四章 拦人
祝九这些日子被禁足,每日还得领罚,确实也不宜出门。
祝李氏被祝家逐出门,休书先送去了李家。
李家门风严谨,对祝李氏要回门的信儿自是有些不悦,但李家人又心知肚明。
可李家嫁出去的女儿焉能被休弃回来还是带着这般恶名回娘家。
李家当今掌家的夫人,乃是长房,祝李氏出身四房,其主母早些年过了身,她生父也有了继室。
信儿传到李家门里,李家长房夫人暗地里交代了人去,在灵州给人安置了个宅子。
这祝李氏也不用回门了,回来也是丢人现眼。
“长嫂,这怕是不妥,若是我家老爷问起来,又该如何说道”说话的是李家四房现下的主母夫人。
长房夫人闷哼一声,“就算你们四房不要脸面,我这长房还要着的。李家在京城如何被人挤兑你不是不知晓,这祝李氏被休弃回娘家,若是犯了七出也就罢了,偏生是担了个恶名,谋害祝家老祖宗。”
“你且说说,人是否能进了家门一旦此事传出去,这事儿给咱们李家几房老爷在朝中带来多大的编排。”
是以,祝李氏回李家是断断不能的。
四房夫人得了话,面上闪过一丝犹疑,好一会后也不再吭声了。
将人安置在灵州也好,京城门第是非多,这转个眼事儿就能穿出去,一点风吹草动的反而会弄的人人皆知。
李家不愿让人回去,在灵州之地时打发了人去将祝李氏拦了下来。
祝李氏一连赶路将近十日半月,眼瞧着还有几日就要进入京城了,这些日子赶路,她身子也是越发虚弱的厉害。
想要回去京城给自家娘上香一别。
却不想在灵州就被拦了下来,来拦人的是李家长房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老妈妈。
“我家夫人给您在灵州安置了住处,此番便不用再赶路回去京城了。”老妈妈站在马车外头候着,跟里边的人说着话。
祝李氏听了这话,苍白的脸色,时不时传出咳嗽声,手中手帕掩嘴,咳出的血迹染红了帕子。
见着有人来拦她,祝李氏无神的双眼透着一丝悲凉,“我时日不多了,只想回去京城给我娘磕头一别,还请妈妈放行罢!”
“还请娘子莫要为难了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老妈妈说着这话,让人将马车牵去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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