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祝十
后来嫁进了祝家门里,若受了何委屈,她也是捎了书信给长嫂。
王全氏甚是疼她的紧,可没少在暗地里帮衬一番,若不然哪有祝王氏的今日。
“嫂子怎今日亲自来了,若是有事儿打发人来捎话就是。”王氏一族居住的远,住临川。
从临川城过来,舟车劳顿得半月才到锦州。
王全氏听了这话,抿嘴一笑,“你说我是如何来了自是半个月前托人来捎物件给你,听了说了些个话儿,便上门来瞧瞧。”
半个月前,老祖宗快不行了的事儿也传开了,倒是人又留着一口气人留下来了。
紧接着便是祝李氏出了这档子事,连着祝王氏被罚跪祠堂。
祝家这一阵子的事可不少,再往前一些便是祝杨氏过身的事,要不说今年的祝家多灾多难。
“有劳嫂子牵挂,我到底是祝家的主母,这些个事儿即便嫂子操心,我在祝家该难的还是要难。眼下这事儿罚了过去,便是好着了。”祝王氏心里头有心事,在这祝家门里,她作为主母又能如何呢
如今想明白老祖宗不喜她与娘家走动太过亲厚,她便是不想让王全氏登门来。
今日人上门,她得知信儿心里也犯愁得很。
老祖宗眼下还在,她可不能因此让她老人家更是瞧不过眼,日后免得落了祝李氏那般下场。
她嫁进了祝家就是祝家的人,娘家再好顾及颇多,也不能因一些没影的事儿到祝家来跟老祖宗争执一番吧
这人呐,隔着肚皮的便隔了心。
王全氏听得这话,朝身边的伺候的妈妈招了招手,“听说你罚跪半月,先前从为有过这样的事儿,想着这祝家事儿多祝家老祖宗心里头不痛快,你这是触了霉头了,定是罚的不轻。”
说罢,双眼瞧了祝王氏的双腿眼,人此刻坐堂在软塌上,祝王氏的双腿弯曲着,根本无法伸直开来。
可见受了不小的苦头。
“这膏药是顶好的,活血散瘀有着奇效,还是先前一阵子我去宫中给皇后请安,皇后瞧我走路不大利索,便赏了我这药膏,当真好用。”王全氏说罢,便亲自给祝王氏上药。
祝王氏哪能劳烦她,连忙唤了六姑姑,“六姑姑,将药膏收下。”
“是。”六姑姑说罢,接过了妈妈手里的药膏,祝王氏转而说道,“半个时辰前才上了药,疼的我死去活来的,这会药膏效用还是等到换药时再用。若不然啊,我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在嫂子跟前泪眼汪汪不成。”
上药时着实疼的厉害,她现下就是动一动双腿膝盖骨都疼。
王全氏嘴角噙着浅笑,瞥一眼六姑姑收下的药膏,叮嘱道:“每日给你家夫人热敷了双腿后便好好上药,那药用上个半月就能好起来。”
“是,奴婢记下了。”六姑姑笑着点了点头,王家夫人待自家夫人好,这些年都是瞧着的。
今儿个亲自上门来,无非也是想给自家夫人在祝家撑了脸面。
王全氏这一遭走上门,确实让各房夫人都瞧着了。
偏偏祝王氏并不想留着王全氏,人受着上也不好招待,便急急的将人打发了归去。
“夫人,王夫人千里迢迢的过来瞧您,您也没将人留下待上几日。这般登门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打发了人走。回头可莫要因此让夫人与娘家生了隔阂才好。”
六姑姑送了人出去,折身回来忍不住说道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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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九章 不贪不奢
南二房姨娘们聚首,这会儿说话的是梅姨娘,膝下所出一儿一女,大儿已经成家立业,小姑娘不过年十二。
梅姨娘在后院也是姨娘们之首,祝杨氏还在时,梅姨娘在祝杨氏跟前讨巧的多。
虽说进门的年数不是最长的,但娘家家世好,她是梅家出身的姑娘。
梅家,是书香门第,祖上出过三代太傅,后边家中为官的多,大多都在翰林院当差。
虽不是身居要职高位,也有个正五品。
听着梅姨娘这般说,身边落座的肖姨娘抿嘴一笑,“这有甚的,先主母凡事本就是操持着娘家,梅姐姐这样说可是不对了。想必即便先主母知晓这事儿,自个要归去了,哪能让这二房主事的落到后院姨娘们头上去。”
“肖姐姐这话半点没错,送来的那姑娘我也瞧见了,与先主母有几分相似。眼下老爷不再家中,过两日便回来了。瞧着杨家如此用心,不知那相貌相似是好是坏,可若是用错了心,怕是要惹得老爷勃然大怒了。”
南二房门里,祝杨氏与自家老爷情意深厚。
即便后院姨娘众多,南二老爷自持有度,对一房之主更是偏爱许多。
向来不许后院姨娘们生是非惹了主母的不痛快,先前便有姨娘恃宠而骄,后边逐出了家门去。
如此可见,南二老爷对妻子确实不同。
这厢别的姨娘一开口,梅姨娘若有所思,眼里闪过一抹嘲弄,“杨家这用心是得用错地方。”
杨家送来的姑娘,是杨家二房的幺女。
原是祝杨氏的嫡亲堂妹,年岁相差甚大,却是同辈的姑娘。
南二老爷是第三日才回来,祝惠氏虽是要张罗亲事,总得等人回来瞧瞧是否应下才张罗。
只是私下让人先备上了,若是应下了便张罗上。
若是不曾应下,这事儿就当没有过。祝惠氏还是明着事理的,南二房那档子事儿她也不想凑上去。
杨家送来及笄的姑娘登门,各房门里也是议论纷纷。
祝九今儿个难得闲情,让春樱备上了笔墨在院子,瞧着院子里面靠南柳树凋零,便作起画来了。
春杏这厢从外边回来,小步子快了几分,“姑娘,杨家的姑娘送回去了。”
“嗯。”祝九双眼看向了柳树,轻声应答着,却没有问为何。
瞧着自家姑娘不问,春杏哪能憋得住话,“那姑娘年岁小,瞧着模样与祝杨氏极为相似。南二老爷回来,也不知是因为这姑娘年岁小,还是像极了祝杨氏才打发人走。总归是离去之事,杨姑娘哽咽不止,到底年岁小,又是家中幺女备受娇宠。”
“从祝家出去,一路哭着上了马车,也是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她了。”
“二者皆有又不止。”祝九应着话落了笔墨,“一则年岁小,备受非议。二则相貌像极了祝杨氏,杨家用意无非是想费心让南二老爷留人罢了。”
“这些该是顾虑的,祝杨氏被毒害致死本就是枉死,这死去之人的相貌最是忌讳。”也没有人愿意夜里醒来时,瞧着面前一张脸如同鬼魅。
只怕心里更是抗拒着了。
世间痴情男子念着过身妻子,特意寻个有几分相似人,这般事儿也只是被那些说书人当成相传的痴情自传来说。
真有这般心的男子并没有几人,人对逝者已逝本就颇为忌惮,又何故寻个相似之人。
再者,祝杨氏与南二老爷是否这些年来都情意深浓,也只是表面样子做得好,冷暖皆是自知的。
听得自家姑娘这话来,春杏抿了抿嘴,“奴婢想着,若是日后姑娘嫁到了邵家,邵将军可会待姑娘好。”
“虽说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属实常理,奴婢私心想着姑娘嫁到了邵家,能得邵将军始终如一,也好让姑娘安安稳稳的度得一生。”这等心思念想,也只是想想便可作罢。
 
第两百七十章 用错了药
“主院那边发生何事了”祝九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屋内守夜的金姑姑赶忙穿上了衣裳,唤了外边春杏去主院瞧上一眼。
主院内灯火通明,祝王氏的哀嚎声不断从院子里传来。
身边伺候的六姑姑红了眼眶,看着自家夫人遭罪,心里岂能好受,打发人赶忙去请了大夫。
“夫人,您忍着点,一会大夫就来了。”六姑姑说罢,连忙拿来了帕子包裹着祝王氏那双腿。
瞧着双腿膝盖处的模样,六姑姑心里落忍。
外边伺候的丫鬟也瞧见了,刚来送水的姑娘吓的心里受尽,手里的水盆都洒了去,六姑姑一气之下将人打发去了事房。
祝王氏眼下哪里还听得进去话,疼的她眼泪不止,嘴里喊着疼,双手狠狠的掐在了被褥上,也顾不得自个是个主母。
六姑姑想让自家夫人小声点是不能了,见着夫人实在难以忍受,只能取了手帕来塞到自家夫人嘴里,别回头夫人受不住咬了舌。
祝九听着动静过来了,进屋也没人通报,在门外听见了屋内传来祝王氏一阵阵的喊痛声伴随着哽咽。
其他院子的人都被惊动了,去请大夫的人一路上跑的动静大,路过别院引得人开门出来探了脑袋。
祝九还未进屋,便嗅到了从屋内传来的一股腥臭味。
待一进屋,见到祝王氏那双溃烂的腿时,就连想来镇定的祝九都忍不住脸色一白,双腿不光溃烂,膝盖延绵到腿上,双腿都掉了好大的一块皮,已经溃烂到血肉模糊。
这看的祝九胃里直翻腾,冷不丁的瞧见,心里还真有点受不住。
“姑娘来了。”六姑姑见到祝九,嘶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祝王氏本就痛苦不堪,一听这祝九来了,猩红的双眼看了过来,眼里带着恼恨,“都是你个小贱蹄子,要不是你害我受罚,我怎会变成这样.....”
双腿疼,疼的祝王氏张口便骂了起来,到了祝九耳里的话不堪入目。
好一会后大夫来了,立刻给祝王氏把脉查看双腿上的伤口,瞧着这般骇人还是头一回见着。
等把脉过后,大夫面带为难之色,连忙去开了药方。
六姑姑交代人照看夫人,随后跟着大夫出来拉到了一旁说话,“林大夫,我家夫人如何她的腿先前瞧着好端端,昨儿个还说有些痒,也没觉得疼。本以为是掉了血痂才如此。可怎的一下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祝王氏先前就瞧过大夫,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
大夫开了过药方拿过膏药,交代了好生休养就成,一两个月早该是好转了。
实则血痂早就掉了,双腿瞧着也好了起来,就是走不了路,总觉得一抬腿就会刺痛异常。
后边也没让大夫过来瞧,想是伤及了骨头。
可谁知,就在今儿个半夜里,祝王氏突然感觉双腿奇痒难忍,忍不住涌双手抓绕了起来,只是稍稍一用力,竟然将双腿上抓掉了一大块血肉,伴随着腐烂的腥臭味.....
先前一阵刺挠,转眼便成了刺痛异常,眼下更是痛苦的难以忍受。
听六姑姑问话,林大夫叹息一声,“这是用错了药,那药不光不是用来活血散瘀的,用了之后反而凝血,日子一长,双腿该散去的血凝在一块,这.....”
“用错了药我家夫人用的便是你上回开的药,怎么会错呢”六姑姑面色一惊,话说完陡然想到了甚,心里更在震惊。
话险些脱口而出,最终又咽了回去。
林大夫要开口辩解,六姑姑也不等他开口了,“林大夫,你赶紧替我家夫人医治医治,可不能坏了那双腿!”
平常时候跪罚,也没见着有人会伤的这般厉害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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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难以两说
昨日夜里西二房的动静不小,光的听着祝王氏那一阵阵的哀嚎声,弄的人心里发憷。
今日一早,各房夫人们打发了人来瞧一瞧是何事。
西院各房的主母都登门来了瞧了瞧,祝王氏人未醒,只是进屋看了一眼夫人们便出了来。
昨儿个夜里不光是听见祝王氏的哀嚎,后边她嘴里冒出来那些污秽不堪入耳的话也都听着的,句句都是骂着祝九姑娘。
“先前还听说二嫂将祝九姑娘当成嫡亲的姑娘对待,怎转眼昨儿个又骂的那般厉害了”说话的西院三房祝梁氏。
长房祝源氏听得这话,挑了挑眉,“这是二房门里的事儿,你有心说这些,不如先管好自个门里的事儿。”
“长嫂,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关切二房嫂嫂,这与我门里有何干系再说了,我这三房门里一向安分守己的很,可没折腾出过甚的幺蛾子。”
祝梁氏不过是随口一提,见着祝源氏拿话堵她心里焉能高兴。
“你是瞧着安分,不如回去寻了你后院的姑娘问问,近日里可安分”祝源氏也不大想管了她院子里的事儿。
既是瞧见过,也不能放着不管。
本想着今儿个去三房一趟,既是在来了二房,便顺带将话说了。
言罢,祝源氏带着人回去了长房。
祝梁氏拧了拧眉,甩着手中手帕回去了三房。
祝王氏醒来时是第三日了,人也虚弱,醒来时疼痛难忍,嘴里哼着声,这般才舒服些。
六姑姑见着自家夫人醒了,未曾多说,只管该上药的上药。
祝九这几日往主院跑得勤,但祝王氏见着她也没好脸色,嘴里难听的话也没见着停歇。
只有实在身子虚弱人连张口都费力了,这才没见着骂上几句。
祝王氏这双腿溃烂的见了骨,一连半月过去伤口好转,可人迟迟动弹不了双腿,这是坏到了骨子里去了。
林大夫是医堂门里的老大夫了,又是西二房的坐堂大夫,医术高明自不用说。
眼下连林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且用药医治着,也没说何时能痊愈,只说好生休养。
这冬月里大雪纷飞,外面寒气冻人,屋内的人更是受不得一丁点儿凉。
不能开窗开门,屋内的药味混合着双腿上的腥臭味,熏得人并不好受。
就是伺候祝王氏的几个进屋的贴身丫鬟,进了屋子来伺候一会,踏出门去便作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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