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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申一枫说:“我看看他写些什么。”说完,接过黄鹿手中的报告,静静地看起来。看完后,对黄鹿说:“现在就阻止胡辉也不合适,毕竟我们把任命中层干部的权放给了下面,支行中层用不用是支行长的事。但是,装作不知道也不好。报告是写给你的,你批给副行级干部传阅,看他们有什么看法。如果都没有,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黄鹿说:“也只能是这样了。”

    黄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夏天原信的右上角写道:“本件请副行级以上干部阅示。”写完,叫秘书陈韵交到机要室给领导干部传阅。

    几天后,市民银行所有副行级干部都看完了夏天写给黄鹿的信,并签上了各自的大名,但都没有多写一个字,这信又转回黄鹿办公室。

    而夏天委托陈红转交给沈意民的信,沈意民也收到了。他看后在心里琢磨:“看来夏天的事是领导们都知道的了,要怎样才能帮到他呢”

    几经考虑,认为还是放一放看看风头再说。

    几天后,原本总行下派的许爱群因为莫名其妙地被免职,她到总行又是找申一枫、黄鹿,又是找沈荣、许光,要他们主持公道。她在总行着实折腾了一整天,闹得风风火火的,让总行机关更多地知道了湖贝支行党组织的三个支部委员,一个被总行免职、两个被支行免职,党支部处于瘫痪状态,无不为申一枫拉来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土匪般的所谓“能人”而感叹嘘唏。

    但是,无论许爱群怎样闹,悲情也好、投诉也罢,领导们都是静静的听完,无言地面对,从不支招。

    几天以后,感到绝望的许爱群还是转移了进攻方向,找到曾经在湖贝支行当了半年多行长助理的高丽平,像嘴上抹了油一样,恳请她给自己一碗饭吃。她的两个眼圈微红,对高丽平说:“我别的能耐没有,当个工会干部哄哄人、慰问慰问病号什么的,应该还可以,若过了这个坎混到退休,也就千多万谢您了!”

    话说高丽平想起她在湖贝支行的半年多时间里,许老太婆的嘴巴还是挺甜的,对自己也没有恶意,眼下她混不下去了,接她来吃碗闲饭,也不用自己掏腰包。行吧!于是,一个多月之后,这个当初心比天高、要求王显耀给予副行长待遇的许爱群终于找到了新东家,在高丽平那里专事工会闲杂事务。——这是后话。

    却说夏天将写好的信,交由陈韵转给黄鹿一个星期后,利用晚上的时间,直接打电话到陈韵家里,陈韵介绍情况后说:“总行所有副行级干部都看了,知道你的想法了,但是,他们除了签字画押以外,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黄行长处理这事还是认真的,专门将信拿给了申董事长看,然后批示副行级干部传阅。”

    夏天问道:“那么,黄行长和申董事长看后,没有什么实质回应,已经意味着对我的使用价值的认同在可有可无之间,是吗”

    陈韵说:“领导最后怎么看,我不敢揣测,起码是没有表态。老夏,你也是的,在材料中,你没有把自己可以发挥的价值说出来,譬如,如果让你搞‘两清’,还能收回多少死帐,对市民银行还能做多少贡献,而这个贡献是别人所无法实现的。如果从这样的角度下笔,领导敢不用你吗”

    夏天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胡吹一通牛皮,




四一三、陈作业暗祈夏天离行
    陈作业知道夏天要走的信息后,觉得夏天的离开对自己有利无弊:且不说安延公司补利差和深汕化工公司的利差案以及自己有关联的几个贷款户,夏天是知情人,就连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1000万元的拆借案也会因为少了一个知情人而多了一些诌头,日后也可以往夏天主持的计划信贷部门推责任。于是,他还是主动与胡辉做了沟通。

    不料,胡辉听完后,十分敏感,立即表态:“不同意他调动。”

    陈作业不解地说:“这就有问题了:你又不用他,又不同意他离开,难道要把他养起来”

    胡辉没好气地说:“你的兵任尔为、李朝阳当初说得天花乱坠,吹牛说没有夏天他们会如何如何干得更出色,现在三个月过去了,你这个当‘两清’小组组长的比我更清楚,组织弄回多少旧贷款了”

    陈作业辩解说:“胡行长,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当初,我就提醒你,你有些想法可能行不通,夏天是湖贝支行的活字典,又得到群众的拥护。你一味要这样干,还从总行弄了个李清回来,要夏天无条件给他提供资料,才弄得大家没有回旋余地。”

    胡辉说:“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要提了。但夏天现在离开市民银行,我是不同意的。以前,我也跟你说过,如果他执意要走,一是要求他个人写申请,表明要求调动,并由他个人要求请上级审计。在下了结论后,我才放人。”

    陈作业说:“市民银行的现行制度只规定行长一把手调动才审计,没有听说资金信贷部主任离岗要审计的。”

    胡辉生气地说:“老陈,你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怎么的我这样抬一个门槛,进可攻、退可守,对你、对我有什么坏处”

    陈作业说:“我的想法也是好的,像夏天有群众基础,长期在支行闲着,对你也未必是好事。”

    胡辉听陈作业如是说,脸上一缓,肯定地说:“你这话,我还喜欢听。”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夏天再一次敲开了陈作业办公室的门,了解到胡辉对夏天的调动设置了不小的障碍,气不打一处来。对陈作业问道:“在总行,沈意民副行长的话,胡辉听吗”

    陈作业看到夏天又恢复了往日不怒自威的神采,也不敢过分得罪他,平静地说道:“可以试试吧!”

    夏天说:“我在等待总行党委最后的意见,不是怕胡辉。但是,能在我手上把事情协调好,我也不会过分把事情闹上去,这是我为人处事的原则。你再给胡辉透个气吧。”

    夏天说完,离开了陈作业办公室。过了一会儿,迳自开车回家不提。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的夏天,在看着电视新闻节目的同时,脑海里在思考着:“陈作业反映的胡辉的思想动态不能不注意。据说,现在总行班子内部斗争很复杂,在班子中最支持王显耀的是纪高官沈荣,他为人也比较正派。胡辉要把湖贝的水搅浑,企图拿老贷款说事,应该主动把支行最近发生的事让纪委知道。日后如果胡辉借题发挥,有他挡在中间,胡辉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于达到目的。”

    为此,夏天又打开电脑,这样写道:

    给沈荣书记的信

    沈书记:

    您好!我是湖贝支行的夏天。说起来不好意思,我过去从来没有单独向您请示汇报过工作。现在,向您汇报湖贝支行在胡行长来后和我最近的一些情况,盼请您关注。

    写到这里,夏天用刚刚学到的电脑编辑知识,从《给黄鹿行长的信》中摘录了其中的主要内容。在心里说,这电脑真是好东西啊!感慨完毕,又边写、边编辑出如下内容:

    沈书记:我写了这封信,看起来,字里行间好像蕴含着怨气。的确,我从1978年3月跨入省人民银行大门算起,在银行度过了20年春秋,虽然只有大专文凭和经济师职称,但我勇于迎接挑战,善于学习,也曾经为组织作出过积极贡献。在市民银行,也两度被表彰为优秀**员,一年先进工作者。有意思的是:今年6月21日总行党委表彰我,到了7月19就被胡辉说不行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下岗。试想,一个规范的公众企业,当一个员工干了六年,凭一人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这对于企业本身来说,那是多么危险啊!而我目前的心态,就像宋朝黄庭坚所写的诗一样:“黄流不解涴明月,碧树为我生凉秋。”我坚信,天不会塌下来的。

    沈书记:您在市民银行是一个值得员工信赖的德高望重的领导,我记得您在第一届党委成立时说过:“争取不办一件错案,不冤枉一个好人。”我给您写信,目的是:除了介绍一些情况引起您注意外,就我个人而言,我已请求黄鹿行长看看:如果总行认为我过去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现在仍有可用之处,则要求调离湖贝支行另予任用,如确实认为我是“廉颇老矣!”则准予我顺利离开市民银行。盼您也能给予关照,并在湖贝支行的历史事实上把关。

    此致,

    敬礼!

    夏天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六日

    信稿写完了,“就剩下明天送给沈书记的问题了。”夏天在心里说。



四一四、身孤也系老行心
    话说市民银行纪高官沈荣接到夏天的来信,详细看了一遍,觉得与上次黄鹿批转给副行长以上干部传阅的信大同小异,只是本信是专发给纪高官的。

    他看完夏天的信,在心里说道:“两届支行班子,对夏天的看法截然不同,前者要提升他进班子,后者欲至之于死地而后快。而作为两届班子副行长的陈作业干什么去了呢荒唐!”

    沈荣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他不见得有十分强的能力,但是,做人的品德却是过硬的。因此,两届党委都当选为纪高官。

    沈荣拿着夏天写给他的信,来到人事教育部,到了许光办公室。许光热情地说:“沈书记,请坐。”

    沈荣是个五十开外的人,在过道上走了一趟,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坐在许光办公室的沙发上后,看着许光关切的目光和问话:“沈书记有空串门子”

    沈荣稍为喘匀了气,开玩笑说:“我就是再想串门子,也不方便来你这个直隶总督衙门串门哪!”

    许光说:“沈书记,您见外了,这话比拿板子打我的屁股还难受。”

    沈荣开过玩笑后,问道:“最近在忙些啥”

    许光说:“我这里有啥好忙的,最近不就是年终考核吗!尽是一些场面上的活儿!”

    沈荣说:“显耀离开了湖贝支行,在家呆着。而湖贝支行像一锅煮沸的水,热闹着呢!前几天,许爱群来你这里诉苦了吧”

    许光说:“在我这里折腾了半个下午,吵着要给碗饭吃。怎么,她又来了”

    沈荣说:“她倒是没有再来,就是原来显耀比较信赖的信贷主任夏天,给我写了一封信,你也看一下,好像胡辉做过了头。”说完,将信件递给了许光。

    许光看完信,征求沈荣的意见:“沈书记要我怎样做呢”

    沈荣说:“能怎样做夏天在给我来信之前,将信内的主要内容也写给了黄行长。他倒好,把来信批给副行长一级传阅,大家签了个名,就没有下文了。我看很简单:如果不用他,也不能在他离行的问题上设置障碍,专事整人那一套。你说呢”

    许光说:“我们现在有些行长的短期行为,我是不敢苟同的。这信中讲那谭飞燕的问题也是真的,总行考核了三次都没有过关。夏天这人我知道,显耀住院前还跟我说过提他为行长助理的事,但是申董事长那里难协调。夏天有群众基础,胡辉去了不用他,又怕他组织员工反对他,所以老是拿他说事。我想,用不用他,现在是支行长的自主权,我们插不上嘴了,但是,他若要走,我看还是可以放的,人总是要吃饭的吗!”

    沈荣说:“我的意思也是这样,好歹他也是两届优秀**员,还找茬儿不用他又不让他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许光说:“是。”

    “这封信,我就批转你这个部门处理一下了,要调档案什么的,就给他调了,你看怎样”沈荣征询地问道。

    许光说:“好吧!”

    沈荣将信拿回办公室,在来信来访处理表上写道:

    本件请人教部许光同志办理。

    夏天同志原作为湖贝支行的主要业务骨干,在支行扭转落后面貌、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工作中,是做出过贡献的。曾被总行党委两度表彰为优秀**员,在系统内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多年来,在纪委、监察方面未发现其有经济问题和据实投诉。现在,因为支行班子换届,对他弃而不用,其个人要求离开市民银行,另谋发展,应予准许。

    沈荣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第二天,沈荣将批好字的信件交给机要员许海莲转送人教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十二月初了。

    夏天曾联系总行办公室的许海莲,了解到他给沈荣的信已经批转给许光处理,心里便坦然起来。他仍然是两边上班走动,让湖贝支行的领导对他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这样一来,倒也相安无事,到了发工资那天,也不用签字,那钱自然到了存扎上。

    一天下午,徐东海科夏天,两人打通电话后,徐东海问:“老夏,你在哪儿哪”

    夏天说:“我在跟一个朋友聊天。怎么,有什么事吗”

    徐东海说:“我们俩不是有几天没有打球了吗怎么样,今天下午练一回吧”

    夏天说:“好的,你准备好,我到行里接你去。”

    接到徐东海后,夏天将车开上笋岗路往体育馆方向驶去。

    徐东海问道:“最近在行里很少见到你了,在干什么呢”

    夏天说:“我向胡辉正式提出调走,他又着急了,做出不肯痛快放我走的样子。那好,我就早上来打一回卡,然后走人,由他怎



四一五、正直忠厚的纪高官
    因为湖贝支行在胡辉上任后的业绩并不理想,可能导致总行职能部门在指标评价方面失分。胡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打算在十二月把务虚的动静闹大,如:开展储蓄宣传月、扩大存一贷三房贷业务、推销借记卡,等等。这些工作实质投入不会很多,但是,在总行开行长会议时汇报起来却能侃侃而谈,很是受用。于是,在支行每周一次的例会上,胡辉要求产品开发部的全体员工和营业部要抽出主要力量,狠抓一个月的业务工作,尤其是产品开发部,要在支行门口和笋岗办事处牵头摆摊设点推销借记卡、存一贷三的房贷业务和外汇业务。与此同时,每个点由营业部派出三人宣传储蓄新业务,在摊档上挂上横幅,配上高音喇叭,尽量把活动搞得有声有色,扩大影响。

    在行务会上,徐东海问:“我们产品开发部是不是一个月都做这个工作”

    胡辉没好气地说:“徐东海,你除了在摊档前坐一坐可能胜任外,还能做些什么”

    徐东海知道与胡辉顶嘴无益,红着脸不再吱声。

    胡辉进一步说:“就是这个摆摊,产品开发部也要重视,要精心组织,见到效果。”

    徐东海不敢怠慢,会议结束后,马上组织本部门开会,要求大家立足摆摊一个月的思想准备,要努力打开局面。

    后来,徐东海特意打电话给没有参加会议的夏天,请他支持配合一下,有空也来捧捧场,坐坐台子。

    夏天说:“可以,在笋岗办事处门口这个摊子,我每天上午来一下吧,下午就免了。”

    却说市民银行党委的纪高官沈荣确实是一个好人,夏天写了一封信给他,他拿到人教部与许光协调一番后,批转人教部酌情处理。

    十天过去了,也不见夏天打电话来了解事情的进展。他想:“也不知道夏天现在的情况啥样了”

    于是,他拿出市民银行的通讯簿,打了夏天的科机,并以中文留言:“总行沈荣科,请复。”

    这时,夏天己经到了拍卖行的办公室,看到是沈书记打自己的科机,马上用办公室的电话打到沈荣办公室,很尊敬地对沈荣说:“沈书记您好!我本来早就要跟您联系的,担心打扰您……”

    沈荣打断夏天的话说:“没什么打扰的,有些事我关照不到,也算没有尽到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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