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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肖远征

    夏天看了走上前来的几人:一个把手指甲涂得红里透黑,显然不是刚从农村出来的,只问了她的文化水平,便排除了;另一个在面试时两个小眼睛忽闪忽闪得紧要,凭经验判断,此人诚实不足,调皮有余,不适宜单独看店;还有一位小女孩可能小时候家里太苦了,以致现在仍然面黄肌瘦,毫无血色,忧愁写在脸上。夏天也认为她没有财气,不能用。

    一轮挑选后,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樊婷看了整个大厅,发现坐在后面的一个小女孩正腼腆地看着这招聘的情景,便对夏天说:“后面那位穿白衣服的小女孩怎么样”

    夏天看那小女孩有十五、六岁年纪,脸上皮肤长得比较白皙,在整个大厅里还算是比较清秀的,但稍有点忧愁挂在脸上。夏天说:“可以问问。




四三二、博民意,申一枫再出怪招
    却说市民银行董事长申一枫的任职区间也到了冲刺的关头了。原拟做好政治秀、争取更上一层楼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市民银行在市里评上了先进党委后,却惹出了或明或暗的不少是非,以至黄鹿栽进去了,而且很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或许事情还没有完。

    “这就跟当年第一次评职称一样,评上个助理会计师,被人揭透了一生的伤疤。”申一枫在心里慨叹道。

    说起来,也难怪申一枫有这般感叹。

    在深圳刚刚筹建特区时,申一枫还在湖北一个县的财政局企财股当股长。八十年代初,全国开始了第一次职称评定,而按当时红头文件规定,这种职称是可以按工龄年限将配偶、子女的农村户口转为居民粮户口的。因此,利益上的关系导致职称评定的竞争十分激烈,而申一枫任职的企财股正是评审工商企业财务人员职称的关键部门。一场职称评审下来,不少笑话、牢骚怪话便不乏于耳。申一枫感叹的那句话,就是当年一个曾经当过右派的资深财务人员评上助理会计师后发出的感叹。

    申一枫的思绪回到自己所处的政治现实当中:自从自己从1997年上半年来到市民银行当上一把手以来,也有四、五个年头了,这些年要是死抠经营指标,那是乏善可陈;原指望串串门子,拉拉关系离开市民银行,又被市里的主要领导堵了退路,放下话来说:“连市民银行都搞不好,还指望调动”接下来,自己冒着风险做了几场政治秀,眼见有了效果,又被一股暗流冲刷得焦头烂额。而现在,五年任期将满,到了“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的时候了,要么升职或平调,要么就地免职或惹上官非,没完没了。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招数呢

    申一枫左想右想:“要对我做评价,首先是民主测评,若要全行来个一人一票,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组织全行的支行长以上干部来投票,自己胜算如何呢”

    他在精算后,来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现在突击提干会遭人诟病,不如来个取消支行以下机构,通通升格为一级支行。这样一来,少说也能提升上百个行级干部。他们被我突然提起来后,还不对我感恩戴德,投我的赞成票对!就这么干,反正也不用我花一分钱。”

    几天后,市民银行对所属下属二级机构提升为一级支行的文件下发了。文件规定:原在支行下属机构(办事处、分理处、储蓄所)任职的负责人自行升格为支行副行长,至于正职和需要增加的副职,另予考核任命。云云。

    一时间,二级机构(办事处、分理处、储蓄所)的负责人皆大欢喜。

    看官:本书所涉及到的主人公也有两个在欢喜之列:

    秦现虹,这位当年在湖贝金融服务社的《经营金融业务许可证》办不下来时走马上任,凭自己软实力使金融服务社得以开业,并凭借该功劳坐上湖贝金融服务社第二把交椅的五尺汉子,在经历了市民银行接管后被免职,尔后再活动,再被任命降职使用;接着又在竞岗中被免职,再经活动,又在调离湖贝支行的同时担任支行二级机构负责人这样三起三落的跌宕历程之后,终于又在他的起点——副行长位置上呆着了。他看过这份文件后,从他那办事处副主任的大班椅上站起来,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全身放松,两腿一软,任凭140斤重的身躯呈垂直状重重的落在大班椅上,并发出一声闷响。

    在隔壁办公的统计员听到这声音,不知道主任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忙走过来问道:“秦主任,要我帮什么忙吗”

    秦现虹说:“这椅子有点毛病,改天给我换一张新的大班椅。不用跟支行说了,你去买,发票直接给我就行了!”



四三三、公安部通缉的李一剑归案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时间很快到了00年春天,湖贝支行的领导班子成员胡辉、陈山石因为两年来工作业绩不佳,受到总行前所未有的压力。而此时的申一枫也成了昨日黄花,在全行员工中,口碑不佳,面临四面楚歌,使不上什么劲了。

    一天上午,在支行搞清收旧贷款工作的任尔为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来到办公室兴冲冲地对李朝阳说:“你,深圳建华公司的李一剑被抓起来了!”

    李朝阳一听,心里一急,说道:“让我。”说完,从任尔为手中抢过这张00年月7日出版的广州某大报,读了起来:

    公安部通缉的逃犯李一剑被抓获归案

    本报讯:被公安部上通缉,悬赏5万元的逃犯李一剑,在潜逃了两年之后,于数月前在北京落。

    据了解,李一剑于199八年1月在美国以个人名义成立了一家z文名称为美华联合交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美华公司,该公司成立的唯一目的,是通过并购一家在美国&t;b&t;b场外柜台交易系统挂牌交易的上市公司,以实现借壳上市。他的公司在美国并无任何实际的经营活动,其唯一的资产和主要的卖点,就是拥有在中国大陆的深圳金建华运输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建华。

    早在1997年月,金建华以所谓的现金收购方式,控股了五家汽车公司和一家汽车修理厂,其中,国华、中华和中安等四家汽车公司和其最多时拥有的47八块的士营运牌,构成了金建华以及深圳建华公司最主要的资产。实际上,建华公司从未真正致力于实业和投资,支撑建华公司的是源源不断来自银行的贷款。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有关资料显示,从19八八年起到1997年间,建华公司及其下属公司采取重复抵押、重复担保等手段,分别向深圳市民银行、中国交通银行深圳分行、中国银行深圳分行、深圳发展银行和光大银行等金融机构贷款数亿元。1994年后,各金融机构因建华公司贷款到期不能偿还,纷纷到法院起诉。

    据不完全统计,自月起至1997年5月,国华等四家汽车公司自身共贷款11笔,总计本金405万元人民币、0万美元和400万元港币。在这些贷款中,四家公司以其拥有的05张车牌作为抵押。此外,自19八八年9月至1995年月,四家汽车公司还分别为建华公司等九家关联企业的贷款提供了信用担保和实物抵押,担保总金额为9070万元人民币、150万美元和500万元港币。而其中进行抵押的实物中绝大多数是的士营运牌,四家公司前后用于抵押的车牌总数为7八5张,已然超出了其实际拥有的47八张。显然,金建华的所有车牌不仅抵押殆尽。他不仅实行了重复抵押,而且还自行伪造车牌及政府主管单位证件,到多家银行作押骗取贷款。

    1999年7月1日,《深圳特区报》刊登了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则。称:“因执行案件需要,本院拟对深圳国华汽车服务公司、深圳中安汽车服务公司、深圳中华汽车服务公司的三家公司7八块营运车牌依法处理”。同年7月0日,深圳市中院再发,责令上述三家公司的司机承包人将“应交纳的承包费、管理费等自八月1日起一律交付法院”。据悉,这笔费用每月总计00多万元。记者调查发现,在国华等四家汽车公司收到的总计9份《民事判决》和《民事调解》中,有4份在1995年已生效,11份在1996年已生效,9份在1997年已生效。

    据消息人士透露:此后,一直为在美上市的美华公司做审计的香港德勤会计师事务所便拒绝为它继续审计,这是美华公司无法披露财务报告的真正原因。此举直



四三四、经侦警察上门找夏天
    时间到了这年的四月底、五月初,夏天的住家电话常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通常是由市话通打进来的电话。当夏天接时,对方要么称自己是电信公司的,要么是推销什么业务的,要么是顾左右而言他;而当樊婷抑或是别人接时,对方就会问:“这是夏经理家吗”当回答完后,问对方:“你是谁”对方就说:“我是夏经理的老朋友,想改天拜访他。”

    由于夏天在湖贝支行工作期间,家庭住址是开放的,自己的部下在春节后都会受夏天邀请到家里来唱唱卡拉ok、喝喝酒什么的,压根儿就没有像一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信贷人员那样,总是瞒着住家地址以提防什么人或什么事。因此,樊婷、夏天收到这种电话也不在意。

    五月十一日下午,夏天刚刚进完货回到家里,一个类似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夏天拿起电话“喂、喂、喂”了几声,对方就挂断了。

    夏天放下电话,嘟哝着说:“神经病!”便干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湖贝支行副行长陈山石按约定,安排了两个不认识夏天的年轻人,开车到市公安经侦分局门口,接到两个穿便服的民警,直接到了笋岗派出所门口,把车停好后,一个银行员工带着两个民警来到夏天住处的对讲器旁边,随即回到车上。

    这时,其中一个民警用市话通打通了夏天的家庭电话,待夏天接了电话,发出“喂”的声音后,电话便挂断了。而其中一位则按了对讲器,当在楼上的夏天拿起对讲器问道:“哪位呀”

    楼下那头问道:“夏天在家吗”

    夏天说:“我就是,你是哪位”

    这时,楼下的人并不回答。关了对讲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几层楼。夏天刚把对讲器挂好,门铃响了。

    夏天打开防盗门,隔着铁门看见两个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便问道:“你们找谁”

    其中一个问道:“你是夏天吗”

    夏天说:“是啊!你们有什么事”

    先前说话的那人亮了胸前的牌子,说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夏天说:“不知你要了解些什么情况”

    另一个民警说:“你以前在市民银行湖贝支行干过”

    夏天说:“是啊!”

    民警说:“你能不能打开铁门让我们进来谈”

    夏天说:“可以。”

    两个民警进到客厅后,随即看了周围的环境,落座后,其中一位说:“我姓张,弓长张,就叫我老张吧,这位姓黄,大肚黄。”

    被同事戏称“大肚黄”的民警真诚地说:“以后就叫我小黄好了。”

    姓张的民警说:“我们来,是想请你介绍一下当初你办理深圳三八股份公司贷款时的情况。我们那里比较静,能不能到我们那里去谈”

    夏天知道,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可以在家里调查,也可以到公安机关去。为了少生枝节,夏天说:“可以,我可以换件衣服吗”

    黄民警立即说:“可以。”

    夏天来到房间,打了一个电话给刚到花店的樊婷,告诉她:“公安局的人找上门来,叫我到他们那里去谈点情况。”

    樊婷立即紧张地问:“中午会回来吗我马上回来!”

    夏天将身上的钥匙和小车行驶证等全部掏出来,放在桌上,来到客厅,对两位民警说:“我们走吧。”

    于是,三人下了楼,来到小区余坪上,黄民警回过头望了夏天所住的楼层,问道:“这房子很贵吧”

    夏天立即警惕地联想到公安局的人可能先入为主地听说了什么,马上不动声色地答道:“不是很贵,五千多元一平方,当初我的工资不低,多的时候一个月就有七、八万元,买得起。”

    三人走出保安岗亭时,迎面碰到急匆匆往家里赶的樊婷,夏天停下脚步,对樊婷说:“我跟黄警官他们去去就回。”

    樊婷看了夏天和两个民警一眼,没有说话,走了。

    夏天也继续走着,这时,黄警官很友善地对夏天说:“夏经理,你的年龄比我大,我们一回生、二回熟,你就叫我小黄吧!”

    三人在消防中队门口等了五分钟,一辆残旧的面包车开到大家面前,一个小伙子打开车门,对姓张的民警打了招呼,大家坐上面包车往深圳公安经侦分局开去。当汽车在宝安北与梅园路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车上那位先前与张民警打过招呼的小伙子,主动与夏天打招呼说:“以前你在市民银行做了不少贷款啊”

    夏天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是啊!”

    小伙子又说:“当初,深圳三八股份公司的贷款是你办的手续吗”

    夏天答道:“是我领导的那个部办的。”

    小伙子又问道:“你跟陈善为他们还有联系吗”

    夏天说:“陈善为的公司的背景是很复杂的,当初他们来到湖贝金融服务社也是市政府有关部门负责人推荐到工商银行然后推荐到我们那里的。其实,金融服务社的贷款户总的来讲都不理想,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

    小伙子听后附和着说道:“那是。”

    当面包车开进了经侦局的院子后,小伙子对张警官说:“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辛苦你们了。”

    夏天跟着张、黄两人来到四楼的一间大约十平方米的办公室,张警官与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打了招呼,黄警官拿来一张活页凳给夏天坐。然后,打开了一个信封,拿出一张事先打印好的问话提纲,准备开始问情况。

    黄警官要了夏天的身份证,填写了号码和地址,当问到夏天的手机时,夏天不作回答,他也不勉强,转而说道:“今天,我们找你来了解情况,就是有人告深圳三八股份公司诈骗。你知道,我们公安机关的责任是要把情况弄清楚,不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当然,也不能冤枉好人,这就需要调查。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什么先入为主的看法,只是问问情况。”

    这时,办公室门口又有人与张警官打招呼,张警官站起身,准备接待来人的同时,对黄警官说:“小黄,你到二楼会议室把笔录做了吧,做完后我们再议一下。我们在这里谈。”

    黄警官说:“好吧!夏经理,我们到二楼去。”

    于是,黄警官与夏天一起来到二楼大会议室,两人并排坐在椭圆型会议桌的一边,黄警官重新拿出问话提纲和深圳三八股份公司的贷款合同复印件与抵押房产证复印件,开始了问话。

    夏天一边回答着他的问话,一边看着他们的问话提纲。并在脑海里不断揣测着政法部门对这事的看法。

    夏天想:从做询问笔录只由黄警官一人在场来看,这事在经侦部门眼里还处于案件入门阶段,对自己也没有明显的恶意;但从他们印制的调查提纲的开头部分来看,把自己的照片、身份证号码都空出了位置,显然是很认真的。不排除他们把自己当作同案人在做调查摸底。

    话分两头,各叙一方。

    话说樊婷突遭变故,眼看夏天跟着两个年轻人离开了住宅区,说是要到公安局去。但是,因为什么事,到公安局的哪个部门,却不清楚。樊婷回到家里,看到夏天临走时丢出的证件和钥匙,心里一阵酸楚。她随即立即下了楼,与同是一个小区住着的樊娉、解丰夫妇商量。

    解丰在听完樊婷的情况介绍后问道:“他是到了哪个分局是因为汽车的问题到了交警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到了治安部门,或是主管经济案件的部门”

    樊婷也对自己好似有所怀疑地说:“我也不知道,好象听说他昨天打电话查询,我家的轿车牌在平安保险有两部车同一个号码办理了保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接受调查。”

    解丰问道:“你那部车来路正当吗”

    樊婷说:“具体手续是老夏办的,我只听说是拍卖行拍卖出来的。前年还被人抢了一回行驶证,后来登报补了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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