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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路芳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雨飘飘

    陈放看到,丁大憨到了院子,在有三块砖支起的一个锅里倒上水,点燃树枝,树枝冒出淡淡的香气,噼噼剥剥的燃起红色的火苗,愉快地舔舐着黢黑的锅底。

    不一会儿,锅里冒出白色的氤氲,丁大憨王锅里不知道放了一些什么,像黄色的树叶,还有一些树根样的东西。

    丁大憨端了两个粗瓷大碗,里面是黄色的汤水。“喝吧。”丁大憨说道。

    陈放端起碗,喝了一口,有点苦涩,青草的嫩。“这是什么茶”

    “不是茶,是树的叶子和根。”丁大憨嘿嘿笑着说。

    喝了几口,陈放觉得茶水变得甘甜,浓浓淳淳的。心想,这个丁大憨还有如此的绝技,越发引起了他的兴趣。

    “你喝茶,我去煮饭,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饭,一定的。”丁大憨又说道,样子像在恳求。

    陈放想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就依了他。

    丁大憨出去转了一圈,抓来一只大红公鸡。丁大憨突然跪在地上,向东方还没有升起的模模糊糊的月亮拜了拜,手里用力,大红公鸡就翻了白眼。

    丁大憨直接将大公鸡扔进了盛着茶水的锅里,在里面烫了一会儿,拎出来,三五下就把鸡毛拔去。将内脏取出,放进了一些蔬菜,用一根棍子穿了。

    把树枝点燃,丁大憨就把鸡子在上面烤,大公鸡流出的油滴落在火苗上,红红的火堆上立即燃起一团耀眼的火苗。

    太阳渐渐的沉入地平线,月亮升起来,在东方像一个巨大的红盘,悬在远处灰蒙蒙的村庄上空。微风吹来,竟有丝丝寒意。

    “好了,好了,来兄弟,吃吧。”丁大憨叫到。

    陈放走出屋子,味道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一个面盆上面放了一块木板,木板上面两个大碗,一碗鸡,一碗青菜,两个小一点的碗里盛了黄色的液体。

    “来,来,兄弟,好久没有来客人,好久没有人陪我喝酒了。”

    席地而坐,丁大憨将一只鸡腿递给陈放,陈放尝了一口,别样的滋味,真不知道这个丁大憨是怎么想出来这样的做法。

    “喝酒啊!这是岗下一个老伙计酿的,正宗高粱大曲。”丁大憨说道。

    陈放喝了一口,火辣辣的滋味一直浸入腹腔。

    “好啊。”丁大憨自言自语道,喝了酒的脸庞绯红,两只眼睛熠熠生辉。

    “这么多年,你一直就这样过吗”陈放望着丁大憨说道。

    “这样不好吗很好啊!”

    “你应该成一个家啊!”

    “这就是我的家,多好的家啊,可惜,他们要赶我走,我不走,




第39章 下岗了
    你先喝水,我把衣服凉了。”刘新风给陈放倒了一杯水。

    陈放喝完一杯不知放了什么茶叶的苦苦的水,刘新风也把衣服晾完了,院子里像飘起了五彩旗。

    “今天怎么没有上班啊新风姐。”陈放说道。

    “你不要急,我慢慢给你说。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刘新风说道。

    陈放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刘新风怎么这样说。

    “咱们的单位改制了,现在的供销社的房子租给了别人,职工买断工龄。”见陈放还是不明白,刘新风又说道:“就是单位给我们发几个钱,以后就各奔前程了。你我以后就是自由人了,单位不再管我们,我们就是下岗职工了。”

    陈放愕然,不知道下岗职工这个名字突然的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刚刚上岗怎么就突然的下岗了。

    “这是哪里的政策”陈放愤愤不平道。

    “县里的。供销社系统有两千多人,除了几个头头,其余的全部下岗。其实,下不下岗都一样,整个系统已经一年多没有发工资了,咱们这里还算好点,工资一直发了,但是一年不如一年,不下岗,今年的工资恐怕也发不了了。”

    陈放突然想抽烟,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我能发多少钱”陈放问道。

    “本来,县里的政策是一年工龄一千二,为了照顾你们这些新参加工作的,你的,叫什么呢,安置费,三千八。县里说了,有了政策,以后就业会优先考虑下岗职工的。”

    陈放忽然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被这三千八百元买了。

    “没有办法的,兄弟,我也才上班不到三年,以前为了给我安置工作,家里花了不少钱,等于这几年我白尽了义务。”

    陈放无语,停了好久,说道:“我要是不愿意下岗呢”

    “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不下岗就要参加上岗考试,考不上连安置费也没有。”

    “我能够考上,只要公平竞争。”

    “不可能的,让你考上你就考上,不让你考上就不要想。这是一种说法,你不要当真。”刘新风劝慰道。

    “听姐的话,命中注定,想开点。我也替你惋惜,咱们这里好不容易来了一大学生,可惜共事了几个月就要分手了。愿了吧,自愿下岗申请表在我这里,你签一下字。存折也在这里,没有密码。”就新风说。

    签了字,拿了存折,陈放走出了刘新风家的院子。刘新风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把陈放送出了老远,一个劲的说,以后到镇里一定到家里来坐坐。

    出了镇子,陈放漫无目的的沿着河堤走,不知道往哪里去,回家自己刚从家里出来,怎么面对母亲兄弟,为了供他上学,家里几乎掏空了一切。两个弟弟越来越大了,花费越来越多,本来陈放想以后毕业了就要挑起家里的重担,可是自己突然就成了无业游民,没有技术,甚至没有了坚强的体力。

    一切仿佛一场梦,陈放穿梭在两旁是茂密的荆条丛中,河水已经退去,作为护坡的荆条长得格外茂盛,偶尔的一两只水鸭不时的惊起,“呱呱”的叫着游向远方。陈放想起了琴姐,想起了宋伊梅,想起了牛素。牛素现在在干什么呢,一定在市里宽大的办公室里,写字还是在某个领导的屋里汇报工作,肯定是一袭白裙,白皙的脸,唇下的那颗小痣,长长的睫毛,总是低低的掩盖那双明目。

    河堤经过前一段的抗洪,坑洼不平,陈放骑自行车逐渐的费力。汗水沿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流。已经骑出了有二十里了,前面是什么村庄,陈放不知道。河堤越来越窄,应该到了县界。

    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确切的讲,不是一个。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身影前面一头公猪晃着硕大的卵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不宽的河堤什么。那是花婶,他的花婶。刚才自己想了很多个人,怎么没有想到花婶呢,还有花婶的女儿刘英。那是他未来的丈母娘和妻子。是他不愿想,潜意识里,他在逃避。

    如果在以前,陈放可能绕过花婶,他不是不想见她,而是在潜意识里,他背叛了她们。

    陈放在花婶的后面慢慢的骑着自行车,看花婶的背影,花婶明显的老了,脚步不再矫捷,长期的走路,使她的步伐有点变形,依然丰满的臀部不自然的晃动,不再那么性感,甚至有点丑陋。逐渐的走近花婶,花婶好像没有任何察觉,或者他已经察觉到了后面有人,有荆条把大狼猪往路边赶了赶,为后面的人让路。

    陈放看到花婶的头发有了花白,岁月刻在一个农村妇女身上的印迹,花婶身上都有了。

    “婶。”陈放从自行车上下来,叫了一声。

    花婶扭头,看见了陈放,很是惊喜,叫到:“放,你怎么在这里,要往哪里去”

    “出来转转。”

    “单位不忙了”

    “不忙。花婶你这是往哪里去”陈放问道。

    “刚才到那边的一个村子,一家养猪的让去一趟。”花婶没有说是给猪配种,或许在这个未来的女婿面前说这话有点拗口。

    “现在是回家吗”陈放知道这里离花家庄至少还有十里路,花婶每天就这样步行奔波数十里路吗

    “回家呀,过了前面那两个村子就到家了。你要是不忙,就回家吧。”花婶说道。

    陈放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如果在以前,陈放肯定是不会去的。

    “婶,你骑自行车,我来赶猪。”陈放说道。

    “那会行你是国家干部,让别人看见了不好”花婶很是惊喜的说道。

    陈放心里想,我那还是国家干部,连国家职工都不是了。但他没有说,从心里上他还接受不来这个突然来的事实。

    “没事,你骑自行车,歇歇。再说,这里没有人看见的,即便看见了能怎么样。又不偷不骗的,赶狼



第40章 走火了
    回到家,见花婶已经回来,正在院子里洗脸。见陈放进来:“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到街里转转,买了一包烟。”说着,就把买来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你买这些东西干啥刚上班两个月,会有几个工资”花婶像一点生气地说。“烟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当了干部不抽烟也不行,还有给领导敬烟哩。少抽一点就行了。”

    “我知道。”

    “今天晚上想吃啥婶给你做。”

    “随便吧,简单就行。”

    “要不,还给你烙饼小时候你和你爹来,我烙的饼,你一口气吃了两个个。”花婶说起陈放的爹,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一定想起了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

    “好。”

    “你要给我烧鏊子呀。”花婶说道。

    不一会儿,花婶麻利地和面,将腌好的葱花放进面里,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没有了父亲,想起父亲,陈放突然鼻子有点发酸,父亲走了这么多年,陈放一直有说不出的感情,想起他去世时蜡黄的脸。想起在病床上他挥手让自己去上学。想起他粗暴的要自己的允诺,要娶花婶的女儿刘英。这些年,他一直在抗争,好好学习,不光是为了父亲临终交代“好好学习。”同时,他想走的很远,很远,就是想摆脱,摆脱父亲要自己的承诺,就是摆脱刘英这个黄毛丫头。

    火苗舔舐着黑黢黢的鏊子底,花婶把油馍放到鏊子上。陈放想到了刘英,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有见到她。他不想问,他来到这里,是想看看花婶,对于刘英,在他心里,就是一块土坯,堵得难受。花婶没有提刘英,她也知道,如今的陈放是国家干部,两人能不能成,还悬。

    烙到第三张饼的时候,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外面有了动静,是放自行车的声音。

    “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真香。”还没有见到人就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

    话音没有落,女孩进了厨房,看到陈放,先自一愣。

    “你陈放哥来了,咋不说话,傻丫头。”花婶说道。

    刘英长高了,脸色有淡淡的红晕,但还是显得廋弱,两条腿有点罗圈。

    “陈放哥。”刘英怯怯还有点害羞的叫了一声。

    “让你陈放哥歇着吧,你烧鏊子。”花婶命令道。

    刘英听话地蹲了下来,接替陈放继续烧鏊子。

    陈放起来,到了院子,点了一只烟。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滋啦滋啦”炒菜的声音。

    天完全黑了下来,屋子的中央的小桌上,一大碗炒鸡蛋,油汪汪的。还有一碟炒青椒,一碟辣酱。

    看到陈放掂来的酒,花婶说道:“放,你喝点酒吧,要能喝就喝点。”

    “婶,你是不是腿有点不大好,我看你走路有点不得劲,要不,你也喝点,活血化瘀。”陈放说道,今天他真的想喝酒。突然被单位下岗了,谁会不郁闷啊。

    花婶很是感激的看着陈放,说道:“我的放真的长大了,知道疼他干娘了。好,我就陪你喝点。你婶我以前可从不喝酒的,不要把你干娘灌晕了。”

    陈放用牙要开酒瓶上的锡盖,一个浓烈辛辣的气息弥漫整个屋子。没有酒杯,刘英从厨房里端了几个小碗。

    陈放把酒倒到一个碗里,递给花婶,说:“婶,这几年你为我不少操心,我敬你。”

    “我可不敢,这么多酒,我不能喝。”花婶连忙推辞道。

    “你随便喝,喝多少都行。”

    花婶端起碗,抿了一口。猛地咳嗽了起来,脸被呛的通红。刘英连忙给她捶了后背。

    “没有喝过酒,让你笑了。”花婶说。

    “你喝的有点猛了。喝点水就好了。”陈放说。

    陈放又倒了一些,递给刘英,说:“你也喝点。”

    刘英看着陈放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接住吧,尝尝,你陈放哥倒的酒。”花婶说道。

    陈放给自己倒了一些,其实他很少喝酒。端起碗说道:“我敬你们。”说着一饮而尽。辛辣和火热一下子直达腹腔,呛的陈放几乎留下了眼泪。

    花婶和刘英也喝了一点点。

    “吃点菜。放,不要急。”花婶说着,将一大块鸡蛋给陈放夹了过来。陈放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又往碗里倒了一些。

    陈放的举动,花婶有点疑惑,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说,或者是为了退婚

    “婶,你也喝,刘英也要喝,我敬你们,这么多年,全靠你们的资助,我陈放才读了大学,”陈放说着,一仰脖子,又喝了。

    吃了几口菜,陈放有点晕晕乎乎,借着酒力,陈放不停的劝花婶和刘英喝酒,两个人从来没有喝过酒,一会儿面色绯红,醉眼迷离。

    花婶看出了陈放心里憋着事,就说道:“放,不要再喝了。”

    “我,我,没事,花婶,你就让我喝,我想,想喝。”陈放语无伦次,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大口,酒精的麻醉,已感觉不到辛辣,很是爽。想起近几日的遭遇,不觉眼泪夺眶而出,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一直滴到面前的小桌上。

    花婶和刘英都吓坏了,不知道正在高兴的陈放为何突然这样。

    “放,你可别这样,有啥心里话就给你说。”

    见陈放不言语,一直的掉眼泪,花婶继续说道:“放,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如果有人就说,你那该死的爹,临死说的话不算,就当放一个屁。本来我也不同意你和刘英定娃娃亲,你是我的干儿子,扯那些事情,是你爹临死发迷说的,不算数。啊,放,不要哭了。刘英在这里,现在就把婚约解除,你是公家干部,以后的前程大哩,不能让刘英拉你的后腿。你有学问,长的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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