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的逆袭之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唯独一样不好,大晚上出去,容易被人当成浪荡子,挨打是常有的事。巷子里几家绣庄,都是年轻女子,就怕那种带着坏心思来占便宜的无赖,不少女子都有守望相助的交情,不让一个野男人近前。
好在黄庭坚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街坊都知道这房子里住着个大老爷。而黄庭坚带着几个后辈在巷子里读书,也引起了不少绣娘的好奇。可惜李逵来第二天,就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巷子口,下车的小姐让不少绣娘肝肠寸断,想要勾搭个有情有义的举子,真难。
“你就没想过高中”范冲好奇道。李云是参加省试的举子,天下又有那个举子参加省试,竟没有一丁点夺魁的野心。反倒是李云,如同土狗般胸无大志,让他颇感费解。参加一次省试,少说也要百十来贯,真要是没有信心考上,不来岂不是省下了一大笔钱
“骗鬼呢就我这样的能高中,我是来京城见市面的,反正在家里也没热闹去处。”李云觉得范冲肯定对他有所误解,他来参加省试,主要是家里的老爹李清觉得自家的儿子有机会成为进士。
这话说出来,李云都不信。但李清坚信,老祖能连着显灵两次,为何就不能再多两次
范冲果断放弃李云,看向高俅。
后者颇为心虚的缩了缩脑袋,他有点可惜,读书认字很晚,是跟着苏轼才一点点能认字,然后开始自己看一些喜欢的东西。诗词歌赋因为苏轼喜欢,他也跟着有所研究。很多学问,都是半吊子,苏轼也不会像儿子一样悉心教导他。
所以,他虽然勉强通过了县试,到了解试,就不得不用盘外招了。
高俅讪笑道:“我是武举过来的。”
范冲哀叹,一上午百讲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
不过他也有收获,四千省试下场同考,一下去发现少了两个对手。
至于李逵,笑道:“学问这玩意不用太当真,就算是通晓九经,也不能治理一地,有什么用”
范冲终于明白了,他原来教了三个学渣,枉他还很尽力。可让他不解的是,黄老伯似乎对李逵几个很上心啊!
没道理是学渣啊
他哪里知道,黄庭坚是上心,主要是因为苏辙担心这几个家伙平日里在东京城丢苏门弟子的脸面,不得已让黄庭坚看着。
想到这些,范冲忍不住气馁道:“算了,下午也别学了。干脆找个事打发一下时间吧”
“去相国寺吧,我来东京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听说京城的官宦小姐,就喜欢去相国寺游玩,说不定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事。”
李云期待的小眼神,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不行!”范冲立刻制止:“伯父说过,不能出巷子。”
李云懊恼道:“这破地方,连个好玩的去处都没有,岂不是要宅在屋里”心中却对范冲一通鄙夷:“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腿子。”
“听说如今街头兴起一种游戏叫麻将的,几位知道吗”范冲提醒道。
他左等右等,不见李云等人说起,忍不住开口提醒。他也是小看了麻将的威力,别以为他能在麻将桌上欺负李全和阮小二,这完全没用。
他还是初学者,虽说智商绝对在线,但麻将要是如此简单,比智力论输赢岂不是更好
李云不解的看向了高俅,心说:怎么回事,范冲自己撞上门来了
高俅也不敢说话,难道这厮是高手
反倒是李逵迟疑道:“麻将是赌具,师伯在坐衙,还以为我们在家里读书,聚赌不好吧”
“有何不好,早点散场他老人家也不知道。”
范冲就像是自己送上门的小白羊,就连李逵都有点不忍心下手。这货不是知道点什么
李逵看向了一直不吭声的阮小二,这家伙平日里可不是这性格,闹腾的很。果然,阮小二吓得一哆嗦,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少爷,俺啥也没说。”
得了,这家伙还是个叛徒。
可即便范冲知道了又如何,打牌又不是一个人水平高就一定能赢的游戏。
牌局从下午吃完饭之后就开始,稀里哗,稀里哗,打一个多时辰。期间,范冲还用尿遁等手段中途退场,找阮小二询问,为何和李逵他们几个打麻将,他输多赢少
没错,三个人是一伙的,他能赢才怪了。
阮小二能说什么,只能说自己水平不够。李全就是个傻子,您老能赢他不奇怪啊!
范冲不敢小觑,硬着头皮继续打。
“九万,胡了!”
“这牌都能胡”
范冲从自己的牌里面拿出三张九万,气鼓鼓地盯着高俅。
高俅指着范冲怒道:“我今日手气不佳,但也不至于一把牌都不能胡吧”
范冲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可问题是,他落下的饥荒越拉越多,已经突破了三十贯,这样下去,岂不是让阮小二说着了,和李逵他们几个打牌,自己会输地裤子都当掉
可他总觉得李逵他们三个故意在针对自己,他们三人是一伙的。
想到这些,范冲心中暗暗叫苦,原来打麻将还能合起伙来欺负人,自己太天真了,还以为靠技术吃饭。
当然,纯粹的技术不是没有。
但李逵他们几个显然没有到这个份上。他们的名气,大部分都是因为麻将在东京城刚刚兴起,会玩的不多,才让他们几个最先学会的家伙有了扬名的机会。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差不多就是说他们几个了。
当然,配合无处不在,这是一场杀猪牌。
又打了一圈,范冲小心翼翼,还是没赢钱,反而还小输了一些。关键是,范冲的上家高俅滴水不漏,根本一张有用的牌都不给他。
哪有他这样的上家,一万,一万,一万,连打三张。拆对已然过分,而高俅竟然过分到拆三连。这已经不是游戏了,而是欺负人。
终于,当日头快下山的时候,范冲刚起牌,顿时眼前一亮,清一色的顺子,这牌要是胡了,一下午输掉的都能赢回来。
连打两张牌之后,高俅也看出了异样。
范冲已经什么都不要,显然是听张了。还是一把大牌。
高俅顿时紧张起来,面对运气喂张的手段显然用处不大,估摸着范冲的牌面,显然是一把天大的牌。更要命的是,范冲杠了。
紧接着,范冲种气十足的大喝一声:“杠。”
还是杠头开花。
这要是清一色,这厮岂不是要发达
高俅已经看出了范冲的牌面,清一色的筒子牌,怎么办
更要命的是高俅知道杠牌下面那张,正好是筒子。清凉寺做出来的汝窑麻将,虽然已挑过颜色,但多少有点小印记难以去除,无法做到每一张牌都一样。高俅最大的本事就是将麻将背面的印记记住。担心范冲胡牌的可能性大增。高俅趁着范冲屏气凝神,如临大敌的摸牌契机,偷偷在范冲竖起来的牌边上,偷了一张。
李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中暗道:“高俅这厮有前途啊!”
第335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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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井无波。
到意气风发。
然后到最后的如丧考妣。
范冲死鱼一般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枯坐在回廊下。显然他还陷在了昨日的牌局之中,明明是天大的一副牌,为什么炸胡了呢
一赔三啊!
尤其是炸胡之后,面对伸到面前的三只手,还附带气势汹汹地大喊:“给钱!”
范冲顿时蔫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要发财的迹象,最后成了赔钱的买卖。不仅如此,还是笔他说什么也赔不起的钱。
一天。
两天。
这是第三天。
李云看着范冲寥落的如同丧家犬的背影,担忧道:“他不会上吊吧”
真要是逼死了人,他的罪过就大了。再说,范冲也不是敌人,甚至连有过节都算不上。说起来,还算是自家师门有点关系的子弟。真要把**害的一蹶不振,他们几个岂不是罪大恶极
李逵果断道:“不会,但要是这家伙转不过弯来,一直这样下去,恐怕省试就悬了。”对于范冲的学问,李逵是服气的,世家子弟出来的精英,哪个不是才学惊艳的才子而范冲更是其中地佼佼者,真要是因为这场上不得台面的玩笑,把人科举耽误了,这梁子就结大了。
李逵当然不怕范冲事后报复,但问题是,要是捅到苏轼跟前,他就是全身都长满了嘴,都要说不清楚啊!
于是阮小二这个弟子被安排照看范冲,嘱咐这小子:“当心你老师犯糊涂。”
“老师他年纪不大,怎么可能犯糊涂”
李逵叹气道:“就是想不开的时候,比如掉河里之类的,记得要救人。”
“放心吧。”阮小二虽说笨点,但也不傻,他也看出来了范冲的异样,跟丢了魂似的,终日恍恍惚惚:“老师要是想不开,俺用大嘴巴抽他。”
说完,似乎感觉到了有点欺师灭祖的痕迹,阮小二立刻解释起来:“少爷,俺们村的人要是呛水晕过去了,都用这手段。”
李逵见阮小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由他去了。虽说他有更好的办法。
也怪范冲承受挫折的能力差。
就他这点倒霉事,李云睡一觉就忘了。
高俅离开牌桌就能忘了。
至于李逵,能这么坑他,早就掀桌子,钵头大的拳头朝着对方的脸面落下。不仅输掉的钱都能回来,还能赚一点。
当然,如今的李逵看不上这三瓜两枣的银钱,自然不会之如此没品。可真要是被逼急了,他的发财致富的生意都是从大宋刑律上学来的,基本上很少去琢磨正正经经的生意。
一来,正经生意麻烦,要是有人给他跑腿做事,他不介意出出主意,想想点子。但让他亲自跑腿,对半就没了兴趣。
二来,正经生意做小生意不来钱,大生意靠关系势力,他要是有这些,他不找大生意,大生意就会来找他。可要是无权无势,做大生意,也是给人做嫁衣。
李逵可没习惯自己累死累活,帮人挣大钱的想法。
临近新年。
冬至的庆典刚刚过去,郊祀之后,又是皇帝的生日兴龙节。这个节刚过去,大宋王朝又得心急火燎的准备新年的庆典,元旦。也就是百万东京百姓心目中最为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关扑节。
这几日,黄庭坚也回来的格外晚。
有时候还带着酒气回来。
不放心老头,干脆在范冲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让阮小二跟着黄庭坚出门,也好回来的时候有人照应一点。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而除夕之前,皇宫还要准备大傩仪,是一种相传于大禹治水时期的驱鬼仪式,带着面具,学着大禹走路的样子,从而达到驱鬼扫除晦气的目的。巫走的步伐被称为傩步,据说禹王就是这样走路的,样子如同螃蟹一样,挪动,跳跃。正常人可不这么走路,据传是因为大禹治水,长期双脚泡在水中,双脚坏了,才这样走路。
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让人分辨不清真假。
可正常人都知道,就算是双脚有病,更走不出这种六亲不认,十六不靠谱的步伐。
(禹王真想托梦给这些不肖子孙,你们可以尊敬我,但不能败坏我的名声)
接下来,还有一出大戏,禁中会有完全由殿前司全班高级将领扮演的——钟馗嫁妹和钟馗吃鬼的大戏,长得最高大、最丑的那个扮钟馗……还得寻个宫女装扮成钟馗的妹妹,上演两场禁宫中全体都参与的大戏,钟馗下山,还有就是钟馗嫁妹。
不得不说,到了腊月,皇宫里也好,街头也罢,都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
腊月二十四。
这也是大宋元佑九年最后一次朝会,也是元祐这个年号的最后一次使用。过了元旦,大宋将开启新的篇章,进入绍圣时代。
刚刚安排完禁中的庆典。
随即安排元旦的庆典。
大臣们在这些天也显得特别默契,似乎忘记了往日斗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大过年的,再吵架都显得没意思了。
小皇帝刚成年,还是粉嫩的小青年,在垂拱殿上的龙椅上端坐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正襟危坐。要是以前,他每多做一刻,心里都会不耐烦。但如今大不一样了,原本垂帘听政的帘子撤掉了,他皇奶奶的椅子也搬掉了,这垂拱殿上自己成了真正的主人,大宋的主人。
虽说朝会时间有点长,他端坐着也挺累,但兴致却很高。
想到他父皇神宗皇帝,每有庆典的时候,就要亲自参与一把,赵煦心中也有点雀跃。
赶场似的从天地祭坛,各处宫殿,太庙里参加一年最为隆重的祈福。忙活了一个月,终于有空闲的时候,他也想放松一次,参加与民同乐的庆典。
甚至装扮成普通人,混迹在百姓之中,过一把当普通百姓的瘾。
他皇奶奶在的时候,赵煦说什么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但如今,在这大殿之上,他是大宋的皇帝,他说了算。
“众爱卿,庆典筹备的如何”
“关扑三日,与往年大致相同。”
“朕听闻先帝在时,参加过庆典,与百姓同乐……”
原本以为,他的这个愿望会被祝福,轻而易举的实现。但他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左相苏辙粗暴地打断了。赵煦高高在上,俯瞰大殿上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的大臣,心头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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