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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喂,你要租房啊”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有点懵了。

    这居然是个租房电话

    我问那人:“你哪儿的啊”

    对方不耐烦的说:“你打的你不知道我平古的,你是不是要租房啊”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

    挂了电话,我哭笑不得。

    这是算到我要去平古,知道我要租房,特意给我找了个房东

    这是老段老年痴呆了,还是段四毛抽风了,这都哪跟哪儿啊……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行囊,最后看了一眼这套曾给过我短暂温馨的‘家’。

    目光转到厨房,我似乎又看到了徐洁忙碌的身影……

    “城河街三十一号……这么巧,也是三十一号”窦大宝边开车边嘟囔着说。

    我看着窗外的景物,也觉得有些奇怪。

    就算像瞎子说的那样,段乘风帮我是因为有求于我,但也不会贴心到替我找房子。

    段四毛拿我当杀父仇人,就更不会这么做了。

    关键那个自称老陈的房东报出的地址,和后街的铺子门牌居然一样,也是三十一号,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两人按照老陈给的地址,来到了城西护城河畔。

    停好车,我和窦大宝就坐在车里对着发懵。

    好半天窦大宝才气哼哼的说:

    “那信息绝对是特么段四毛给你发的,我看她就是想整你!”

    我拧了拧脖子,吁了口气说:“先下去看看。”

    真不怪窦大宝生气,换了哪个想租房的,看到周边的情形都会不舒服。

    平古县我先前就因为季雅云的事来过,这就是个小县城。

    我们跟着导航来的这地方,就是城边的护城河。

    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

    城乡结合处,一边是沿河的一条小街。顺着一座老石桥过了河,对面就是一座墓园,再往前就是荒郊野地了。

    因为平古岗是典型的岗子地形,站在河这边,不用刻意抬头,就能看见墓园里耸立的一座座墓碑!

    事实是所谓的城河街就是一条极短、极破的小街。

    除了靠着石桥的这头有两家卖花圈香烛的铺子,就只是一排老旧的两层楼,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大白天的也不见什么人影。

    但凡有点忌讳的人,谁会愿意住在这儿

    见窦大宝兀自恼火,我打趣说,可能是老段怕我孤单,所以才刻意替我选了这么个住所。

    窦大宝瓮声瓮气的说:“你就不该过来!在家住的好好的,咱哥俩还能做个伴,你过来干啥啊”

    说着抬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我捏了捏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沿着河边往里走了没多远,就都觉得不大对头。

    “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窦大宝抬手指着旁边一栋旧房子,“这里都是双号。”

    我看了一眼门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十四号…




第六卷 阴阳客第二章 第一案
    “这破房子,倒贴钱咱也不租!”窦大宝铁青着脸说。

    我忙把他拉到身后,再看老陈,竟然嘴角微微扬起,明显露出了嘲弄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同于寻常人的气势。

    我对老陈说,我先把房子看一遍。

    他显得很不耐烦,但还是把那串钥匙随意的丢给了我。

    我硬拉着窦大宝上了楼,二楼同样是一个大间,床和其它家具倒是齐备,只是款式都很老旧了。

    窦大宝瞪着眼说:

    “这房子忒丧气了,再便宜也不能租!要是单纯的对着墓地也就算了,你看看楼下……那都是什么啊这根本就是个给人请灵牌的铺子!”

    我示意他小声点,压着嗓子问他:“你看没看出,这个陈伯有什么不对劲”

    窦大宝用力点着头说:

    “的确不对劲,这么大年纪了阴不呲咧的,还以为这破房子是他娘的风水宝地,别人哭着喊着抢着租呢!”

    “别瞎说!”

    我摆了摆手,走到后窗边,隔着窗户往楼下看,后边是个十多平米的小院,一边是两间小平房,应该是厨房和厕所。

    这房子实在是够年头了,也的确不适合年轻人居住。

    可来了这里以后,我开始相信,那条短信应该是段乘风本人发给我的。

    他也绝不是瞎操心,单单替我找个住所。让我来这儿,必然是有着一定原因的。

    我让窦大宝别再多说,拉着他下楼到后院看了看,回到前面对老陈说:

    “这房子我租了。”

    老陈咧了咧嘴,“那就给钱吧,我只要现钱。”

    我点点头,一边掏钱包一边指了指货架上一个刻了字样用来做样品的灵牌,假装不经意的问:

    “陈伯,这灵牌是您刻的您是帮人请灵牌的”

    老陈又恢复了那种不耐烦的神情,拧着眉头说:

    “是我刻的,我不光帮人请灵牌,还帮人刻碑呢!不过我现在都在家里干活,这里就空了。”

    我朝对面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数出提前准备的房租交给了他。

    “呸!”

    老陈朝手指上吐了口唾沫,边往外走边嘀嘀咕咕的说:

    “早该来了……耽误生意不说,还他娘的害我少收两个月的房租。”

    “哎,我去……”

    我拉住想要发作的窦大宝,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吭声。

    等老陈离开,窦大宝终于忍不住给我当胸来了一拳,“你脑子进水了干嘛非得低三下四的租这破房子”

    我走到货架旁,拿起那个刻字的灵牌擦了擦,抬眼看着窦大宝说:

    “我当初和潘颖进到31号地下的那座庙里,那里不光有拴在一起的泥娃娃,每个房间都还有两个灵牌。”

    我把灵牌举到他面前,“那上面的字迹,和这个灵牌一模一样。”

    窦大宝愣了愣,说:

    “你的意思是……庙里的灵牌是这个怪老头刻的”

    我把灵牌放回货架,走到柜台后摩挲着藤椅的靠背。

    “噢,我下回来,给你把藤椅上的坐垫带来,那是小包租婆专门给你……”

    窦大宝说了半截反应过来,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转过脸去了。

    我过去搭住他的肩膀,边往外走边说:

    “不用替我担心,瞎子说的对,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走,帮我把行李搬过来,然后咱哥俩喝酒去。”

    晚上送走窦大宝后,我回到新家,关了门,走到柜台后,透过窗户,隔着飘落的雨丝呆呆的看着河对岸的那些墓碑发呆。

    半晌,坐进藤椅,在黑暗中点了根烟。

    “女骗子,你一定要来找我,别让我等太久,我会撑不住的。”

    ……

    转过天一早,我冲了个澡,回到二楼的房间,对着衣柜上的穿衣镜照了照。

    片刻,转过身,扭过头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位于我后背靠近右肩位置的那片印记。

    这印记是我在地下大殿里被金甲怪虫用长足的尖端砸中后留下的。

    在被砸中的那一刻,虫足上针一般的刚毛,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后背。如果不是背包里的泥娃娃替我挡了一下,我应该已经没命了。

    可尽管经历了生死,我最终还是没能把她带回来……

    我还记得在满归镇出院那天最后一次换药,瞎子说这片伤疤像是一把刀,窦大宝和潘颖却一致认为,反过来看,这像是一个鬼爪子。

    而且窦大宝还特别强调,这就和我们跨过忘川河时,‘奈何桥’下伸出的那些爪子一样。

    “管它像什么,从今以后,我就只等你回来。”

    我对自己说了一句,拿起床上崭新的警服,一件件穿在了身上……

    走进平古县公安局大厅,我还没看清状况,就有一个路过的女警在我手臂上扒拉了一下。

    “你哪个局里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女警眯起眼睛看着我问。

    我朝她敬了个礼,“你好,我叫徐祸,是新调过来的。”

    女警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却又很快眯起眼,带着顽皮的笑意说:

    “噢,还连警衔儿都没配发呢,警校刚毕业的吧那你可得喊我师姐。”

    我看了看她的肩章,喊了声师姐。

    “嘿嘿,跟你闹着玩呢,我也才刚分配过来,准确的说,和你一样,都是菜鸟。我叫肖阳,你喊我名字就行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丘局长的办公室。徐祸……这名字真怪,怎么感觉在哪儿听过似的”

    肖阳边走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忽然扭过脸来问我:

    “你哪个警校毕业的啊”

    我吸了口气说:“我是xx市医学院毕业的。”

    “医学院”肖阳瞪大了眼睛,指着我说:“你就是市局派来的那个法医”

    我刚点了点头,她就抬高了调门,“你就是那个阴阳先生”

    “咳……”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讪讪的向一旁投来诧异目光的警察点了点头,拉着这冒失鬼逃也似的匆匆往后走。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特么是哪个不着四六的传出来的都传到这儿来了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圆脸的中年人。

    丘局长朝他抬了抬手,“老高,你来的正好。这是徐祸,刚调过来接替老翟的。徐祸,这是老高,高战、高胖子,是咱局里刑队的队长,以后你归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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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阴阳客第三章 我是法医
    “呕……”

    “呕……”

    刚到六楼,就见两个警察从一个单元门里冲出来,扶着墙狂吐不止。

    “小徐,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一个姓钟的老法证朝我点头说了一句,冷着脸对肖阳说:“你躲他后边干什么跟我进来!”

    然后又厉声对高战说:

    “该好好管管你的兵了!让他们来是保护现场,不是让他们破坏现场!”

    说完,低头套上鞋套,迈步走了进去。

    高战一把扯起一个刚吐完的便衣,在他脑门上连着戳了好几指头,“你们这帮完蛋玩意儿是不是闲太久了都特么越活越倒退了!你跟了我四年了,你还吐……还吐!你丢不丢人”

    “头儿,不是……那尸体……呕……”

    被戳的便衣一句话没说完,又转头吐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抬眼却见肖阳脸色煞白,闭着嘴鼓着腮帮子,两眼发直、身子发僵的走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从大褂里拿出个塑料袋撑开了递到她面前。

    “哇……”

    不等我抽回手,她就抱着我两只手狂吐起来。

    我暗暗叹了口气,就那么撑着袋儿,让她扶着吐。

    法证和法医还是有一定程度区别的。

    特别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法证,第一次勘察命案现场的时候,十之**是起不了作用的。

    肖阳吐了半天,一手扶住我肩膀,一手指着屋里,带着哭音说:

    “她头没了……身子都不全……”

    我点点头,“你早上吃的鸡蛋灌饼你倒是不挑嘴,香菜也吃……你是不是还吃了个韭菜盒子”

    “你怎么知道的”肖阳泪眼八叉的看着我问。

    “小徐,可以进来了。”房间里传来老钟的声音。

    我把肖阳吐的那袋儿往她手里一塞,“下次别吃那么多了。”

    我戴上口罩,套上鞋套,绕过地上的法证标记走进客厅。

    “厨房!”

    我顺着老钟的声音走进厨房,立刻闻到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儿。

    老钟蹲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旁,回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指了指一旁架设的摄像机,看着我问:

    “规矩你应该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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