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我本来还带着气,听他这不混不清的一说,再想到他之前阴冷的态度,不禁火又上来了。
刚要发作,房门突然从外边打开了。
“小东西走了没走了就埋了吧,饭快好了,你们……”
孙禄他爹边说边走了进来,话说半截就被眼前的一幕弄愣了。
“这……这咋回事小的活了大的眼咋瞎了呢”
我和孙禄对望一眼,刚想搪塞过去,被撂在一边的小柱子,突然呲着牙,冲着孙禄他爹狂吠起来。
孙禄他爹被吓了一跳,“耶这小畜生,咋还不认人了呢”
天底下最惹人憎的就是反口咬主人的狗,孙禄暴脾气一上来,边撸袖子边咬着牙对我说:“别拦着我,今儿我非得把它给炖了!”
我看出孙屠子是想动真格的,却又奇怪,要是鬼彘转世生成这么个只会呲牙的东西,静海和尚又怎么会说它是宝贝呢
正犹豫要不要拦孙禄一把,小柱子突然跑到我跟前,冲我“汪汪”叫了两声,跟着竟跳下炕,咬住我的裤脚往外拽。
孙禄也看蒙了,“咋回事儿瞧这意思,它还想狗仗人势,让你替它出头,跟我老子干仗”
“哪能啊!”静海忽然嘿嘿一笑,“佛爷可绝不会干赔本的买卖,我说这两条狗崽如今都是宝贝,那就是宝贝。它这多半是想巴结你,你只管跟它走,必定另有收获。呵呵,我看这老屠夫的身子骨可不怎么好,我也就先不多待了,免得他受了冲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四十五章 冲煞(上)
见黑雾从柴禾垛下钻出来,我顿时感觉不妙,想要阻断它的去路,却不料这黑雾速度迅如闪电,根本不等我做出反应,一下就蹿的没了影。
“祸祸,怎么了”
听到孙禄叫我,我才回过神,不等开口,忽然就听孙禄他娘在厨房门口惊道:
“哎呀,他爹,你这咋又犯病了六啊(孙禄的小名),赶紧把你爹弄屋里去!”
我和孙禄转头一看,就见孙禄他爹正抱着小栓,靠着门框往地上出溜呢。
两人都吓了一跳,赶过去一看,只见老爷子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眼还睁着,可眼珠子也是一错不错,就跟睁着眼睡着了似的。
“这是咋回事啊”孙禄重情,一看这阵势,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我查看了一下老爷子的情况,发现他除了突然动弹不得,呼吸和心跳都没什么异常,就对孙禄说:“先把叔抬到炕上去。”
两人把他爹抬进屋,一个揉心口,一个掐人中,可折腾了半天,老爷子还是没醒,就那么仰躺在炕上,两眼朝着屋顶,眼皮都不眨一下。
“哎,你们这样不行,都起开,我来!”
孙禄他娘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一个手帕扎的小布包,匆匆走到炕前,把布包凑到了孙禄他爹的鼻子底下。
我和孙禄都看的不明所以,却不想布包凑上去没几秒钟,就听孙禄他爹喉咙眼里“吭吭”了两声,跟着眼珠猛一打转,居然醒了过来。
“哎呦,我这是咋了那狗崽子呢”孙禄他爹梦游似的说了一句,两手撑着想要坐起来。
孙禄连忙扶了他一把,带着哭腔问:“老头子,你这是咋回事啊”
孙禄他爹倚着被窝愣怔了一会儿,才像是彻底缓过劲来,搓了把脸,摆手道:“没啥事儿,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
我和孙禄都是一怔,孙禄俩眼一瞪:“你又犯癔症了这怎么还严重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他爹斜了他一眼,“没啥,球大点事儿,你别一惊一乍的。”
我一眼瞥见孙禄他娘正把那个小布包往柜子里收,走过去说:“婶儿,你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孙禄他娘本来还想藏着掖着,见我和孙禄都看着她,才不得不讪讪的把布包递了过来,“是大夫给开的药。”
孙禄拧眉道:“啥药啊老头儿有事你不跟我说!你这是又找哪个蒙古大夫开的‘仙方’啊”
我接过布包,凑到鼻子底下,还没等细闻,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顺着鼻腔直接冲到了顶门心。
“是硝石。”我揉了揉被刺激的发胀的脑门,就想把布包打开。
孙禄他娘急了,“别打开!人大夫说了,一打开就不灵了。”
“哎呀,老娘,你一边儿待着去!”
“你怎么跟婶儿说话呢”
我瞪了孙屠子一眼,让他别犯浑,回头对他娘说:“婶儿,你看我叔刚才那样多吓人咱有病就得治,得去医院,可不能为了省俩钱儿,相信什么偏方能治大病。这么着,你也知道,我和小六都是学医的,你让我看看这里头都有什么,要是真管用,咱就留下。”
这会儿我已经大致弄
清了状况,老一辈的农村人都过的节省,有点头疼脑热,能扛就死扛,实在不能扛了,顶多也就找村里的卫生所开几片药。
我倒是记得,刚认识孙禄那会儿,他跟我说过,他爹好像一直都有发癔症的毛病。平常没什么,就是冷不丁猛一走神,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杵那儿不动了。过个一会儿,自己就缓过来了。
事实上孙禄说这事儿的时候,不光是我,他自己也没怎么当回事。一是我们都知道,所谓的癔症其实是个体的精神障碍,没有说太有效的药能根治的。主要还是,他爹的癔症不严重,发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四十六章 冲煞(下)
听我把之前看到的一说,孙禄登时拧起了眉毛:“这么说,我老子还真是被脏东西给祸害的”
我说:“我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那团煞气从柴禾垛底下一钻出来就跑没影了,我压根没来得及扭头看它去哪儿了。可它一没影,你爸就犯病了,这也太巧了。”
我朝柴禾垛看了一眼,见小柱子还蹲在那儿冲我摇尾巴,再回头看看正屋的门,我小声对孙禄说:
“柴禾垛底下有东西是肯定的,可我还得确定一下,叔是不是真被脏东西给缠上了。这样,你把你妈支开,我替你爸看看。”
孙禄点头:“那必须的,我爸还行,嘴严实。要让我老娘知道你和四婶子是一个道道,呵呵,都不用等到明天,整个孙家楼就都知道她儿子的哥们儿是个活半仙儿。”
孙禄进了屋,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把他娘领厨房去了。
我后脚跟着进了屋,孙禄他爹正下炕呢,嘴里还在嘀咕:“这咋弄的,咋柱子活了,栓子眼又瞎一只呢”
我说:“叔,狗的事咱回头再说。我先帮你看看,你是不是真让脏东西给冲上了。”
孙禄他爹先是一愣,跟着吸溜了一口气,“咋你还懂这个”
我笑笑:“你也知道,我是我姥爷带大的,整天跟庄上那些老人一块儿待着,多少也懂点。先不多说,您先坐着别动,我先给您看看。”
说着走上前,左手掐了个诀,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抵在了他的眉心……
吃完饭,孙禄他娘歇了会儿,就被孙禄忽悠着去找邻居大妈聊天去了。
我这才向孙禄点点头,“没跑了,叔确实是冲煞了。”
“严重吗”孙禄急着问。
见他爹在一旁看着,我只能是摇了摇头,“不严重,只要把那脏东西找出来,就没事了。”
孙禄和我那叫一个默契,两人一对眼色,就知道我是在安抚他爹。于是也装作没事人似的,让他爹先在屋里待会儿。趁着我在,他跟我两个人把柴禾垛翻翻,借着晴天把底下的劈柴晾晾。
两人来到墙角,孙禄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一把揪住我问:“我爸到底咋样”
我说:“你先别急,叔的情况确实不大好,三盏阳火除了头顶那盏,肩膀上的都被煞气冲的只剩一截火苗子了。得亏发现的早,要不然……”
“那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我顺手拿起旁边的铁锨,“挪柴禾,看看下头有什么!”
两人搬柴禾的时候,孙禄问我说:他爹发癔症的毛病打从他爷活着的时候就有了,只是没现在这么严重。真要是被鬼祟给缠上了,怎么先前我没发现。
我说,冲煞和被鬼缠上可不是一回事,要是被鬼缠了,别说是我,就是他孙屠子这会儿应该都能看出苗头。
冲煞是有点像中医说的邪风入体,有可能是什么邪祟在附近,并没有害人的意思,却刚巧被人冲上了煞气;更有可能是家里有什么煞气深重的死物,把本家的人给冲了。
就譬如有些喜欢收藏古董的人,收藏了不明来路的冥器在家里头,表面上或许没什么,但若是这冥器不干净,时间一长,冥器中蕴藏的煞气就把人的阳火给磨的弱了。
孙禄听得干瞪眼了一会儿,忽然说:“不对啊,要说这下头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冲煞也得是我和我老娘啊。我老头子那家伙,可是杀了大半辈儿的猪牛羊了,比我可狠多了,怎么能单冲到他身上呢”
我只能是摇摇头,“先甭问了,是怎么个情况,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一鼓作气,把一人高的柴禾垛挪换了地方。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小柱子忽然冲着刚腾出来的一片空地,再次狂吠起来。
我让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四十七章 石板流血
听孙禄这么一喊,我头皮就是一紧,硬是把他爹往后推了几步,“你别上手!离远点儿!”
“汪汪……汪汪汪……”
一旁的小柱子竟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居然蹿到孙禄他爹面前,呲着牙冲他狂叫。
孙禄他爹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缓过了那口顶心口的恶气,还是被小柱子的大嗓门给吓着了,站在那里发懵。
我让孙禄去看着他爹,这才扭过脸,朝着坑里看去。
不看不要紧,只看这一眼,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一层摞一层的滚着个儿炸开了。
只见本来黑乎乎的石板,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粘稠的液体,看上去就像是人流出的血一样。
刚才我撒下去的糯米,全都被石板渗出的粘液染浸成了血红色。而且这些被浸泡的糯米,竟然都动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腐尸生出的活蛆,不住的在血污中翻滚蠕动!
“妈的,石板流血……难不成这下头真是有什么凶尸它他娘的煞气熏人还不够,难道还能诈尸吗”我咬着牙低声骂道。
孙禄他爹未必就听见我说的是什么,可明显也已经看到了坑里的状况。
这老爷子的身板可是比孙屠子还宽厚,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脸上到脖子根都是一阵红一阵绿的直变色儿,腿肚子也开始打颤了。
相比之下,孙禄倒是冷静了下来,错了错下巴颏,对我说道:
“祸祸,你有什么招就使什么招吧。今儿咱说什么都得把这鬼东西挖出来,我他妈非得看看这是他娘的什么撮鸟,真要是僵尸,我活掐死丫的!”
我点点头,摒了摒气,问:“婶儿的那个药包呢在不在家”
“肯定还在柜子里呢,我妈信你,你说不看,她肯定就不会再刻意藏着带着。”
“去拿过来。”
孙禄依言去屋里拿出那个药包,我当即把药包打开,里边果然如我所料,除了几粒指甲盖大小的硝石,还有一些朱砂粉末。
我微微点头,对孙禄说:“那个邻村的四婶子倒不是装神弄鬼,这朱砂用公鸡血调过,这会儿颜色都快成黑的了,可真是替叔挡了一部分煞气了。”
“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呵,回头我买点礼看她去。”孙禄强笑道。
“东西必须得挖出来,这石板我一个人可扳不开,叔不能上手,你得帮我。”
我从拆开的药包里拣出一粒硝石抛给他:“这是什么不用我说了,这东西在盗墓行当里又叫北帝玄珠,说是能避尸气。你拿着,时不时闻闻,避不避尸气两说,能醒脑子是真的。”
说着,我也拣了一颗,刚凑到鼻端闻了闻,不经意间,却发现药包里除了硝石和朱砂,还有一小块灰褐色的东西。
那东西比小拇指的指甲盖还小那么一圈,形状不规则,像是小石头子,外表却生了一层极短的细毛。
我心里一动,顺手拈起那东西凑到鼻端,一闻之下,顿时就是一激灵。
看来那邻村的四婶子可不是个一般的‘半仙’啊,居然能弄到这个
我把这意外的发现小心收好,心说回过头还真得去跟那四婶子打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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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见孙禄已经来到近前摩拳擦掌,我抿了抿嘴,说:“这么撬不成,你不嫌恶心啊赶紧打桶井水来,先把石板上面的东西冲干净。”
见孙禄竟少有的犹豫,我不禁有些意外:“还愣着干啥”
“不是不是……”
孙禄打着哽说:“我是想,这下头真要是有死尸,咱是不是得先报警最起码得先打个电话给高队吧”
“打个屁!”我是真想戳他脑门子,“煞气重成这样,这下头的东西就算是带着怨气死的,至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四十八章 兄弟相杀
埋藏在地下的石板整体有三尺见方,四指来厚,重量至少得有个三四百斤。
孙屠子这会儿正怒火中烧,竟是仗着一身蛮力,将厚重的石板掀起了两尺多的高度。
我一滑到坑下,立刻就手掌上翻,帮着抬住石板。
即便孙屠子力气大,这会儿也是累的脸红脖子粗,到了强弩之末。
他见我接手,便说:“祸祸,你先抬着,我缓口气儿。”
我点点头,石板虽然沉重,但这会儿被掀开后,周围有了着力点,我自信抬个一时半刻还是不成问题的。等孙禄缓足了劲,两人再合力将石板掀到一边,看看下头究竟有什么东西。
哪知道孙禄那头刚一放手,我突然就感觉脖子里猛地一凉,像是有人将一把冰刀架在我脖子上似的。
这种威胁的感觉来的突然,而且十分的锐利,我受到惊吓,本能的一泄劲,石板跟着向下一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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