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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老花子坐下后,又哭了一阵,才勉强止住,老眼通红的看着我问:“您真是先生”

    我明白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是什么,见老板娘在一边看着,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花子又是拍着大腿“哎呀”一声,却是带着颤音小心的问我:“先生,你说你看见个小闺女,是真的”

    我回过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扭过脸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冷着脸反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主要是我对这叫花子的印象实在不好,穷横穷横的不说,要不到钱就给人家里下邪咒,谁知道他闹这一出,是不是对我憋着什么坏呢。

    我那时自诩是‘江湖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要不懂,那还混什么社会。

    可是听老花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事一说,我这‘江湖人’羞愧的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原来老花子本不是花子,而是个老木匠,四年前,他儿媳妇带着他孙女去赶集,结果却把个小孙女给弄丢了。

    一家人找了多日都没找到,心里明白,孩子多半是被人贩子给偷走了。

    孩子一丢,整个家就乱了,先是他儿媳精神失常跳了河。他儿子受不住打击,没过多久,也上了吊。

    好好的一个家庭,一下子就只剩下老木匠一个人了。

    老木匠生了一场大病后,也不再干活,干脆就弄了副竹板,开始沿街乞讨,成了老花子。一来是人没了指望,颓了;再就是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幻想,那就是万一老天爷开眼,说不定哪天还能碰上自己被拐的孙女。

    孙女是老花子活在世上唯一的念想,所以一听我说看见有小女孩儿跟着他,立刻就想到了孙女。

    他是被戳到了心底最软弱的伤疤,才会向我下跪。我倒好,从一开始就自作聪明,想当然的把事给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孙女有喘病,离不开药。那些杀千刀的人拐子眼里只有钱,又怎么会给她看病抓药我那苦命的孙女,多半是……”

    说到伤心处,花子再次老泪纵横。

    老板娘在一旁也陪着掉眼泪,直骂人贩子连畜生都不如,该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

    我问老花子,他孙女被偷走的时候多大年纪

    老花子哽咽着说,孙女丢的时候不到六岁,那天她娘带她去市集,就是因为再过三天就是孩子的生日,是带她买新衣裳去了。

    听他这一说,我心更是一沉,又回过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勉强说:“她走丢那天,是不是穿着蓝色的运动裤,大人衣服改的花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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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

    没等我说完,老花子就放声悲嚎起来。

    我也是心里发酸,老花子说他孙女有哮喘,离不开药。现在看来,他孙女在被人拐走以后,没多久就犯了病,甚至没在人世间度过第六个生日,就被该死的人贩子葬送了性命。

    老花子哭了一通后,就求我让他见见孙女。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没有遵循破书上‘阴阳殊途,生死不相见’的规矩。

    我实在狠不下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五十六章 抖三斤
    这件事是在我刚上大学不久发生的,时隔几年,那饭馆子貌似已经转手给旁人,老花子更是不知所踪。

    也正是因为想起了这件事,所以我才想到孙屠子家里被埋下野猪头,应该是有人想利用厌胜术害他家。

    我和孙禄旧事重提,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见孙禄他爹这会儿总算缓过来点,就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害他家。

    孙禄他爹长叹了口气,说知道这事是谁办的。

    孙禄一听,眉毛就立了起来,要去厨房拿菜刀,去和那埋猪头的人拼命。

    他爹摆了摆手:“人早搬走了,上哪儿找去。再说了,这是我造的孽,是我害了人家,我活该!”

    说着,竟反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从刚才就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古怪,这时终于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禄他爹又长吁短叹了一阵,才说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孙禄他爷在世的时候,有一年年初,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只长相怪异的猪崽。

    这猪崽毛色不黑不白,而是有着黑褐相间的花纹。脑袋也和普通的猪崽不大一样,脑袋不像一般家猪那么圆,猪鼻拱嘴更是比家猪要长了许多。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猪崽不是家养的猪,而是一只野猪崽子!

    那时候我和孙禄都还小,农村生态环境还好,野猪野兔什么的,还不是稀罕物。

    孙禄他爹见他爷带回来这么个东西,当即就问:“咋吃炖还是烤”

    他爷一瞪眼:“你咋恁馋就不能等养大了再宰”

    孙禄他爹当时就只有翻白眼的份儿,心说怪不得村里人都说老爷子是个能人、是个狠人呢。把野猪当家猪养,也就老头能想的出来!

    他爹心里虽然犯嘀咕,可老头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反对,于是就把这野猪崽子养在了自家的猪圈里。

    哪知道那野猪崽子就跟中了邪似的,吃的和其它猪崽一样,长得却比别的猪崽都要快。也就小半年的工夫,其它猪崽才半大个儿,这野猪崽子就和寻常的生猪一般大了。

    到了年底,那野猪崽更是长得赶上一般家猪一个半大,趴在那儿就跟一座小肉山似的,光是猪头就差不多跟家里的磨盘那么大个儿。

    这还不算,关键是这野猪和旁的野猪还不一样。

    一是这野猪或许是从小享受了别的野猪没有过的待遇,不用衣来伸手,却是饭来张口。所以不像寻常见到的野猪那样生猛,反倒比一般的家猪还温驯。其实就是比一般的猪还懒,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再就是这野猪长到半大的时候,孙禄他爹就发现了,公野猪都有一对呲在外边的獠牙,孙禄他爷带回来的猪崽是只公的,但却只有右边一个大獠牙。

    起先孙禄他爹以为,这畜生另一边的獠牙可能是在幼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给弄断了。

    可摁住猪头,掰开猪嘴一看,竟发现并没有断齿的痕迹。敢情这野猪崽子‘天生异相’,就只长了一个大牙!

    孙禄他爹虽然啧啧称奇,可眼看这畜生‘见风就长’,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他心

    想,还是老爷子有远见,这野猪肉虽粗糙,比不上家猪的味道,卖不上价钱。但等到了年底,家家杀猪过年,自己家把这野猪宰了,不是就能省下一头猪,来年多一份收入

    他是这么想的,孙禄他爷也是这么定的。

    但爷俩谁也没想到,还没等到杀猪的时候,这头被圈养的‘大年货’就先后惹下了两桩祸事。

    那时候年味还很重,也没什么不让放鞭炮的规矩。

    还没到岁末年关的正日子,村里的熊孩子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向家大人要钱,从村头的小卖部里买来呲花筒、



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五十七章 杀猪
    抖三斤具体淘气到什么程度,虽然孙禄他爹没细说,我和孙禄也都能想象的出来。

    毕竟我俩小时候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更是被村里的老老少少叫做‘大祸害’。

    可听了孙禄他爹接下来说的一件事,我和孙禄似乎才第一次懂得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天中午,孙禄爹娘刚赶完集回来,还没来得及把买来的年货放下,就听外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跟着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就又听到了小孩儿的哭喊声。

    听起来,这可不是一两个孩子在哭,像是一大堆小孩儿同时发出的。而且,这动物的哀鸣嚎叫和小孩儿的哭喊,似乎就是从自家屋后传来的。

    孙禄他爹当即把买来的东西一扔,拔脚就往屋后跑。

    跑到后墙下的猪圈前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村里所有的小孩儿,都围在猪圈附近,一个个全都小脸煞白,哭爹喊娘。

    猪圈里头,那只肉山似的大野猪,此刻不知怎的,满嘴都是鲜血,眼珠子也崩了一个,正在地上不断翻滚着,发出炸雷般的惨叫。

    野猪那崩了的烂眼珠子,还连着眼眶,随着野猪的翻滚,不断晃荡来晃荡去,把大半个猪头都染得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孙禄他爹绝对是村里胆子最大的男人之一,可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孙禄他爹拉过一个年龄稍大,没被吓傻的小孩儿一问,才知道原来抖三斤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大`麻雷子。用白菜叶子包了,点着以后扔到了野猪的嘴里。

    那大野猪本来就是不知道饱的,见有人喂,便张开大嘴,一口将包了炮仗的白菜吞了下去。

    麻雷子就是常说的二踢脚,被野猪吞进嘴里的时候,捻子刚好燃尽,“砰”的一声,就在野猪的嗓子眼里炸了!

    紧跟着,又是一声闷响,竟把野猪的一只眼睛给崩了出来!

    小孩儿们原本只是调皮捣蛋,麻雷子在猪嘴里炸开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到第二次炸响,野猪的一只眼睛被炸的血肉模糊,所有人就都吓傻了。

    胆儿大的还能哆嗦着跑两步,胆儿小的直接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就只剩下哇哇大哭的份了,站都站不起来,哪还能跑的动。

    孙禄他爹问清状况,下意识的朝猪圈里又看了一眼,看到猪圈里的情形,登时就起了一头白毛汗。

    他从十来岁就跟着自己老爹打下手杀猪,最清楚猪的习性。

    别看这东西平常又懒又蠢,可一旦被戗了逆鳞,又或是受到惊吓,也是会发狂的。

    那大野猪被麻雷子炸的重伤,未必就还能发狂伤人,可听到它的惨嚎声,圈里的其它家猪也都被惊着了,这会儿都发了疯似的,在猪圈里狂奔乱蹿。

    “跑!赶紧跑!”

    孙禄他爹当下连抱带拽,把几个离得最近的小孩儿弄到一边,正招呼那些还没被完全吓傻的孩子快跑,猪圈的栅栏门就被一头肥猪给撞开了。

    孙禄他爹眼见照顾不了这些个孩子,一咬牙,从旁边抓过一根碗口粗的杠子,照着那率先冲出来的肥猪脑袋上就是一下子。

    他情急之下使了狠劲,那肥猪竟被他一下给砸的晕死了过去。

    这时临近的村民也都闻声赶来,顾不

    上问状况,七手八脚上前,总算是把局面给控制住了。

    听孙禄他爹说到这里,我和孙屠子全都是攥了两手的汗。

    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猪要是惊着了,咬起人来,可是比普通的看家狗还狠呢。关键这东西皮糙肉厚,一旦受惊,就死撵着人不放,一般人手里就算有家伙,一时半会儿也弄不住它们。

    当时在场那么多小屁孩儿,真要是被那些狂性大发的肥猪蹿出猪圈,还不得出人命啊。

    这个抖三斤,何止是调皮捣蛋,简直就是混世魔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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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阴阳律第五十八章 四婶子(上)
    要说一些事,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孙禄他爹刚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雪树滑,还是抖三斤被野猪残暴恐怖的模样给吓着了,居然从树上掉了下来。

    人还没落地,那野猪却已经到了跟前,竟是一跃而起,照着还在半空的抖三斤一头就撞了上去!

    听到抖三斤发出惨叫,孙禄他爹的血都凉了,无奈积雪路滑,他远不如那四蹄的畜生跑的快。

    等赶到跟前一看,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就见抖三斤仰倒在雪地里,肚子上被野猪唯一的一根獠牙,刺出一个骇人的血窟窿,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抖三斤人却是圆睁着两眼,已经没气了。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一只手不翼而飞,只剩下血淋淋露着白色骨头茬的半截胳膊。

    再看那野猪,这会儿也已经倒在雪地里没了动静,竟也已气绝身亡。

    仔细看,野猪的嘴里也是鲜血淋漓,却是同样露出血红中夹着白森森骨头茬的半截断臂!

    ……

    说到这里,孙禄他爹擦了擦眼角,长叹了口气:“唉,好好一个女娃,就那么没了……”

    我和孙禄面面相觑,都听的心惊肉跳。

    猪咬人的事,我们都听过,可让人胆寒的是,那野猪竟似有目的性的,为了报仇才拼尽最后的力气挣脱束缚,把抖三斤给顶死了不说,竟还泄愤般的咬下了她一只手!

    孙禄他爹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再开腔,声音仍是有些发颤:“我后悔没听你们爷的,要是多等一天,等他回来,多半就没这档子事了。”

    我想劝慰他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问:“这件事后来怎么处理的”

    孙禄他爹说:“三斤那孩子是淘的过分了,可那到底是一条人命。唉……人死了,是咱家的错,咱总不能再跟人家多掰扯旁的。

    当时我就给三斤她爸妈跪下了,一下一下狠抽自己耳刮子。等到你们爷回来,又带着我,拿着钱、拿着礼,登门谢罪,找人说和。

    当时咱家该做的、能做的,全都做了。人死不能复生,他钭家也说不出什么。这事儿……就那么了结了呗。”

    “那野猪呢”话问出口,我已经想到了一些事。

    我刚才仔细看过,那从地下挖出的野猪头,确然只有一根呲在外头的獠牙,而且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窝里却是插着一只小孩儿的手掌……

    孙禄他爹眉头紧锁,又抽了口烟,才缓缓说道:“三斤她爸当时把我狠打了一顿,但却死活不要咱家的钱。他当时就说,杀人偿命,三斤不是我杀的,打我那一顿,是因为我没听你们爷的话,擅自决定宰猪,才间接害死了他闺女。可他不要钱,却一定要那头死了的野猪……”

    孙禄这会儿总算是从各种复杂的情绪中缓过了神,扭脸看着我说:“那就没跑了,这猪头应该就是抖三斤家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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