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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芷安

    “我想要与父亲光明正大的朝野对簿,而非单纯要了谁的性命。”林辜微微笑起来,“父亲看上去不愿如此,那子寻,也就不假装客套一番了……”她作势端起那杯茶,缓缓递向嘴边,丞相浑身一颤,忽然道:“好!今日我就放过你!我倒要看看你在前朝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林辜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恼又惋惜的样子,随即无奈地看向温丞,将茶杯又缓缓放下了:“既然如此,就听父亲的吧。”

    丞相率着一众影卫转身离开凤澜




第259章 恶贯满盈
    九星连珠是难得的吉兆,正逢边境不稳,皇帝病重,大文天下人心惶惶,谁也不知明日会是如何,这个时候渲染吉兆,的确再合适不过的时机。

    祭坛设在京郊,天师闻子空站定在中央,备好了为皇子皇后以及诸位贵人净手享祭的金泉,像是一盆流动的金子,象征大文富贵荣耀长盛无极。

    林辜实掌后宫实权,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列在皇后之后参礼也无人觉得不妥。

    太常寺天师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如今鼎鼎大名,号称仙人的道士姜寄,他漠然看着林辜将手浸在金泉之中,脸上表情并未改变分毫,可却在林辜擦拭双手时,侧身吩咐旁人换一盆水。

    林辜微微笑笑,并未在意。

    “侍子的愿望,可愿意与老道言吗”那得道高人眼睛半睁半合,的确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一愿战事终了,边民安定。二愿皇后康健,事事顺遂。”林辜闭上眼,缓缓道,“三愿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无一愿关自己”

    “每一愿皆为自己。”林辜不疾不徐地驳了道士,侧过身打算离去。

    那道士却也同样不疾不徐地说:“老道见过侍子。三四年前,西街长华寺。”

    ————

    连成二十一年

    那场百年一遇的大雪过后,长安城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而林侍子与陆家小郡王私奔不成,被扶山王阻止后灰溜溜地回到了皇后身边。又成了新的话题。

    这是长安城百姓的人记忆。

    而就在侍子消停的这许多日子来,西街长华寺,那位被温容盛赞善解劫数姻缘的仙人,也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前来算卦之人。

    看着甚是冷清的人,问的却是姻缘之事。

    “信女遇见难解之事,请仙人指点。”

    “老道做得便是借人疑惑之事,何必犹豫”

    “我爱上一个不该之人。”

    “何为不该”

     



第260章 盖世锋芒
    她平静地转过脸,却撞上一双微凉的眼眸和冰凉的戎装。如此熟悉也如此令她心惊胆战,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也几乎是一瞬间,这些日子的惊惶,不安,难解,担忧消散如云雾。涌起一种半是心酸半是委屈的意思,林辜压住鼻尖的酸,也压抑住心底的狂喜和所有情绪,脸上只是死水微澜般泛起一丝笑意:“扶山王殿下回来了。”

    他维持着一直以来的明亮模样,带着旁人不敢仰视的锋锐光芒。少年得志有事往往不是幸事,可是对于他,失去了家兄和家父,失去了可以仰仗的背景,却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盛世。不靠父兄祖辈荫封,不隐藏盖世锋芒,原来他真是这般奇绝将才,不容忽视。

    反观林辜,靠着那一点仇恨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往日有些刺眼的眉眼已经变得温吞,失了全部色彩。越来越瘦削的脸庞再没有一丝活人之气,她不再伪装,野心毕露,恶名昭著,人尽皆知。

    “战事安稳,难道死在战场上吗”陆见栖说话刻薄,嘴角却也是抑制不住的微微笑意,“没能遂了侍子的愿,实在抱歉。”

    林辜转过脸来,不去看他,良久才道:“你什么时候上来祭台的”?“从这道士说西街长华寺的时候。”他依旧定定地站着,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林辜的退路,“你去过长华寺”?林辜淡淡地笑了笑:“所求为自己姻缘,与殿下无关。”?她靠近一步,逼着陆见栖让位,这样盛大的场合,断然不会容忍他在祭台上如此逾越,林辜认准了这一点,逼着他后退。

    可若是陆见栖是林辜可以把控的棋,她便也不会步步落于下风。

    陆见栖毫不在意地伸手



第261章 一步之遥
    她端坐在自己的屋子中,继续看着这篇在亦违宫中没有看完的一篇太上感应篇,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抬起脸来,撞上陆见栖的眼眸,他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嘴角含着些许笑意,在林辜抬眼的时候微微顿了顿。

    林辜愣住了,许久才说:“你又来这套”

    “我今晚就要回北境了。”他答非所问,“侍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林辜垂下眼来,将手中的书搁在桌子上,抬起脸来认真看着他。

    “你不会说实话,所以我打算自己谋求真相。”他双手一撑便从窗上跳下来,跳进林辜的屋子中。林辜还没想清楚他打算做什么,便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

    她不由紧张起来,站起身来后退几步,保持与陆见栖的距离。

    陆见栖却飞快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墙上一推,牢牢把她禁锢在自己臂弯之中,伸手终于探到她脖颈的脉息:“你的内力呢”

    林辜半分还手不得,维持着面色的平静:“你最好放开我。”

    “林辜你的内功呢!”虽是个问句,却是怒声诘问,他一拳凿在墙壁上,也凿在她耳边,“为什么你的脉息,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也不如”

    “殿下,”林辜在他的臂弯中感觉异常安定,垂下眼来没有看他,只有控制不住的心虚,“跟你无关。”

    “我问你为什么!”

    “很久以前受伤了。”

    “三年。众人皆以为我死了,为什么你看到我却无一点吃惊林辜,人人说你逃亡西凉,不知所踪,却被流匪所伤。为什么我却不相信你会放弃皇城中的一切远走异乡”

    林辜忽然仰起脸来:“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她的目光在触到陆见栖的眼神时又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自己暴露了什么,做贼



第262章 冰山一角
    林辜抬起手来,轻轻按住自己的唇:“你既然知道了,就早早退出吧,不必为我卖命,更不必与我成亲。”

    “不。”陆见栖皱起眉来,“我再和你定规矩,我代你出手,扳倒温丞,你嫁给我。这笔买卖,我认了。”

    林辜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我要你嫁给我之后,再不迈入皇宫半步,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眼中心里没有旁人。”陆见栖又靠近了一步,将林辜困在角落。

    林辜仰起脸来,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陆见栖淡淡笑了笑,“侍子,这辈子我都斗不过你,你该知道的。”他垂下眼,微微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手,上面新添了许多伤口,“哪怕斗不过,我也不想放过你,与其继续猜测你在做什么,不如将你永远困在我身边。”

    “我不明白。”林辜皱起眉来,“我害死了陆见辛,你知道的。”

    “所以我才恨我自己。”陆见栖转过身,到窗边,“哪怕到这一步,侍子,我仍不可救药。”翻身跃下,踪迹难寻。

    林辜走到窗边,忽然膝盖就一软,跌坐在窗边,大口喘息着。

    铃铛从屋外走进来,看着林辜这个样子,急忙奔过来抱住林辜:“林姐姐,你怎么了”

    林辜摇着头,许久缓过神来,慢慢道:“我没事,我想要你替我送一封信出去。”

    ---

    百里迢迢伸手将林辜的书信取来,一字一句读过之后,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笑意:“倒是难为她,心思这样细密。”

    铃铛微微低头:“奴婢没有读过侍子的信件,不敢随意置喙侍子之意。”

    “知道了,你退下吧。”她看着铃铛,笑容平淡,透着一丝幽幽凉意,“你是顶替钟笙伺候子寻的奴婢是吧”

    铃铛点头:“姑娘说的是。”

    “你倒是很忠心。你家主子从哪里把



第263章 生路可逃
    安秋重重行礼,头扣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几乎瞬间就磕出了血:“是林侍子吩咐我做的!她说,斩草要除根,哪怕祸连殿下,也不能给先扶山王一丝活路可逃!”

    “你胡说!”陆见栖几乎是瞬间就移到了安秋身前,手中的剑直直地指向他的后颈,“谁命你来的”

    紫衣女子叹了口气,用半是惋惜半是感叹的语气道:“原来你是心软了。不舍得向她报仇了。”她转过手,轻轻挡开那柄剑,“殿下呀,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她林侍子是个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兄长也曾对她心软过,动心过,可最后可逃离死这个结局了”

    陆见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她:“你在说什么”?“这样说起来,你也该见见故人了。”紫衣女子高声喊了一句,“郑寒衣,还不来见新主子吗”

    屋檐上又翻身闪下一个人来,一身黑衣,无比眼熟。他在双脚点地的一刻缓慢跪下,肩膀抖动地不成样子。

    “寒衣大哥”陆见栖却是难得的惊喜之态,伸手搀扶郑寒衣起来,他憔悴了好多,仿佛三年未见却老了十几岁,“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郑寒衣低垂着眉眼,却抑制不住嘴角的颤抖:“寒衣也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公子了。”他痛苦地闭上眼,“她说的没错,大殿下临死之前,的确对林侍子有过一段情。只是这天底下,除了寒衣,他未曾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他蓦然抬起眼,直直撞到陆见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殿下如今除了向林侍子复仇,向温家复仇,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这不仅是您的愿望,也是您的使命!”

    陆见栖忍耐出自己双手不断地颤抖,这个恍若隔世的秘密,仿佛也变成了摧毁他心中那个念头的最后一点重量。

    那个念头,名唤自欺欺人。

    “你们要我怎么做,才算是不负使命要我杀了侍子吗”陆见栖终于苦笑起来,“谁都知道,我办不到。”

    郑寒衣伸手扶住陆见栖的胳膊:“并非要杀掉她,殿下难道真的能看她继续操纵九皇子,肆意指点



第264章 闪电惊雷
    林辜眉头一皱,看着殷絮柔被铃铛从殿外带进来,她一脸不可置信,目光落到皇后隆起的腹部,忽然盈盈一跪:“絮柔必然守口如瓶,不叫除我以外任何一人知道此事。”

    “你的嘴,难道比死人还牢靠”皇后眸色一冷,侧目看了一眼林辜。

    林辜却饶有趣味地看向殷絮柔,轻声道:“你说说看。”

    “絮柔的母亲,曾是最卑微不过的侍女。父亲宠爱,偷偷将我抱与正妻主母。多年来主母待我视若己出。多年来皇后娘娘待九皇子也是一样,这样的人,絮柔绝不敢心存歹念刻意伤之。”她仰起脸来,“何况,侍子与娘娘,是这般勇敢之人。”

    皇后皱了皱眉:“世人皆道温家女子品行不端,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勇敢”

    “皇后娘娘。”殷絮柔苦笑一声,“世家女子,无一不谨小慎微,生怕侮辱门楣,做了多少言不由衷表里不一之事唯有自己清楚,在絮柔眼中,侍子与娘娘,只是追心之人。”

    ————

    林辜将殷絮柔送出去的时候,殷絮柔低着头细语:“絮柔多谢侍子相送。”

    “我放过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无辜之人。而非信了你的说辞。”林辜漠然地抬起眼,“我并不在意你心中如何想皇后娘娘与我,可你若要在宫中活下去,便必得守住这个秘密。否则,只要我林辜一息尚存,你与你的家族就休想好过。”

    殷絮柔依旧温和地笑了笑,屈膝行了一礼:“侍子误解,絮柔当真这般觉得。”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脸来看着林辜,“絮柔此生再没见过比侍子更为疏阔勇敢之人。也请侍子不将絮柔视作敌人,絮柔会是您的帮手。”

    她的目光,真的像极了多年前的尉迟宸姜,一样的清澈,透着细致而水灵的温柔。可是那个人,最后也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林辜心念一动,却不得不逼着自己



第265章 调虎离山
    随着立即赶到的龙虎卫的呼喝,紫衣身影飞身离去。魏千琉也飞身去追。铃铛转过身来,将林辜扶住,小声道:“侍子可还安好”

    林辜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铃铛:“你连我也瞒着”

    “微末技艺,傍身行走罢了。”铃铛有些羞赧地垂下眼,“不敢欺瞒侍子,只是觉得不敢在侍子面前显摆罢了。”

    林辜依旧没能全然从铃铛带给自己的吃惊中缓神过来:“我也曾是习武之人,你刚才的轻功之快,就连昔日的我都不能说全然压制。实在不像是傍身二字这么简单。”

    “侍子不必再追问了,我是个江湖落魄人,在宫中为奴为婢早已没了当年志向。如今只想报答侍子知遇维护之恩。”铃铛垂下眼,有些泫然欲泣道,“侍子再问,也是另一个伤心故事罢了。”

    这个时候魏千琉的重重甲胄相撞声传来,立在不远处对着林辜行了一礼。也对着跌倒在地的殷絮柔行了一礼:“皇妃可好”?殷絮柔有些勉力地站起身来:“多亏侍子推开我,絮柔并无大事。”

    魏千琉不由地走近林辜两步,压低了声音:“子寻你可还好”他这话已经明显逾越了本分,可是语气真挚,唯剩担忧,林辜淡淡地回他:“都好,刺客可抓住了”

    “轻功绝妙,我是硬功,没能追上。”他有些气恼地垂下头,随即抬眼看了一眼铃铛,又移向林辜,“如今江湖之上,武功冠绝之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皇宫之中,向来太平日子已经到头了。”林辜终于仰起脸来,“我们几个,都得准备好了。”

    她这句话刚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这刺客当真是来行刺我的,还是借此调虎离山,另有所图”她眸光骤然收缩,“亦违”

    ———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将一盏炖的软烂的燕窝轻轻递到亦违嘴边,宫



第266章 无主之人
    “交不交代,宫中混入刺客,他都不会放过我。”魏千琉有些担忧地走上前来,“你……这伤口……”

    林辜只感觉心口一阵麻痹酸痛,仿佛脚底什么东西正在拉扯着她往无边黑暗中坠落而去,眼皮也越来越重:“铃铛守着亦违。”就腿一软昏倒在地。

    魏千琉大惊失色地上前,将林辜的头撑起来,另一之手去探她的经脉息,吼道:“怎么回事她不是食过雪魄丹吗怎么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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